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播是工作，女神豪是生活》古馆

26、26

　　说是要拉票，但实际上梦棠没抱赢的希望。

　　她觉得对面一上来就下卡牌，除了对方本来就很讨人厌外，另一个主要原因大概是他对赢下pk很有信心。

　　至于信心的来源，梦棠看着安安安安吉丽娜id前的等级，觉得原因近在眼前。

　　相比之下，梦棠看了眼自己只点亮了7个小礼物的展馆，心里有一秒闪过对之前直播间榜一大哥的怀念。

　　但她转念一想便又想到原本给他刷了许多的大哥彻底霸占榜一后表露出的真实意图……

　　这番回忆带来的恶心感让梦棠确定：自己并不后悔自己返还给对方的两万。

　　至少这么做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断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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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棠直播间之前的榜一大哥id【WAY】，头像是只大黄狗。
　　他在梦棠刚直播两周的时候来到直播间，发现了没有人气的她。为了支持这个有一技之长且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WAY大方地用金钱当作支持，短短几天就在梦棠这个新开不久的小直播间里刷了几千块。

　　梦棠看过一些维护大哥的话术教学贴，专门背过里面的吉利话、保存过小作文，也积极维护与WAY的关系。

　　但事实证明：获得主播的微信、得到对方语言文字上的安慰和情绪价值并不是WAY的最终目的。

　　借着一对一聊天软件的隐蔽，WAY褪去了在直播间里老实豪爽大哥的形象，开始借着“刚应酬完喝多了”之类的借口说一些下流的黄色笑话。

　　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就从最开始的失言试探底线，到后面的故意发错图片和进一步的同城定位邀约，重塑了梦棠这个哪怕算上毕业后几个月的正经工作也才出校园不到两年的新社会人的三观，让她进一步体会到社会的险恶。

　　像是走过水坑时，被不顾行人加速通过的汽车泼溅满身的污水。

　　梦棠看到v信上脏兮兮的聊天界面，连点开的都觉得脏了手指，只一心想把沾在身上还企图更进一步的脏东西彻底摘除。

　　面对梦棠放弃维护话术，明言只想维持普通主播和支持者这一普通关系的表态，反过来把自己摆在受害者位置上的WAY要求诈骗犯梦棠赔偿自己的经济和精神损失费。

　　这是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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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肯定是不情愿的，但在WAY仗着自己有梦棠的真实微信和电话号码，以她的现实信息为筹码不断电话短信的轰炸要挟下，想要彻底摆脱脏东西的梦棠最终还是答应了返还WAY在直播间刷过的所有礼物的要求。

　　至于金额，她告诉WAY自己只能返还一半，毕竟作为主播的她能获得的提现金额也不过只有一半而已。

　　经过这件事后，抛弃了对晋江文学城小说男主完美幻想的梦棠，对于爱情票或者表面伪装成爱情票、男友粉实则只是想占便宜的恶臭男有了深深的戒备。

　　她还是会感谢观看直播并给自己刷礼物的观众，却也懂得了现实网络分开、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现实信息的道理，并且删除了直播间介绍里关于多少礼物可加主播微信的文字。

　　可隐性粉丝福利的减少在防备了一批可能不怀好意的粉丝的同时，也必然带来收入的减少——这种操作确实防备了不怀好意的男人，但连这种男人前期因为“想占美女便宜”而付出的有目的的金钱也一起防住了。

　　梦棠看着个人主页的越来越少的结算金额，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却并不想妥协改变。

　　如果她善于妥协，毕业后就不会留在读书的城市不回家，也不会从上一个公司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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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甘情愿地失去原本还算有实力的榜一后，梦棠对于各种pk的输赢也看开了。

　　之前她也顺着苏西家高等级大姐的意解开过一次苏西的静音了，结果解开了他还搞这套，一点也不识趣——别说出来混玩不了就别直播，梦棠倒是想不玩呢，可下卡牌的人给她不玩的机会了吗？不会这也要怪到她身上吧？

