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同人）荣归天下》万年冰

10、玄烨的态度（二）

　　第十章．玄烨的态度（二）
　　十月初六，玄烨带着宗室子弟和四品以上朝廷命官浩浩荡荡去了南苑校射行围。这是他即位以来首次去南苑行围，因此意义非凡，整个皇宫极其重视。玉蓉不过在屋檐下小站一会儿，便听到有宫女窃窃私语：“听说这次很多大臣和宗室子弟都会去，不知结果如何？”确是掬英的声音。
　　“那还用说，皇上必是最英勇的巴图鲁。”
　　“话虽如此，我听说鳌拜大人是满洲第一勇士，当年他凭着一身本事立下无数战功，相必本事也是了不得的。。。。。。”
　　“那还是不能跟皇上比呀！皇上可是真命天子。”
　　听到这里，玉蓉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道：“你们在念叨些什么？也说给我听听。”
　　正在议论的两个小宫女大惊失色，慌忙跪下道：“主子饶命！奴婢该死，主子恕罪！”掬英立马发现这位主子是自己伺候得主子，也知道玉蓉一向待人宽厚，顿时松了口气。
　　玉蓉微微一笑道：“恕什么罪？我也没听清，不如你们说给我听听，让我跟你们一起乐一乐？”
　　两个宫女对视一眼，掬英有些无措，旁边的宫女却答道：“奴婢们正说这御花园里的菊花开得极好，正想着酿一潭菊花酒冬天喝呢！”
　　玉蓉一听来了兴趣：“哦，是吗？你可是酿过？”
　　那个答话的宫女道：“正是。奴婢以往曾把菊花酒埋在地下，待到了冬天取出来喝，很是有一番滋味。”
　　玉蓉想起这个宫女刚刚言语间对玄烨诸多奉承。便带了笑问道：“既然如此，你可愿意教我酿菊花酒？”
　　那个宫女忙答道：“主子吩咐，奴婢莫有不从。”
　　玉蓉脸上现出些期待来：“这倒是件雅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答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叫弄影。”
　　两人应答之间，倒是把掬英冷在了一遍。玉蓉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这个丫头，真是一团孩子气。。。。。。
　　说罢玉蓉带着两个小宫女去了延禧宫的后花园采菊花。弄影一边摘花一边指导玉蓉怎样选择菊花最入酒。接着弄影便教玉蓉酿菊花酒，如此忙碌了一整日，玉蓉倒也颇以为乐，并重赏了弄影。
　　玄烨一干人丛南苑回来却是三天之后了。从南苑回来后整整一个个玄烨都不曾临幸后宫，而是勤于读书和练习骑射。只是将所得猎物分发了下去。玉蓉得了张火红的狐皮，皇后琴芳却只得了块鹿肉，更勿论其他人。因此每日去给皇后请安时各宫的女人很是说了些酸话。奇怪的是皇后却依旧面色如常，对玉蓉却是更亲近了。玉蓉颇为诧异，皇后到底是单纯还是心机深沉？或者她根本不在意？不过对于宅女玉蓉来说，这不是一个值得费神的问题。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皇后不做出损害她的事情，她还是很乐意与皇后保持友好地关系。
　　禁欲一个月后小皇帝越过皇后第一个就进了玉蓉的寝宫。玉蓉惊愕地发现，玄烨的左手扎起了绷带，华丽丽地受伤了。
　　玉蓉问道：“皇上的手这是怎么了？”
　　玄烨却甩了甩袖子，脸色瞬间阴沉。
　　玉蓉忙把眼光转向梁九功，却见梁九功给自己使眼色。。。。。。她立马想到了上次南苑之行。回来之后，玄烨可什么都没说。如今看来，是自尊心受伤害了。
　　玉蓉冲玄烨笑笑，然后眨眨眼睛说：“皇上，奴婢最近作了首诗，皇上要不要评一评？”
　　玄烨见她俏皮的神色，脸色缓了缓，鼻子却还是轻轻哼了一声，道：“朕瞧你能做出什么好诗来？”
