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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早上你去上班,到了办公室门口准备入内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面色不善的中年妇女正站在玻璃门背后,恶狠狠地打量着你。
      “你是邵美华吗?”
      她操着一口台湾腔的普通话,你一愣,原本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不认识的大婶,忽然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老板的老婆来了。
      你心里暗暗高兴,心想邵美华和老板的事情终于被他老婆知道了吧,你看到小李在里面对你挤眉弄眼,就偷偷用手势告诉她“了解”,然后故作不解状摇了摇头,说:“啊,我不是啊,小邵一般都八点半才来公司呢,您找她啊,要不先去她位置上坐会。”
      “这个小贱人,居然工作还敢迟到……”妇女一下子暴躁了起来,冲你发火:“你们都是想什么时候来工作就什么时候来的吗?都把公司制度当成什么了!”
      “哎哟,您这话说的……我们都可是规规矩矩按时上班的。”你无辜地看着妇女,学着邵美华那恶心的语气柔声道:“小邵她是特例啦,我们只要一迟到老板就会把工资往死里扣,谁敢呀。”
      你故意说的非常委屈,并努力表现出自己的一身正派作风,这直接导致中年妇女更怒了,她骂了一句什么话你没听懂,气势汹汹地丢下你,冲到邵美华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真有你的。”
      回到办公桌前的时候,旁边的小李悄悄对你竖起了大拇指。
      你贼贼一笑,把包往桌上一丢,开始发动看戏模式。你从来都没像现在一样急切地盼望邵美华赶紧来公司。

      遗憾的是好戏还未如同你想象中一样开场,老板就赶来了。不过你们还是很开心地看着平时那趾高气扬的老板变成了孙子,低声下气地恳求中年妇女别在公司拆他台。
      “老,老婆……别这样,给我点面子,有话回去好好说。”
      “你还敢说!老娘今天非要看看那狐狸精长什么模样!”
      中年妇女一拍桌子,作势要扯老板的耳朵。老板立刻哆嗦着退后了几步,很快,王主管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加入了说服行列。
      “再激烈点,快打起来啊。”小李乐滋滋地看着他们吵架,偷偷对你咬耳朵:“不过那女人也真少见多怪,谁都知道台湾老板来大陆肯定会包二奶的。”
      你表示赞同,觉得今天早上可能不会有什么工作了,你问小李要不要喝点茶,小李说不要,看戏的样子太明显了,你们必须低调。

      他们扭打起来的速度比你想象中更快,先是中年妇女扇了王主管和老板一人一个耳光,王主管没敢还手,但老板就算在家里再怂,也不能容忍她在员工面前丢他的脸。
      不还击就是孙子,说不过去啊!
      他立刻一巴掌扇了回去,但中年妇女显然是练过的,身手非常敏捷,给她躲过去了!老板想要反抗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她,她像癞蛤蟆一样鼓起胸脯,大吼一声,瞬间使出连环排云掌,对老板的胖脸啪啪啪推了过去!老板被打得发不出声音,左摇右晃不停往后退,最后肥胖的躯体撞上了推门进来的邵美华!
      邵美华惊呼了一声,她的身板哪承受的住老板的冲击力,即刻整个人被撞翻在地。
      “小,小邵你先回避一下吧。”王主管惊慌失措地对邵美华说道,她不知道老板的老婆没见过邵美华,这下反倒是提醒了人家。老板瞬间脸色大变,他老婆听了邵美华这名字,立刻如有神助一跃而起,身体轻盈得不行,一个箭步到了邵美华面前,扯起她的头发就是左右两个耳光。你先前还以为老板老婆打他已使出了最高武功,现在才知道她根本是深藏不漏,瞬间攻击力破表——邵美华整个人就像是被街霸里豪鬼的必杀技连抽了两下,血槽瞬间下降为0,脸颊两边各自现一个血色手印,当场被KO。
      你和小李笑得直不起腰,趴在办公桌上拼命忍耐着抖动肩膀。
      很快,楼底的保安上来把老板的老婆拖走了,她仍在骂骂咧咧,邵美华吓懵了,呆滞着缩在墙角好半天都没站起来,脸上的妆都快被打掉了。
      你觉得今天开了个好头,一星期都会顺利,决定中午去买几张彩票碰碰运气。

