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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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又转上救护车，小耿拿出人质照片给大家看了一下：“天大地大——”“人质最大！”大家齐声回答。
到了售楼中心，下车后狗头老高让小耿带着孤狼B的队员勘察现场。
隐蔽在商场外围的一处植被下，小耿迅速在平面图上标注着目标位置。
“那有一堆货，”邓振华眯着眼睛，从望远镜中观察着售楼中心，“看看是不是易燃易爆物品。”
深黑的瞳折射冷光，笑意阴利冰寒。
小耿都忍不住脊骨一冷——那是狼的眼神。仿佛面前不是对毒贩的射击，而是对猎物的屠杀。
“森林狼，鸵鸟找到位置。”史大凡一看邓振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向耿继辉笑着说，默契如斯。邓振华也会心一笑，冲淡了眼里的冷酷戾气。
“你想把那作为狙击阵地？”耿继辉看了看那堆货后问道。
“对，那个位置距离一号劫匪只有十米，是个很好的隐蔽位置。我们可以把它当做掩体进行抵进射击。”邓振华的眼眸像镀了碳的刀锋，还有嗜血的愉悦残忍，完全不是平时那个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鸵鸟，“这样，我和卫生员想办法前进过去。我开枪他救人。”随后声音微微变暖，带了点揶揄：“但愿卫生员是个名副其实的医生。”
“正宗的兽医，想不想试试？”史大凡也尽量轻松地回到。
邓振华最后一句终于带点人味了，耿继辉略微放下了心。冷静与冷酷、果断与残忍有时只差一步，不管怎么说，耿继辉不希望看到没有人味的邓振华。
众人在勘察现场后和高中队商讨，确立了最终的行动方案。
“我不希望人质受到伤害，更不希望你们受到伤害，”高中队看着队员，眼中沉沉烈烈，“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沉默一下，史大凡没有离开：“我想和小女孩的母亲碰一下。”
高中队有点意外地挑眉： “为什么？”
微微皱眉，史大凡脸上没有玩笑的神色：“我不希望我们救出的……是一个整天做噩梦的小女孩。她是我们的希望，野狼。”
“你去安排。”高中队思索一下，最终同意了。
史大凡抿紧唇：“是。”
高中队总觉得，每次跟史大凡说话时都有一种奇异的平等感，他对自己永远是尊重而不是敬畏，目光也总是平视而不是仰望。
但高中队甚至会欣赏这种感觉，史大凡能给自己提供一个视角，这个视角能看到很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成熟而新颖，独特而可靠——这是个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孩子，难得。
换上吉利服的史大凡像个野人，邓振华皱一下眉：“要不还是我去吧，你这——”“还是秃尾巴狼去。”狗头老高示意史大凡可以去了，史大凡微点一下头便离开了。
“为什么？”邓振华有点不解。
狗头老高看看邓振华的眼神：“……服从命令，做你该做的。”
“是。”邓振华也没再多问，低头轻轻一笑，很感兴趣地研究如何进行这场屠杀。
就邓振华那眼神，让人觉得冷气往骨头缝里钻，笑得那么瘆人，疏导人质心理能用他？
第一次打人杀气就这么重，不是什么好事，狗头老高不想看到邓振华变得嗜杀。
……
警车旁少妇正在哭泣，有两位年轻的女警正安慰着这位母亲：“您别担心，孩子一定会——”说着说着她们戛然而止，因为此时身穿吉利服的史大凡走了过来，脸上涂着迷彩活像个野人，把她俩吓了一跳。
史大凡示意她们可以离开，这里他来负责。
两位女警对视一眼，冲史大凡点点头便走开了。
她们离开后，史大凡正想说话，却看到自己黑黢黢的枪口正对着天空。把枪口朝下，史大凡才对这个母亲开口：“你好。”
清朗沉稳的音质，让人莫名安心。
“啊……”这位母亲抬起头，还是被史大凡的装束吓了一跳。
“你好。”史大凡又说了一遍，直视着这位少妇。他的样貌在迷彩的掩盖下看不清楚，只有一双眸子黑白分明，被迷彩妆衬得愈发平和沉静。
不自觉地想要信任他。
那位少妇被他的目光安抚，渐渐平息了抽泣，含着眼泪看向史大凡，眼中满是乞求。
“我想跟您谈谈你女儿的情况，”史大凡说明了来意，“她平时都喜欢什么？比如说动画片、漫画什么的，什么人物，芭比娃娃之类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说这些干什么啊”这位母亲焦急地哭泣着，无意识地把指甲掐进手心。
“你听着，”史大凡一字一顿，温和却不容置疑，“这个对她非常重要。难道你希望我们救出来的是一个天天晚上做噩梦，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甚至连你都不信任的一个女儿吗？”
相信我！那双眸子无声说。
无法忽视那双眼眸中的坚定自信，年轻的母亲哽咽着说：“她最喜欢……最喜欢米老鼠和唐老鸭了！”
“好，谢谢。”
此时史大凡和邓振华穿着吉利服，像两个能移动的灌木丛一般挪向狙击位。史大凡此时用单兵电台对高中队说：“秃尾巴狼呼叫，完毕。”“说，秃尾巴狼，我会安排。”高中队回答道。
