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zhuchi

1、第 1 章

　　天鹅湖（五场戏曲剧本）

　　碧城经济文化沙龙主持

　　说明：五场戏曲剧本“天鹅湖”系根据俄罗斯古老童话改编而成。幼时看芭蕾舞剧“天鹅湖”，实在看不懂因何公主会变成天鹅，为何魔咒最后能被解除。一系列问题始终萦绕心头。是次重新构筑部分人物关系，希望能通过此戏曲剧本来展示一些合理的答案。

　　第一场：拒暴被咒
　　第二场：抗婚出奔
　　第三场：重逢订盟
　　第四场：夜宴中计
　　第五场：舍身破魔

　　出场人物（以出场先后为序）

　　屠应谟 –已修炼上千年的秃鹰魔（简称屠）
　　洪瑚莉 –已修炼数百年的狐狸精（简称洪）
　　白水国领班宫女 - （即公主奶娘，简称领）
　　白水国四宫女 –同时也是四小天鹅（简称四）
　　欧若霞 –白水国公主，也即是戴王冠的白天鹅（简称欧）
　　黑山国内廷管家（简称管）
　　齐如德 –黑山国王子（简称齐）
　　黑山国内廷仆从若干（简称众）
　　白水国内廷管家（简称家）
　　白水国内廷仆从若干（简称从）
　　白水国内廷宫女
　　黑山国国王（简称王）
　　黑山国王后（简称后）
　　黑山国内廷宫女
　　柳树精 –白水湖岸柳树，（简称柳）
　　随同各国公主前来的使者（简称子丑寅卯）
　　黑山国请来的其他各国公主（简称甲乙丙丁）
　　随同各国公主前来的仆从（简称一二三四）
　　白水国国王（简称父）
　　白水国王后（简称母）

　　第一场：拒暴被咒

　　场景：白水国白水湖边，景色优美。湖岸可见多棵参天大树，垂柳依依苇草丛丛。天幕上可见远处林木繁茂的黑山岗。

　　时间：某年春天。

　　幕后合唱：
　　黑山白水风光好，
　　男耕女织乐陶陶。
　　谁知世事实难料，
　　恶魔降临灾祸到。

　　（幕后合唱声中幕升起。）

　　屠幕后唱：
　　挥翅过了黑山岗，

　　屠应谟和洪瑚莉携手上场。

　　屠上场后接唱：
　　相随莉儿回她乡。

　　洪接唱：
　　今日喜迎屠郎归，
　　她乡亦是你家乡。

　　屠：好一个她乡亦是你家乡！
　　（接唱）：
　　湖光山色争艳丽，
　　（你）人儿更比花儿香。

　　洪接唱：
　　（你）千年神通非寻常，
　　莉儿心中多敬仰。

　　屠：啊，莉儿，自你我相识之后，空中追捕地下围猎，相辅相成甚是欢愉。此番又引领我来此，这一下可好啦，我的势力范围扩大了不少。从今往后啊——
　　（接唱）
　　白水黑山称强梁，
　　谁敢对我不买账！

　　洪接着背唱：
　　明里赞他英雄相，
　　暗中窃他真气降。

　　屠作造型并唱：
　　鹰眼睁，魔力扶摇碧云天；

　　洪随之造型并接唱：
　　狸耳竖，心计腾那沃土壤。

　　屠洪（边起舞）合唱：
　　看你我精诚合作——
　　管教它兔儿雀儿胆战心惊魂飞魄散喊爹哭娘！

　　两人舞毕，屠洪合作造型亮相，同时放声大笑。

　　屠突然狂笑着一把抱起洪向芦苇丛中走去。（隐没下场）

　　幕后四宫女的声音传来。

　　四：公主，你快来啊。

　　领带头上场，四一起嬉笑着上场，欧接着上场之后站上堤岸。

　　欧唱：
　　长堤垂柳千万缕，
　　随春且看归何处。
　　怕的是——
　　雨横风狂三月暮，
　　黄昏无计留春住。

　　领：啊呀，我的小祖宗！好容易出来玩一次，怎么又要伤春感怀了呢？

　　四：是啊，是啊，公主，你看这大好春光，还是让我们一起来做游戏吧。

　　其中一个调皮宫女继续发挥，和另外三个宫女窃窃私语。

　　四：公主，如果你抓住了她（指此调皮宫女），那么就会有位白马王子前来向你求婚。

　　欧（假装生气地）：你们又要出鬼点子！我不来！

　　领：那要是公主抓不到你呢？

　　四：那么公主就要嫁给一位白马王子！

　　领：小鬼丫头，倒真会出点子！绕来绕去不是一样？（对欧）做游戏嘛，再说她们也是一番好意。来，来啊！

　　欧不好意思地被大家拉着开始玩老鹰捉小鸡游戏，圆场片刻后下场。嬉笑声不断。

　　屠幕后唱：
　　白日行乐神气爽——

　　屠自芦苇丛中现身上场后接唱：
　　鹰雄狐媚相得彰。
　　忽闻湖边吵闹闹，
　　何人扰我梦高唐？

　　屠怒气冲冲地四下巡视，在陡见欧和众宫女边作游戏再度上场时一愣。

　　屠背唱：
　　喜看她——
　　顾盼自如不胜春，
　　柳眉桃脸称腰身，
　　二八年华足精神，
　　强过狐媚十万分。

　　洪衣衫不整体态慵懒地自芦苇丛中现身。

　　老鹰捉小鸡游戏队伍的尾巴（那位调皮宫女）不慎碰上洪，洪大惊小怪起来。

　　洪：干什么，干什么啊？！

　　领四和欧停止游戏，领上前打招呼。

　　领：对不起，是她没看见。我们在做游戏，不小心碰着了你，非常抱歉。请原谅她一次。

　　洪还想再次发作，被屠拉住。

　　屠：不，不不。我这位表妹也有不是，在下这厢赔礼了。（施礼）

　　洪（嘟囔）：表…..妹？！（欲再和屠理论，被屠背后摇手示意止住）

　　屠：啊，这位小姐，屠某这厢有礼了。（致礼）我是黑山国再往北的罗刹国首富，
　　前来白水国探亲。今日得见小姐惊为天人，实乃三生有幸啊。

　　洪已镇静下来，冷眼旁观。

　　四（上前）：嗨，休得无理！你也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儿站着的可是白水国公主，不是什么小姐！我们也是公主的贴身宫女，不是什么丫头！

