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过后（ZS）》漠华

2、Ⅱ Brook的悲惨并幸福着

　　Cytheria觉得Brook是草帽团里最可怜的人。

　　一把老骨头除了在教一群小鬼音乐以外还兼职着自家老板餐厅的小提琴手，偶尔还被Kaya和Chopper借去当骨骼标本【误】，经常还得被Zoro威胁去当剑道场的兼职教练。

　　——剑道场就开在餐厅的对面，Zoro经常出其不意的回来扑向Sanji老板顺便把音乐家扔到剑道场撑大局。

　　一大早Brook刚睁开眼——虽然他已经没有眼睛了——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竟躺在Zoro的道场里，早到的几个学生好奇而害怕的蹲在他的周围，看见他猛然坐起身后都惊吓的尖叫着四窜逃跑，其中一个见过他“代课”的少年怯怯的走上前告诉他是绿藻老师一大早把他搬来说今天让他上课的。

　　Brook觉得自己没有能跳动出来的青筋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实在是一件很悲剧的事情。

　　他本着绅士的原则对孩子们鞠个躬说声去吃了早饭就回来便回头冲向对方9点以前为草帽团专用餐厅的「Sunny」餐厅。

　　一进餐厅不出意外的陷入到一片喧哗，跟睡眠比起来还是肉重要的海贼王率领着众人早早就到了餐厅折腾黄毛厨师，迫不得已也一起被吵醒的Zoro挂着两个黑眼圈气压颇低的坐在一边盯着Sanji忙碌的背影灌酒。

　　Brook看着Zoro一脸睡眠不足的黑云觉得全身的206块骨头打了个抖，转头看见Sanji端着丰盛的大餐从厨房钻出来瞬间就忘记了来到餐厅的初衷而连同眼冒金光的白痴三人组和Franky一起扑向了早餐。

　　“大清早别喝那么多酒，吃点东西再喝。”

　　Sanji埋怨着端着装得满满当当的餐盘就朝Zoro砸去，Brook识相的倒一杯牛奶躲开夫夫两三米远。

　　果不其然习惯了暴力厨师关心方式的Zoro接过盘子嘀咕着说了一句“比起早餐我更想吃你”之后，闻名伟大航路的剑豪和黑足就毫无意外的扭打成一团。

　　Brook张了几次嘴都没勇气打断家暴，只能无奈的看着Zoro轻松的制住Sanji的动作不顾船长在身后喊着“Sanji~~还饿~~”的声音就把厨师扛到肩上上了楼。

　　Cytheria看看目瞪口呆的Brook和依旧闹成一团的众人默默的欲哭无泪的叹了口气。

　　“Brook San……不仅你要为Zoro San代课……今天为了餐厅不停业为了Luffy San不吃盘子我还得做一天的饭菜呢……”

　　黑洞洞的骷髅眼和挂着两大泡泪水大眼睛同病相怜的对望一眼。

　　想想餐厅的客流量和海贼王团的总和食量，Cytheria觉得也许自己才是最悲惨的人也说不一定。

　　陪着一群小鬼头练习一天剑术，本职是音乐家的Brook拖着即将散架的骨架想挪回到餐厅，他刚走到餐厅门口却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Cytheria捂着嘴拽到一边的巷子。

　　“真是吓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啊虽然我没有心脏……”硬生生吞下即将出口的尖叫，Brook捂着胸骨压惊，“Cytheria怎么了？”

　　Cytheria用力一个暴栗敲到他的头骨上，然后瘪瘪嘴揉着自己敲痛的骨节暗想航海士的拳头真是够硬，随即指了指透明的玻璃窗。

　　抬头望进去，Sanji带着一脸疲惫熟练的做着料理，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什么，Zoro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环抱着他的腰轻轻的按摩着，看向怀中爱人的眼神带着柔软的笑意，完全没有一点世界眼中那个嗜血的魔兽的影子。

　　一手拥得此生珍宝般。

　　当了这么久的同伴Brook从没见过这样的Zoro和Sanji，那是只在他们彼此身边才展现的最柔软的自己。

　　蜕变成一个简单的爱人，也简单的爱着一个人。

　　Sanji舀起一点鲜汤尝了尝，纤细卷曲的眉梢舒展开来，微微转头向着后方问了一句什么，Brook伸长了耳骨也没能听清楚就看见Zoro笑了笑，对着Sanji便吻了下去。

