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杀生丸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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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杀生丸觉得，自己只是名为“犬大将之子”的一个符号罢了。
在父亲眼里，杀生丸是为可以传承血脉的儿子。自从他出生之后，斗牙王可以肆意的抛下城中事务，外出寻找各方强者厮杀，而不用再担心被族中长老唠叨“后继无人”。
在母亲眼里，杀生丸是犬族族长的继承人。自从他出生之后，母亲就不用为了“早日生下继承人”这个任务，而强迫自己待在犬大将身边。她将杀生丸留给家老们抚养，离开了让她觉得沉闷无趣的城池，建立起金碧辉煌的城堡，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杀生丸就这样作为犬族的少主成长了起来。
斗牙王会在每次斩杀了强大的妖怪后，带着一身血渍，在众人仰慕的目光和赞叹声中凯旋归来。在确认族中一切安好，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妖怪敢踏足犬族的领土，儿子也茁壮成长后，犬族的族长就会出发去寻找下一个用来磨砺利刃的对手，将唯一的儿子留在了空旷的城池中。而这个时候，家老们都会望着斗牙王远去的背影，滔滔不绝的对杀生丸说起他父亲的那些光辉战绩，以及他的强大带给了犬族现今在妖族中的崇高地位，并希望杀生丸可以不负他身上的高贵血统，早日展现出不逊于犬大将的战力，然后在遥远的未来继承犬族的族长之位，为了犬族明日的辉煌而不懈努力。
于是对于杀生丸来说，父亲直到最后也只是一个高不可攀的背影，仿佛触手可及，但实际却是咫尺天涯。
至于被妖怪们尊称为“御台所”的母亲，原本还会在和家老们处理完族中的各种事务后，关心一下族长继承人的成长情况。当然从她的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比起和儿子相处，她更愿意回自己的城堡里待着。但自从一只名为“常夏”的狐妖在追求犬大将未果，转而追求御台所后，这位犬族的第一夫人就将族中的一应庶务交给来自北国的大妖怪处理，自己当起了悠闲的甩手掌柜，每日里歌舞升平，甚至连儿子的教育问题都全权下放，令的家老们怨声一片。
不过身为独掌北地大片土地的千年狐妖，常夏虽然说不上是文可安邦、武可兴国，但起码战斗力也算是和犬大将一个级别的。由她来负责杀生丸的教育问题，家老们还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而犬大将也出于对可以一战的强者的认可，同意了由常夏来教导自己的儿子。
同样出于对强者的敬重，杀生丸很郑重的向常夏询问，如何才能追上父亲的脚步，而不被仅仅被父亲当做用来摆脱责任的工具，或是延续犬族血脉的附属品而已。他想让父亲正视自己。
彪悍的常夏用肢体语言给杀生丸上了宝贵的一课。在抹着眼不存在的泪感慨了几句儿大不由娘后，外表柔弱的强大狐妖亲自动手将银发金眸、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正太揍成了猪头，这才娇笑着告诉他，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哪怕他想下克上，直接推倒他爹篡位上台，族人们也只会欢欣鼓舞的为他摇旗呐喊喝彩助威。
虽然不是很理解下克上推倒篡位什么的意思，但既然是和父亲同样强大的妖怪给出的建议，年幼的杀生丸还是一丝不苟的予以执行。他坚信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有一天他能拥有不逊于父亲的实力。
就这样，时光飞快的过去了。不知从何时起，城中开始流传起了一个传言。
“母亲大人，听闻父亲大人喜欢上了一个人类女子？”弱冠之年的杀生丸在听到这个传闻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母亲。那个时候的他还没学会将内心的情感变化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
“哎呀，杀生丸，难得来看一次母亲，居然就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事吗？”半靠在长榻上的女子带着慵懒的笑意，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儿子的问题。
“母亲大人！”杀生丸急的一掌拍裂了横在自己和母亲面前的长桌，“这可不是什么无聊的事！父亲大人他……”