　　屠：啊呀呀，恕我远道而来不明就里。常言说得好：不知者不罪。来来来，让我来重新见礼。罗刹国屠应谟见过白水国公主！

　　四：我们也不要你什么见礼不见礼的。让开，我们公主要回宫去了。

　　洪在一旁暗笑。这越发惹恼了屠。

　　屠：相见即是有缘。我定要摆下十里行聘队伍前来白水王宫向公主求婚。不论是东海夜明珠，西夏葡萄酒，南国红珊瑚，北疆野山参，我应有尽有！

　　欧示意领上前答话。

　　领：这位先生，你请不必费心。我家国王王后不会答应你的求婚的，那个什么十里行聘的队伍嘛，也就没必要前来啦。

　　屠：莫非公主已论婚嫁，早有婆家？！

　　领：这倒也不是，只不过先生你绝不是候选人！

　　四（内中那调皮的）：就是，癞蛤蟆还想要吃天鹅肉！

　　其余三宫女急制止她继续发挥。屠怒极，欲发作强止住。

　　屠：不要这样嘛，既然谁都有可能，那末我就不应当没有机会。再问一遍，可能先行相处交个朋友，以后定会日久生情永结连理。

　　欧（上前）：屠先生，还是让我来说明吧，萍水相逢未必有缘。你我连做朋友都不可能，遑论其他？

　　屠（怒极发作，上前一把抓住欧）：你真的不从？！

　　欧唱：
　　不从不从万不从。
　　（欧欲挣脱未果，四欲上前保护被洪阻挡住）

　　屠：实话对你说了吧！我是罗刹国修炼千年的鹰魔，法力无边。你若从我，不仅是享用不尽的幸福，而且你我阴阳双修，定可得道成仙！

　　欧：放开我！你先放开我！

　　屠：我才不会放开你！你若不从，哼哼，你的小命就在我的手中！

　　欧：我宁死不从！

　　屠：那好吧，我成全你！

　　屠一把推开欧，欧跌倒在地。屠作势成老鹰扑鸡欲下毒手。洪乐见此结果极力阻止四上前援救。此时一直冷静旁观的领突然扑在欧的身上，代替欧接受了屠的致命一击！

　　屠见失手误伤领，立即退后。欧和四扑上前，围在领的四周。

　　欧和四（痛心疾首）：奶娘，嬷嬷！

　　洪上前怂恿屠继续大开杀戒。屠摇手表示不可。

　　屠：你等触犯于我，死罪虽可免，活罪实难逃！应该怎样来惩罚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呢？有了，刚才你们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其实啊，我并不是什么癞蛤蟆，你们倒真可以变成白天鹅！（口中念念有词）魔咒生效：每天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们就会变成白天鹅；要到傍晚太阳落山才能变回人形！

　　欧和四同时道白：啊？！（相拥在一起痛哭）

　　屠：好吧，魔犹有道，看你们伤心痛苦的样子，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欧若霞公主恐怕是嫌我不够年轻吗，若是有位年轻王子当众宣布选上你做他的未婚妻，那末魔咒就能解除！

　　洪：且慢！我再来加上一条：若是那位准新郎变了心结果并没有选上你做他的未婚妻，你们就休想再变回人形，一年三百六十天每日每夜日日夜夜永远是——白天鹅！（口中念念有词）好啦，魔咒生效！

　　欧和四：你，你好狠毒！

　　在洪念念有词时奶娘挣扎着起来，准备以血誓破解魔咒。

　　领（气喘吁吁地）：你们，你们休想坑害我们公主一辈子！让我在临死之前来发个血誓：若是有哪位年轻王子愿意为我们公主去死，那末魔咒就永远破除！（喷出一大口鲜血，气绝身亡）

　　欧和四（扑过去围住奶娘痛哭）：奶娘！嬷嬷！

　　屠（屠和洪差点被血喷到，紧张得连连倒退）：血誓？！人类对付魔界最可怕的血誓！（对洪）我们赶快走！

　　灯暗转。

　　静场片刻后，齐于幕后唱：
　　漏夜兼程——东瀛去，

　　舞台上灯光再度亮起。此时舞台上空无一人。

　　管一人先导策马上场。
　　齐和众仆从接踵策马上场。

　　齐上场亮相后接唱：
　　斗艰难，何所惧，
　　男儿应有四方志，
　　再次拜师别父母。
　　书山登攀崎岖路，
　　学海跨越荆棘浦。
　　竞相渡——
　　天接云涛连晓雾，
　　星河欲转千帆舞。
　　心事浩茫连广宇，
　　九万里风鹏正举，鹏正举。

　　（边圆场边唱完后齐管一起再度亮相，）

　　管：殿下，你看！东瀛国接你的船队已经来啦！

　　齐：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老管家，弟兄们，辛苦了，都请回吧！

　　在此挥手告别，齐即将登舟之际，忽闻悲泣声起。

　　齐闻声（疑惑地）接唱：
　　何处传来悲泣声？

　　齐：夜深湖边，怎样会有女子啼哭？定有苦情在身，让我们速速寻访。

　　齐带领众人寻找。

　　管：殿下，在这里！

　　齐（虔诚地）：黑山国王子齐如德在此，有请诸位小姐！

　　欧和四自芦苇丛中现身。相继擦泪，止住啼哭。

　　齐：啊呀，
　　（接唱）
　　她泪光点点春带雨，
　　修眉蹙蹙锁樱唇。
　　今夜皓月当空照，
　　莫非是月殿嫦娥下凡尘？
　　（对欧等）
　　啊，小姐，因何在此月夜湖边啼哭？若有苦情，可否告知如德？

