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 相濡以沫》绯村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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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当家！大当家！”
　　鼓着腮，顾惜朝十分十分生气地在白楼一个一个房间里找着，然后又跑到院子里找人。
　　“公子，公子，等等我啊。”小丫气喘吁吁地跑着过来。她才是16岁，腿没有顾公子的长，公子一步，她就要一步半。有时候要是顾公子走得快一点，她就只好用跑的跟上了。
　　从上次的事过后，大家都说楼主也像一些达官贵人一样养着男宠，越传越过分，就连追命大人与赫连夫人也老是跑过来不放心问了一遍又遍。最后，连楼里的人都说顾公子会是他们的“楼主夫人”？但问题是，顾公子不是男的吗？
　　“大当家！死包子！”顾惜朝终于等下来，生气地跺了一下脚。
　　“什么死包子？”小丫可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刚才不是在骂楼主的吗？怎么连包子也被骂的？
　　“就是你们的楼主！他那张死包子脸！”
　　听到这个，小丫忍不住地笑起来。楼主是包子脸？她以前只知道楼主长得很好看，但没想到楼主会像包子的，呵呵，而已还越想越觉得是啦。
　　笑够了，看到还在生闷气的顾惜朝，小丫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说：“公子，你不要生气了，等一下楼主回来了，我现在去厨房给你送来你最喜欢的小包子好不好？”
　　上次赫连夫人带来了一些糕点，最后这一款素食只有婴儿拳头的包子公子就是最喜欢吃的。因为楼主下令不准再让公子多吃绿豆糕，虽然还有不少人给公子，但最后看到公子因为吃得太多甜的而牙痛，还是很让人心痛的。
　　听到喜欢的食物，顾惜朝立刻忘记刚才要做什么，露出好看的笑容，“我要好多的，我可以吃十二个的哦。”
　　“好的。”看到公子没有再气呼呼的样子，小丫也不由跟着笑起来。最近公子吃得很多这种小包子，连树大夫都说吃多点素的会对公子的身体好一点的。有时候，公子一次就连吃了二十个，连饭也不愿吃就是吃包子，气得楼主几乎又要下令不准公子吃这种包子。
　　开心地等着喜欢的小包子，顾惜朝随手折了一柳枝来玩，以垂吊的方式逗着池里的肥大的锦理鱼。上次掉进池里后，大家都不让他再靠近鱼池边玩。于是，他就在一边看着这些鱼，甚至还想着要吃的。
　　吃鱼么？
　　杜鹃醉鱼？
　　他好像是会做的。那他做过给他们人吃呢？
　　杜鹃醉鱼应该要配上炮打灯的。
　　那炮打灯是什么？
　　是酒吗？这酒不讲余味，只讲冲劲，讲嘴赛镪水，非得赶紧咽，不然烧烂了舌头嘴巴牙花嗓子眼儿。可一落进肚里，跟手一股劲“腾”地蹿上来，直撞脑袋，晕晕乎乎，劲头很猛。好赛大年夜里放的那种炮仗“炮打灯”，点着一炸，红灯蹿天。
　　对，是这样喝了会满头霞烟的酒。
　　那他是跟谁一起喝的呢？
　　是谁？
　　好像是叫……戚……戚……
　　眼前慢慢地被一片腥红取替，什么都看不到，任何声音都听不到。
　　谁要杀他？
　　他又要杀谁？
　　——必杀戚少商！若有阻挡，遇祖弑祖，遇佛杀佛！
　　——戚少商，你总是不死，我快被你逼疯了！
　　——你的大侠，值多少钱一斤。只有权利还是永恒的，你看有这么多人跟着我，这个就是权利。
　　对，他要杀戚少商！

　　“惜朝，惜朝……”
　　是谁在叫他？
　　大当家吗？
　　会是大当家吗？
　　我在这儿……
　　才要张开嘴，就有什么似的堵入他的嘴里，一直冲入肺里，不让他说出一句话，连一个字都不允许说。
