《如**场》甘叶

3、慕瑶

　　Chapter3慕瑶
　　从大二开学不久开始交往的慕瑶是一个完美的女生，满足他对美好一切的定义。
　　她很漂亮，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这样的慕瑶身边从不乏追求者，可她却跌破众人眼镜选择了再平凡普通不过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对爱情懵懵懂懂，当发现大美女慕瑶居然对自己似乎有意的时候，他一度手足无措。后来在室友一边嫉妒一边开导下，连带秦少廷的坏点子，自己异常顺利的一个星期追到了慕瑶。
　　交往后发现慕瑶完全没有其他美女的骄纵，性格很温柔。偶尔对他撒撒娇，发发嗲，反而让楚迟虚荣心大增，觉得她实在太可爱了。
　　慕瑶对楚迟非常好，时常嘘寒问暖。除了织围巾、手套，甚至大冬天的打了毛衣给楚迟，让楚迟越发感动。觉得不只是自己将她捧在手心，她一样把自己放在心坎上。
　　然而，这么美好的一个女生，这样一个让自己下定决心毕业马上拼命挣钱，一定要娶她，疼她一辈子，让她永远快快乐乐的女人，却在毕业后离开了他。
　　一开始，她和自己一样，喜欢所有平凡简单的事物。他们都喜欢普通的微小的幸福。
　　楚迟每天下午上完课，就走十多分钟到校园另外一头的女生宿舍，在来来往往女生了然的眼神下，红着脸等着慕瑶从宿舍提空水瓶出来。慕瑶一出现，他却又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也不红了，只有说不出的骄傲感。牵着慕瑶滑嫩嫩的小手，穿过校园，去开水房打开水，然后再送慕瑶回来。然后他们会在慕瑶宿舍楼下分别，慕瑶含着笑意的眼睛，眨呀眨地看着楚迟，轻声道：你快回去打开水吧，去晚了，就没热水了。楚迟这个时候总会觉得，自己很满足，很满足。
　　没课的时候，他们会手拉着手，沿着学校的操场，一圈又一圈的散步，聊着当天的趣事，说说哪个同学又做了什么糗事，哪个副教授上课的时候又做了滑稽的举动。当然，他们也憧憬过未来，比如毕业后会不会做本专业的工作，第一份工作希望可以领到多少薪水自己就满足了，希望几年后自己的工资可以到什么程度。
　　那个时候还很单纯，很容易害羞地楚迟，有一次还对着慕瑶开了玩笑：“我们以后要一儿一女！男孩要穷样，女孩要富养……”慕瑶一下子脸就红了，楚迟这才发现自己开的这个玩笑似乎对于一直不曾越矩的他们不太恰当，脸也跟着红了。可巧的是，送慕瑶回去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顶着红得像螃蟹似的脸，被慕瑶的室友看见了，纷纷窃笑。第二天，慕瑶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在楚迟的追问下，慕瑶吞吞吐吐地说：她们寝室回去追问他们是不是接吻了。这下，两个人又变成了煮熟的螃蟹脸。