　　四对欧窃窃私语。

　　欧背唱：
　　但愿他就是魔咒破解人！

　　四（上前）：我们是白水国公主的贴身宫女，见过王子殿下。（施礼）

　　齐：啊呀呀，是我失敬了。（上前施礼）黑山国王子齐如德参见白水国公主，这厢有礼！（管和众同时施礼）

　　欧（还礼）：不敢，王子少礼。白水国公主欧若霞参见黑山国王子，这厢有礼。（施礼）

　　齐（还礼）：不敢，公主少礼。请问公主，适闻啼哭，所为何事？

　　四：我们在湖边游玩，公主的奶娘嬷嬷被坏人杀害了！（重又开始啼哭）

　　齐：竟有此事？！那你们快快告诉我，那个坏蛋在哪里？我来替你们报仇雪恨！

　　管（好意提醒）：殿下，这可是在白水国境界。

　　齐：那有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人命关天！

　　欧：多谢王子，只是坏人早已走远了！

　　齐：那就速速由白水国出具凶手图像，黑山国定能相助发出海捕文书，协同捉拿！

　　欧：王子愿施援手，若霞感同身受。只是适才听得王子即将远行求学，万望勿以此事为念。

　　齐：就是我要远赴东瀛求学，也决不能容忍这等样伤天害理之事！上次我在西夏求学时，圣人言道：民为贵，君为轻。人命关天，非同小可！如果一年之内尚未能捉拿凶手归案，等我回来一定要相助于你！最好是由我来亲自擒获凶犯！

　　欧：感复何言，深深拜谢。

　　齐：如德愿与公主生死与共！

　　齐欧轮唱然后合唱：
　　（齐）立谈中，生死共，
　　（欧）君一诺，千金重；
　　（齐）吼东风，迎归鸿，
　　（欧）请长缨，挽雕弓；
　　（以下两人合唱，倒数第二句四参与进来合唱，最后一句全场合唱）
　　明月笼，推翘勇，
　　矜豪纵，肝胆同。
　　愿白水黑山长相依——
　　愿天下河清海晏国泰民安齐唱欢乐颂！

　　齐：啊呀呀，与卿一见如故，这叫我怎么走得成啊？

　　霞（取出银笛）：让我为你吹一个“相思曲”送行。

　　在霞为齐吹银笛时，四翩翩起舞。齐和其余人等围成半圈观看，结束时热烈鼓掌叫好。

　　齐：这样一来，我越发地舍不得走了啊！让我等天亮以后再走不迟！

　　欧（焦虑地）背唱：
　　渔火半灭玉兔将西沉，
　　曙色微明金乌欲东升。
　　罗衣早已不耐五更寒，
　　他哪知我心内苦寒更比古井深。
　　怎忍心让他得见人变鹅，
　　不忍心叫他满腔欣喜化烟尘。
　　实不能使他牵肠挂肚去东瀛，
　　万不能毁了他这九万里扶摇鹏程。
　　让我来赠他银笛日夜相随伴君身，
　　且待君年后归来学业有成！
　　（夹白，面对齐）
　　齐郎啊！
　　（接唱）
　　休留恋你我相看两不厌，
　　东瀛船已等了有好半天。
　　好男儿应该有英雄襟怀，
　　好男儿怎能够虚度华年。
　　古人云——两情若是长久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缱绻流连。

　　齐：说得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缱绻流连！

　　霞背身递给齐银笛。齐欣喜若狂。

　　齐：若霞，这是给我的……

　　霞唱：
　　且让它代替我伴随在你的身边，你身边。

　　霞念白：
　　勿忘银笛寄相思，
　　齐接念白：勿忘你我一年约！

　　齐走上前伸手，霞上前伸手，齐再上前一步相握。

　　齐霞同时道白：珍重！然后依依不舍地松手挥手告别。

　　在送行声中，齐登舟远行。

　　黑山国人员自舞台一侧下场。

　　若霞等仍然眺首远望。

　　四：公主，公主，不好了！你看，太阳就要露面了……

　　若霞冷眼相对，一付极其镇静的样子。

　　幕后合唱声起。灯暗转。

　　幕后合唱：
　　拂水飘绵送君别，
　　应折柳条过千尺。
　　渔火曙光伴行色，
　　回首迢递便数驿。

　　（合唱声中二道幕落下。）

　　二道幕落下时，灯光显示红日初现，五只天鹅展翅飞起。可闻得禽类飞翔的翅膀扑打声。

　　此时，白水国内廷管家带若干仆从宫女赶上场来，作发现奶娘尸体状。

　　家（即紧张又惊讶地）：啊？！大家赶快再找！

　　大幕急速落下。

　　第二场：抗婚出奔

　　场景：黑山国王宫大厅，宽敞亮堂。

　　时间：上场一年后。

　　幕后合唱：
　　一年光阴匆匆过，
　　求学东瀛可奈何。
　　板着指头算归期，
　　归来却见白天鹅。

　　（开场幕启时仍为第一场场景。）

　　齐于幕后唱：
　　学成归来赴旧约——

　　齐自白水湖中离舟登岸上场。

　　齐上场亮相，挥手与船队告别后接唱：
　　青山外，远烟碧，
　　望中犹记——与卿相对当时月，
　　想你我——情谊肝胆照冰雪。

　　齐在白水湖边堤岸和芦苇丛中来回穿梭张望。

　　圆场后齐接唱：
　　薄雨收寒似抽噎，
　　密云难解心头结。
　　水横影掩浑不辨，
　　为什么——
　　若霞芳踪难寻觅。
　　我东瀛归来，匆匆行色，
　　你因何平沙销尽——音尘绝。
　　音尘绝——
　　归来不见若霞面，
　　堤岸唯留旧行迹。
　　杨花瑟瑟真堪惜，
　　斜阳冉冉愁无极。

