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抓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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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晖将禁林烤成焦黄色，带着隐隐的倦意，霍格沃茨隐没在阴翳中，远远传来乌鸦拖着嗓子的嘶哑叫声，躁动不安。
从城堡到海格的小屋需要爬过几个小山丘，莱姆斯微喘着气慢慢地爬着，请谅解一个三十多岁老巫师的体力吧，要知道他刚结束一整天的考试安排。
在晚餐开始之前，他决定去看看海格——可怜的老伙计。
“——卢平教授。”
米勒娃.麦格从他身后走来，莱姆斯停下脚步，有些吃惊，“麦格教授？”他望了眼海格小屋的方向，“是去看望海格吗？”
“不，恐怕不是。”麦格的声音透着冷峻，深情严肃，但放缓了步速与卢平并肩走着。
即使不需格外注意，卢平也发现她今天穿得格外严谨：正式的巫师长袍一丝褶皱也没有，纽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排，一贯戴着的紫色尖顶礼帽在夕阳下闪闪发光，胸口别着一枚霍格沃茨校徽。
麦格将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皱，“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要求在今天下午四点，对袭击学生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执行死刑，我作为见证人需要到场。”麦格挥动魔杖看了下时间，“还有半小时，我们得快一点。”
“可是……等等……”卢平也加快了脚步，“早上才刚刚进行完上诉……”
“上诉只是形式上的程序，这是学校董事会的决定。”麦格冷淡地说，声音里有着压抑的火气。
莱姆斯哑口无言，胸口有簇憋闷的怒火翻腾起来，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沉默下来。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莱姆斯.卢平埋头走着，像是有块巨石压在了他背上，让他有些气喘。
很快在一个小山丘上他看到了福吉，身旁站着一个老男巫，和一个有着稀疏黑唇髭的执行人，他的皮带里夹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斧子。
冰冷的火焰在莱姆斯的胸口再次燃烧起来，他让自己闭上嘴。
“哦，下午好，麦格女士，”福吉带着礼节性的微笑，语气轻松地问候道，“再次见到你很高兴，卢平先生，上次的误会真是非常抱歉。”
“不，这没什么。”莱姆斯简短地说。
福吉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卢平的冷淡，“很遗憾我必须来这里执行令人不愉快的使命，但是……”他向他们身后张望了一下，“邓布利多呢？希望他可别迟到。”福吉像是开了个玩笑似的自己笑了起来。
“邓布利多有重要的事，由我代替他来见证行刑。”
“重要的事？他去哪里？”福吉追问。
米勒娃.麦格一挑眉，脸上露出不满的冷意，“这似乎并不需要向部长汇报吧……而我作为霍格沃茨的副校长，难道没有作为见证人的资格？”
“当然可以，麦格女士。”福吉微笑道，“那我们走吧……呃，卢平教授想要同去观刑吗？”
“不……谢谢……”
“相信我，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福吉笑道。
莱姆斯没有回应，随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但他并没有直接回城堡，走了一段路，回头向山丘下看去，福吉、麦格和执行人已经敲开了海格的门，小屋后花园的南瓜地旁，远远地可以看到巴克比克焦躁不安地用爪子刨着地面，发出低哑的哀鸣，一群乌鸦在欢乐地啄食着地里的南瓜。
莱姆斯感到胃里一阵不舒服，扭过头不再去看。