“这就是无聊的事。”他的母亲用仿佛是在看无知顽童的眼神看了他一样，轻轻的笑了起来，“杀生丸，你到底想说什么呢？身为一族之长，你的父亲扩展了本族的领地，击败了那些窥探本族利益的敌手，也留下了潜力不错的继承人。既然他尽到了做族长的义务，那么对于他的那一点小小的消遣行为，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看着杀生丸仍然是一脸迷茫中又很是纠结的表情，被无数妖怪尊为“御台所”的美丽女子微微眯起眼睛，笑着叹了口气道：“杀生丸，你是在担心斗牙王会成为妖怪们的笑柄吗？放心吧，只要你的父亲有他的强大作为后盾，就没有妖怪敢嘲笑他。”
“对了，杀生丸，不要对那个人类女人出手，要让她平平安安的无疾而终哦。”斜靠在长榻边看着母子两人争论的常夏忽然插嘴道，“她的死应该会让斗牙王有所顿悟，实力更上一个台阶。”
杀生丸皱着眉的看了常夏一眼，耐着性子道：“姨母大人，我对杀死没有还手之力的弱者毫无兴趣。”
常夏被杀生丸的表情逗的吃吃笑了起来：“我可爱的杀生丸啊，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也就能活个几十年罢了。如果区区几十年的时间能换来犬族族长的实力突飞猛进的提升，带给犬族更大的利益，姐姐大人也不会对斗牙王有什么不满的。”
既然母亲和常夏都表示了对父亲的放纵，杀生丸也只能忍住心头的不满与烦躁，继续奋斗在变强的道路上。而沉浸在人类女子的温柔乡中的犬大将，似乎是为了消除族人的不满情绪，越加频繁的攻击着西国周遭的大妖怪，将战败者的领土划入自己的领地中。
就在杀生丸以为，未来几十年时间就会这么日复一日的过去时，又传来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消息——那名人类女子怀孕了。
“虽说是个半妖，但也不能让犬族族长的孩子成长在人类的城中。”犬族最尊贵的女性带着无趣的表情，向自己的丈夫建议道，“把那个人类带到你的城池里吧。”
“姐姐大人，城里的妖怪会直接吃了那个女人的。”常夏笑的一脸幸灾乐祸，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用麻烦了，十六夜想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生产。”本着对自己强大实力的自信，斗牙王决定让未来的孩子他妈任性一把。两票对一票，斗牙王为自己的死埋下了基石。
周遭的妖怪不会因为一个人类女子的怀孕，就放弃西国大片的土地。犬大将已经不再致力于扩张领土，而是忙于应付那些被他夺去领地的失败者的复仇，以及击杀妄图渔翁得利的投机者。
接连不断的战斗让犬大将疲于应对，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来犯的妖怪们仿佛看到了犬大将即将死于车轮战的前景，骚动的越加频繁。西国的人类也开始怀疑，频频受伤的犬族大妖是否还值得他们敬畏和供奉。而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却传来十六夜即将生产的消息。
带着还在淌血的巨大伤口得胜归来的犬大将，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就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城池。他的妻子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丈夫离开的背影一言不发。常夏则讥笑着人类城主的不自量力，居然想要趁着机会反抗整个西国的掌控者。
杀生丸沉默的追着犬大将的脚步出了城，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不认为那些人类会对父亲造成什么伤害，但父亲身上的伤势却是刻不容缓。如果放任不管，即使不需那些人类出手，父亲也会因失血过多而倒下的。
“父亲大人，请将丛云牙交给我杀生丸吧。”看着父亲的背影，杀生丸考虑再三，还是出言劝阻道。这种索要父亲最强之牙的行为，应该已经算得上意图问鼎犬族族长之位了吧。比起区区一个人类女子和半妖之子而言，父亲应该会更重视整个犬族吧。
“杀生丸，如果我说不的话，你会杀了我这个父亲吗？”犬大将却没有如杀生丸所想的那般回身正视他，而是自顾自的道，“杀生丸啊，你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吗？”
……想要保护的东西吗？杀生丸怔怔的看着犬大将化作巨大的妖犬，踏空而去。对于父亲来说，只有那个人类女子和她未出世的孩子，才是父亲最珍视的吧。而自己和母亲，却从来不在他关注的范围中。
