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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徐潇,26,离开家乡今年刚好是吉利的第八个年头,名义上已经跨进白领阶层几年,但实质上是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依然还不属于自己的都市丛林。
8年前,18岁的徐萧考进了本省最好的大学之一,虽然从全国来看只是一本里的垫底,但也算从那蔽塞的乡镇来到了大城市。本科4年读完,复习了半天也没考上研究生,所以毕业证上的专业只是学校最不王牌的营销专业。
象牙塔里的最后四年本该很好混,但徐萧运气好也不好,遇上几个退休前被从研究生部“支援”到本科部来的老教授,端的是古风盎然,教风严谨,因此学业还被搞得很紧张。最大收获是交了几个同寝的哥们儿,最大遗憾是没有机会尝试到纯纯的校园恋情,既没有食堂里甜甜蜜蜜的你“啊”我“啊”,更没有僻静小树林里的五彩风流,实为人生难以弥补的一大遗憾啊遗憾。
毕业后徐萧被从大学城扫了出来,为图房租便宜几经转换,最后住到了城市东面,一个开发还不算太久的小区,唯一优势是靠近入城的五环路和地铁出口。一直都是租来的房子,合同上说两室一厅,但其中一室被房东强行要配套出租、徐潇又还用不上的小家具给填了个满满当当,所以真正留给徐潇的就只有那如鸽笼的一间卧室兼书房,和一个狭长的客厅、饭厅结合体,不开空调的话,夏暖冬凉。
但就算是这样的,房租还一开始就占了徐潇每月全部收入的三分之一多,加完水电煤气光纤网通后气势汹汹地逼近二分之一。这几年不管他的工资涨没涨,那房租倒是永远都保持比GDP还快的增长速度持续健康向上。房东太太一季度上门收一次,从来都风雨无阻地守时守信,绝对不会像平日里徐潇让她添置或者整修点什么的时候那样反复无常。
每次收到钱后那个操着口半生不熟当地话的中年女人总是心情很好,小心翼翼把钱点了又点后再小心翼翼地先放信封里再放包包最里面,拉好两层拉链就绝对不会再打开。特别是在又涨了房租之后,那套动作肯定格外夸张细腻。她说话嗓门不小,妆化得很浓,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有着唱戏样的腔调:“哎哟,徐先生,我这也是没办法,这年头啊~~”
她没说的徐潇其实懂: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徐潇住在城东面,但上班的公司却在城市中心靠西边。每天早晨最晚7点就得起床,楼下不远处的街心花园里永远都有早起锻炼的老人,喊山声代替了闹钟。几乎要横跨过整个城市的路程,最短一次徐潇花了一个半小时,平均下来是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创纪录那次是自己开车,但是最近徐潇让那辆不久前才一狠心按揭买来的捷达暂且在小区停车场里休息一下,原因是他有着绝对“好”的运气,才买车油价气价就开始国际接轨,简单明了地说,涨翻了。
放弃了自驾,徐萧现在主要使用的是地铁和公交,实在不行再动用11号。自从再次加入公共运输的火热浪潮后,地铁的座位因为经常让座的关系徐潇就几乎没有坐到过,至于偶尔的像是沙丁鱼蒸笼一样的公交车,难道还有谁会在两次挤上那上班高峰期的车次后,居然还没学会不要去做过高奢望?
“有个不被小偷惦记的地方给你站就不错了,还挑毛个挑!”在他难得抱怨后,某刚被三只手光顾过的哥们儿愤慨表示。
“恩,这个也是。”徐萧在此位仁兄“丢了整个内含包括身份证驾照等等所有证件及钱包的公文包”的消息中,深深地平衡了。
人生啊,就是有比较才有结论,就是要知足常乐啊~~
徐潇从一而终的公司很很很有名,法国乃至世界级的专为世界上第二好被赚钱的女人服务的大跨国集团,门槛可一点都不低。徐潇毕业投简历时还专门跑去外文网上看过点有关资料,在原属国多次被评为过最受雇员喜欢的公司之一。徐潇当年拼死拼活都要往里钻的原因就是这个,而一被雇佣就爽快地签了7年卖身契的原因也是这个,但很可悲的是,当年还小年青的徐萧忘了这是在中国,外来的和尚总是在这些方面先就染上了中国特色。
也许对于更高等级的公司领导来说公司福利确实是不错,特别是那些被外派到这里的外国佬,不过对于徐潇来讲,当他在那不通风不透气的格子间里经常“自愿”加班到华灯初上,偶尔还弄到启明星扑朔时,他那很很很有名的公司就变成了很很很变态。
在以女性顾客为最终对象的公司里,女性员工比例理所当然的要高不少,形象地说,徐潇那个小团队里就是由两片绿叶来衬托五朵鲜花。但是私底下,徐潇只认为这五朵金花里只有两朵是名副其实的鲜花: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揣测过裙子长短和内衣大小的小野猫小刘,就是半红着脸、甜甜地叫过他师傅的小吕。
最先时候徐潇还会偶尔yy下如果勾搭上这两女中的一人,小刘那光是用目测就让人血脉奋张的身材被压倒时会是如何弹性惊人,而小吕那甜得几乎可以滴出蜜的声音如果气喘吁吁又将怎生摄魄勾魂,不过很快地他就没有了想法。
那他从来只敢在心里yy、没想过真正追求的小刘,在上任顶头上司跳槽时便得了高升,后来先到地成了徐潇现在的boss。他们私下仅有两次见面——严格来讲是徐潇两次无意瞥见——都是在不同的专卖店外。早先一次被她勾着的臂弯里一次是同事间早有传闻的前顶头上司,那个五十开外啤酒肚的半糟老头,而另一次,则是据说刚落地不久、还不太了解中国的外方经理,被小刘一口一个darling地叫着,笑得像个纯天然傻帽。
