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渡》采薇姊

10、特别的生日礼物 下

　　“我的校服呢，我的书包呢？”宝言开始着急，没有了书包怎么行。
　　恩健也着急起来，那个惹事的叔叔不会把宝言的书包弄丢了吧。他马上给叔叔打电话，却是叔叔的跟班接的，说他叔叔已经喝醉了，宝言的书包已经送到了恩健家的客厅里至于校服，嘿嘿，跟班居然笑了出来，说那么旧的衣服，已经被小姐们拿去干洗了，现在还没送回来。
　　这回该宝言生气了。她一想到自己穿的校服，被那些酒店里的小姐们扯来扯去，想到自己就这样迷糊着被别人换了衣服，就一脸不痛快。恩健宽慰说“明天他们会送来，我帮你带学校去。今晚要不先买一件别的衣服穿。”
　　宝言看看表，已经快11点了，“这个点哪还有卖衣服的”“我买就有”恩健笑这说。
　　当司机把他们载到中心区时，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只有酒吧、迪厅和网吧传出不停的音乐声。
　　恩健把宝言拉到一个商铺前，对她说，喜欢这个牌子吗？宝言抬头看看招牌写得“”，她也不懂这是什么牌子，只点点头。恩健就对随行的司机说，叫他们开门。只见司机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店门口的防盗卷门就哗啦啦的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看似看门的老头，对着恩健很客气的点着头说“老板刚打电话来，说您来买东西，老板说请随便挑，您喜欢什么就送给您”。
　　“不用，”恩健不客气的说“把现金给你，你明天转交给你老板”。
　　他拉着宝言快步走进店铺，看门老头把店内所有的灯都开了。
　　宝言看这个店装修很豪华、标签价格很高，就捡了一件的最简单的T恤和短裤。恩健也不管她，自己在女装区挑了半天，挑出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给她，说这个颜色很趁你，你试试。宝言摸了摸裙子，是非常轻柔雪纺面料，上面顶着一些花纹。很漂亮。但一看价格就贵得离谱。她摇摇头说，我不喜欢穿裙子。
　　“我喜欢”恩健说“你穿上一定很好看，比身上的这件要好。”然后恩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推进试衣间，说“穿上看看吧”
　　宝言扭不过他，只好换了出来。她本就高挑白净，真的很合淡蓝色的衣服，这裙子穿在她身上又合体又修身，显出她姣好的少女身材。宝言很别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她很少打扮自己，也被自己的样子吸引了。
　　“我说你穿上好看吧”恩健象欣赏一件自己满意的作品一样看着宝言。这件裙子的确比小姐们给她找的那件小礼服像样多了。显出宝言清纯的气质。恩健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老头说“我买这条”多少钱？
　　“等一下”宝言叫道，“你难道让我穿这条裙子回家吗？太夸张了吧”
　　“谁让你穿这条，你不是选了T恤和短裤吗？很合你的风格”
　　他笑着把T恤和短裤塞给宝言，后者一脸气愤的回去换上。
　　当宝言再出来时，恩健已经把一大把钱塞给老头，老头唯唯诺诺的收也不是，不收也不好。然后恩健拉着宝言走了出来。
　　这里离宝言住的地方不远。恩健叫司机先回去。自己就和宝言肩并肩的走着。宝言想起那天傍晚两个人就是这样走着回家的，心里有点别样情绪。
　　“那天，你为什么说不上学了，你真的不上学了吗？”
　　“不是，我还在跟我爸谈，我不想那么早参与家族的生意”
　　“那你会不会参加高考”宝言驻足认真的问。
　　“不知道，”恩健转头看着宝言，他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就嬉笑着问“你怎么认为我会因为彩兰而参加运动会？”
　　“嗯”宝言没想到他会转到这个话题“为什么不会，她请你吃饭你就去，她邀你郊游你也来，不是为她是为谁？而且你们两个在山上有说有笑还手拉手一起走，大家都看到了。”
　　“哈，”恩健抬着头故意看着天空，幽幽地说：“在山上跟我手拉手的人又不止她一个。”
　　宝言语塞，她想起那时恩健拉着他在山上躲避刀疤，自己还跌倒在恩健怀里的情形，不觉脸上微烫。
　　“江恩健，你就当我多事替彩兰问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喜欢她？”恩健笑了，“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子，太招摇的吧。”
　　“你别批评我的朋友”宝言性急。
　　“宝言”恩健的语调忽然放得柔和起来，他双手扶住宝言的肩膀，强迫她面对自己，声音中带点苦恼和无奈的问道“你看不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说着用热烈的目光凝视着宝言，仿佛想把她融化。
　　宝言也看着他，两人就在这对望了好久，都要在对方的眼睛里探究些什么，然后宝言缓缓的转过身去，“是吗？”她徐徐的向前走，边走边幽幽的说，“那彩兰要伤心了。”
　　恩健见她渐行渐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忽然害怕她就此消失了，大声喊“宝言”。
　　宝言停了下来，转过头望着恩健，
　　“你不想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吗？”恩健再近。
　　宝言忽然她想起了姑姑，想起了彩兰，她觉得今天的话题很危险，怕再说下去，自己要被卷进一个拜托不掉的漩涡中去。这是她非常害怕的，在她的人生计划中，除了学习考试外，不能有别的负担。
　　“不想”她斩钉截铁的说。“我没兴趣知道你喜欢是谁吗？”
　　恩健炙热的眼神一下子被浇灭了，他的脸上一下子被凄苦和气愤扭曲了起来，然后他自控的长舒了口气，身子重重的靠在旁边的墙上。他低下了头。一会又抬了起来，脸上换上了惯有的玩世不恭。
　　“你不想知道是谁是吗？是呀，你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对我这种浪荡的小子配不上让你有兴趣。”说着，恩健将手中装那条连衣裙的袋子用力的挥了挥，“看来我这种人送给你的东西，你也不屑要吧。”说着，他将袋子猛地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昨天自从江恩健走了，宝言就像失了神一样荡荡幽幽的回家，这时姑姑已经睡下。她就机械的刷牙洗脸，机械的躺下来。可她怎么睡不着，脑子里象过电影一样轮流出现恩健、姑姑和彩兰的脸。一会恩健说“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吗？”然后姑姑就说“你别把心思放在别处，要好好学习，才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妈。和江家那小子混什么”。一会彩兰又哭着对她说“江恩健好像在喜欢别人，他不要我了。”一就这样宝言辗转反侧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人影在巷子里，用哽咽着声音说““你喜欢的人是我吗？是我吗？”宝言一惊，她想叫却感觉有东西卡在嗓子，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过来。她的心底终于清楚的浮现出一个声音“江恩健不会是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