　　齐念白：
　　若霞，你在哪里啊？

　　齐停步摸出银笛吹起“相思曲”。
　　从芦苇丛中飞出五只天鹅在空中盘旋（可在天幕上作显示，并伴随有鸣叫声）。

　　齐一曲完毕，抬头观望。
　　接唱：
　　笛声依约芦苇里，
　　白鸟成行忽掠起。
　　天鹅也惊飞沙渚，
　　拣尽寒枝不肯栖。
　　（夹白）看起来，你们也是来听我这相思曲的了，
　　（接唱）
　　快步上前问珍禽，
　　可肯为我传消息？

　　齐念白：
　　啊，有一只居然还戴着王冠？！天鹅啊天鹅，你们能不能替我带个信息给白水国公主欧若霞：就说黑山国王子齐如德东瀛求学一年，已经学成归来。我，我已经回来了啊！

　　黑山国内廷管家和若干仆从策马上场。

　　从：见过王子殿下。

　　齐：大家好，大家辛苦了。

　　管：殿下，原谅我们来迟了。

　　齐：老管家不必自责，是东瀛国船队来早啦。

　　管：殿下，那我们快走吧，国王王后都等急啦。

　　齐依依不舍地随众人离开下场。听得天鹅扑翼声再次传来。

　　灯暗转。

　　灯重新亮起时，场景已成为王宫大厅。

　　幕内一叠连声地喊道：国王王后驾到，王子殿下驾到！

　　齐管和从等自舞台左侧疾步上场，内廷宫女前导下王和后自舞台右侧同时上场。

　　齐（急步上前）：孩儿拜见父王母后！

　　王和后（同时伸手）：王儿免礼！一路可好！

　　齐：托父王母后洪福，一路都好！

　　王和后合唱轮唱：
　　眼见孩儿成英材，
　　心里欢喜又宽慰。
　　（王接唱）
　　江山社稷能托付，
　　（后接唱）
　　只等（他）挑选好一个才貌双全大贤大德的王子妃！

　　王：啊，王儿，你已先后奔赴东瀛西夏南樾北塞学习政经军事剑术文学棋艺乐理，大有长进啊。等你订婚之后，我也就能放心把黑山国托付于你了！

　　齐矜持不语，唯微笑作答。

　　后：啊呀，还是先说眼前最要紧的！儿啊，我和你父王已经为你按惯例准备好啦！明晚将举行盛大舞会，到时候各国公主都来出席，你就好好地放眼挑选一个最佳人选吧！

　　齐（兴奋而又有胸有成竹地）：母后，都发帖请了哪些人来？

　　后：你看，你来看，有真真国的公主黄曼丽，爪哇国的公主罗沙丽，乌孙国的公主裘洛丽，还有萨布国公主章之…….

　　齐（一把抓过邀请名单）：怎么没有邀请白水国的公主欧若霞？

　　后：听说她已经去世一年啦。

　　齐（激动地一把抓住王后的衣袖）：母后，你，你，你说什么？

　　后：白水国公主欧若霞一年前已经病故啦！

　　齐：此话当真？！

　　后：当真！

　　齐：果然？！

　　王：果然！

　　齐（放开王后衣袖）：她死了？！这，这决不可能！

　　后：啊呀，王儿，你出门在外远在东瀛，怎么会不相信我们守在老家这里得到的邻国消息呢？

　　齐：就是在这一年之前，孩儿在白水湖即将登舟远行之际曾与欧若霞公主堤岸相见叙谈甚欢。怎么可能就在那时候病故去世了呢？

　　后：真有此事？！

　　王：无论如何，那白水国自己的消息绝不会错！

　　后：对啊，对啊，如果公主依然健在，那为什么他们国内会有这样的消息呢？

　　齐：我不信！我不能相信！

　　后：啊，儿啊，你远道归来，暂且歇息。且等日后再行详加打探。

　　齐：那……，母后，那就把明天的舞会取消了吧。

　　王：放肆！这成何体统！请帖早就发出，你也已学成归来。正好乘此机会挑选王妃。接下来准备登基大婚，事儿还多着呢！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坚决不行！

　　齐：父王……

　　后朝齐摆手。

　　齐：也罢！我不再要求取消，只是我要去寻找欧若霞！舞会你们只管去开吧。（转头急奔下场）

　　王（气急地）：你看，你看，这成什么样子？！

　　后：啊呀，快来人哪！

　　场上乱哄哄地，一批人在王后指挥下照看国王，另一批人准备出发去寻找王子。

　　幕后合唱：
　　惊闻噩耗心悲苦，
　　碧落黄泉欲寻诉。
　　三千弱水等闲渡，
　　一片冰心在玉壶。

　　（合唱声中幕落。）

　　第三场：重逢订盟

　　场景：同第一场。

　　时间：紧接上场。

　　幕后合唱：
　　年来时短人事别，
　　可恨相逢不相识。
　　上天入地查访遍，
　　定要将你来寻觅。来寻觅。

　　（幕后合唱声中幕升起。）

　　齐于幕后唱：
　　昏沉沉——离开了黑山宫墙（啊）
　　（上场后接唱）
　　情滴血，欲抓狂，
　　忆往事，惜落芳，
　　悲伤人——心坎遭巨创。
　　目送明月影渺渺，
　　思随流水去茫茫。
　　学有成应可继父业，
　　订婚后宣誓当国王。
　　东瀛日夜在盼望，
　　你恩我爱多向往。
　　雾笼草衰春潮晚，
　　归来何曾剪西窗？
　　怎知道——
　　一年相隔生死界，
　　自难忘来永难忘。
　　从此年年肠断处，
　　就在这——曾经碧波千顷的白水湖上。

　　齐（痛苦地）：若霞，就是说你真的突然病故了，怎么会连一个坟墓都没有留下来呢？
　　（接唱）
　　夜凉独自甚情绪，
　　山长水阔知何处？
　　明月不谙离恨苦，
　　锦瑟年华谁与度？
　　（道白）：谁能告诉我，到哪里去找欧若霞？哪怕只是找到一个衣冠墓啊？！

