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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脚伤事件及见父母问题 ...

  •   那天挂了电话之后,梅清阙更郁闷,是不是太宠她了,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想着晾她几天,等她打电话来自己再打电话给她,这么久以来,其实也没有多久,二十几天的样子,从来都是他主动联系她,她还从来没的给自己打过电话,这次说什么也要等到她的电话才算。
      却不想,过了五天也没接到一个她的电话信息,心里虽然气,还是压下面子给她打了电话,竟然关机。第二天接到原清然的电话时,他还在外面,桑吟把脚扭了。具体如下:
      不管怎么说,桑吟也是才进入杂志业的一名小兵,虽然在分社那边已经磨练了半年,过到总社这边,又等于从头开始学起,平日态度谦逊有礼,笑容可掬,人缘极好,才思敏捷,每日分配给她的任务都是完成得又快又好,让一众老成员刮目相看。原清然和社长的意思都是过了年出来就让她独当一面了,因此这年前的最后几天,全体上下的任务都重之又重,桑吟也不例外,她想着还有两天就可以回家,心下雀跃,更想着要早些完成手头上的工作,于是没有梅清阙来烦她,她也跟众人一样,天天加班到晚上八九点。
      这天下了班,她脑袋里还想着稿子的事情,进电梯的时候摁错了楼层,出来之后才发现,想想好久没有运动了,刚才爬楼梯上去好了,反正才两层而已。于是就走进了通道,竟然没有路灯,她就借着手机微弱的照明,慢慢往上走,一入神,竟然发现自己又多走了半层,心里直骂自己笨,然后就往下走,不知道怎么就走空了,从好几级楼梯上摔了下来,直接跌一个狗啃地板,磕得嘴唇都麻了,一刹那间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心里顿时涌上几分委屈,然后又想能怪谁呢,摸索着站起来,第一件事是发现手机砸了,心里那个痛啊,踉跄着走回去,对着镜子一照,发现嘴唇磕出血来了,右脚脚踝一阵一阵的痛,倒没见肿,心里心痛着被砸了的手机,一跄一跄的去洗漱完,然后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脚肿得走不路,上嘴唇也肿了下来,心里顿时委屈得哭了起来,打电话给梅清阙,谁知他一大早就通话忙,挣扎着去洗了脸,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痛,再挣扎着回到卧室换衣服,脚踝肿得连鞋子都穿不进去,这个样子根本大门都走不出去,怎么去上班?当下打了电话给原清然请假。
      原清然正在上班路上,先安慰了她一番,然后说自己随后就到,挂了电话就打给了梅清阙,谁知他竟然还在外地。原清然最后笑着说,老板,你今年可得给我一个大红包,这种最需要男主角温柔体贴的时刻你竟然不在,需要我出面。
      梅清阙连连答应下来,让她赶快去,然后自己去打桑吟电话,竟然也在通话中,等他忙完一阵,再打过去,竟然又关机了,只好又拨原清然的电话。
      原清然到的时候,桑吟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茄子哭诉,她摇头笑,果然还是小女孩心性,尽管看上去懂事。不过看到她脚踝的伤时,也确实皱了下眉头,她怎么就能把自己摔成这样了?