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杀生丸还是收敛心神，沿着犬大将一路洒下的血迹寻去。虽然对于他而言，犬大将并不是个好父亲。但对于整个犬族而言，犬大将却是个很好的族长。如果他为了那个人类女子而导致伤势过重，周围对犬族地盘蠢蠢欲动的妖怪们只会迅速一扑而上，试图从这块大蛋糕上分得属于自己的一块。
十六夜所在的城池离犬大将的城池距离并不遥远，杀生丸循着血迹追了不久，就远远的看到了灯火通明的人类城堡。城堡的高墙已经被巨力破开了一个大洞，地上还留着风之伤留下的巨大裂痕，众多头破血流的僧兵和武士正躺在残岩断壁中哀嚎呻吟。
杀生丸打量了一下那些人类武士，觉得即使犬大将重伤在身，以他们的战斗力而言，也无法对犬大将造成什么损伤，也不靠近城池，只是站在林间的树梢上，远远的看着被火苗缓慢吞噬的宫殿。虽然知道父亲身上有着不怕火烧刀砍的火浣鼠毛皮所制的火鼠裘，他却始终无法抑制住心中的不安。
火势越来越大，木质的梁柱终于无法继续坚持，在火中轰然倒塌。杀生丸皱着眉头，凝神向火海中的宫殿看去，却听见从火中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他有点诧然的向哭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发现一个女子怀抱着一个长有犬耳的初生婴儿，沿着山间崎岖的小路，正跌跌撞撞的朝山林里跑来。而她身上披着的，正是犬大将随身带着的火鼠裘。
……那个女人就是十六夜吗？那她怀里的婴儿，就是父亲的次子，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了。杀生丸望着十六夜身上的火鼠裘，只觉得大火燃起的浓烟真是讨厌，让自己的眼睛发涩，喉间发苦。
仿佛是因为从火中慌忙逃出，十六夜身上除了火鼠裘，只穿了件白色的中衣，脚上更是连双木屐都没有。不多久，她白嫩的双足就被山路上的碎石扎的血肉模糊了。冬日雪后的森林中，血腥味迅速就引来了饥饿的肉食动物。眼中闪着绿光的狼群和野狗环绕着十六夜，却又畏惧火鼠裘上残留的犬大将的气味，远远尾随着越走越慢、面露惶恐之色的女子。
杀生丸厌恶的看了眼即将丧生狼吻的十六夜，伸出右手对着群狼挥去。绿色的光带从他的指尖延伸出去，化作一条细长的鞭子从狼群中划过，将一只只饿狼切割成了零碎的肉块。
十六夜被这一面倒的屠杀吓的面色惨白，又被遍地的血腥味冲的恶心欲吐。杀生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从树上一跃而下，径直向烟火笼罩中的城池走去。
“你是……杀生丸？夫君曾经和我说起过你。”十六夜小心的打量了杀生丸几眼，忽然一脸恍然大悟，欣喜的道，“夫君正在和刹那猛丸对峙，请快去阻止他们。啊，犬夜叉，乖，别哭了。”她哄着怀中忽然开始放生大哭的婴儿，眉目中流露出那种温情，看的杀生丸微微一楞。他的母亲似乎从来没有对着他露出过这种目光……
“犬夜叉，不要哭了。看，这是哥哥哦。”十六夜手忙脚乱的哄着啼哭不止的犬夜叉，却始终不得其法，病急乱投医之下居然尝试用杀生丸来吸引犬夜叉的注意力。
愚蠢的人类，连眼睛都没张开的小崽子看的到什么？杀生丸皱着眉瞥了眼十六夜，又瞪了眼捏着小小的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嚎哭的初生婴儿。父亲所要保护的，就是这种无能弱小的生物吗？
冲天的气流猛然从火海中爆发出来，气旋卷着烈焰形成了直贯云霄的巨大火柱，被烧得只剩框架的宫殿只被火柱擦了下边，便瞬间化作了焦炭。如此高温之下，不要说是人类，就是犬大将这样的大妖怪，在全盛状态下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难道，夫君他……”十六夜呆呆的看着慢慢燃尽的火柱，哽咽着叫了一声，无力的坐倒在地，捂着嘴哭了起来。
在瞬间的失神后，杀生丸已经脚下发力，不顾还未完全燃尽的火焰，冲进了只剩残骸的城池中。但当他走进了余烟未散的遗城中时，他却只是茫然的徘徊在焦黑的土地上，不知道自己该去寻找什么。
以犬大将庞大的原形而言，即使他不幸就此死去，应该也会留下可以占据整个城池大小的尸骸。杀生丸抱着微弱的希望，行走在炭化的木梁之间，期望可以发现父亲的身影。
不知道寻找了多久，杀生丸猛的被掐着脖子，按倒在地。身后响起的是常夏无奈的声音：“杀生丸，你还在寻找什么？斗牙王已经死了，姐姐大人忙着应付那些贪心不足的家伙。现在该是你这个继承人派上用处的时候了。”
“父亲……死了？”杀生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西国的大妖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死于人类之手？“不可能，我并未找见父亲的尸体！”