　　齐扑倒在堤岸上，因劳累苦痛而睡去。

　　静场片刻。

　　欧和四悄然上场。四引领欧到齐身边。

　　欧唱：
　　自别后，盼相逢，
　　夜夜魂梦与君同。
　　今宵得见齐郎面，
　　犹恐重逢是梦中。
　　（道白）齐郎啊齐郎！你哪里知道在你登岸之际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四：殿下，你一定不知道管家他们见到嬷嬷的尸体，又找不到我们，就只能禀报国王王后，发布公主病故的消息。

　　四对欧示意。欧上前轻轻地摇醒齐。

　　齐惊醒，抬头一看，急忙擦擦双眼定睛再看，一下子跳起，握住欧的双手。

　　齐：若霞，真的是你！
　　（接唱）
　　自别后，盼相逢，
　　夜夜魂梦与卿同。
　　今宵得见若霞面，
　　犹恐重逢是梦中。
　　（道白）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吧？

　　欧：这不是梦，你来找我，我自然要现身来看你！

　　齐：现身来看我？莫非，莫非你真的是鬼？！

　　欧：如果我真的是鬼呢？

　　齐：我不怕！即使你真的已经病故，成了鬼魂，不是还能来看我吗？我照样要和你厮守终生！

　　欧：我并不是鬼魂！

　　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是吗？你不是鬼魂，那末你没有死，你是个大活人！太好了，太好了！赶快准备来参加宫廷舞会啊！

　　欧：我恐怕不能够前来参加宫廷舞会的了。

　　齐：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啊？你不知道，这宫廷舞会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吗？

　　欧：我身为白水国公主，怎么会不知道那就是你的选妃舞会？

　　齐：那，那为什么若霞你不来呢？！

　　欧：齐郎哪，你有所不知，我虽大难不死，却并非完人。真可以说，介于半人半鬼之间……

　　齐：半人半鬼之间……，那是什么？

　　欧：那日奶娘为我而死，实是起因于罗刹国屠应谟一味逼婚我奋力抗暴。因我宁死不从，那鹰魔施展魔法，把我和宫女们变作了白天鹅。

　　齐：变作了白天鹅……，你们现在不都是人形吗？怎么会是白天鹅呢？

　　欧：齐郎啊，那魔咒一到太阳升起即行生效，每到太阳落山就让我们回复人形。

　　齐（恍然大悟）：那末，黄昏前我看到的那只戴皇冠的白天鹅就是你！

　　欧：正是。

　　齐：我好傻啊，怎么当时就没有想到呢 ？（激动地）若霞，不要紧，这样一来你们不是照样可以出席宫廷舞会的吗？那舞会都是在太阳落山之后举行的啊！

　　欧：就是能来，你也不会选我的……

　　齐：别说傻话！我怎么不会呢！你一定答应我，你来了就是我选定的王子妃。等我登基之后，我迎娶你——你就是黑山国的王后！

　　欧：可我又是一只天鹅啊！

　　齐：哪有什么？我们照样举行婚礼，只要你我相爱！

　　欧：（感动地）齐郎，你可知晓，只要你真的当众宣布我是你的未婚妻，那个魔咒就立即破解了！

　　齐：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就是等魔咒破解之后，我也一定要拜名师学法术，替你们报仇雪恨！

　　欧：（感动地）齐郎！

　　四（欣喜地）：王子殿下千岁！黑山国未来的国王王后万岁！

　　齐：我抗婚出走，父王母后一定都急坏了。我得赶紧回去，筹办舞会。今夜我是王室舞会东道主，不能亲自前来迎接。但是我一定会差管家仆从赶马车前来接你！他们一年前都见到过你，切记切记，勿误佳期！

　　霞：一切都托付给齐郎你了！

　　幕后合唱：
　　相逢相识又相知，
　　但愿情爱破魔力。
　　得似天上星伴月，
　　只有相随无别离。

　　（合唱声中二道幕落。）

　　屠和莉自二道幕中钻出，此时屠已化身为白水国内廷管家，洪已化身为欧若霞。细心的观众会发现此欧若霞的服饰与原欧若霞的服饰区别仅在于此次为黑色腰带而以前真欧若霞为白色腰带。

　　以下采用A/B的表示方式表明此上场角色为A，但实质上是由B变化而成。

　　霞/洪（得意地）：你看怎么样？

　　家/屠（嘲弄地）：哈哈哈哈！我笑你功力尚浅，变得了面貌身材，却藏不得那一条狐狸尾巴！

　　霞/洪：这可怎么办哪？

　　家/屠：啊，莉儿休得烦恼，到时且看我来作法！管教你十分满意他一定中计便是！

　　霞/洪：你是使者，我是公主，总得还有个仆从吧。

　　家/屠：不用担心，我早已成竹在胸。

　　霞/洪：成竹在胸？！这儿哪儿来的竹啊？

　　家/屠：那白水湖堤岸一行垂柳，得日精月魄人间情爱滋养，业已成了气候。待我随便拘弄一个前来便是！（口中念念有词，两手合掌一拍）

　　从/柳自二道幕中垂头丧气地走出。

　　家/屠（洋洋得意地）：怎么样？

　　霞/洪：真有你的！（对从/柳）还不快跟上本公主走！

　　家/屠和霞/洪两人笑嘻嘻地携手下场，从/柳极不情愿地随着下场。

　　幕后合唱：
　　从来好事多磨折，
　　妖魔又把诡计设。
　　王子能否来识破，
　　宫廷夜宴谜底揭。
　　（在幕后合唱声中大幕落下。）

　　第四场：夜宴中计

　　场景：同第二场。

　　时间：上场第二天傍晚。

　　幕后合唱：
　　人来客往兴冲冲，
　　车似流水马如龙。
　　绮罗弦管春风路，
　　张灯结彩满堂红，满堂红。

　　（幕后合唱声中幕升起。）

　　王后正指挥着众人继续布置。

　　后：哈哈哈哈——
　　（接唱）
　　人逢喜事精神爽，
　　王儿今夜准新郎。
　　昨日归来又出走，
　　着实惹恼他父王。
　　清早返城（他）主意变，
　　笑煞母后（我）心花放。
　　明年我把婆婆做，
　　后年孙儿胸口傍。
　　（道白）总算就要大功告成啦，也好让我了却一桩心事！哈哈哈哈！