至于另外一个小吕,其实徐潇从女孩被分来当自己徒弟时就从她眼神里看出了点什么东西,而他自己,虽然面上没表露过多,但一个男人,面对一个绝对甜美如山间清泉的女孩对你笑得眉眼弯弯饱含崇拜时,心里很难完全没动过心思。刘潇其实也不明白年轻貌美的小吕到底看上了相貌平平、也还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自己哪点,但就在他开始考虑如何面对外资公司那没人性的办公室no恋爱的破规定时,女孩自从某次独身一人到某个男客户那里去签了一个大单没成后,没过多久就谁都没通气地主动辞了职。
事前徐潇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听到过任何风声,事后已经升级的小刘直接打回了他主动提出帮小吕去和那个莫名暴跳如雷的客户沟通挽回的要求,派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去把那单生意顺利地签了下来。那个女孩子的眉眼穿着,后来慢慢开始有了小刘的影子。
过了许久之后,徐潇才把一切都想通,然后想通过后的那晚,难得地自己一个人就在阳台上抽完了整整一包烟。等青色的烟雾散尽后,最终他还是没再去主动联络小吕,哪怕后来,他借别人的手千辛万苦地让那老色鬼吃了个闷亏后也没有,反而主动切断了自己和小吕所有的关联,隐隐疼痛地任凭这26年来的唯一一次心动渐渐斑驳成了岁月的灰色背景。
“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鬼样子!”徐潇自嘲,随手把抽完的烟头压在脚下狠狠踩灭,直到完全看不到一点火星后都没放。
——但从那时起,他工作起来更拼命了。
不过这件事后,徐潇彻底没了在这个城市交女朋友的念头,虽然这意味着他将继续保持着很可耻的纯洁,但是他还是电话跟家里说过年回家,让那边找熟人给介绍个。一心存着回家娶亲的老婆本儿,徐潇的空闲时间反而比别人要多那么点儿,兄弟都和他差不多的处境,也不是很有条件经常聚,所以除了跑步兼看路上美女这种性价比最高的锻炼方式外,徐潇的业余爱好就是在X点上找点儿小说看看,虽然是盗贴,但是小伙子还是做事还是很地道滴,遇上无故断更和TJ掉的顶多就是在电脑面前来点地图炮,绝对不会到书评区去很黄很暴力。
他书架上的收藏很丰富,《诛仙》《紫川》《庆余年》《新宋》杀了几轮后都还在,当然《金鳞不是池中物》、《极品家丁》和《美女召唤师》他也会每天刷新。看累了小说,徐潇偶尔也会上上丁香生活社区啥的,对于韩国或者日本的“艺术片”还是能够接受的,XX爱、XX玛利亚、XX兰都可以共享他的博爱,不过欧美的就算了,尺寸匹配不论面对什么问题站在什么立场绝对都是重要的。
——小徐童鞋,毕竟还是正常的年轻男人嘛。
总体来看,徐潇就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26岁年轻人,揣着不高不低的学历,当着不高不低的小白领,领着不高不低的薪水。也许能力不算差,但是肯定也强不了哪儿去,随着时光流逝,高级梦想从刚出校门时的第二个牛根生、李阳光宗耀祖,变成了现在的稳定的中层干部平平顺顺,具体细则从千万豪宅、百万名车、情人最起码李嘉欣等级变成了现在的三室一厅大到能让父母过来享受享受大城市生活就行、把停车场里只花停车费不做事的捷达换成尽量别太耗油的suv、老婆贤惠能生要看得过去。
就是这样一个只想着城市版“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就和住在隔壁的小X一样的徐潇,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在生前最后一刻威了一把——拜托,这年头真的不是是个人就有勇气在街上去随便扶个不认识的老太太的啊!!!更何况是飞扑上去把人家推开,让车子撞在自己身上,这TMD简直就是现代的活雷锋啊!!!
呼唤真情的社会震动了!
恰好那天又让他加班到这个点的公司震动了!
最后连XX高层都震动了!
在这一刻,徐潇他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啊!
不过,后面铺天盖地的报道也好公司流下的鳄鱼的眼泪也好那个老太太居然是某某的老妈这种机密消息也好,其实当时只是一时冲动、身体条件反射的徐潇当然都没机会知道了,而他后悔担心到极点的没提前告诉老妈自己的银行卡密码的事,也没机会来解决。
“我就要死了么•••••”
躺在冰冷的地面,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迷糊的徐潇模模糊糊地想着。
这么无厘头到显而易见的问题,当然没人回答。
唉,兄弟们啊,混迹X点这么多年,徐潇必须承认,没有第一时间想起除了死之外的另一种可能,他着实是愧对X点无数饱含王八之气的锦绣文章对他长久的苦心栽培熏陶。虽然很久很久之后,他突然醒悟了,他真的不用感到愧疚的,因为他的穿越根本就和X点没毛关系啊!
——但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情况是:徐潇,男,26,无特长无特色未婚处男一枚,穿了。
新人新坑,欢迎光临~~~~~
我尽量写得爷们儿一点,喜欢平胸受就不用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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