      托了老板的老婆大闹一场的福,上午都没人给你们布置新的任务。王主管作为老板信任的二把手,自然也加入了调解部队中。你和小李还有几个女同事围在一起偷着乐,没多久,邵美华臭着张脸上来了,你们知道差不多散场了,都识相地一哄而散。除了几个贱男同事没人去安慰邵美华,你幸灾乐祸地瞅了她半天,真心觉得她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经过那位中年妇女一闹,你那台湾老板这几天收敛了很多,也没有再来例行性骚扰女下属了(尽管你并不在他的骚扰名单里)。
      虽然老板很不情愿,但他其实是个怕事的胆小鬼,惟恐他老婆再折腾,只好答应他老婆解雇邵美华,与她断绝关系。
      当然他心里是舍不得,只是嘴上哄骗一下老婆,私下里还是悄悄对邵美华说让她这几天先别来上班,等那凶婆娘先回了台湾再说。
      本来这事也差不多该了结了,只不过邵美华停工后,她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本来是你的)。就是那美更美神仙水的企划书,其实邵美华什么都没改,直接拿你没做完的企划就提交上去了,老板是个草包,什么都不懂,大笔一挥说通过,就直接跳过了王主管那关。结果给合作的公司看了后,人家说“这样可不行”,得修改几个地方。
      真是天助你也!送出去企划原本是你做的,一时半会没有其他人能改,老板好面子,现在也不能推翻用别人的了,这个案子就重新回到了你的手上。
      没让邵美华占到便宜,奖金终于能够回来了!
      就算加班也无法影响到你的好心情,你有了动力,接下来的几天加班加点,终于在指定日前把企划重新整了出来。

      次日。
      邵美华还是没来上班。讨厌的人消失后,这几天你们神清气爽,工作量比前段时间少了许多,由于老板还在和他老婆闹,没时间来盯梢,你们上班时候终于有了聊□□的时间。今天的工作结束后,小李和其他几个同事邀请你晚上一起去唱K,你欣然答应,但却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遥囡啊,今天医院还是医疗组织……那个叫什么协会的?(你妈话中有些不确定,你肯定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想给你重新做个全身检查,我说你每天都加班到很晚,他们问你什么时候能预约个时间出来?好像听他们说,那群得了怪病的人中只有你没事啊,阿妈不太放心,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身体啊?”

      她这一说倒提醒到了你,你才想起自己拥有了可以隐身的能力后,还什么都没做过——事实上你也什么都不能做,只有半小时时间,你还不至于那么傻会在冲澡时候光溜溜的跑出去。
      不然怎样?得掐准时间在半小时里回来。如果出了差错不小心曝光在市民们眼皮底下的话,可不是普通丢脸的问题!你除了会上S市的新闻、晨报、晚报,被你们这里的一群闲得发慌的老大爷们嘲笑,还有可能会被司法部门以猥亵罪起诉。在中国这个和谐至上的国家,怎么能容许那种破廉耻的事情发生!

      “不用了,我好得很。”你忙不迭拒绝。你知道你妈是在担心你,但你更担心自己在全身检查的时候被发现了秘密,你看过X战警,很清楚政府部门会如何对待有超能力的人。
      你妈还是不放心,啰嗦的数落了你很久,你借口说老板喊你干活,装模作样的敷衍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除非你旧病复发,不然你绝对不会去接受什么全身诊察,你压根就不信任这个国家的医疗机构。

      ——S市,21:59分——

      霓虹灯四射的夜色下,S市尚未褪去日间的繁华,城市的主干大道上车辆川流不息,虽然近年来经济并不怎么景气,但对于早已大部分早已麻木了的都市人来说,他们都选择蒙上自己的双目,开始逃避现实的生活。在这通货膨胀超过想象的年代,每个人心中都缺乏足够的安全感。有的人愿意把钱死死攥在手中,有的人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而更多人却选择了大笔挥霍,在酒、女人、奢侈品等等享乐方面的事情上花光所有的积蓄。
      这时候你和小李一起在KTV唱歌;王主管耐着下/体的瘙痒坚持去给她喜欢的男公关捧场,开了一瓶能赶上你几个月工资的洋酒;台湾老板依然在和他老婆扭打;邵美华正和酒吧里勾搭到的胸毛洋人在床上翻滚缠绵。你们都是小人物,对生活都没什么追求,甚至认为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子就已经足够了。

      与此同时,在象征着全国最高建筑的亚洲明珠塔顶端,一位皮肤透白的俊秀少年半坐在钢条上,嘴角微扬,如同观察者一般俯视着这个城市。
      高空的阵阵冷风吹乱他的发丝,凌乱系了几颗扣子的白色的衬衣随风飘摇。少年瘦弱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被大风刮下来,但他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危险。不知道他看到了些什么,脸上突然浮起了一丝不屑的轻笑。

      “再过不久,就要开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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