“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给我找一堆米老鼠和唐老鸭来，完毕。”史大凡尽量简省地说明了自己的需要。
“……你觉得这很重要吗？完毕。”狗头老高没有料到他是这样的要求。
史大凡说得清晰而缓慢：“跟她的生命一样重要。完毕。”
沉默一下，狗头老高说：“你会得到想要的，完毕。”说罢扭头对身边的**队长：“白泽（著名的神兽，通身雪白，会说人话，很少出现，听说只有在圣人治理天下时才会托书而至），吩咐你的手下，去整一堆米老鼠和唐老鸭，越快越好！”
白泽虽不懂是什么缘故，但还是打开单兵电台：“野干（也叫射干，长得有点像狐狸，不过比狐狸小，住在高高的悬崖上或者高高的树枝上），知道附近最近的商场么？我给你十分钟，买一堆米老鼠和唐老鸭来，完毕。”“收到，完毕。”
与此同时，庄焱和强晓伟也上了楼顶，索降到歹徒所在的楼层外，时刻准备发起攻击。小庄用单兵电台说：“突击组到位。”
郑三炮到达了后门，做好了实施定向爆破的准备：“爆破组到位，完毕。”“收到，完毕。”耿继辉声音沉静，退到郑三炮身旁，看见郑三炮清澈的双眼有淡淡的担忧，显然是听到了门内小女孩的哭声。
“耐心，再耐心，保持冷静，完毕。”微停一下，耿继辉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现在位于歹徒所在楼层外的小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直到悬着的强子力一松便向下滑去。小庄赶忙揪住他：“坚持一下！”
史大凡和邓振华已经到达了狙击位：“狙击组到位，等待大尾巴狼枪响，完毕。”说完，俩人脱下吉利服，邓振华架好枪，史大凡用望远镜看着售楼大厅内的情况。
一个邋遢的年轻男子四下瞄着：“怎么还没有动静？他们不会是要行动了吧？”
另一个光头戴着鸭舌帽的猥琐男人说：“怎么，你怕啦？”“我们转战东南亚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怕过！”那个邋遢的年轻男子吼叫道，显然已经心虚了。
“哼哼，”为首的胖男人冷笑一声，用枪抵着做人质的小女孩，“敢进来，咱们哥儿几个就拉这个小姑娘陪葬！”而那个身上绑着炸药的小女孩不停地哭喊着却挣扎不得，眼中是满满的恐惧惊慌：“妈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回家……”
哭声撕心裂肺，即使隔了这么远，也被邓振华和史大凡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史大凡攥紧拳，重重咬住唇，直到下唇泛白、疼痛使思维清醒才松开。
邓振华瞳孔慢慢收缩，嘴角勾出一个冷酷的愤怒弧度。
把瞄准镜中的血红色十字中心对准歹徒，但歹徒毕竟也“久经沙场”，“转战东南亚多年”，狡猾地把脑袋完全藏在人质小女孩身后，一丝一毫都没有露出。
很多电影和电视剧中的歹徒都特别天真地认为：只要用枪顶着劫持来的人质，就会有警方听你说话。其实根本不是那样，警方只会一边装作与你谈判，一边行动，把你安抚下来，确保人质不会受到伤害后，在合适的射击角度将你一枪毙命。
这三个歹徒显然深知这个道理，不论谈判员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利，他们都完全不暴露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每一秒都像敲在人们心上。
灰狼担心地看看表，面露忧色： “已经一小时二十九分钟了，他们的体力消耗得很厉害。”
锁眉不语，高中队拿起歹徒的资料，指着一个小男孩的照片问白泽：“他是谁？”“他是高森的儿子。”白泽回答道。
“啪”地一声，高中队把那叠资料狠狠摔到车面上，大步向谈判员走去。
谈判员仍然试图说动歹徒：“你们想想，还是换我去做人质吧，可比那个小女孩——”“你面的人听着！”狗头老高一把抢过谈判员手中的扩音器，大声冲他们吼道，“高森，老子我一下飞机就来看你，我知道你是头！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你敢动那个小女孩一个手指头，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儿子！”
里面那个名叫高森的胖男人明显慌了：“不会的……你们是jing察！”“jing察？哈哈哈哈！”狗头老高像为他们的愚蠢而仰天大笑起来，转而神色暴戾，“老子不是jing察，老子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
停顿一下，好似要把这些字剜到那些毒贩心上一般，狗头老高继续吼：“我的原则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不信你试试——”
“你、你骗我！！”高森一想到自己今年刚刚五岁的儿子，纵使心再冷，也忍不住有一丝惧怕。
“老子刚带突击队从境外把你儿子劫回来！有种你试试，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狗头老高怒吼道。正是这一番威胁恐吓，让里面的高森着了慌，他喃喃念起了儿子的名字，随即忍不住探出头去寻找儿子的身影：“明明！明明，明——”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