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吴永恒

26、第 26 章

　　五年过去了，已经上幼儿园的莫文的儿子达苏坐在梁文俊的副驾座位上，童稚的目光望着公路上的车水马龙，还有一对对领着孩子的夫妇，不禁用稚嫩的声音问：“梁叔叔，您能告诉我爸爸他去哪了吗？”
　　莫文的面馆白天太忙，实在走不开，再说怕尉平再次骚扰到孩子，万一有什么闪失？梁文俊主动出承担接送达苏上放学的义务，公司里有王海旋打理，他很放心。梁文俊愕然：“宝贝，怎么啦，是不是学校有人欺负你了？叔叔明天告诉老师去。”
　　达苏眠着小嘴摇摇头说：“同学们都有爸爸妈妈接送。妈妈每天做生意很忙，每天都得麻烦叔叔您来接送达苏，同学都以您是我爸爸。”
　　梁文俊听了心里乐哈哈的。他怜惜的抚摸达苏的小脑袋说：“那就是呗，你——不喜欢我做你爸爸？”
　　达苏转过脸来，认真地回答：“可是我是有爸爸的呀，妈妈说，等到我长大了就知道了。我不想惹妈妈生气，所以就不再问妈妈了。叔叔，您跟妈妈这么熟，也一定认识我爸爸是吗？如果您知道爸爸在哪，求您一定告诉他我很想他，等他有空了是不是可以来看看我？”
　　梁文俊无语。他将车子开到文文所在的面馆，服务员小琼慌忙迎上前：“快快带达苏离开这里，文文姐和他在里间正闹着呢。”
　　梁文俊没有多想，一把拉住正要下车的达苏说：“今天妈妈有事，咱们先回去，等到妈妈忙完了她会去找宝贝的。”车子一溜灰走远了，小琼终于松了口气。她轻轻地回到面馆朝文文姐的闲屋侧耳细听，好像争吵声平息一会，接着又是无休止的争辨。
　　“你我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既然我已经将那些钱变本加利都还给了你，从此你我再无瓜葛，为什么你还要来纠缠不休？”莫文愤怒之中夹杂着无可耐何。
　　“我说过，我只想看看我的儿子。再说我并没有答应和你离婚，只要我一天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俩还是夫妻，你所来的钱也还是夫妻同有财产，根本不存在你的我的。所以每次我来看我儿子时，你是没有权利不让我们父子见面的？”尉平一边说，一边对文文狡黠的笑，那种神态叫人毛骨悚然。
　　“你父子？”莫文觉得事实的一切对眼前这位极具可恶的人来说是多么可怜，幕文鄙视的目光反驳道：“你有什么资做一名父亲？孩出生的那一天你在哪？或许你正在外在面和别的女人在床上风流快活吧；孩子刚学走路学说话的时候你又在哪？孩子发高烧急着要去医院的时候你到底在哪？达苏是我莫文一个人的孩子，谁也别想从我的手中带走我的儿子。除非我死了，否则，你的任何启图都无法得逞。”
　　“那咱们就等着瞧。”尉文毫不示弱地冷笑，气冲冲地甩手而去。
　　不琼机灵的闪身到服务台，装作很忙碌的样子，等尉平出了大门才敲了莫文的门走了进去，莫文正靠边在沙发上焦头灿额样子。
　　“文文姐，刚才梁总和达苏来过。”
　　莫文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们人呢？”
　　小琼慢条斯理的将文文姐按坐在沙发上：“放心，被我拦截了回去，等你下班了再回去看他们。”
　　莫文这才落定下心来，重新靠在沙发上，无力地摆摆手。小琼见况，知道是被刚才那男人给上了火，便壮了壮胆说：“文文姐，小琼多嘴说两句。既然你俩过不到一起，为何不趁早离了呢？如其让俩人痛苦折磨，还不如快刀斫乱麻，来个一刀两断。再说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一天是要被找到的，到那时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莫文一副无可耐何的样子看着小琼：“离婚？说倒容易。要他肯离，我们早离了。小琼，你还年轻，有些事你还没有经历过不会懂得。”
　　“这么说文文姐早就有离婚的意思了，只是对方不答应？这容易，有位朋友是做律师的，只要我出面要他帮忙，他一定义不容辞。文文姐，现在是实行自由婚姻的年代，只要夫妻双方的感情不合，一方是可以上诉离婚的，具体情况可以向律师咨询一下，相信我那位朋友可以帮到你。等我先预约好，到时你带着你俩的结婚征过去。”
　　“结婚证？我们当时结婚时没到民政局登记，根本没什么结婚证。”
　　“没结婚证？那不是更好办吗。没办结婚证，无法证明你俩是合法夫妻，只是乡下举办的事实婚姻，是不受法律范畴之内的。也就是说你是自由的，任凭他怎么吓唬你都不要怕他，即使他上法院也耐何不了你。。”小琼终于找到了为文文姐解忧的漏洞，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莫文望着小琼目光里不是兴喜，她有种莫名的担心，但是她不情愿去细想。一个女人婚姻走到尽头再怎么也不件光彩的事。“离婚”，无论哪个女人都不想面对的字眼，她重着。想到了妈妈负云欣，同时也牵挂着另外一个人。儿子多次在梦中喊叫爸爸，的确，他们已经有三年不曾见面了。莫文想了想，决定带儿子去见他外婆，以及他的——舅舅。
　　梁文俊将达苏带到自己的住处，还特意给何爱的达苏妆扮了一间儿童乐园，那里面到处是达苏最爱的玩具，还有机器人，达苏每次来都玩得很开心，直到妈妈来催促，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一辆豪华的白色轿车停在“梦亭宛”的门口恭候多时了，里面坐着打扮时尚的女人，她打开车门，一双擦得呈亮的高跟鞋款款落地和梁文俊对立站着，脸上似水柔情：“文俊，三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真的，我好爱你。”
　　梁文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牵着达苏下了车，带上车门。“静华，不要一见面就说这些好吗？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细心已经营一段感情，不想因为你的到来而破裂。我和她将来的新房就在这里，到时候你可一定来喝杯喜酒。”
　　“她？你指的是？”董静华这才发现梁文俊手里牵着候四五岁的小男孩，他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你不会告诉我他就是你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