　　于是说完“你再说这个我又要把你闭麦了啊！我要专心拉票，不能让我粉丝都被你油跑了！”后，没真的期待他接下来能够正常说话的梦棠想着“狗改不了吃屎”，就又果断勾选了直播间屏幕右边苏西窗口右下角的［在本直播间静音］的选项。

　　做完这些，梦棠拿起一旁专门用来擦墨迹的布，准备擦去身上的字。

　　“月皇！臣感恩涕零，再送您一幅图！！皇上您看您是中意黄金跑车图还是别的什么图？”

　　阿星思索片刻，突然想起那个特效长得和剑网三最近出的秦时明月联动家具飞雪玉花台自带的互动动作很像的直播礼物。

　　【49·冷风逐月：敦煌惊梦可以画吗？】

　　桃红色漫天花瓣落下时，镜头视角也随之从云端坠落，蓝绿色的绸缎被原地舞动的敦煌神女漩涡般旋开层层波浪，土黄底色、艳红点缀的鼓状高台上，七位神女翩然舞动，惊鸿舞姿，美不胜收。

　　又一个高速但稳定的留头转身后，礼物特效的镜头拉近，露出金丝点翠端庄发饰后的芙蓉美人面。

　　除中间外的六人随着音乐缓缓升空的同时，金色硕大的芙蓉花灯在终场美人的身后绽放。

　　梦棠对这个之前出的特效格外华丽的限定礼物还有印象，和阿星确认。

　　“是不是在鼓上跳舞的那个？”

　　【49·冷风逐月：！！！对！哪个视角的都可以，最开始哪个俯视镜头也可以！】

　　“好！我找个图对着画。”

　　梦棠拉出电脑键盘托盘，开始对着网页搜索。

　　……
　　…………

　　当一个人连对你的厌恶都不在表露时，多半是在无视你。

　　更何况梦棠之前就有了静音他的“前科”，苏西在逗了对面几次却没得到回应后，立刻明白自己这是又被对方静音了。

　　“听得到不？喂？喂——？妹妹你还在吗？”

　　苏西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头探出去吸了口烟后对着镜头缓缓吐出白雾。

　　轻柔的烟雾缓缓升起，被直播的灯光点亮，夹在镜头与主播之间，模糊了苏西清秀的面容。

　　看到自家公屏上对pk对象的讨伐，苏西开口，看似帮梦棠解释其实暗暗拱火，还把下了卡牌的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哎呀，别说人家年轻妹妹嘛，年轻不就要气盛吗？”

　　“人家也不是玩不起，小妹妹脸皮薄一点嘛，薄一点、单纯的才好玩嘛！”

　　“我喜欢人家才喊人家妹妹？又给主播拉郎是吧？”

　　“桔姐也想被我喊妹妹？我也想喊你桔妹啊，但桔姐你不是喜欢姐狗吗？我是专门投你所好给你的专属称呼啊，姐姐不要苏西小狗了吗？”

　　“‘不连这个了换一个’？主播倒是想啊，这不pk结束时间没到吗，等结束后咱就换个好玩的妹耍耍哈。”

　　……

　　走痞坏路线的男主播天生吸引一些没有体验过黑暗面的未成年，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明白：学生时代对不良少年的钟情或偏爱或向往，实际上只是爱上了自己对不良的幻想。

　　但当这份偏爱尚未被拨开面纱露出实体，还只是一份朦胧的情感时，难免有人为它热血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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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有苏西的粉丝顺着pk界面的快捷通道直接进入梦棠的直播间，为被她无视的“小可怜”苏西打抱不平。