　　灯暗转。灯重新亮起时舞台上已全部布置定当（备注：灯亮后与之前必须有明显的不同）。齐站立在舞台一侧，国王王后的双人靠椅旁边，等候公主们的到来。

　　幕内道白：真真国公主黄曼丽殿下驾到！

　　子前导引着甲上场，一尾随上场。

　　齐与甲礼貌地相互见礼后，齐引领甲到国王王后的双人靠椅前致礼并陪同归位。子和一在致礼后下场。

　　幕内道白：爪哇国公主罗沙丽殿下驾到！

　　丑前导引着乙上场，二尾随上场。

　　齐与乙礼貌地相互见礼后，齐引领乙到国王王后的双人靠椅前致礼并陪同归位。丑和二在致礼后下场。

　　幕内道白：乌孙国公主裘洛丽殿下驾到！

　　寅前导引着丙上场，三尾随上场。

　　齐与丙礼貌地相互见礼后，齐引领丙到国王王后的双人靠椅前致礼并陪同归位。寅和三在致礼后下场。

　　幕内道白：萨布国公主章之丽殿下驾到！

　　卯前导引着丁上场，四尾随上场。卯和四在致礼后下场。

　　齐与丁礼貌地相互见礼后，齐引领丁到国王王后的双人靠椅前致礼并陪同归位。卯和四在致礼后下场。

　　齐焦急地继续探头张望。

　　幕内道白：黑山国宫廷舞会正式开始！

　　舞曲前奏声起。甲乙丙丁都焦急地等待齐来邀请。

　　齐再次左顾右盼，心神不定。

　　后：啊呀，王儿，你该前去邀请她们跳舞了。

　　齐起身上前邀请甲。两人起舞，一曲舞罢。齐引领甲归座。

　　静场片刻。又一舞曲前奏声起。

　　齐起身上前邀请乙。两人起舞，一曲舞罢。齐引领乙归座。

　　静场片刻。另一舞曲前奏声起。

　　齐起身上前邀请丙。两人起舞，一曲舞罢。齐引领丙归座。

　　静场片刻。再一舞曲前奏声起。

　　齐起身上前邀请丁。两人起舞，一曲舞罢。齐引领丁归座。

　　在齐和丁近舞曲结束阶段时幕后合唱声起。

　　幕后合唱：
　　舞低杨柳庭心月，
　　歌尽桃花扇底风。
　　四国公主心焦虑：
　　谁在王子心目中？

　　管：白水国公主欧若霞殿下驾到！（此时齐“嘭”地站起）

　　家/屠前导引着霞/洪上场，从/柳尾随上场。

　　齐与霞/洪礼貌地相互见礼后，齐引领霞/洪到到国王王后的双人靠椅前致礼并陪同归位。家/屠和从/柳在致礼后下场。齐自己并未归座而是直接邀请霞/洪跳舞。霞/洪高兴地站起来接受邀请。齐示意乐队起奏乐曲。

　　齐和霞/洪在幕后合唱声中舞了一曲又一曲。每一舞曲之间略有间歇，此时齐和霞/洪作为舞伴频频亮相示意并致谢。众人都为齐和霞/洪的舞姿优雅配合默契礼貌得体表示赞叹。

　　幕后合唱：
　　（其一）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滚滚红尘自难见，
　　广寒嫦娥月下逢。
　　（其二）
　　仙乐飘飘凝丝竹，
　　轻歌曼舞意不足。
　　王母指派董飞琼，
　　春江花月奏一曲。
　　（其三）
　　玉楼今夜起笙歌，
　　风送宫墙笑语多。
　　惹得玉帝来动问，
　　谁人灯下舞婆娑？
　　（其四）
　　如德若霞两相欢，
　　舞得众人带笑看。
　　国王王后心有数，
　　四国公主眼望穿。

　　齐和霞/洪舞蹈结束。齐引领霞/洪归座。齐也回到原处。

　　后：王儿，今夜舞会十分尽兴。啊，王儿，你可选好了你的意中人？

　　齐：已有相中的心上人儿！

　　后：那你前去引领她来见过我们后，让你当众宣布！

　　齐：母后，遵命。

　　齐转身向公主座席走去。将近走到一半时，四国公主都迫不及待地站立起来，唯霞/洪仍坐在原地不动。

　　齐走近霞/洪，伸出手来。齐轻轻地将霞/洪也随之向前伸出的手拉住，霞/洪款款地起立。四国公主同时跌坐回原地。

　　齐引领霞/洪一步步地走到国王王后的双人靠椅前一起致礼。王和后同时致意作答。

　　齐再引领霞/洪走到舞台中心，庄严宣布：我宣布白水国公主欧若霞为黑山国王子齐如德的未婚妻！

　　窗外突起风雷。灯影晃动。

　　四国公主两两拥抱痛哭。

　　管手托银盘走近齐。齐拿起上面的一枚戒指给霞/洪戴上；然后，霞/洪也拿起另一枚戒指给齐戴上。齐拉着霞/洪的手高高举起，缓慢转一圈后站定。

　　齐（对霞/洪深情地道白）：若霞，我的未婚妻！现在我可以把这个信物给你了！

　　霞/洪（异常兴奋地）：我好喜欢这个银笛喔！谢谢你给我这个信物！

　　齐（大惑不解）：怎么？这个银笛本来就是你的啊？！

　　霞/洪（迅即意识到错误）：喔，对对对！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信物！

　　齐：等等！你告诉我，这个银笛是什么时候到了我的手中的？

　　霞/洪（吞吞吐吐地）：这个，那个……，（急中生智）是，是今天早上给你的！

　　齐（已镇静下来）：不是今天早上！

　　此时全场包括王和后以及四国公主均已紧张地站起，并随后逐渐围拢。

　　霞/洪：那是，那是昨天晚上！（嘟囔）本来也差不了多少嘛！

　　齐一把抓住齐霞/洪，抢回银笛，厉声地责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全场气氛紧张，灯光集中。静场片刻。各国使者和仆从们也已回到场上，位于最外圈。

