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AK+AS】空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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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空难
级别：清水
背景审定：半架空
配对：AthrunXKira；AthrunXShinn
CE77年12月15日，Maius的气候调节为深秋。
还有十天就是圣诞，尽管在几乎没有了宗教信仰的PLANT，人们还是习惯着，欢喜地度过这个节日。
很多人请了假，或者是到其它市去探访好友，或者是陪家人一起参加旅行社的地球7日游，而很多人在家包着礼物，等着其他请假而来的人到访。
Athrun在家等着Kira，而Kira请了假从ORB来看他。
人们总是要找机会快乐的。
Athrun笑了笑，把包装纸最后一条双面胶撕了下来，然后十分工整地，贴上最后的封口。
手机在旁，Kira会来，然后他会去接。
来之前Kira打过电话，大致意思就是说Athrun你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会打计程车过来毕竟我也来过啊。Athrun则立刻想都没有想便拒绝了，就是说虽然你认识路但是PLANT限制了车量大过节的计程车就更紧张你如果打不到车怎么办所以显然还是我来接你好。Kira便也就没有争执，点点头——Athrun仿佛可以看到他在电话那头点点头，说了声嗯。
把礼物放在一边走出门，Athrun紧了紧领子，嗯，是有些冷——应该叫Kira多穿些来。
开了车上了路，看看时间差不多到的时候就是刚好，心情正不错的时候，在高速上堵起了车。
可能会晚到了，Athrun摸摸衣袋，嗯，手机带着呢。
长长的车队看不到尽头，Athrun把车熄了火，耐心地等着。
手机铃声，响了。Athrun设定了熟人的来电铃声，Kira的就是一部意大利电影的插曲。
美丽人生，Kira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弄得Athrun好笑，便就用了。
是Kira？那么快？
Athrun拿起手机，是Kira没错，他接了起来。
“Athrun，”熟悉的声音，伴着很大的杂音，Athrun偏了偏头，刚想说什么，那声音又立刻响起来：“Athrun……喂？”
“Kira？”Athrun回应着，心想这个时间Kira的航班应该才离开ORB不久，怎么会打电话呢？晚点了？
“Athrun……”那声音继续叫着Athrun的名字，带着一些急迫和惊慌，Athrun心紧了一下，微微用力握住了手机——“Kira？”
“对不起——Athrun——我想，我听不清你说话——”Kira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所以，听我说好吗，Athrun——？”
“Kira？”心底开始浮起一些很坏很坏的感觉，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Kira？！你听不到我说话吗？！Kira？”
“Athrun——我在穿梭机上，状况……很不好。”杂音仍旧很大，最后的几个字听起来像“很好”而Athrun心想他说的肯定是状况很不好。
“………………”好像是Kira真的听不见他说话，于是安静着继续听下去。
“大家都没办法了…都在给家里人打电话——我—我只想到给你打。”Kira一刻都没有顿，好像时间不够用一般：“穿梭机现在失去了控制——我——我想要是你等着我的时候突然知道穿梭机失事了会是什么感觉——对不起Athrun，我从未表现过知道你的感觉——”
“Kira！！”忘记对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穿梭机失去控制’几个字击中Athrun耳膜的时候，他只能喊出Kira的名字，本能地。
“我是个笨蛋，Athrun、我是个笨蛋——”那声音带着自责的口吻，说得有些快速的语气，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很多事情，没有对你说，不敢对你说，忘记了对你说——因为总是觉得这样就好了，现在才知道自己是笨蛋。”
有些听不清Kira的声音，而Athrun却只是不安地动着身子想要为现在这个状况做些什么，手放在车门把手上的时候，手指端传来的触感才让他发现——Kira出事的地方在宇宙里，而他只不过在PLANT一条拥堵的马路上而已。
他把拳头砸在了车窗的玻璃上——他无能为力。
“你在听吗？Athrun？”Kira急急地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因为听不到Athrun的任何回答，而仍旧带着有些慌乱的声音、确认着什么：“Athrun，听我说——”
感觉好像、和Kira认识以来，从未一次性听他说那么多话。
“Athrun一定觉得可笑吧、忽然对你说那么多，一直都是Athrun不满意我，于是对我说对我说——”Kira忽然开始这么说起来：“自己对Athrun说的，也不过都是说你不要管我了之类的——心里知道Athrun在担心，也担心着Athrun，自己却从来不说——”
Athrun其实并不太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只能继续听着，心里满是烦乱。
“小时候每一次问Athrun有没有关系的时候，Athrun都会说没关系不用担心自己什么的——然后一个劲来问我的事，”那声音哽咽了一下，然后继续，不浪费一点时间：“到后来自己就真的不问了，然后Athrun对我的讯问，也敷衍起来，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笨蛋、笨蛋——”
Athrun紧紧皱住眉，握住方向盘的把手，公路上的车依旧一动不动，闪着红色的尾灯，慢慢地消耗着一分一秒。
“不说是害怕Athrun更担心，什么都不说就做是怕还没能再为Athrun做到什么就被拦下来——但是自己真的是想为Athrun做点什么，一直一直，只是可能最后还是被你看作傻瓜、”Kira忽然笑了笑：“只是总是到最后反而更让你担心，所以觉得自己真的是笨蛋——现在跟你打电话，虽然听不到你的声音，但是，如果你听得到的话，肯定又会让你担心了吧——所以，常常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