　　【玩不起就别连pk！】

　　【真是什么人都能当主播了】

　　【断断断断断断断！】

　　……

　　公屏上诸如此类的弹幕断断续续地出现，在胸口认真画着黄金跑车的梦棠大部分时候都在看镜子，偶尔瞥一眼屏幕的时候才看到从苏西直播间那来的对面粉丝的不和谐言论。

　　挑了挑眉，梦棠抬起没拿毛笔的那只手，食指冲着直播间pk界面正上方分数条边上位置的暗金色卡牌点了点，示意来找茬的粉丝们先搞清罪魁祸是谁再来发声。

　　梦棠没说话，埋头凭借肌肉记忆，手速极快地给各个城镇的居民们安排工作内容的阿星也就没注意。

　　第二份外卖来的时候，阿星顺带着看了眼直播间里正与敦煌惊梦苦战的梦棠，看见她的画虽然还没画完，却十分认真，没有半点不耐。
　　每画完一小部分，梦棠就会对着镜子核对一番，看到画的不好的地方还会小心地擦掉后重新修改。

　　[49·冷风逐月送出一个比心兔兔]

　　送出最喜欢的礼物当作鼓励的阿星，在看礼物特效的时候，才注意到公屏上不和睦的气氛。

　　除了因为关键词有引战嫌疑而被官方屏蔽的言论，其他不和谐但巧妙地使用了谐音字替代的弹幕却都存活了下来。

　　这是被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给散发着热气的肠粉倒上特制料汁的时候，阿星的余光还注意着直播界面。

　　【啊对对对，都是别人强迫你，好一朵清新脱俗小白莲呢】

　　【喜欢人气不？爹来给你涨】

　　【故意穿成这样硬说自己玩不起？骗谁？故意穿成这样硬说自己玩不起？骗谁？故意穿成这样硬说自己玩不起？骗谁？故意穿成这样硬说自己玩不起？骗谁？】

　　梦棠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认真地画着画，只是握住毛笔的手指捏得更紧，眼睛也有些微微泛红。
　　但依旧理智地控制着情绪。

　　阿星没忍住，还是发了条弹幕。

　　【49·冷风逐月：有病自己去治】

　　不想却引来了战火烧身。

　　有进来的早的苏西粉丝早就听出了梦棠嘴里说的月皇就是1000贡献榜上的冷风逐月，也知道她刚才给主播刷了个大礼物，已经把冷风逐月当作了梦棠的粉丝。
　　之前不对她开炮，只是因为她id前49的等级较高，不想故意招惹土豪罢了。

　　——不主动招惹你，但你自己要下场护主播，就别怪巴掌扇到你脸上了。

　　抱着这样朴素的战斗观，苏西的粉丝开始说风凉话。

　　【在小主播这装上大款找存在感了是吧？】

　　【这号买来多少钱？】

　　【笑死，自己有病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

　　【少在这装理中客，喜欢露胸女主播的好色小哥哥一枚呀[偷笑]】

　　没拉满的攻击力把阿星看笑了。

　　【49·冷风逐月：[偷笑]看白膀子就蝌蚪上脑的好色小蛙蛙苏西一枚呀】

　　发出去之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直播间路人复制了一排。

　　对面也立刻回击。

　　【这会儿会打字了？能不能靠键盘给你家小主的分数条后面多打几个0呀？[泣不成声][泣不成声]】

　　阿星看了眼现在的分数条。

　　【梦棠】：337　vs 【苏西】：4891

　　相差4554粉，阿星把直播礼物按价格排序，用没拿筷子的左手单手滑动屏幕。

　　眼冒爱心的金发小男孩随着阿星的指尖轻击，出现在屏幕上。

　　[49·冷风逐月送出一个心动丘比特]

　　二头身的丘比特挥动白色的翅膀，轻盈地对屏幕上的主播射出爱心箭矢。

　　【梦棠】：4658　vs 【苏西】：4891

　　[49·冷风逐月送出一个星星点灯]

　　【梦棠】：4926　vs 【苏西】：4896

　　抖币余额高达1771503的阿星甚至没有为了省事直接送需要5000币的的火龙爆发，而是特意选了4321币的心动丘比特和268币的星星点灯，为的就是不要超过对面分数太多。

　　这样的话，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可以进行的更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