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战五界加一》苍穹珞

41、酷酷的湿婆

　　卢苇哈哈大笑：“那你变成一只四象兽会是什么样子呢？我真是十分的好奇啊。”

　　焱白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一匹全身银色，好似马一样的动物出现在卢苇的身旁。它的额头上有一支美丽的、闪电形状的红色长角，红色珊瑚一样的质地，光润又明亮。一对洁白的羽翼从强健的背肌上平滑的展开，每一根羽毛都放佛透着满月的莹光。长长的尾巴像银色的丝一样在风中轻盈地飘动，划出电光一般的痕迹。

　　“到我的背上来。”银色的四象兽已经从雾气上跳了下来，焱的声音在卢苇的耳边回荡，“我带你见识一下四象兽的本领。”

　　“真是太棒了。”卢苇激动地手舞足蹈，将怀里的小潘递给了多啦，笨手笨脚地想要爬到四象兽的背上，但是她摔了下去。银色的四象兽摇了摇美丽的头颅，用尾巴缠住了卢苇的腰，将她大力甩到了自己的身上。

　　“抓住我的角。”焱命令道。不过有些多余，因为他已经腾空而起，卢苇尖叫着抓住了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翅膀的根部，因为她根本够不着那只闪电形的红色长角。

　　焱带着卢苇在云朵中穿行，几秒钟之后已经平稳地降落在了恒河的上方。他收起了翅膀，银色的蹄子在河水上轻轻地叩击，放佛脚下是一条流动着的大道。无数人类在河边目瞪口呆地看着。骄傲而高贵的生灵像风一样在水面上奔驰，留下身后一大群惶恐膜拜着的信徒。

　　可是一眨眼，焱已经又展翅飞了起来。风在卢苇的耳边激荡，脚下，蓝色的印度洋舒展着它的波涛。蔚蓝的天空里，一匹银白色的飞马带着黑色长发的女子在天空中飞翔。

　　“焱。”卢苇勉力忍住心中的激动，紧紧搂住了四象兽的脖子，大叫道：“我们可不可以永远都这样在一起。你带我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死神也不能让我放手；可是你也不要松开我的手，好不好？”

　　“笨蛋。”焱大声说道，闪电般的红角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了夺目的光芒，“只要你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夜族，就可以帮助我彻底击败暗君。我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光族战士。到时候，死亡再也不会威胁我们。我要带着你到宇宙的各个星河去游荡，它们像你的眼睛一样美丽，而我再也不是独自一个人看着它们。”

　　卢苇用力点了点头，她的脚轻轻地在马身上摩挲，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四象兽身上晶莹的绒毛。很久，她才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是，万一我们失败了呢？也许我们最终也无法击败死亡。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我们真的不可以走吗？”

　　“胡说八道！”焱咆哮着，“我们一定会成功，这是决战的时刻，这是属于我们的时刻。我从一生下来就知道。你这个胆小鬼，我会保护你的，你休想逃跑。”

　　一滴眼泪在卢苇的眼眶中转动，她将头紧紧靠在了银色四象兽的脖子上，脸上是满溢而出的幸福。眼泪滑落了下来，但是焱并没有感受到，因为他已经带着卢苇冲进了蓝色的大海，飞溅的水花在银蹄下面被踏个粉碎。他们像一只巨大的水鸟落入了海洋的深处。

　　“啊”，卢苇惊呼了一声。可是预料中的海水并没有向她扑来。银丝般的马尾在水中曼妙地舞动着，快速伸展并交织成一个大大的银色的球，将海水全部阻挡在了四象兽的身外，里面的空气干燥地和在陆地上一样。点点莹光在银球的空隙中闪烁，如同皎洁的月光，沉入了深蓝色的海洋。银色的马蹄仍然在有节奏地踏着海水，他们在大海中奔驰。

　　“焱，我爱你。”卢苇轻轻地说着。四象兽回过头来，宝石般的眸子深深凝视着她。他们在深邃而斑斓的海底世界静静地对望，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有一句无声的誓言落入了海洋的深处：“只要是你的心愿，我一定会帮你达成。因为这是我爱人的心愿。”