　　——惜朝，别怕。
　　是谁的声音？好温柔。
　　——疯子，还不快跑——
　　为什么要赶我走？我不要走，不要。
　　——顾惜朝的命太轻贱了，抵不上我们死去的兄弟
　　——他活着就等于死了，他的灵魂永远得不到安宁。
　　不，我不是……
　　“啊——”
　　再受不了梦里疯狂的混乱，他尖叫，却依然无法摆脱。
　　“惜朝，别怕，惜朝，我在这儿……”
　　是谁？不是刚才那个温柔的声音，这是谁的声音？
　　“惜朝，看着我，惜朝，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
　　眼前的黑暗慢慢散去，终于看到了，看到那张熟悉的担心的脸孔，看到对方抿着唇而出现的酒窝，看到那双大大的眼里的心疼。
　　“戚……戚……少商……”
　　不顾一切，顾惜朝只想抱着眼前的浮木。梦里的他杀了好多人，满手都是别人的血。
　　虽然好可怕，但是不能死，绝对不能。
　　命是别人留下来的，所以不能死，绝对不能。
　　别人留下来？是谁留下来的？那个别人是谁？

　　听到顾惜朝叫自己的姓名，戚少商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有那么一刹那间，我以为玉面修罗回来了。
　　看着再次睡过去的顾惜朝，戚少商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刚才顾惜朝叫的是“戚少商”。
　　“到底发生什么事？”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戚少商转过身问一直守在这里的杨无邪。刚才他正跟无情接头商量一些事，然后就立刻被唤回楼里。
　　杨无邪再确定一下是否真正入睡的顾惜朝，如实地回报刚才的事。
　　“不知为什么，小丫只是跑去了厨房一会儿，顾公子就在池边发起狂来。不让任何人接近他，嘴里叫着‘晚晴，不要走’或‘戚少商，你怎么不死，你快把我逼疯’之类的话。然后就开始攻击其他人了，他身上的伤是那时候弄出来的，虽然楼里的人已经很小心不伤到他了。最后，我只好点了他昏穴。”
　　“是吗？那树大夫有说什么的？”
　　“树大夫说，是受药物之类影响的。”
　　听到这个戚少商的眉立刻紧皱。
　　“我们在顾公子最近常吃的素包子里发现了人参。”
　　“人参不是对身体好的吗？树大夫也有建议用的。”因此，顾惜朝的汤里都会有人参的。
　　“是的，树大夫也说了，大量服用人参会出现心情兴奋、烦躁忧虑、失眠，出现人格丧失或精神错乱的现象。由于顾公子体弱，树大夫已经不敢多开人参，每次只用三钱，每三天才让厨房给顾惜朝做一次人参鸡汤。公子最近除了包子之后，就很少吃其他东西。平日，顾公子至少也会吃上二十来个，因为怕公子吃很多，厨房已经把包子做得很小。而树大夫刚才发现，公子吃的素包子每一个都有着至少一钱的人参。人参不是毒药，用银针是验不出来的。”
　　“那让厨房那边停止做这种点心。”只是无心的过错，还好发现得早。
　　看到戚少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杨无邪继续说下去：“楼主，这素包子是赫连夫人带来的，一个孕妇是不能大量服用人参。于是树大夫便派人去通知一下赫连将军。但是，将军的回复是，素包子的材料里是没有人参的，都是一些青菜来的。”
　　“你的意思是……”
　　“楼主，你刚才不在，所以看到顾公子犯躁狂的样子，他不住地攻击所有接近他的人，谁也认不得。要不是内力被封，相信以顾公子的武功修为，风雨楼一定死伤无数。楼主，平时跟公子一起最多的人是你，那么……”
　　这么明显的话不用说下去，有人要利用顾惜朝来杀戚少商。原来从一开始要对付的人不是顾惜朝，而是他戚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