　　这种拥有的姿态是有了无朽的。

　　活了近百岁的音乐家只剩下骨头的脸上泛出些须的温暖笑意拉着还想偷看下去的Cytheria去骚扰Chooper。

　　“混蛋我是问你要不要尝汤的味道啊！”

　　Sanji白皙的脸上浮现两朵红云，被爱人从身后拥抱着的动作施展不开手脚，只能不满的斜视着用眼神射杀人。

　　“我这不是尝了嘛……”Zoro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抬起一只手抚过Sanji的脸庞最后停在柔软的唇上，“很甜。”

　　明明是熟悉了这么多年的清秀眉眼，每次这样近距离细看的时候却仍然都觉得了心悸，对拥有这样的爱人从内心深处慢慢漾开了感动，为这样的人也热爱着自己而感到了骄傲的。

　　Sanji看着难得竟然没有反驳的Zoro，眼中的湖蓝渐渐柔和下来，他关去炉灶上的火，细长的手指覆上腰间Zoro略显粗糙的手。

　　停留在唇上的手指微微一僵，随即握着Sanji的肩让他在自己怀中转了一个弧度，成为面对面拥抱的姿势。

　　心和心贴着那样的近，语言便也成了空乏而苍白的，Zoro难得迟疑了一瞬，才虔诚膜拜般的再次吻上眼前人温软的唇，不挑逗不深入，只是轻蹭着对方的唇，是带着覆天的宠爱了。

　　Sanji眯着的眼睫不安的颤动着，感觉到恋人离开自己的唇，才睁开眼睛回手拥抱过去带着揶揄的口气开口。

　　“绿藻我今天给你吃错什么东西了么~。”

　　尾音有着上扬的欢乐，于是爆了青筋想回嘴的Zoro忍了忍一口咬上爱人小巧的耳垂，感觉他轻微的颤抖，恶意用牙齿摩擦着。“啊，只吃你而已。”

　　Sanji有了羞恼，伸手掐住那人的脸颊让他吃痛的放开自己被折磨的通红的耳垂，主动的吻了上去。

　　两个男人间浓烈的爱情往往用不了任何语言去表达，于是只能用最本能最原始的方式去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爱意。

　　Zoro拥紧了他，不甘示弱的回吻回去，年年岁岁的相守相爱便在这样的拥吻中有了一个周全的样子。

　　Brook学着Cytheria的行为，在半路拦截了想去餐厅蹭晚饭的船长等人拖到Chooper的医馆里，面对船长的撒娇不满只是以Sanji在做神秘的大餐给搪塞了过去。

　　他想，虽然经常要为了“代课”“兼职”和“做标本”累得骨头几乎散架，不过拥有着生死相依的伙伴，并且能够看到这样周正的爱情，却让温暖都从骨头里渗了出来。

　　这样的生活，也很幸福。

　　他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一个松手看着船长飞了出去奔向餐厅，忙跟着其他伙伴追随船长的身影争先恐后的冲去蹭晚饭。

　　Ⅲ我爱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说出口的话

　　休息日。

　　晚饭时，当一个雷准确无误的炸在「Sunny」餐厅附近的时候，Sanji被突然出现的雷声惊的一口满满的红酒不偏不倚的就喷了对面的Zoro满头满脸。

　　绿藻先生的眉尖跳了跳，积攒的怒气还没来得及爆发就被因为看见爱人咳得满脸通红的心疼强压下，Zoro无奈的抓过毛巾擦脸顺便叹一口气后任命的挪到Sanji身边帮忙顺气。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Sanji缓过劲后迫不及待的问身边的爱人。

　　“我怎么知道，我不是一直在这里陪……”你嘛？

　　语句突然停顿下来，Zoro再瞥一眼Sanji通红的脸带泪的眼角水润的双唇终于还是收回了放在他背上的手默默捂住了脸。

　　昨天已经累到Sanji了今天不可以再来了你要撑住啊Roronoa Zoro！你可以的！

　　……就算实在想也该忍到Sanji吃完饭啊！

　　一边的Sanji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疑惑的转头就看见爱人闪躲的眼神，和稍稍绷紧的肌肉。

　　……

　　“Roronoa Zoro你今天晚上给我睡——客——厅——！”