　　一条大白鲨从海洋里愣头愣脑地闯到了他们的身前，惊动了无视一群数量惊人的热带鱼在身旁惊恐逃命的两个人。银色的四象兽恼怒而又调皮地将它踩到了脚下。“我们要回去了。”焱大声说道：“就算珈蓝他们慢吞吞的，估计也应该走到恒河边上了。”

　　卢苇点了点头。四象兽带着她破水而出，忽然在空中消失了踪影。卢苇的双腿缠着焱的腰，黑色的长发和红色的头发纠结在了一起。他们的嘴唇紧紧贴着，很久也没有分开。直到一道光带着他们从印度洋的上空离去了，还有海里的渔民呆呆地望着天空，虔诚的在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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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焱抱着卢苇准确地落在了珈蓝的身旁。他们在一处荒凉破败的河岸旁。这里放佛离瓦拉纳西并不远，但是岸边终于闻不到尸体烧焦的气味，河水虽然仍然秽浊，可是漂浮物已经明显减少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珈蓝不带感情地说道：“太阳下山之前，我们必须进去，否则就要等到明天了。”

　　焱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金色的蛇从珈蓝的胳膊上轻轻爬了下来，在河岸的边上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一道淡淡的斜阳洒在它金光灿灿的鳞片上，好似正在不停地吸收着太阳的热量。过了很久，金色的蛇才慢慢停了下来，缓缓游进了恒河里。

　　“哧哧”，冰冷的河水被金蛇炽热的身躯烫得沸腾起来。在它游过的地方，白色的水汽在河水的上方升腾，并慢慢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颗莲蓬的形状，迅猛而无情地吸收着从恒河两岸源源不断向它涌来的气流。被猛烈搅动起来的狂风围绕它左突右冲，向着河岸迅速地伸展，放佛是一朵在河面上盛开着的莲花。

　　金蛇游到了气旋的底部，突然从水面上一跃而起，咬住了莲花的底端，带着它重重跌落在了水面上。无色的莲花化作了一道巨大的气柱。河水被它击穿了一个大洞，大量的水直直地从洞口的边缘落下，在恒河中心形成了一个半径一米的环形瀑布。

　　“一个生界巢穴的入口。”焱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应该说它是太炫耀了还是太低调了。”

　　珈蓝微微一笑，银色的雾气带起了所有人，向着恒河的中心而去，“蛇王告诉我，湿婆是梵奴最有力量的仆人。从它能够在暗族眼皮底下凿开通道，我就可以相信这一点。”珈蓝对焱说道：“更何况，亚当告诉我，人类的传说里，湿婆的脾气可是连造物神梵天都有些承受不了。我想梵天应该就是梵奴吧。”

　　焱哈哈大笑道：“难怪梵奴最宠爱的是那只黑猫，也只让它呆在了离界圣殿的前面。梵奴还真是偏心啊，不过我倒觉得脾气火爆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卢苇极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所有人都要学习珈蓝的好脾气。多啦，你说对不对？”

　　多啦苦着脸偷偷瞥了一眼红发暴君，对要不要如实回答这个问题犹豫不决。幸亏卢苇的目光已经被恒河瀑布下方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过去，“天啦，你们快看，那是一条大鱼的眼睛，我们快要被吸到它肚子里去了。”

　　“我认为是一条水蛇。”亚当大声说道，珈蓝银色的雾气正在带着众人飞速地向着下方陷落，卢苇和可可连尖叫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就已经重重跌落在一条蓝紫色的石梁上。

　　只有珈蓝和焱仍然站立，所有人类都在抱着自己的双腿大声喊疼。银色的雾气消退了，一座蓝紫色的宫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宫殿的后面，一块块椭圆的的石头整整齐齐砌成了一座气势磅礴、魔幻瑰丽的巨大城池，城墙上面闪闪的光泽只能让人有一个想法，那是用巨蛇身上的鳞片建造的。