　　霞/洪（强力挣脱突然爆发地）：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亲自选定的未婚妻啊！我名三字洪瑚莉，乃是修炼七百四十九年之久的红毛狐狸精！

　　齐等所有人（除屠洪和柳之外）震惊。窗外电闪雷鸣。

　　齐有一把抓住霞/洪：那我的欧若霞呢？你们把她弄倒什么地方去了？

　　家/屠（向前走出）：因为你的毁约，欧若霞已经不可能再恢复人形，她和她的宫女将永远是一群白天鹅！

　　齐（极其愤怒地把霞/洪推倒在地）：我绝不与你们善罢甘休！（急奔而下）

　　幕后合唱声起。

　　在齐急奔而下的过程中，场上一片混乱。王和后高声叫喊王儿……，管和从高声叫喊殿下……，四国公主意图拦住齐并喊：我是爱你的啊……，……，家/屠拉着霞/洪和从/柳跳窗后消失。从/柳在消失前冷静地站立窗外）：我可不是骗子啊！

　　幕后合唱：
　　懊恼悔恨错——错——错，
　　王子今夜闯大祸。
　　晚识破怎似早识破，
　　急煞柳树精，乐坏秃鹰魔。
　　（在幕后合唱声中大幕落下。）

　　第五场：舍身破魔

　　场景：同第一场。

　　时间：开幕时时间与上场部分交叉；后转成紧接上一场。

　　幕后合唱：
　　黑山国里灯火辉煌，
　　白水湖边焦急盼望。
　　那壁厢尚蒙在鼓中，
　　这边儿先洞察伪装。

　　（幕后合唱声中幕升起。）

　　开幕时欧和四以白天鹅身形出现。此形象可在天幕上显现，伴之以禽类鸣叫和扑翅声。这明确表明了此时此刻的时间是太阳落山前夕。

　　片刻后，可见太阳落山最后一抹霞光消失。欧和四从白水湖堤岸处出现登上舞台。

　　她们在舞台上来回走动，试图走出舞台下场，却发现都被反弹回来。

　　四（焦急地）：公主，这可怎么办呢？我们根本走不出去啊！

　　欧（冷静地）：不要再费心了。这一定是屠应谟又在搞鬼！

　　一大批柳树精从垂柳后转出现身。他们手挽手地站立在垂柳前堤岸上。

　　柳：天鹅姐姐，天鹅姐姐，啊，公主！就是屠应谟在搞鬼！大概这就是他设置的“鬼打墙”！我们一个小弟兄贪玩一时离开了堤岸，被他拘走变成了白水国内庭仆从，那红毛狐狸假扮的公主也应该被接走啦，恐怕舞会也快要开始了吧。

　　四：冒名顶替？！

　　欧：只怕齐郎凡夫俗胎，肉眼识不得妖魔化身！
　　（接唱）
　　寒食清明都过却，
　　最怜轻负前时约。
　　云海茫茫无处归，
　　谁听天鹅哀鸣急。

　　四：那可怎么办哪？！

　　欧：此时我们被已障眼法蒙住，走不出这一块地方。即使我们能走出去，来接我们的马车也早已接走那妖魔化身。没有车驾，我们得化好长时间才到得了黑山国王宫。就是等我们到了，舞会大概也早已结束。王子的未婚妻也决不会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王子能发现他们的破绽，不会当众宣布他的未婚妻！

　　四：王子他能够识破那个红毛狐狸吗？

　　欧：难啊！

　　柳：要是我们那个小兄弟能摆脱控制跳出来，叫大家来抓红毛狐狸就好啦！

　　欧唱：
　　深深谢过垂杨柳，
　　这番好意难得有！
　　我只道鹰魔狐妖逞凶横，
　　却不料杨柳树精非同流！
　　我只为不愿屈从恶魔手，
　　这才是平白无端遭毒咒。
　　日变天鹅夜归人，
　　苦熬过一年四季冬夏和春秋！
　　父王母后思儿日夜忧，
　　更有那奶娘代我惨死让我将命留。
　　你们在白水湖岸长年守，
　　自明了前因后果这根由。
　　幸遇王子相爱慕，
　　承诺在舞会宣布我俩携手共白头。
　　谁知更是风波起，
　　那红毛狐狸竟伪称她姓欧！
　　冒名顶替去黑山，
　　虚情假意把王子勾。
　　真情爱——又逢考验，
　　旧湖山——浑是新愁！
　　问天问地问神灵，
　　弱女子欲脱离苦海，你们谁能来相救？

　　柳：天鹅姐姐，公主，我们柳树精都是见证人！我们的法力虽略逊一筹，但只要能帮助你们，一定尽力而为！

　　四：愿上苍保佑，让王子识破妖魔！

　　（空中隐约传来宫廷音乐声，突然雷电大作。）

　　欧和四合唱：
　　霎时间——
　　心头犹似利刃伤，
　　浑身好比冷水浇。
　　天旋地转玉山倾倒，
　　那皓月不曾落红日尚未升——
　　难道我——我们也要灭人形化禽鸟！
　　王子受蛊惑，
　　当众选相好，
　　他们未婚夫妻订鸾交，
　　竟让我们是永生永世永远夜归巢？！

　　欧和四开始满台翻滚。以欧为中心同步作“乌龙绞柱”等，表现痛苦状态。片刻后欧和四同步挣扎着站起，此时可见她们的服饰已化为羽毛状，以示已转化为一群白天鹅。欧和四作汇合分离再汇合的动作，集中亮相时舞台灯暗转。