      带她去了医院,幸好不是很严重,只是小骨错位而已,但是医生给她正骨的时候,却不吭一声,明明在车上还一直在强调自己会哭是因为真的很痛,痛到心里去了没办法才哭的,据闻正骨可是不一般的痛,竟然能忍得了?谁知她说,丢人在熟人面前就可以了。
      原清然笑,正好梅清阙的电话打来,给他细细道来。
      梅清阙虽然放下心来,却更郁闷,这种大事她都不给他电话?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心里了,而且打她电话竟然也接不通。
      再拿了些消炎药和喷雾,就离开了医院,本来是准备送她回去的,谁知她竟然说要去社里,反正只是坐着,也不用跑动,那个医生说已经没事了,两三天就会消肿,慢慢就不疼了。
      原清然也没有坚持,就把她带回了社里,还好心提醒道,梅清阙打了几次电话来了,她有空就回下电话。她嗯了一声,却没见动作。
      梅清阙交代好未完的事情,当天晚上赶了回来,正好赶上下班时间,社里上下竟无一人离开,特意绕去桑吟的格子间,看她一眼,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倒让桑吟莫名其妙,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当天桑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同组的同事都体谅她,反正她也请了假,就提前一天把工作交接完,明天不用来了,后天就可以回去了,于习之也问了她,这个样子还怎么回去,她略一沉吟,笑着说,总有办法的,也许明后天脚就好了,不痛了。
      当然走之前是报备了梅董事长的,所以她一站起来,梅董事长也走了出来,还是一脸沉静的看着她。
      桑吟小心翼翼的说,“手机好像摔得有点问题了,自己时不时就自动关机,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可是我发誓,我绝对是第一个打你电话求助,可是你的电话在通话中。”
      梅清阙阙看着她眨着眼睛无辜赔不是的模样,见他不动,走了几步路,又一副痛得啮牙咧嘴的,虽然明白她装的成分多,终究是不忍心,过去打横了抱起她,倒吓得她一跳,然后窝在他的颈窝说,“梅清阙,真的摔得很痛,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时,心里有多委屈,很没出息的哭了,还被原姐笑。”
      他的心就一点一点软下去,“怎么那么不小心?”
      “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摔下去了,都没给我反应的时间,等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趴在地上,嘴唇都磕麻了。以后再也不去走楼梯了,竟然连照明灯都没有,我租一千五一个月的高档社区啊,怎么品质这么差的?”
      “那以后搬去我那里?保证不让你摔跤,即使摔了也不疼。”梅清阙笑着诱惑道。
      “切!不稀罕。”桑吟很鄙夷的说。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去。想着医生叮嘱,扭伤处尽量不要沾水,桑吟在卫生间外踌躇好一会才决定不洗了,反正也没出汗。谁知梅清阙却打趣着说,想洗也可以,他能帮忙。桑吟脸一热,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也没在意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随手就朝他甩去,等看清是手机时,又哀号一声“我苦命的索爱!”
      还好梅清阙很利索的接住了,才免于再摔一次,随手查看起她的通话记录,这小妮子骗他呢,明明就有记录却说不知道没看见,抬眼果然就看到她一脸的讪笑,坐过去问,“手机哪里有问题?”
      桑吟当然不敢说实话其实是她不想接,开了无提示,却忘了删除记录,唉,智者千虑失于无心,“呃,就是昨晚摔得四分五裂的,心疼死我了,我胡乱装起来,也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好像不会响,反正我是没有吃到响铃,所以不要怪我啦。”
      梅清阙心疼的看着她的脚,“摔成这样,就不要回家了吧,留下来陪我过年?”
      听到这话,桑吟的脸立即垮下来,“不要,我要回家,我想我爸爸妈妈了。”说完还略带了点鼻音。
      梅清阙无力的摇头,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怎么就这么粘父母呢?没有再多说什么,挑了衣服就去了卫生间。
      桑吟盯着关上的门,听着哗哗的水声,视线又转移到他放在这里的小行李箱。自从元旦放下来之后就没有再带走,只要见面,他就会住下来,拥抱亲吻,一同入睡,也感受到他炙热的欲望,她坚持着,他克制着,不越雷池一步。她会赶他走,他却耍花招,说累得没有力气再开车,也是真的累,有时候很晚了才到,躺在沙发上连澡都不愿意去洗,看到他这样,会心疼,然后心软,可是上了床又生龙活虎一般,让她羞恼。
      早上醒来之后,看到他英俊安静的睡脸,心里又是满满的欢喜,然后起来,欢喜的去准备早餐。
      她知道留下来的意义。社里的年会,大大小小头头脸脸的人物都会出席,作为杂志的创办人和上一届董事长的梅清阙母亲,还有他父亲,肯定也会一起出现,梅清阙前些天就探过她的口风,似乎准备在年会上公开她的存在,他们的关系,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她怕。
      她觉得现在的状态很好,小心和隐晦的跟他在一起,世界只有他们两人。如果公开了,这种单纯肯定会被打破,她不喜欢复杂和繁琐,更怕其他一些她未知无法掌控的情形出现。对于他们的未来,她期待而恐惧。
      这种情绪她不知该如何处理,也无从倾诉,只有逃避,能逃一时是一时,也许过不久,她就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呢?