突然感觉到有股莫名的视线钉在他背后，莱姆迅速回身望向不远处的禁林，天色阴暗下来，让他几乎看不到什么，但是在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确实捕捉到几个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树林里。
——谁？
莱姆斯皱眉，四周诡异的压抑氛围让他不得不在意起来，那些身影不算高大，像是年轻巫师……
——学生？
只犹豫了几秒，莱姆斯决定顺从自己的直觉，向禁林走去，手慢慢伸进口袋握住了魔杖。
突然一声钝响从海格的小屋方向传来，让莱姆斯禁不住停下脚步望去，巴克比克尖锐的哀鸣戛然而止，一片死寂后，乌鸦受惊了似的在园地里扑腾，发出混乱嘈杂的嘶叫，莱姆斯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短暂的注意力转移，再次看向禁林时，那些可疑的气息已经消失无踪。
莱姆斯.卢平深深吸了口气，感到空辘辘的肠胃又开始痉挛般地抽痛起来，太阳穴突突地狂跳，他用力按压住胃部。
一个若有若无的呼救声勉强转移了他被饥饿折磨的注意力，莱姆斯循声迅速跑到山坡上，从高处眺望，可他还没来得及喘上口气，眼前的一幕惊吓得他立刻跳了起来，快步跑过去——
禁林边上，打人柳疯狂地挥舞着粗壮的枝干，砸出骇人的重响，狂风呼呼地卷了起来，而在那些杂乱得扭打在一起的枝条之间，有个身影被卷到了半空中，嘶哑的呼救声刚发出就被狂风盖住，身体像是布娃娃似的被枝条缠住，上下翻腾——
那是——泰迪.唐克斯。
“哦——梅林——”莱姆斯.卢平倒吸了口冷气，挥出魔杖大吼，“粉身碎骨——！！”
咒语准确地打在枝干上，枝条像是有生命的活体猛地收缩了回去，失去了腰间的禁锢，泰迪.唐克斯一下子从空中坠落下来，不禁惊恐地大叫。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悬浮咒令泰迪急速下坠之势猛地停住，他还未晃过神来就被莱姆斯一把拉出了打人柳的危险区域。
“你在干什么！！”莱姆斯.卢平钳住泰迪的胳膊，气急地大吼——如果他没有发现——如果他没有发现——
莱姆斯喘着粗气，让狂乱的心跳平复下来，刚才一刹那，他感到心口血液全部被抽离般，这种惊痛陌生而又真实。
“不——不是的，教授——”泰迪瞪大双眼，急促地说，“我想进去……树洞……哈利、哈利他们被黑狗带进洞里……”
莱姆斯一怔，一个不好的预感击中了他的脑袋。
“你呆在这儿！”他按住泰迪肩膀快速嘱咐道，站起身跑向打人柳，弯腰灵敏地躲过疯狂舞动着的枝条，轻车熟路地按住树干上一处节疤，打人柳瞬间安静了下来。
莱姆斯猫着腰钻进树洞里，心下忐忑不安，他早该发现的——他早上就该发现的——上午离开办公室前，西里斯的情绪就很不对劲，他已经忍耐不下去了，而他忙于准备考试却没有注意到——该死的！
树洞地道的尽头是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这个他很再清楚不过了，这一段熟悉的路却让他感觉比记忆中更长了——不，他得快一点，必须快一点……
身后有人在跟着他——可能是泰迪，莱姆斯察觉到，可他暂时无法去在意这个。
前方有光线透出，莱姆斯心脏狂跳起来，一口气钻出了地道——
一声愤怒的暴吼击穿了他的耳朵：“滚开——让我杀了他——！”那是哈利的声音。
莱姆斯.卢平脸色一白，快步跑上吱吱呀呀颤抖的楼梯，用肩膀猛力撞开门。他一眼就看到倒在地板上的西里斯.布莱克，他的情况并不理想，手臂和脖子有血液流淌下来，脸上沾满了泥土，阴沉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般的兴奋，他剧烈喘着气。
克鲁克山蹲在他的胸口上，挡住哈利指向布莱克的魔杖，哈利惊讶地看向卢平——
莱姆斯快速扫了一眼每一个人，喘了口气，声音嘶哑地叫道，“除你武器！”他敏捷地接住被击飞的三个年轻巫师的魔杖，看向西里斯.布莱克。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一把握住布莱克的手将他拉起来。
“还不错。”西里斯.布莱克喑哑着嗓子回答，借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力拥抱住莱姆斯，很快又放开了他，“谢谢你，月亮脸，我知道你会来。”
“你不该这么冲动。”莱姆斯不满地责备道，可西里斯大笑起来。
哈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种被背叛的滋味让他胸口的怒火熊熊燃烧，“你——你们——”