“啊，斗牙王的尸体已经进入了他为自己选好的墓地了，冥加已经确认过了。”常夏不耐烦的打消了杀生丸最后一点的侥幸心理，捏着杀生丸的后颈将他拽去，卷起一阵妖云带着他向失去了主人的城堡飞去，“好了，不要再管那个无能的失败者了。现在更重要的问题可是在犬族内部啊。”
不过，让常夏失望的是，杀生丸并没有派上犬族继承人这个用处。
即使刚成为未亡人的御台所连杀了十几名反对者，也没有压下族中的不和谐声。作为一族之长而言，杀生丸过于年轻了。他的实力并不足以让他支持起整个犬族。
“离开这个城堡吧，杀生丸。”从来艳丽雍容的母亲，脸上少有的露出了疲倦的神情，“随便想去哪儿都可以，别死了就行。等你强到可以追上斗牙王的时候，不，只要可以和常夏一战，再回来吧。在那之前，你连作为继承人的资格都没有。”
御台所以前所未有的强势态度，压下了所有不满，秘密“放逐”了犬族的少主。早已对犬族领土虎视眈眈的众多大妖闻之大喜，满心欢喜的想从西国的大片土地上分一杯羹，却被曾经同样掌有一国之地的常夏用铁血手段打压了下去。在那数年里，整个西国都迷茫着血的气息，而居住在西国的人类更是被殃及池鱼，被屠杀的十室九空。
而这些，都已经和被赶出家门的杀生丸无关了。在失去了父亲威名的光环后，杀生丸也只不过是一只普通强大的妖怪罢了。被敌视犬族、妄图浑水摸鱼的妖怪袭击受伤后，杀生丸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弱了。而迅速增长实力的方法之一，就是找到父亲遗留下来的那三把刀。
不过当初犬大将陨落的人类城堡遗址，已经被族人和想捡漏的各方妖怪们像筛子一样滤了无数遍。杀生丸在犹豫了片刻后，想要变强的决心压倒了对人类的厌恶，他决定还是去问问那个见了父亲最后一面的人类——十六夜。
作为妖怪，杀生丸并没有习惯事先向人类投贴表示即日拜访。所以当他不请自到，礼节性的向守门的人类武士示意，自己想要见一下寄住在此地的十六夜时，那些人类不是吓的抱头鼠窜，就是高喊着“妖怪”然后颤抖着双腿持刀向他砍来。
既然这些人类不识趣，杀生丸也不耐烦和他们客气，右手一挥，将这些敢于冒犯他的人类，连同他们身后的大门一起切了丁。伴着人类的尖叫声和逃窜声，他觅着十六夜的气味，一路走进了城池深处。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首先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那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类女子，而是身穿红色火鼠裘，长着一对犬耳的银发正太。
“你是什么人！想对我娘做什么！”银发正太满脸戒备的瞪着杀生丸，喉咙里还发出轻微的咕咕声，仿佛杀生丸一有异动，他就随时会扑上去撕咬一般。
“犬夜叉！”被犬夜叉挡在身后的十六夜惊叫一声，一把将小正太揽在怀里，焦急的道，“你忘了吗？这是杀生丸，是你哥哥呀。”
“哥哥？”犬夜叉在十六夜怀里不满的挣扎了一下，又怕伤到自己的母亲，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力，小声的嘟哝道，“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个哥哥。”
杀生丸皱着眉头打量了犬夜叉一眼，从他脸上隐约看出了父亲的影子。不过这个认识却让杀生丸的心情更差了。他沉着脸打断了十六夜安抚犬夜叉的话语，直截了当的问道：“十六夜，父亲可曾对你说过，铁碎牙和丛云牙的下落？”
“哎？铁碎牙和丛云牙？”十六夜被杀生丸问的一愣，将目光转向犬夜叉，眼神慢慢变得怀念，随后又转为哀伤，“不，夫君他只给了这件火鼠裘，以及‘犬夜叉’这个名字。”
杀生丸的目光冷了下来，十六夜在他冰冷的眼神中颤抖着抱紧了怀中的犬夜叉。而小小的犬夜叉却挣开了母亲的双臂，狠狠的向杀生丸扑去，嘴里高喊着：“不许伤害我娘！”
对于幼小半妖的攻击，杀生丸连躲避招架的兴趣也没有，一挥手就将犬夜叉打回了十六夜身边。对着犬夜叉忿恨的目光和十六夜担忧不已的眼神，他只是冷哼了一声：“这么弱小的家伙，连杀的价值都没有。”
转身离开了一片慌乱的人类城堡，杀生丸听到身后传来了人类兴高采烈的欢呼：“妖怪被赶跑了！”真是无趣的人类，他想，但却丝毫没有兴趣回头去将那些人类杀戮一空。
不过不开眼的家伙哪儿都少不了。就在杀生丸失去了寻找方向，无所事事的在森林中游荡的时候，一群追杀河童的恶鬼不巧拦在了杀生丸前进的道路上。
再然后，就是一只因缘巧合下逃的一条性命的绿皮河童，在尾随了他很久之后，被他不耐烦的喝破行踪，恭恭敬敬的拜倒在他面前。
“……小的希望能追随殿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杀生丸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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