      可是她依然觉得烦躁不安。无处安放的焦灼。
      茄子固然是位好的知心大姐,更是整个大学期间与她最亲厚,她们在一起时,她曾经乐此不疲分析了她与杜修为一次又一次,每次结论都是她真是个怪胎,放弃这样一个绝世好男人。这次与梅清阙的事情,她不想让她知道,总觉得她与梅清阙也有一层关系,所以更加不能说。
      接下来谈得来的就是室友王乐乐了。她做广播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与事都比她多,告诉她,应该会给她一个好建议,可是毕业后,她们通过一次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子已经不复清纯,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女孩,所以这后半年他们彼此都没有再联系。
      陈玫是联系得比较多的,可她是个话匣子,每次聊着聊着就忘了本意,聊到最后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很热闹,她一个人不停的说着,四面八方光怪陆离。原来说一毕业就结婚,可是那个娶她的人变了心。所以现在这种事也不能去烦她。
      文晴是个没主见的小女人,问她这种事,说不定是为她增添烦恼。
      所以,想到最后,能解决的只有自己。也会有种挫败感,论真正的朋友,从小到大就只有刘一龙一个竹马,到了大学,也只有以上四个人,再加一个姚舜。
      何况她一直觉得,感情是一个人的事,如果彼此喜欢,顶多算两个人的事,没有必要再让第三个人来插足。所以跟朋友们,她也绝少提到感情的事。什么话什么事都可以拿出来谈论,但只有爱情这一块,最隐秘,不能再告诉另一个人。
      茄子曾说她,看着似清水一样的人,其实心事如寒潭,只让人看见表面,真正埋藏在深处的东西,绝不肯显露,若有人强行得知,便是绝路,从此为仇。
      她当时还笑,然后沉默。
      在大学纠缠梅清阙,不知道桑笑猜出多少,反正连半点都没有透露给刘一龙,自始至终,梅清阙都只是她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现在想来,当初跟杜修为在一起,她闹得人皆知之,似乎就是故意,在一开始就预定那一场感情有始无终。
      梅清阙出来之后,倒了水过来给桑吟洗漱,之后又抱着她去卧室,仍然小心的劝阻着,“脚肿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去挤火车?去了不是让我担心吗?乖,忍耐几天,等我那边的事完了,开车送你回去,好不好?”
      桑吟只是斜眼看他一下,不置一言,翻身上床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梅清阙却不依不饶,一直纠缠着这个问题,到最后,桑吟一时火起,“不留就是不留,我就是要明天回去,痛的是我,关你什么事?”
      梅清阙怪异的看她一眼,翻转身,留一个后背给她,不再说话。
      早上起来,梅清阙软声道,“我上班去了,早餐放在这里,洗漱用品也拿过来了,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无聊的话,电脑我也拿过来了,好好养伤,中午等我电话,有空就来接你吃午餐,没空就自己叫外买。火车票在哪里,要不要我拿去改签?”
      桑吟其实也早醒了,只是心里还在生闷气,听到他这么说,觉得自己昨晚说得有些过分,语气也就软了下来,“不用了,麻烦,我再看吧,赶不上就算了。”
      这话听在梅清阙耳里分外舒服,以为她说算了就是不回去了,见她服了软,也就不再纠缠,再叮嘱几句,就出门了。
      中午给她打电话,说回不来了,叫了外买,大概半个小时到,晚上尽量早回来,桑吟也含糊应着,谁知等傍晚他赶回来,敲门就没有人应,电话又无法接通,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只见一切都收拾妥当,沙发茶几电视都罩上防尘布,当即脸色不快,走进卧室,床头放着一张纸条,“我回去了,小龙来接我的。新年快乐。”脸色阴得更厉害,走了竟然都不跟他说一声?!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上了?