　　此时幕后合唱声起。

　　幕后合唱：
　　霎那间——沧海横流，
　　物是人非事事休。
　　（灯再次亮起。原场上人物此时均已悄然退下。）
　　看眼前——雨恨云愁，
　　力挽狂澜可能够？

　　齐（幕后）唱：
　　急匆匆——赶往白水湖啊——

　　齐疾步上场后亮相接唱：
　　闯大祸，痛肺腑，
　　儒冠悔把终身误，
　　铸成此恨无穷数。
　　可叹今番倒春寒，
　　雾失楼台迷津渡。
　　若霞她——当年不肯屈西风，
　　如今却被东风黜。
　　（夹白）我的若霞，你在哪里啊——
　　（接唱）
　　鹧鸪声声催人老，
　　征鸿凄厉怅归路。
　　重过旧栖万物非，
　　情爱易逝悲难诉。
　　望断桃源洞何处，
　　底事昆仑倾砥柱。
　　泪眼问花花不语，
　　芦苇千顷任起伏。
　　若霞，若霞啊——
　　纵然你难以恢复人形仍是白天鹅，
　　（我）对着白水黑山倾情愫：
　　哪怕是，
　　抱着天鹅新郎做——
　　如德我也要与你长厮守来长相护！

　　齐哭倒在堤岸上。

　　那曾被化身为白水国内庭仆从的柳树精上场。汇入众多柳树精的队伍中后，众柳树精相互窃窃私语。然后都手挽手地站成一排。
　　这一端一柳树精招手招呼欧和四出场。另一端一柳树精伸手唤起齐。

　　齐和欧见面激动大恸，相互拥抱，但欧已无复人言。

　　齐：若霞，若霞，你再也不能开口讲话了？都是我的错啊！我好悔啊。不过，别怕，我要把你们都带回黑山国王宫，专门有王室的池塘让我天天陪着你们好让我赎罪。我一定要访名师学法术来破解这恶毒的魔咒！

　　齐和欧再次相拥。

　　此时，屠和洪赶上场来。洪见状一把拉开齐。

　　洪：都这样了，还是要缠着我的王子？！齐郎，和你订婚的可是我啊！

　　齐挥手给洪一记耳光。洪捂住脸颊顿足。屠见状大怒。四上来也围住洪理论。场面开始混乱。

　　屠欲和齐交手，洪又来插在他们中间似做保护齐状，齐拔剑而起，欧也站在齐一边欲助战。四也上来继续与洪纠缠。场面上迅速分成两摊：一摊是四和洪对阵；一摊是齐欧和屠对阵。一阵混战后见洪欲助阵另一摊，被四阻挡住。四将洪逼至堤岸，柳树精联手将洪围住，一柳树精伸手将洪手上的订婚戒指夺下，洪挣扎未果，戒指落到柳树精的手里。柳树精得到戒指后，在四小天鹅的协同下把洪扔入白水湖。

　　洪（大叫）：救命！

　　柳和四齐心协力地阻绕她上岸，最后洪终于不支，沉入白水湖中。

　　屠起先与齐的剑术相比，略高一筹；后因欧的参战天鹅翅膀的干扰而落下风。此时听得洪的最后一声叫喊救命，一时分心被齐刺中一剑。屠大怒，变脸亮相成秃鹰展翅状，欲对齐下毒手。在屠怪叫着扑过来时，欧又挡在前面。但千钧一发之际，情况极像一年前奶娘相救若霞，齐扑在欧的身上代替她受了这致命一击！

　　屠得手退后，齐翻身倒地，欧起身把齐扶在怀中。此时细心的观众可发现欧的服饰恢复成人形大半。

　　欧：齐郎，齐郎！

　　齐（微弱地）：若霞……（转头对屠吐出一口鲜血。屠急跳开，又恐再有血誓，赶紧逃离下场。）

　　欧：齐郎，你要保重！你要挺住！柳树兄弟，快来相救啊！

　　（齐头倒往一侧，气绝身亡。）

　　柳树精们和四冲下堤岸围上来，等围在外围的柳树精们立起并散开时，欧和四已完全恢复人形。此时，天幕上红日渐渐升起，远处可见一秃鹰从高空倒栽葱似地调进白水湖中。

　　场上可见齐和欧相拥相亲。黑山国管家仆从国王王后宫女等从舞台一侧上场参加到欢乐的人群中来。柳给齐戒指，齐给欧戴上；齐摸出戒指，让欧给他戴上。众人欢呼。王对管示意，管即带一仆从自另一侧下场。片刻后他两回至场上，随后上场的是白水国国王王后管家仆从宫女等。

　　父母和欧相拥相亲。欧向父母介绍齐，父母和齐相拥相亲。然后两亲家又相互介绍，相拥相亲。

　　王：啊，王兄，我倒有一个提议：不如给白水湖重新命名为天鹅湖！

　　父：好啊，王兄此议甚好！自今日起白水湖就改名为天鹅湖！来，让我们为天鹅湖干杯！

　　白水国管家仆从等拿来美酒酒具，依次发放。

　　众：干杯！

　　舞台上一片欢呼，众人翩翩起舞。

　　幕后合唱声起时众人造型。

　　幕后合唱：
　　毒咒破解妖魔除，
　　真爱劈开生死路。
　　若霞如德结良缘，
　　今朝春满天鹅湖。
　　（在幕后合唱声中大幕落下。）

　　剧终。

　　备注：
　　与芭蕾舞剧相同，欧若霞和由她化身的白天鹅以及洪瑚莉化身的黑天鹅同样应由一人扮演。戏曲剧本在出场安排上也已经考虑到这一点。
　　舞台上人物的即时变化，可与越剧“追鱼”中鲤鱼精变化为金牡丹的设计相类同：在一阵烟雾中演员转身迅速翻挂把原表示鱼鳞的金色网格服饰换成另一套小姐服饰。此处欧若霞变化为白天鹅的服装上面可点缀有许多羽毛，迅速翻挂后羽毛消失以表示她已回复人形恢复公主服饰。
　　剧中四主要角色的唱段和武功并重，尤其是领衔主演的女主角根据剧情需要一人兼具青衣花旦武旦风骚旦多种身份，对演员唱做念打功底要求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