　　家暴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所以当夫夫两抱着两颗好奇心寻到雷炸开的位置时两人的表情都变成了大大的「囧」字。

　　“Sanji~~Zoro~~”小驯鹿反应最迅速的扑过来爬到自己“爸爸”身上，又大又圆的眼睛挂着两大泡眼泪，在路灯下晃啊闪的就是不掉下来，晃得围观的一群热爱可爱事物的小姑娘差点心脏病发。

　　Zoro松开握着Sanji的手就想把驯鹿从身上抓下来，谁知才一松手Sanji瞬间便喊着“爱啊爱啊~”扭成低级软体动物旋向了用天候棒耍棍术家暴的Nami身边。

　　……腰看来已经没事了嘛……

　　原谅这个已经对自家爱人花痴行为习惯到视而不见的男人只想到了以上这点。

　　等到Robin赶来的时候，海贼王夫妻家的暴力行动才算告一段落。一分钟前还气势汹汹打得海贼王不敢还手的Nami下一秒就窝在了Robin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Zoro看着自家那位绕着Robin和Nami转圈顺便装作不经意的一次次把刚爬起来的海贼王踩回地下，终于在Usopp的“Sanji~Luffy已经很可怜了啊啊Chopper你快去看看啊~”喊声中良心发现的一把把儿子扔出去再把老婆拎回了怀里抱好。

　　“去我们餐厅再说吧再这样下去明天伟大航路的八卦报纸头条又非我们莫属了= =。”

　　“「惊！惧内海贼王和暴力航海士不可不说的十大秘密」这个标题怎么样？”

　　“……那个「惊」完全没必要，而且这个标题不够Super啊。”

　　“按现在流行的格式来说，还是「我那可爱可怜的橡皮船长啊，你失魂落魄鼻青脸肿维持暴力婚姻为那般？」呦霍霍霍~~”

　　砰砰砰——

　　“闭嘴！！！”

　　……

　　一群人吵吵闹闹浩浩荡荡的回到餐厅，三堂会审似的坐了满满一室。等原因彻底搞清楚之后，却所有人——除了小驯鹿和处变不惊的历史学家——都囧了。

　　“……Luffy的确不像是会说「我爱你」的人……”

　　“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他居然一次都没说过啊！！”

　　于是大家都默了。

　　Sanji突然斜眼瞥向身后拥着自己的男人，“我说，你也没说过吧？”

　　“……”

　　“恩？”

　　“……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关灯关店门……”

　　于是大家默着看着Zoro一把抱起Sanji走去二楼。

　　“……总觉得……”

　　“这个场景经常看到啊……”

　　“恩……”

　　Sanji挣扎无果之后干脆自暴自弃的任由Zoro抱着他回房间，仰躺在床上，Sanji调整了更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的看着双手撑在自己身体两边，兀自在进行思想斗争的爱人。

　　他闭上眼再睁开，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喂，说好的啊快去睡客厅。”

　　“谁说好了喂！”

　　“……你也没对我说过那什么来着？”

　　“……”

　　世界第一的大剑豪抓着自己一头绿藻纠结了。

　　不过显然纠结这种问题不太适合单细胞的植物，Zoro伸手抚上Sanji的脸颊低头便吻了上去。

　　我没有说出口的情意，你能不能感觉到？

　　Sanji看着眼前清晰可数的睫毛闭上带笑的双眼微微仰头任身上的男人抢夺自己口中的空气。

　　你不用说我也感觉得到，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

　　这种爱情本身就不需要语言的衬托就已经坚如磐石，比起行动，语言只显得苍白无力。

　　他环抱住爱人厚实的后背，感受到对方与自己一致的激烈脉动。

　　我能你眼中看到自己。

　　这样就好。

　　云雨过后，Zoro抱着Sanji去清洗，回到床上歇息时他看着昏睡过去的爱人小心翼翼的在他光洁的额角印下一个吻。

　　他抱紧了他，感觉到Sanji温暖平和的呼吸痒痒的扫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很多事情他说不出口，只能在细水长流的生活中对爱人一点一滴的表达出来。

　　Zoro压了压被角，怀中的爱人白皙的脸上有些许的红晕。

　　但是……他笑着又吻了吻他的嘴角。

　　“晚安。”

　　我爱你，爱你。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我用我的灵魂如此这般深爱着你。San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