　　玉蓉扬起小脸，故作骄傲地道：“皇上可别小看奴婢。”说着拿起毛笔在纸上写起来。
　　玄烨接过一看，嗤笑一声：“字还是一般丑！”然后看着玉蓉的诗念起来：“卧梅又闻花，握诗歌柏枝，安枝伤恨低。”然后眉头紧皱：“这是什么诗？乱七八糟的！”
　　玉蓉道：“奴婢这儿还有一首，我念给皇上听。匿梅又闻花，倚诗歌柏枝，荔枝伤恨低。与这首可是同源。皇上可有发现它们的妙处？”说着一脸戏谑地看着玄烨。
　　玄烨紧紧盯着纸上的诗，念了一遍又一遍：“卧梅又闻花，匿梅又闻花。。。。。。”突然猛地明白过来，抬头望着玉蓉，佯怒道：“好啊！你居然敢骂朕，难道不怕朕治你的罪？”
　　玉蓉眨眨眼睛：“奴婢何曾骂过皇上？奴婢对皇上只有满心的敬意。这诗采英她们可都看过，个个都夸奴婢才华横溢呢！”
　　玄烨一动不动地盯着玉蓉，眼里发出奇异的光芒。玉蓉先是与他大胆对视，继而被他看得心虚了，便低低垂下头，把目光移开了。却感觉腰突然被玄烨一把搂住。
　　玉蓉惊呼一声，惊疑不定地道：“皇上。。。。。。”
　　玄烨轻轻在她耳边道，呼出的热气吹进她的耳朵：“闭上眼睛。”
　　玉蓉疑惑地看着他：“皇上？”
　　“乖，闭上眼睛。”玄烨轻轻在她耳边道，玄烨的声音轻柔地像一片羽毛刮过她的心上，像咒语一般，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然而接下来的并不是一个吻，而是什么东西在脸上刮过的感觉，玉蓉这才明白被耍了，连忙推开玄烨：“皇上，你做什么？”
　　玄烨哈哈一笑，人却迅速弹开：“爱妃脸上的千年神龟甚是有趣。很好，很好！”
　　玉蓉又羞又恼，连忙用手往脸上一抹，雪白的手上立刻变得乌黑。在玄烨眼里，却是玉蓉脸上的神龟变成了一团浮云，比刚才更加有趣，玄烨笑得前仰后合，手指着玉蓉，话也说不出来。
　　玉蓉恨恨地看着玄烨，心里头的羞恼慢慢变成了委屈和愤怒，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定定地盯着玄烨一动不动。
　　玄烨笑够了，这才发现不对劲。他试探性地喊：“爱妃？玉蓉？”却见玉蓉拔腿跑向床榻，一把将自己埋在被窝里。然后，一波一波的低低的抽泣声传来，被子里头的人也一颤一颤的。
　　玄烨慌了：“爱妃，你怎么哭了？诶，你快出来，否则朕治你御前失仪之罪！”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玉蓉心里的委屈更重，低低的抽泣声也变成了连续的哭泣。
　　玄烨自出生起，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势？不禁有些急了：“你快别哭了。好了，朕不该耍你。你不也耍朕了吗？咱们扯平了。玉蓉，快出来吧！”
　　见玉蓉仍然埋在被窝里，玄烨伸手去扯她的被子。玉蓉紧紧拽住，玄烨用力拉。最终玉蓉还是没能拗过玄烨，被他一把将被子扯开。
　　被子下的玉蓉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墨水因为泪水和汗水的洗礼弥漫得满脸都是，更是深浅不一，十分滑稽，只有一双杏眼仍然熠熠夺目，小嘴也微撅起一个弧度。玄烨看了她这副尊容，想笑又怕引得她再次水漫金山，只好轻咳了一声，道：“来人，快打水进来！”
　　近身伺候的掬英和采英领命进来，见了房内场景，采英略有诧异，很快便恢复常态。掬英却是一副想笑却拼命忍住的模样。两人很快打了水进来给玉蓉洗了脸，然后退了出去。