“你和他是一伙儿的！”罗恩拖着伤腿，愤怒地大叫。
“罗恩，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不——别听他的——”赫敏尖叫起来，她双眼通红地瞪视着莱姆斯.卢平，“我尝试去信任你，我替你掩饰——”小姑娘的声音剧烈颤抖着，她哽咽了一声，“你一直在欺骗我们，而我居然愚蠢地相信了你！”
莱姆斯深深地看了眼赫敏，叹了口气，“我很抱歉，赫敏，如果你愿意给我解释的机会——”
“不——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到底怎么回事！”哈利大叫。
“他是狼人——卢平是狼人！！”赫敏愤怒地叫喊，“想想吧！圣诞节那几天刚好是月圆之夜，而他就在那几天消失了，还有斯内普的那篇论文作业——想想吧！想想吧！我们都被骗了！”
“梅林啊——！”罗恩倒抽了口气，像看怪物似的惊恐地看向莱姆斯.卢平。
这眼神让莱姆斯心里一阵难过，他感到寒气从脚下漫延上来。但下一刻他的手被西里斯用力握住，像是传递着勇气般。
“嘿！男孩，收起你的眼神！该死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西里斯.布莱克暴躁地吼道。
“不——大脚板，让我自己说——”莱姆斯打断了他的话，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不否认我是个狼人，赫敏，但是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也没有这个兴趣。”
“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一直在帮助一个杀人犯！你是布莱克的伙伴！”赫敏控诉道。
‘嘭——’门再次被外力撞开，泰迪.唐克斯灰头土脸地闯了进来，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哈利趁机猛力撞向卢平，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魔杖，瞬间挥了过去——
“障碍重——”
“不！哈利！”泰迪紧张地大叫，几乎同时一把抱住了哈利的腰。
不完整的咒语力量减弱了不少，莱姆斯.卢平也立刻警觉，按住好友迅速弯下腰，红色的诅咒险险地擦过他的脸颊，一阵尖锐的刺痛，咒语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但他没有举起魔杖。
“泰迪？！”哈利反应过来，新的狂怒再次轰击了他的大脑，“为什么要帮他们！”
“哈利！哈利！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你先冷静一下！”泰迪没有松开抱住哈利的手，他急得像是要哭出来，一遍遍地哀求道。
哈利愣了一下。
这给了莱姆斯喘息的时间，“哈利，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母死亡的真相吗？”他快速说。
“真相就是他背叛了他们！我早知道了！”哈利凶狠地怒视着西里斯.布莱克，魔杖被他用力攥在手心里，指向两人。
“不，背叛者不是布莱克……”
“还能是谁？！”
“彼得——彼得.佩迪鲁！”西里斯.布莱克狂怒地大吼。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
“他疯了……他疯了……”罗恩摇着头，像看一个精神病一样看着布莱克，赫敏紧紧抿着嘴唇，警惕地观察着卢平和布莱克。
哈利像是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彼得.佩迪鲁已经死了，被他炸死了……”
“不，他没死……这是一场高明的骗局……”
“他就在这里！那个肮脏的背叛者就在这里！”布莱克怒吼着，就要冲向罗恩，被莱姆斯一把拉住，罗恩吓得蹬着没受伤的左腿努力向后退。
“……证明给我们看。”赫敏突然出声，审视地盯住卢平。
莱姆斯松了口气，向她微微一笑，“谢谢你，赫敏。”在三道奇怪的目光下，他转向缩到角落里的罗恩，“把斑斑给我，罗恩。”
“什么？”罗恩像是没有听明白，护住自家宠物的手紧了紧，老鼠挣扎地更加剧烈了。