      桑吟其实也知道,这样一声不吭的走,肯定会让梅清阙不快,可是她就是在那一刻有种慕名的倦怠感,不想跟他说话不想见他。
      打电话给刘一龙的时候,他说他们正准备明天回去,他现在就在鹏城附近,可以马上来接她,她就随便收拾了一下,等着小龙来。
      刘一龙看到她的衰样,不可避免的又损又打击,桑吟就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到了刘一龙家,刘父刘母都特别高兴,看到她那个样子又心疼,恨不得马上有什么灵药让她药到病除,腿立即好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往回赶,一路上刘一龙与跟他父亲轮流开车,难得没有塞车,顺利的在天黑前就到了家。
      看到桑吟这个样子回来,桑妈妈真是又气又急,骂几句又心疼几句,说她糊涂一世也终于知道这种状况该找刘叔叔家来解决,叫她考研不肯,非要参加工作,而且工作地方离得家里天远地远,好不容易换个稍近点的地方,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那场面堪称经典,桑吟终于惹得一世优雅的桑妈妈发飙,刘一龙躲在门边笑得贼兮兮,桑吟就只有一个劲小心赔。
      晚上等桑爸爸回来,桑吟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撒娇,夸大其词,差点让桑妈妈再度暴走,还好有桑爸爸在。自此,桑吟就过上了猪一样的生活,终于在过年前一天,脚踝完全消肿,桑笑同学也光荣归家。桑吟更是将娇娇女的生活享受到了极致,直到刘一龙看不顺眼,强拉着她出去参加同学聚会,她才结束了装病痛的日子。
      手机成天里关机,放在床头柜里,偶尔想起来,开机看看,无任何来电提醒短信息未读,心里撇嘴不以为然,那就比比看,如果她回去上班之前还没有任何信息,看她怎么收拾他!
      梅清阙气疯了,忙晕了,一时也拉不下面子再跟她联系,这么一晃就到了除夕。他也是到了除夕当天才闲下来,不用工作两头跑。只要是留在本埠的日子,他都没有回自己的住处,都是到她的公寓休息,睡在她的床上,想着她,从十八岁的初遇到二十二岁的重逢。
      她一直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光,给他温暖和感动。在他最荒谬阴暗不被人信任的时光里,她说他是最好的一个,喜欢他,不顾一切,任性又倔强,他离开是因为他贪恋又害怕,怕她是一时兴起,怕自己意乱情迷。
      四年里却只将自己的心认得更清晰而已。他想,再回到那段时光,一定不辜负她单纯的期望,所以他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漫天下发文找她。终于重逢。
      和她在一起的那短暂日子,让他真正觉得幸福。在印度那三年里,本来就没怎么吃过米饭,回国之后,因为工作转战四处,很少回家,吃到家常热饭菜的机率为零。
      特别是后段,赶不完的餐会,应接不暇的觥筹交措,望着那些排列精美又冰凉的食物,他有淡淡的失神,想念她做的家常菜的温暖。
      晚上给她打电话拜年吧。梅清阙坐在流光溢彩的包厢里,一伙幼时好友聚会,庆祝他们当中终于有人迈进婚姻的坟墓,正月十六的婚期,他们说要从大年三十晚上一直庆祝到十五的晚上,梅清阙淡出这个圈子太久,狠狠的被他们埋怨了一番,今天晚上罚他埋单。他笑着应承下来,看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看着众人跟身边的女人调笑,玩闹,他安静坐在一旁,再无法融入那种轻狂的氛围。
      旁边的区海盟正是那位准新郎,看到他失神的模样,也不再招呼身边女子,转而与他说话,他也是心不在焉的回了几句,最后还是决定提早离开,与众人打过招呼,就出来了,坐在车里,也有片刻失神,想想还是回了家,陪双亲守岁。
      接下来三天都没再出门,陪着父亲看时事新闻,也陪母亲说话,两老都诧异的直呼反常,他笑,不解释。年初四陪双亲与参加一位世交举办的宴会,晚上没有推掉与朋友们的聚会,吃喝玩乐,他似乎已经不精于此道了,依旧觉得无聊,在友人们不解的眼神里,早早退场,到了桑吟的公寓。
      想起除夕那晚她打来的电话,似乎很委曲,“梅清阙,我来提醒你守约啊。”
      他笑,心中那些天来的不安与不满一点点消融在她软软的嗓音里。是呢,很久之前他答应过她,除夕要给她打电话的,可是一再失约,明明拨了号码接通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脚伤事件及见父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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