　　玉蓉坐在床沿上，轻轻咬着下唇，眼睛盯着地面。委屈和愤怒都过去了，她心头涌起的却是疑惑和迷惘：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对一个13岁的小男孩发脾气？更何况，这个还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康熙帝。她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小学，被男生绑了青蛙在辫子上的气愤。难道，她年龄回到了13岁，心智也回到了13岁吗？她怎么能这样情绪化呢？再这样下去，她如何在这深宫中安稳存活？
　　玄烨见她不语，以为她还在生气，轻咳一声道：“爱妃，那张火狐皮你可喜欢？”
　　沉思中的玉蓉随口答道：“还行吧！”
　　玄烨在她身边坐下，突然伸出手臂揽着了她。玉蓉身子一僵，半晌才道：“皇上应该多去看看皇后娘娘的。”
　　玄烨轻轻道：“朕会的。”感觉到玉蓉突然的冷淡，玄烨有些不悦：“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玉蓉淡淡地道：“没什么。”
　　玄烨有些气恼，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小心眼。他站起身来，却不小心牵动了受伤的左臂，痛得他呲得痛呼起来。
　　玉蓉见状忙起身道：“皇上怎么了？是不是又伤着了？要不要传太医？”
　　玄烨见她眉间关切之色，心里反而踏实了，嘴里却道：“不用。只要你别再惹恼朕害朕受伤就是。”
　　玉蓉有些愧疚，低着头一言不发。玄烨见状，道：“朕背上有些疼，你给朕揉揉。”
　　玉蓉忙起身，伸出两手在玄烨背上轻轻揉按起来。玄烨却道：“脱了外衣按罢！”
　　玉蓉脸有些红，道：“皇上，现在是白天。。。。。。”
　　玄烨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朕自然知道是白天。只叫你揉揉。”
　　玉蓉无奈地为玄烨褪了外衣，却见玄烨背上一大团淤青，惊呼了一声：“皇上，这是。。。。。。”
　　玄烨道：“是练骑射时摔了一跤。”南苑之行，鳌拜独占鳌头，他这个皇帝获得的恭维却远远不及这位权倾朝野的鳌中堂。这叫他如何不愤懑？这一个月来，他苦练骑射，他决心有一天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巴图鲁！没想到却拉伤了手臂，摔伤了背。
　　玉蓉有些怜惜地看着玄烨背上那青紫的一片，心里头充满了柔情。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却要承受整个国家的重担。每日朝九晚五的学习，没有童年，没有朋友，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对他寄予深切厚望的老祖母。然而在老祖母眼里，他却先是皇帝，然后才是孙子。现在权臣欺他年幼，虎视眈眈地盯着这片大好河山，让他处境倍为艰难。这样一个小孩，怎么叫人不心疼呢？想到这里，她手上的动作就分外轻柔。
　　玄烨看不到玉蓉的眼神，却感觉到玉蓉的柔软光滑的手轻轻地抚在他的背上，如上好的丝缎般让人舒畅，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马，一手拉过玉蓉坐在她的腿上。
　　玉蓉一惊，心里头那丝怜惜却瞬间消逝了：这个色狼！这种时候还想着那些事儿！口里没好声气地道：“皇上，现在可是白天！而且皇上的手还伤着呢！”
　　玄烨抱着玉蓉贴近自己胸口，蹭了蹭，恨恨地道：“先放你一马。”才将她松开。
　　第二天玄烨去了皇后宫里。但是皇帝自南苑归来后的种种表现，无不体现了对玉蓉的恩宠，虽非专宠，却无疑是目前宫里的头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