　　楚迟还清楚的记得他和慕瑶的第一次亲吻，居然是大三下学期，他们交往一年多以后了。
　　之前，楚迟室友经常追问他们到几垒了，楚迟总是羞恼地回嘴：“干你们屁事。”寝室里每次集体看A，楚迟总是非常别扭。甚至，后来越来越多次在梦中梦见和楚瑶亲热，第二天早早爬起来洗内裤，楚迟仍然不敢越雷池半步。
　　第一次和慕瑶的接吻，源于楚迟的吃醋。
　　那段时间慕瑶专业课排课很密，异常忙碌，又有许多实验课排在晚上。本来楚迟只要自己没课就会在晚上楚瑶做完实验后去接她回寝室。
　　一天楚迟有些感冒了，吃了药，晕乎乎的。慕瑶就让楚迟别来接她了，早点休息。楚迟早早上床，却总是放心不下慕瑶晚上一个人，等着时间快到慕瑶下课，楚迟终于爬起来去了实验室。
　　没等多一会，慕瑶出来了，但是不是她一个人，她旁边有个很帅气的男生正和慕瑶有说有笑，手上还拿着慕瑶的单肩包。楚迟一愣，不知为什么立刻闪到了旁边的拐角阴影处。他呆滞地一直看着他们，慕瑶和那个男生不知道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那样开怀的笑声，传到楚迟的耳朵里，他觉得心里特别特别难受，本来因感冒晕乎乎的脑袋此时更像浆糊似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迟才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等到他清醒过来，他已经在慕瑶的楼下了。手机铃声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楚迟接起，是慕瑶。慕瑶问他好点了没，是不是电话吵醒他了。楚迟心里堵得慌，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头的慕瑶急了，一个劲问他怎么了，还没等楚迟想好说辞，电话挂了。
　　楚迟正准备给慕瑶打过去，却看见慕瑶急急忙忙从寝室楼大门跑了出来，脚上竟然还穿着拖鞋。楚迟心里漾起一阵暖意，整个人立马如同打了鸡血，活了过来。他颤抖地叫了声：“慕瑶！”慕瑶居然没有听到，他再大声了些。慕瑶转过身来，愣了愣，随即又惊又恼又喜地跑过来，一下子扑在了楚迟的怀里。楚迟很少有机会拥美入怀，这下心里更是激动起来。
　　但没等他高兴两秒，慕瑶一阵拳头就伺候了过来：“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发烧了，烧糊涂了呢？怎么接电话不说话呀，你想吓死我呀……”听着慕瑶越说越带了些鼻音，依然晕眩的楚迟也着急了，赶紧连声道：“我没事，我没事，真的没事。”慕瑶用手探了探他的脑袋，发现的确没有发烧，只是说话有些鼻音，就说送楚迟回去。楚迟当然不肯让自己女朋友这样来回奔波。
　　只是心中的疑惑又升起，想着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是坦诚相待的，自己不问恐怕一直心里有个疙瘩。他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慕瑶一听就捂着嘴巴笑了：“原来你吃醋了？”看着楚迟不好意思起来，慕瑶正色道，“那是带我们实验的研究生学长。我今天做实验没注意地上滑，不小心摔了下。是老师让他送我回来的。”楚迟急急地查看起来，慕瑶连连摆手：“没事了，就是胳膊擦破点皮，我都上了药了。”楚迟抓起慕瑶的手，看了看她的胳膊，心疼地吹了吹：“还疼不？”慕瑶微笑道：“本来挺疼的，你一吹就不疼啦！”楚迟抓了抓脑袋：“对不起，你摔跤了，我还在乱吃醋。”“没关系了。倒是你，感冒没好，就到处乱跑。走，我送你回去。”楚迟哪里肯让慕瑶送，两个人就在那里推来让去。
　　突然，慕瑶“哎呀”了一声，楚迟还以为不小心碰到慕瑶伤口了，却听慕瑶急道：“什么时候熄灯了？怎么都关门了？”楚迟拿出手机看了时间，居然都十一点四十多了。他们学校管理比较严格，都是十一点二十分关门，三十分熄灯的。关门再想进去，需要登记，每个月还要汇报到辅导员那里。慕瑶她们的辅导员是个毕业没两年，却异常严肃的人，如果报上去，怕是慕瑶要解释半天，指不定还要写个检讨。这下楚迟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慕瑶往寝室室友手机上打了个电话，得知楼管阿姨刚才来查寝，慕瑶出来的时候急，她们都不知道慕瑶干什么去了，就说慕瑶在厕所里，竟瞒过去了。这下如果慕瑶回去，怕是要露馅了。两个人都为难起来。
　　楚迟想了会，咬了咬牙说到：“要不，要不我们去外面开个房？”慕瑶脸色一变，却又想到：“校门出的去么？”楚迟这下真真尴尬万分，进退为难。幸好路灯不够亮，看不清他的脸上的五颜六色。
　　慕瑶也觉得两人气氛不大好，对楚迟说：“你们寝室不是二楼挨着围墙边么，让你室友扔件你的外套吧，看你穿这么少，别感冒加重了。拿了衣服我们去小后山坐一宿吧。”楚迟觉得很不好，虽然入夏了，但是夜晚还是更深露重，自己不说，要是慕瑶也凉着了，怕是自己更加难受了。但两人商量了一会，还是慕瑶胜出了，毕竟楚迟也没有其他办法可用。
　　让室友拿了三件厚外套。到了小后山，把最厚的铺在地上，其次裹在慕瑶身上，最后才是自己。慕瑶不依，说楚迟怎么着也生着病，等他病好了，以后怎么着她都披厚的了。楚迟心里一美，也就披上了较厚的那件。两人挨着坐下来，慕瑶将头轻轻靠在楚迟肩上。
　　楚迟犹豫了会，对慕瑶说：“要不你到我面前坐吧，我把你搂在怀里，你就不冷了，我也热和。”慕瑶没有推辞。两人都有些睡意，这样近距离依着也有些不好意思，慕瑶就盯着远处天空发呆。这夜没有月亮，星星好似都害羞地躲了起来。楚迟则盯着慕瑶的侧脸，心中洋溢着幸福：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多好啊！
　　慕瑶察觉到了楚迟一直盯着她，回过头来，看着楚迟，笑道：“怎么啦，我这么好看么？”“好看，好看，好看得我一辈子都看不够！”
　　两个人心中皆是一荡，不知怎么的，楚迟就慢慢贴上了慕瑶的嘴唇，慕瑶没有拒绝，楚迟将慕瑶越搂越紧，就好像要将对方深深地印入骨髓一般。
　　那时的触觉，楚迟永生难忘。
　　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到、感觉不到了。天地间，只有唇上柔软的触感，齿间香甜的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