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6、花烛夜之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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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暗哑的，带着丝丝羞意的祈求飘入薛凝的耳中。
薛凝低头看向身下微眯双眼的男人，情不自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似乎无论到了哪里，总是男人比较猴急一些。尽管是在这女尊世界，男人依旧这般禁不起挑逗。
子衿的肤色不像这里大部分男儿那般白皙，反而带着一点她所喜欢的中国黄，很有故乡人的亲切感。此刻因为动情的缘故，他露在衣衫外的肌肤似乎有点发红，隐隐透着汗珠儿，煞是诱人。
不薄不厚的双唇泛着润泽的光芒，但她相信那是因为她刚刚才品尝过，因为它们略微有些红肿。比较令人心痒难耐的，最属那不断微颤着的长睫毛了。他闭着眼，睫毛便落在眼下，铺成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愈是轻颤，愈能让人发觉他为了什么而悸动。
“子衿，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孟子衿睁眼，见她眼底有着复杂的神色，理智不禁稍稍恢复了些。他没察觉自己露出了受伤的神色，只颤声反问：“你呢？你不会后悔吗？”
薛凝微叹，她若后悔还有转圜的余地，而他……恐怕此生别无选择了。
只是明明知道他心中决定，也从弄儿口中得知他的心意，为何她却在此刻有一丝犹豫？没有准备好的……真的是她自己么？
“不会。”她如是答道，身子慢慢往下沉，额上冒出了汗珠。
他是吸引着她的，尽管心底没有万分确定，却仍旧喜爱上了这两相纠缠的亲昵。所以，她不会后悔的，也更不会始乱终弃。
她一辈子，都只对眼前这个男人好。
“唔……”孟子衿微微瞠目，不知不觉握紧了拳。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不下数十人飞快的冲进了喜气洋洋的新房之中。为首的，是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女人，神情不怒而威。
薛凝以最快的速度扯过一旁的丝滑被褥，遮住了她与身下男人交缠的身躯。与此同时，她咬紧牙关不得不忍住了那濒临失控的情|欲。
“娘？”看清来人后，她的怒气却骤然消退，瞳孔微微放大。
“转过去！”薛南瑞怒喝。
顿时，薛南瑞带进房的十来名暗卫通通转过了身，背对着薛凝与孟子衿的方向。
薛南瑞重重落座，手指一伸：“还不起身？！”
薛凝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同样忍得不怎么好受的孟子衿，歉然一笑后终是起了身，穿戴好了被丢弃在床脚的衣衫。但她没忘了将孟子衿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不露一寸颚下的肌肤。
孟子衿心中有些微凉，眼看着就能成为她的人，左相大人却为何在这紧要关头赶到？是天意吧……她心中也是不确定的，否则她可以在那一刹那要了他，左相大人也无可奈何。
眼角有些湿润，他似乎明白她短短一日突然转性的原因了。
“以母亲的身份，今日之举不太合适。”薛凝站着，静静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母亲，不算恭敬也不算冒犯地陈述刚才的事实。
薛南瑞怒气更甚，一拍身旁几案，斥道：“以你的身份，做出这事就合适了？！说出去，也不怕丢了我薛家的颜面！”
但她无比肯定，方才自己的女儿并没有要了孟子衿，因为孟子衿脸上没有被破身后的痛楚及苍白。她阅男无数，自信不会看走眼。
没人会喜欢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断，还被质问，是以薛凝声音也冷了起来：“要不是母亲千方百计阻拦，我又何须如此？再说了，女皇的密旨就是要子衿生下薛家后代，我这么做又有何错？”
顿了顿，她直视着薛南瑞：“莫非，母亲想抗旨，所以才阻挠我和子衿圆房？”
床上的孟子衿一时惊呆，什么女皇的密旨？什么薛家后代？
但他却不能在此时开口，只能怀着满心的震惊继续听下去。
“不错！”薛南瑞一点也不想否认，何况她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她硬声道：“从你在朝堂上点名要孟子衿开始，你就知道我会反对，否则你不会让墨情点住我的穴道！我只当你是为了对付史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与这青楼男子同进同出，闹得满城风雨。而今你竟真的想要娶他，我焉能不动？”
“我喜欢子衿，就像母亲喜欢自己第一位正君水可涵一样！”薛凝大胆开口，丝毫不退缩：“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放弃与他在一起的机会！”
“逆女！”薛南瑞骤然被揭开了心底深处的伤疤，气得浑身直颤，站起身冲上前便给了薛凝一记响亮的耳光。
“薛凝！”
恍若不闻身后传来男人焦急的惊呼声，薛凝连躲也没躲，只是在薛南瑞怔然看着手掌出神的时候，再度说道：“如果我不是薛家长女，母亲是否可以放过我和子衿？”