　　焱将卢苇从地上拉了起来，冷冷哼了一声，“居然对我们来这一套。湿婆真是狂妄。”一道火焰在他的手心里燃烧。城池的上方，漆黑色的天宇突然间电闪雷鸣。

　　金色的蛇惶恐地从宫墙前急急向焱爬了过来。它低下了头，嘶嘶的声音仿佛在恳求什么。珈蓝叹了一声，“焱，算了。湿婆也是为了防御敌人。更何况他设下的保护机关也并不能伤害我们。卢苇，你的脚没事吧？”

　　“我没事。”卢苇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扯住了焱的袍子，“珈蓝说的不错，你不要总想着打架。不过没想到连珈蓝的雾气都没有办法接住我们。”

　　珈蓝微微一笑：“我低估了湿婆的战斗力，又高估了他对客人的友好程度。我想梵奴肯定也上过当。”珈蓝指了指宫殿右边墙上一个明显向下凹进去的印痕，“她在那里留下了爪印，我估计也是被湿婆气坏了。”

　　亚当大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是他差点又痛得叫出声，“没想到湿婆和传说中一样酷。多啦，我想你可不敢违背卢苇的命令。”

　　“它会装睡。”卢苇说道：“不过我认为多啦还是非常的棒，是一只比多啦A梦更好的机器猫。”

　　多啦困惑地在空中飞着，不知道应不应该为这个评语感到高兴。可是小潘突然在它怀里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你这个小家伙，终于肯醒了吗。”多啦爱怜地说道，轻轻把小潘放在了地面上。小潘好奇地围着那条金色的蛇打转，好似弄不明白为什么有些生物不用它的帮助也能变成金色的。

　　“请带路吧。”珈蓝对地上的蛇说道。它微微低下了头，转过身去，带着众人跨过了那道长长的石梁，来到了高高的台阶上。

　　“还是我来抱你吧。”看着小潘吃力的够着台阶，卢苇将它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你长大后可真帅。”她还没有忘记刚才的遭遇，对小潘真心地夸奖道：“难怪梵奴圣殿里的生物都对你服气的不得了。连我都快要爱死你了。”

　　小潘开心地叫唤着，多啦也没有表示反对。卢苇气喘吁吁地跟在珈蓝和焱的身后爬了一会儿，望着长长的台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都没有吃过东西吗？”她对着亚当和可可嚷嚷道：“和我比起来，我觉得你们更有成为一个夜族的潜力。”

　　“刚才在河边等你们的时候稍微补充了一点。”可可回答道：“这种旅程太精彩了，忘记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女人怕蛇呢？所有的男人都好像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卢苇接过了可可好心递给自己的一包饼干，叹了口气，“谁知道？也许是因为男人的胆量会比较大一点。至于那两个外星人，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怕。”

　　“我觉得不完全是这样。”可可沉思着，“这几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所有的神话传说都在一点点地变为现实。《圣经》里说女人怕蛇是因为蛇引诱了她，骗她吞吃了伊甸园的红苹果。上帝惩罚他们，所以才让他们互相惧怕。你觉得这也会变成事实吗？”

　　卢苇困惑地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说实话，我也有跟你一样的想法，不过好像又不是这样。人类是从波若密星球移民到这里的，我想所有移民的事迹都和这个星球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混到一块去了，然后再加上人类的一些臆造。所以都又像又不像。”

　　“这是肯定的。”亚当插口道，在背包里翻了一会儿，递给了卢苇一瓶矿泉水，“过去是过去，而现在是现在。历史不会重复，是我们的经验在重复。”

　　卢苇点了点头。DOCTOR周也向她走了过来，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吃了它，我的孩子。”他笑着拍了拍卢苇的肩头，慈爱地说道：“你的事情我都从可可那里听说了。我很高兴一个人类承担了拯救宇宙的使命，而且你其实聪明又善良。”他停了下来，望着焱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对卢苇说道：“你也不要总是低估你自己。我想你认为是你爱上了他…可是你也应该相信，也许是他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