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吴永恒

14、第 14 章

　　王海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解释道：“我把我们的情况跟静华说了，希望她能帮帮我们。”
　　梁文俊的火气更大了：“谁让跟她说的，谁让你去求助来着？男子汉大丈夫向一个女孩子家借钱同，亏你开得了这个口。再说了，人家又不是跟你很熟，人家凭什么借钱给你？”
　　这时车窗敲响了，董静华那张白静稚嫩的脸贴近车窗：“喂，你们在说什么，看到有客人来了也不出来招呼，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梁文俊将车窗摇下来到，那张面孔更加俏丽可人。尽管心里有些不快，还是压低火气温和地说：“董小姐，让你久等了，请问找我有事吗？”
　　“怎么，你是这般诚意招待女朋友的？”董静华带着娇气的口吻说，将“女朋友”这个词特意的强调。“不请我进里面坐坐，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向男士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看到梁文俊不松口，驾座上的王海旋低头不敢作声，脸上裱着难言之色。董静华巳猜出十之八九，嫣然一笑打趣道：“看把俩位急得，我又不是只母老虎，有那么可怕吗？算了，想要喝你们的茶怕不靠普了。这里有一百万，我想应该够你们拿去付医药卫费了。”说着，董静华从皮包里拿出银行卡递进车窗俏皮地插进梁文俊的上衣口袋。“我知道你现在急需要钱，密码是我的生日，等你哪天查出我的出生年月日，就可以取出这一百万，要是查不出来，对不起，我也帮不了你。”说完向车箱里俩男人会意一笑，大步流星地走了。
　　目送妖艳女郎的远去，梁文俊从上衣口袋掏出银行卡左右摆弄着，皱着眉头轻蔑的说：“你说天上有掉下来的馅饼吗？一百万，这个女孩不简单呀；就凭在舞厅喝了几杯酒，跳了两曲舞，我梁某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这张百万银行卡，你说这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吗？”
　　王海旋用余光扫了一眼梁文俊怯怯的说：“那是人家静华的心意，说不定人家也是费尽周折才弄来这笔现金的，你也就别唆使人家了。其实，静华不是你想像中的坏女孩。反正公司正等着现金周转，顶多等我们渡过难关即刻再还给人家不就得了。”
　　梁文俊狠狠地白了一眼王海旋，不再说什么。
　　莫文的勤劳，加上她对所干的事一丝不苟，面馆老板决定将这家面馆交给莫文管理，自己另外再开一家连锁店，这使从不觉得有经商天赋的莫文感到受宠若惊。回到出租屋，莫文将老板的重托说与田耕参考。
　　田耕的伤巳经痊愈，只是留下终生的残疾，整个人也精神了，因为总算可以帮些力所能及的事，替莫文减轻一点点的负担，他都感到好开心好开心。比如帮莫文整烫洗好掠干的衣服；做好晚餐等莫文回来一起吃饭；帮莫文烧好热水洗澡．．．
　　“那不是很好。”田耕比划着，开始眉飞色舞起来，“老板真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干，别令老板失望。果真是照顾生意，洗衣的活就别干了，看你这阵子又瘦了一圈。”
　　有了田耕的支持，莫文自信多了：“之前我就怕管不好，不过有田耕哥你的帮忙就再好不过了。至于洗衣的工作，我已经习惯了，其实我想尽快赚够那些钱，早点还给尉家，他也就没理由不同意与我离婚，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再也没有谁能够拆散我们了，然后我们会有好多孩子，男孩像你，女孩像我．．．”俩人相依在一起，甜甜蜜蜜。
　　随着“铭记”面馆的扩大，生意兴隆，逐渐同街道的开起了多家面馆，有的还明目张胆地打起了“铭记”的招牌来。直到有一天，来了几位彪形大汉，来势汹汹，看样子是来砸了厂子的，领头的是个瘦条子，皮肤被晒得黝黑，看到佝偻着背将莫文往里屋推的田耕，咧着嘴一脸的坏笑。
　　莫文诧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怎么，认不出我来啦？你的老公尉平呀，背着老公在外偷汉子，你该知道是什么下肠？“尉平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示意手下开始动手砸东西。
　　莫文肃然站在尉平的面前，镇静自如地说：“既然是你我之间的私事，又可必这般兴师动众？我跟你走。”
　　“哼，我尉平头上的绿帽子是可以随便给戴了？你说要是你情哥哥再断一只手臂，会是什么样子？一个又驼又残肢的人你还爱吗？”尉平就这话的时候眼睛恨不得在莫文清瘦的脸上挖一个洞，不难想像，那张嘴脸跟兽类没什么区别。
　　“尉平，太可恶了，简直是衣冠禽兽。我跟我哥从来都是亲哥哥，你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莫文反驳道。
　　“莫文，你别怕他，我不怕死，断一只手臂又算得了什么？他这种人根本就没资格做你的丈夫。”田耕与莫文并站在一起，愤怒地打着手语。
　　田耕的脸啪—地被扇了一记耳光，顿感脸上火辣辣的，他咬咬牙冲上前要和尉平拼命，几位彪形大汉一拥而上。莫文的脸色发青，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顿拳打脚踢之后，田耕已经是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他还在挣扎着要站起来，他的毅志告诉他：不能倒，不能倒，要不然她怎么办...
　　尉平咬着牙一把抓住田耕的后衣领，用极其恶毒的口吻说：“你说什么老子听不懂，不过傻子都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天天在一起也干不出什么好的事情来。谁叫你们家穷呢，你可是我家用钱买来的。要是你俩真的想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尉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觊觎的坏笑在莫文的身上周旋了一圈，舌头如猫子吃了鱼腥还回味的样式，“先让老子尝尝你身上的味道，虽然我对你这种土里土气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可我也不能便宜了这样子。要不然换你妹妹吧，她虽然是泼辣了点，可也比起你来韵味十足，哈哈哈...”尉平说完仰面长笑。
　　“你这没人性的畜生，看你将来怎么死。”莫文愤然。
　　“要不然的话，你就是我用钱买来的一件衣服，虽然不喜欢穿她，但她也只能搁在我家里，哪有你驼背抽手的份？想跟我斗，下辈子吧。既然你那么疼她，我就偏偏不让你们在一起，哎呀，不知道那种味道是怎样的，一定很好玩。”说完他棱角凹凸分明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接着用力一推，将田耕倒退几步，又一把抓住莫文的头发狠狠地往外托去，背后是田耕撕心裂肺的嘶叫：“...文...文...文——文——，莫——文——...”
　　莫文顾不上头发被揪住的疼痛，拼命挣脱尉平的大手，欣喜转过面来：“田耕哥，你终于喊出来了，你会喊我的名字了。”
　　尉平手心里是一把被拉掉散乱的断发。莫文发疯似的往回奔，几位彪形大汉给田耕又是一顿毒打，眼见浑身成血人的田耕还是不忘一步一步往前匍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还要在一起。他始终坚信：活着，活着，活着就是希望。“文—文—莫文—文...”
　　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喊不出声来。几位彪形大汉一起擒住莫文，不让她伸长的手再往前一步，无论莫文怎么拼命挣脱，也无济于事，慢慢地离田耕越来越远，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