“给他，罗恩。”赫敏不耐烦地说。
罗恩犹豫了下，抓住疯狂扭动的老鼠，递了过去，莱姆斯.卢平鼓励地对他笑了笑，一把揪住凄厉尖叫的老鼠，魔杖对准了它，“彼得，是要我念咒语，还是你自己解除阿尼玛格斯？”
话音刚落，在年轻巫师们惊愕的倒吸声中，老鼠的体积慢慢膨胀起来，渐渐变成了一个矮胖秃顶的男巫——彼得.佩迪鲁。
所有人还在震惊中，西里斯.布莱克突然愤怒地扑向矮胖的男巫，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虫尾巴！虫尾巴！”他疯狂地大吼，双眼里充斥着血红，仇恨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向昔日的伙伴。
“不……西里斯，冷静一点……”
“我抓到你了！哈哈哈！我抓到你了！”西里斯.布莱克恶毒地狂笑起来。
“该死的！”莱姆斯.卢平环住布莱克的肩膀，将他拉离快要被掐死的彼得，大声吼道，“冷静点！大脚板！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报仇，是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不！放开我！”
“可恶——哈利有权知道真相！”
西里斯.布莱克的动作僵硬了下，就在这短暂的空隙，彼得.佩迪鲁突然尖叫了一声，用膝盖顶翻了西里斯，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一把抢过地上的一根魔杖，胡乱指向泰迪大叫，“阿瓦达——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
“不——”莱姆斯心跳停止了。
绿色的光芒射向瞪直了双眼的男孩，哈利几乎是与死神抢夺时间，猛地将泰迪扑到，倒地的一瞬间，咒语从他的衣服上擦过，轰然击中墙壁，砸出大洞，一时间尘土飞扬。
“哈利！泰迪！”莱姆斯.卢平跑到两个男孩身边，“你们怎么样！怎么样！”
“我们没事。”哈利在尘土中坐起身，额角被撞出一大片血迹。
泰迪剧烈地咳嗽起来，从刚才一幕中回过神，“彼得……教授，虫尾巴……”
“梅林啊……”莱姆斯颤抖着声音，用力抱住了男孩们，努力让狂乱的心平静下来，他再次拥抱了下泰迪，沉下声音，“听着，照顾好自己，呆着别动。”
“可是……”
“没有可是！”莱姆斯厉声喝道，转向唯一没有受伤的小女巫，“赫敏，如果可以，带他们回城堡，去找邓布利多。”
没有给赫敏答复的时间，莱姆斯.卢平捡起魔杖，一转身消失在了门后。
彼得在造成混乱的一瞬间，就逃走了，西里斯已经追上去，梅林啊——他几乎不敢想象他们会做出什么举动！
一钻进地道，莱姆斯就听到前方有打斗的声音，还有西里斯狂怒的吼叫。他加紧了步伐，黑暗的地道里，他根本看不清打斗的人是谁！一道锋利的气息擦过他的脸颊，莱姆斯迅速偏头，他几乎可以确定那是一道攻击咒语——该死的，这根本不是适合战斗的地方！
“大脚板！听得到吗，大脚板！把虫尾巴引出去！”莱姆斯大吼，但他不确定狂怒中的好友是否会听得进去。
前方打斗的声音小了一些，莱姆斯艰难地摸索了一阵，终于钻出了树洞。
“你怎么样？”他跑到好友身边。
西里斯.布莱克没有回答他，喘着粗气，半蹲在地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右眼□□涸的血迹糊住无法睁开，一只胳膊无力地下垂着。
莱姆斯沉默了下，张望四周，并没看到虫尾巴的身影——他逃走了。
“可恶——可恶——！”布莱克狠狠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膝盖。
“够了！这不能怪你！”
莱姆斯死死按住他的手臂，迅速思考着对策——虫尾巴逃走了，哈利他们太小，恐怕无法取得法庭的信任，没有人可以证明西里斯是无辜的，他现在必须确保好友的安全……
“教授——”赫敏扶着罗恩，和哈利、泰迪纷纷钻出树洞。
莱姆斯的思考被打断了，他突然注意到泰迪的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呆愣着望向夜空——
时间似乎暂停了一刹，带着暑气的夜风吹过，厚厚的云层缓慢地移开，一轮圆月高悬在明朗的夜空上，冷冷的月光洒向空地上的六个人。
莱姆斯僵住了。
西里斯.布莱克猛然站起身，对几个小巫师大吼“快离开！回去！回到树洞里去——快！”