薛南瑞有些心惊，从小到大她就没碰过凝儿一根手指头，可今天她竟然……
没等她开始懊悔，薛凝说出的话又让她一惊，下意识地就问道：“你想做什么？”
薛凝擦去嘴角的血丝，淡淡笑道：“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过要不是母亲与皇上联手对付我，想拆散我和子衿，我也不会将这件事情拖到今日。”
顿了顿，她道：“水可涵，母亲的第一位正君，母亲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薛南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才忍住再甩一耳光过去的冲动，僵硬的点头：“没有。”
“那就好，看来我也有了与母亲谈判的筹码。”薛凝掉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向孟子衿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再转头看向薛南瑞，淡笑道：“水可涵还活着，而且，给母亲大人生了一个女儿。算起来，我只能算是薛家的庶女，而非长女。”
“什么？！”
饶是薛南瑞再处变不惊，再遇见过多少大风大浪，此刻也被薛凝的话惊得差点挑起来。凝儿说……可涵还活着？甚至为她生了一个女儿？
怎么可能？！
薛南瑞立刻摇头：“不可能，当年我和你父亲亲眼看着他葬身火海，之后甚至在灰烬中找到了他随身携带的玉佩及扳指。事隔二十年，他不可能还活着，更不可能为我生下女儿！”
“他不仅活着，还生下了女儿。”薛凝再次称述这个事实。
“你……”薛南瑞竟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看见自己女儿眼中是那般肯定。她不禁有些奢望，难道凝儿真的知道了什么？莫非……可涵当年真的逃离了火海，只是恨着她不愿来见她而已？
“母亲，”薛凝勾唇，撒出诱饵：“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薛南瑞的思绪已经跟不上薛凝了，只能重复薛凝所说的话。
“不错，交易。”薛凝点头，复而说道：“如果我能在半年内替母亲找出水可涵以及水可涵之女，那么母亲就同意我娶子衿进门，并亲自上孟家提亲。母亲觉得——这交易可划算？”
薛南瑞怔怔的看着薛凝，半晌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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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衿已然穿戴整齐，只是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悲伤。
原以为今日成为她的男人，却不想依旧在最后关头遭到破坏，而他更是发觉她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坚定……
比起不能与她圆房来，这个发现更令他难堪。
薛凝终于送走了薛南瑞，犹如打了一场大仗的回了她与孟子衿的新房，却一眼见到神情有异的孟子衿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她心神一凛，立刻朝孟子衿走过去。
轻轻按住他有些瘦弱的双肩，她勾唇笑道：“子衿，洞房花烛夜，还没完呢。”
孟子衿从镜中看了她一会儿，轻声叹息：“不必了。”
薛凝一怔：“为何？”
“你会后悔。”孟子衿淡淡一笑，笑容里却有些哀伤。从她问他可会后悔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她的言不由衷了。或者他当时该说‘也许会’，她会比较轻松吧？呵……
“我说过，不会后悔。”薛凝保证道，心因他的不快乐而微微扯痛着。
孟子衿‘嗯’了一声，却道：“我想明白了，你之所以突然间对我这么好，又突然间与我圆房，是因为你从弄儿那打听了我的事。”
薛凝愣住了，他……
“当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猜到弄儿什么都告诉你了。”孟子衿轻叹一声：“你或许觉得内疚，或许觉得不忍，但绝不是因为爱我爱到情难自禁才要娶我，与我圆房的，对吧？”
“子衿，其实我……”薛凝想解释，她并不是完全因为内疚和不忍才决定将他变成自己的。或者有一丝犹豫，但她还能分辨自己对他的真实情感。
孟子衿却打断她的解释，站起身直视着她，神情冷傲地道：“薛家对孟家有恩，你对我更是有恩，若你想要我，我随时都能伺候你。但，请你不要欺骗我，因为——我的感情容不下一粒沙。”
他可以接受不带感情的蹂躏，却无法接受虚情假意的爱。他孟子衿，不需要她内疚，亦不需要她同情。
“子衿，住口。”薛凝敛去笑容，紧紧的盯着他，开始思考他们之间是否需要一次彻底的谈话。
或者，她也根本不了解他要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6、花烛夜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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