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前同人]记忘川》雪深深深

7、第七章（修）

　　未来对一众侧目的眼神视若无睹，也根本不给那些想替嫦娥抱不平的人反应过来的机会，很是悠闲地换了只手托着腮，继续笑眯眯地欣赏着嫦娥的狼狈姿态，说道：“话说，天尊都不许我上天庭，我出来的时候都还在发愁呢，我若是不上天，又要怎么见上嫦娥仙子一面呢？可巧在这里就碰到了……”
　　杨戬此时已经将手中始终轻摇着的折扇合了起来，若非有玉鼎真人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撑在那里，怕是他都要出言相询未来跟嫦娥之间到底是有何恩怨了……他依稀记得，似乎明日对嫦娥也多有抵触，却只不知素来宽厚温婉的嫦娥仙子是怎么得罪这兄妹二人，若有可能，他倒是很希望能替他们周旋化解一二……
　　杨戬这边若有所思地没出头，又顺手按下了哮天犬的狗头，如三圣母和沉香这般已经习惯了以他为马首是瞻之辈，一时之间也就没能跳出来蹦哒，而小玉就算是再怎么喜欢嫦娥，在她心里也始终是未来更亲近重要一些，只听着未来这般的说辞，那怀疑的眼神就已经瞟到了嫦娥身上……
　　百花仙子倒是想替嫦娥说话，可是她却万没想到竟是嫦娥自己拦下了她……
　　未来将众人的表情、表现看得真切，却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继续笑着对嫦娥说道：“适逢后羿大人与宓妃娘娘弄璋之喜，家兄下月要亲去道贺，仙子若是也有贺礼奉上，家兄倒是不介意替仙子代劳……不过，若是仙子这贺礼是‘月饼’的话，那就还是算了……”
　　沉香和小玉到底年轻，他们对于嫦娥和后羿的那点事虽是听过却从来不曾放在心上过，在他们眼里由始至终看到了都是杨戬和嫦娥这一对儿，于是在其他人正为未来的话尴尬静默的时候，他们俩却是心有灵犀地嗤笑了出来。小玉娇嗔着轻捶了未来的肩膀一下，乐不可吱地说道：“哪里有你这么说话的？嫦娥姨母就算是久居月宫，又哪里就会拿着月饼去给人送礼呀？你当这是过八月十五中秋团圆节呀？”
　　“原来……嫦娥仙子八月十五送月饼，是庆贺的中秋团圆节呀……”未来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嫦娥，又看了一眼杨戬，低眉敛目地轻声说道：“所以说，这成亲的日子还真得挑对了，这挑了八月十五成亲，自然是难免只能收仙子一份月饼当贺礼了……”
　　她话里那满满的嘲讽，让在场参加了当年灌江口那场婚礼的几个人，神情间都是一顿。三圣母和玉鼎真人满是担忧地看着杨戬，却又偏偏不知该怎么开解，而杨戬却是着实被未来的话给惊到了。
　　这些年来，除了东海的听心四公主，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寸心，提起他的结发之妻，提起他曾经的那千年婚姻……如今未来的话里虽是没带出他一个字来，可是那些他苦苦压抑着的过往，却仿佛一下子被人翻腾了出来摊在了阳光底下，烫得他的心生疼生疼的……
　　小玉这会儿也察觉了几位长辈间的不对戏儿，轻轻摇了摇未来的手，略带了几分尴尬地说道：“这八月十五虽是个人月两团圆的好日子，可是谁家又会选了这样的日子成亲呢？怎么也得赶在了八月十五之前成了亲，然后这一家团圆才团圆得像个样子嘛……再说了，就算是真选了这个日子成亲，又有谁会拿了月饼当新婚贺礼的？你是不是山里住得久了，连这些人情世故都不懂……”
　　小玉这番自以为是圆场的话，却显然是让气氛更僵了几分。未来却再也忍不住地嗤笑了出来，轻轻地握了握小玉的手，不高不低地音量说道：“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这挑了八月十五成亲的，和人家成亲她送月饼的，可都在这屋子里坐着呢……这怎么就成了我不通人情世故了？”
　　这会儿最是左右为难地就要数是玉鼎真人了，看着自家徒弟紧握着折扇的手背上青筋爆起来老高，自然是心疼的，可是要是让他去说未来，他更是不忍心，但这圆场儿却是不能不打的，他干咳了一声，瞟了杨戬一眼，然后陪着笑对着未来说道：“这都是哪个年月的事了，真亏得你还记得……你要知道，这广寒宫可不比别处，那地方又空旷、又冷僻，除了月饼又哪里还有什么好送的？难道要让嫦娥仙子送一撮兔毛吗？……”
　　杨戬无力抚额。他对他家师傅的为人自然是知之颇深，很是明白玉鼎真人这会儿开腔说话绝对没有继续刺激嫦娥的意思，是想圆场来着，只是这说出口的话，实在有些不受控制而已……他对他师傅这张不着调的嘴，那是早多少年就不报希望了的。
　　就在杨戬正绞着脑汁想替他师傅圆话的工夫，人家未来却是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嫦娥留地接着玉鼎真人的话，又继续说道：“瞧真人这话说的，这不通人情世故的评语又不是我说的，怎么听着您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我怎么怎么样了……其实吧，我这是在羡慕嫦娥仙子呢，您说，像月饼这么有特色，让人一看见就能想起送礼的人的物件，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得出来的，像我就没这样的‘宝贝’！”
　　她特意把“宝贝”两个字咬得极重，说得时候还瞟了杨戬一眼，这回便是连沉香和小玉，甚至是对这些神神仙仙的八卦一无所知的玉玄风，都瞅出了个一二三来，眼神不断地在杨戬和嫦娥两人之间晃荡……
　　三圣母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家兄长被未来这般挤兑，脸色一沉，就想说话，却不想竟被杨戬给拦了下来。杨戬目光如剑地上下打量了未来一番，沉着声问道：“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