莱姆斯.卢平一下子跳了起来，退离好友，他几乎立即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清晰地感觉到，疼痛在体内炸开，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背迅速长满了毛发，指尖变得尖利修长……巨大的轰鸣声撞击着自己的脑袋，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尖锐的耳鸣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越来越暴躁，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如同曾经做过的那个噩梦——
他保持着一丝理智——是的，他清醒着，因为早上泰迪对他说过奇怪的话，他警觉地在之前服用过狼毒药剂，但奇怪的是，他虽然保持着理智，但肠胃里突然翻腾起强烈的饥饿感，比平时更加强烈的饥饿！胃部再次痉挛得抽痛着，唾液不受控制地滴下来——他好饿。
——怎么回事？
“莱姆斯……”一个声音小心地呼唤着他。
莱姆斯看向声音的方向，他认出来这是西里斯的声音。一丝血腥味飘过他的鼻尖，理智的那根弦突然危险地铮鸣了下，他在自己张嘴扑上去之前，用意志狠狠地将自己钉在原地。肠胃痉挛地更厉害了，肩胛骨处的咬伤尖锐地刺痛起来，那也是诅咒附着的地方……
哦——不——
彻骨的寒意从心间蔓延开来，莱姆斯惊恐得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莱姆斯……你听得见吗？”西里斯.布莱克保持着距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变成狼人的好友。
这可不是开完笑的时候，真见鬼了今天怎么会是满月！
魁梧高大的狼人喘着粗气，像对峙般一动不动地俯视着自己，细长的银色瞳孔里闪烁着危险的红色光芒——但这很反常，西里斯.布莱克不能确定莱姆斯是否还清醒着。
突然狼人对着夜空声嘶力竭地长嚎，西里斯吓了一跳，几乎立刻摆出攻击的姿势，但狼人没有袭击他，猛地转身跑进了禁林。
“莱姆斯！”西里斯.布莱克立刻追了过去。
“别去！卢平教授他现在是狼人，他不安全！”
“不！他是清醒着的！我知道！”
西里斯.布莱克焦急地大吼，拉开哈利拦住他的手臂，身子一矮，变成黑狗追进了禁林。如果——万一莱姆斯还有理智，那夜晚的禁林对他来说就是巨大的危险！梅林啊！
哈利懊恼地跺了下脚，毫不犹豫地跟着跑进禁林。
“哈利！哈利！”
“天啊！他们疯了吗？”赫敏扶着罗恩无法脱身，惊恐地捂住嘴。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正要追上去的泰迪。
“赫敏，放开我！放开我！”泰迪气急败坏地用力甩着胳膊，想要挣脱赫敏的钳制，手掌无意抽到了她脸上，赫敏疼地倒吸了口气，手一松，泰迪立刻追过去，但是一个黑影从旁边的树丛中走出来，拦在他面前——
“愚蠢的男孩。”那身影冷冷地嘲讽道。
泰迪的脚步瞬间顿住了，愣愣地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像掉进了冰湖似的浑身僵硬起来。
“斯内普教授！”赫敏惊喜地叫道。
斯内普并没有看向她，他俯视着眼前呆愣住的男孩，月光令他嘴角的嘲笑更加冰冷，“我以为邓布利多给你的警告已经足够让你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似乎你内心受到的惩罚还不够，是吗？”
泰迪发出干涩的无意义的声音，头脑如被钝器砸中，他几乎无法思考。
这副矛盾痛苦的蠢样让斯内普更加轻蔑地冷哼了一声，一甩长袍，慢慢向禁林走去，黑暗很快吞噬了他的背影，融为一体。
“泰迪……”赫敏走到久久伫立在原地的男孩身边，担忧地呼唤，握住泰迪冰凉的手。
月光依然静静地无害地在这片土地上弥漫着，泰迪低着头，双腿似乎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有什么压迫着他，他慢慢跪倒在地上，小声地哭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抓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