“Kira……”往事一点点，涌了上来，却又被压了下去，Athrun知道这种时候应该着急，但是却真的不知道着急有什么用，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自己只能听他讲。
“Athrun——”拖长了一些的声音，像是在央求什么，其实Kira从未要求过什么，只是求他不要做，而现在的Kira，是带着央求的口吻，混合着或许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鼻音：“Athrun，以后，如果可以对你多说一点，无论什么，就好了。”
Kira——Athrun咬住自己的下唇，他很痛恨现在的状况，什么都不能做的状况。
“Athrun，如果能够为你做点什么就好了。”
Kira——Athrun紧紧闭上眼睛，怎么办——怎么办——毫无办法——
“Athrun，以后，你如果可以多说点自己的事，就好了。”
Kira继续说着，声音却越来越急促，伴随着重重的呼吸声。
“Athrun，好像，没有氧气了——”
Kira——
“Athrun，呐，对不起——”
Kira的声音就快要淹没在一片嘈杂中。
“Athrun,我——”
“Kira——！！”
信号终于转为一片完全的嘈杂的时候，Athrun看着汽车窗玻璃外的世界，一片混沌。
Athrun，我爱你。
1210次宇宙航班，失事坠毁，机上所有乘客与乘务人员，全部罹难，没有侥幸。
公路上的车仍旧慢慢地带着各自的节奏闪着红色的尾灯，人人都在等待下一步的未来。
Maius又到了深秋的时候，而在南半球的ORB，则是盛夏的季节。
Athrun在街上走，热闹的街市把这炎热季节里的圣诞弄得更加火热。
别人是过节，而他是去上坟。
说起来到现在，Athrun还是有些后悔，Kira在说话的时候，他只顾着慌乱着，在想要做什么却终究无能为力的情况面前烦乱着，没听清Kira的很多话。
如果还有机会——Athrun紧紧闭了闭眼睛——不，不会再有机会了。
航空保险赔了一大笔钱，航空公司也赔了一大笔钱，比起一个人的消逝，钱的补偿只能是很少很少，Athrun在空难后去了Kira家，Kira的妈妈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他的姐姐Cagalli看起来坚强却也更加脆弱。
人死了，补偿得了什么。
能做的只有在每年这个时候请一周的假，到ORB他的墓前，放上他最喜欢的花——各种各样的花，Kira是没什么特别喜好的人。
然后慢慢在他住过的城市，沿着走过无数遍的路，走着。而城市每天都在改变着，Athrun开始担心到最后可能连他住过的地方都会面目全非起来——
人们还是过着自己的生活，生、老、病、死。
Athrun听到前方有一些嘈杂的声音，循声看去，看到浓浓的大火，弥漫着一栋住宅楼。
人都是有些爱看热闹的，随着身边的人流，Athrun走了过去。
有小孩子被困在了8楼，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救火车还没到，大家心急如焚。
很多人跃跃欲试，却被火舌活活给吓退了回来，Athrun想也没想脱了衣服浸了浸旁人提来的水桶里的水便冲了进去，冲到一半，才发现身旁跟着自己也冲进来一个人。
瞟了那人一眼，看起来还是个18岁出头的少年，便就一边跑一边喊了过去：“出去！这面很危险！”
那人顿了顿，完全不理会，继续往前和自己往楼上冲去。
没办法，Athrun继续往上跑，到了房间门口，门紧锁，房间里传来小孩哭泣的声音，喊了半天门，才了解父母上班去了，小孩被反锁在了家里。
Athrun看了看四周，决定从墙外的水管上爬进窗台。跟着自己的人不知道自己什么主意，自己也不知道叫他做什么，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Athrun转身做自己决定的事。
本来那管子十分好爬，而随着砸破的玻璃一下子用出来的浓烟，刺痛了Athrun的眼睛——一下子吸进去一大口浓烟，想要吸两口新鲜空气，却又吸进去更多的浓烟。
窒息的一瞬间脚下一滑，手抓住了水管，人却整个悬了空。
那一瞬间，也有“会死”的感觉。
还是很恐惧的——Athrun咬紧了牙——那样的恐惧下，Kira怎么会打电话来给自己——
想着Kira，想着掉下去会死，想着房子里的小孩，想着怎么爬上窗台，Athrun手抓住水管边缘，一点点移动，水管是圆柱的，手指根本就很难抓得住，火苗从任何一个有缝隙的地方窜了出来，不时啃噬在他的手指上。
再坚持一下——他用力往上抬身体，手指却在这个时候被一股火苗灼烧了一下，于是身体往下掉去——
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他，Athrun抬头，跟着自己跑进来的少年低头看着自己，一脸怒容。
谢谢—
不用！
一个向上的力气要把自己踢起来，Athrun也就顺势用另一只手推了一下墙壁，平稳地，一个抛起来的线条，落在了阳台外的小檐上。
直接冲进屋抱起孩子，迅速跑到防火通道然后开启机械升降机，于是顺利地，落在地面。
Athrun松了一口气，楼下的老太太立马跑来抱住哭得不行的孩子，一个劲问没事吧，Athrun苦笑了一下——
还能哭就是没事了。
“喂！你！”正看着，身后一个很不客气地声音响了起来。
Athrun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刚才帮自己的那个少年，怒气冲冲地用一对红色的眼睛瞪着他。
“该说点什么的时候还是说点什么吧？”表情愤怒，好像Athrun欠了他很多钱。
“比如？”Athrun捂了捂肩膀，好像刚才用力过大，拉伤了。
“比如…”少年忽然语塞了一下，好像在考虑这句话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最终还是下了决定：“比方说‘快点来帮我啊！你这家伙！’之类的啊！！”
Athrun愣了愣，一个清澈的声音若有似无地，在自己耳边响起来，带着信号不良的杂音。
Athrun，我爱你。
Athrun，对不起。
Athrun，拜托你，听我说，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Athrun，如果可以多说点自己的事，就好了。
Athrun回望那少年，却仿佛无比轻松地，露出一个微笑来。
哪，Kira，我也爱你。
所以Kira，一定有机会的。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AK+AS】空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