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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番外 ...

  •   抓了一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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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琛离了京城,一路顺江下行。到了柳州方弃船上岸,买了匹性格温顺的大黑马继续向南行进。南方是暗堡的传统地盘,而他起居行止虽然随性为之,却并不避人,渐渐就有了一些暗堡的旧人来寻他,但不管这些人心怀何种目的,都被他几句话随意地打发了。因他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暴虐无常,倒也没有几个人敢死缠,慢慢人便来得少了。等到韩琛和月如心成亲之后,更是再没有人来了。

      这一日,韩琛骑马经过越州城外,见到路边有一家挑着酒幌的木棚,酒兴突然发作,便施施然下马进了棚子。当时已是近黄昏,路上车马行人寥寥无几,各自形色匆匆,偌大一个棚子里只得韩琛一个客人。

      韩琛让小二温了酒,点了几个小菜,便一个人自斟自饮。不久天色越发的黯淡,秋风冷冷刮来,卷起树上、地下落叶纷纷。这酒棚本就是几根木头撑起来的,上面虽搭了稻草棕皮,但四周却是空荡荡了无遮挡,便有许多叶子被刮进了棚子,其中更有一片飘飘摇摇地落到了韩琛的桌上。

      那小二连忙陪着笑过来清理,却被韩琛挥挥手拦住了。

      已经了几分醉意的男子懒洋洋地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拈起这片还尚残存一点绿意的落叶,然后带着点调笑的口吻吟道:“一树碧玉妆,秋来西风催。今日虽飘落,来春便发生。匆匆生或死,再生可如前?未逢三生石,难知是旧人。”

      “Are you or not you?”韩琛把玩着手中的落叶,仿佛在向这无法答言的小东西询问。“Is me or not me?it’s two question。”

      念完这两句模仿那遥远记忆中某句名言而生造出来的句子,男子不禁拍手轻笑了起来。“事事想求知,求知不得知,不得而退之,退而生愧之,愧而后怒之。愧之怒之,不如自挂东南枝。”

      他一个人在那里自饮自语,却把酒棚里的小二和店老板弄得迷迷糊糊,生怕这个言行古怪的客人生出什么事端。

      “酒家,结账~~”等到一壶劣酒喝完,韩琛才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丢下一锭银子,捏着那片叶子慢步出了酒棚。

      解开树上拴着的黑马,将它与旁边的灰色大马分开,韩琛利落地跳上马背,就要策马前行。一直在树下默默跪着的青衣劲装男子连忙抬头,“堡主。”

      韩琛瞟了他一眼。“伤养好了?”

      年轻男子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回答的语调却是沉静的。“回堡主,已经好了。”

      韩琛笑了一下,“任青,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都被我一掌打成那样了,还敢跑来找我。”

      任青认真地望着马背上高高在上的男子,一字一句地回答。“任青的命是堡主救的,一生便都是堡主的人。如果不在堡主身边,任青根本不知该如何生存下去。”

      韩琛一面笑眯眯地听着任青的回答,深黑的瞳孔却开始危险地眯起。仿佛下一刻,他便会嗜血地将眼前这个挡路的、充满健康活力的年轻身体撕成碎片。但就在他手指开始微微颤动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手指间那片已被他遗忘的落叶。

      有那么一个瞬间,韩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但就是心暖了一下,也软了一下。他放开手指,让落叶再次随风飘走。

      “想跟着就跟着吧。”韩琛轻轻一夹马腹,径自向前走了。

      韩琛继续南行,任青一路默默跟随。直到两个人渐渐离开了大郅皇朝国境,任青才试探地提出了疑问。而韩琛的回复是笑着将任青拉上了自己的床,放肆地要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已经很久没有经历情事的任青是在韩琛的怀抱中醒来的,他们同骑着大黑马,而他的灰色大马则乖巧地跟着后面。

      之后,任青就再也没有问什么了,只是自然地将韩琛的贴身事务接手过来。仿佛他们同以往一样,只是偶尔地离开暗堡出来游玩而已。

      出了国境后的一段路程内,四周都是高山密林,少有人家,他们晚上只好在野外露宿。任青自然是要负责生起篝火、寻找食物和清理琐事。但韩琛也并不甩手万事不理,也会帮着任青做些事情。到了万物寂静的时候,韩琛常常跃身到周围最高大树木的顶端,惬意地斜身靠在树干上,默默欣赏头顶璀璨星辰,

      而有时,他也会把任青搂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到密林高处,在疏月清风的陪伴下入眠。

      渐渐地,任青也有所觉察。他心目中如天人一般的男子并不是真正地随性而走,而是在依照夜空中星星的位置在不断调整方向,仿佛寻找着什么地方。

      当任青终于确认心中所想的时候,已经又是一年以后了。他们走过了高山、草地、湖泊、江河、雨林,经历了许多危险、也见到了许多人和事。他们身上的衣服和发饰也从中原色彩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当地风情。

      最后他们到了哈巴特国,这是一个草原和沙漠组成的国家,它的国王和国人都疯狂地信奉圣山。圣山位于国境中央,是任青所见过的最高的山峰,山脚草原青青、山顶终年积雪,而每年春天冰雪初融,流下的雪水便是哈巴特这座草原和沙漠之国国内最大河流——生生河的源头。可以说,圣山便是哈巴特国的生命源泉。

      但圣山之所以为被奉为圣山,不止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据哈巴特国的老人说,圣山每隔五十年,在冰雪融化的第一个月圆之夜的凌晨,会有银色的光芒在山顶闪烁,那光芒能照亮附近五十里的草地,直到启明星的出现才会慢慢消失。能见到那光芒的都是有福的人,会受到圣山神灵的佑护,所以每当五十年光芒出现的时候,圣山周围全部都是露天祈福的朝圣者们。

      出了老人的帐篷,任青看见韩琛负手遥望圣山的顶端,神色飘渺而复杂。他想,堡主已经找到他要找的地方了。

      经过半个月的跋涉,他们登上了哈巴特国的圣山登峰。登上这座充满危险的山峰,即使是对韩琛来说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任青。有好几次,任青都觉得那奇特的男子会或微笑或淡然地转身离去,把自己这个负累随意地丢在身后。

      这在他的心目中是一件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情。

      但最后,他还是狼狈地跟着韩琛,登上了圣山的最高峰。这是一坪半透明的冰岩,从仿佛积了千年的冰层望下去,只能模糊地看到深色的山体。冰冷如刀锋般的空气充满了任青的胸腔,他只能急促地喘息着、无力地趴在地上,看着那黑衣黑发的男子在被长年的山风吹得坚硬无比的冰壁上继续探索和寻找。

      韩琛的手指在光滑的冰壁上迅速而仔细地摸索着,面对十次、百次、千次从指尖传来的一模一样的触感,他总是无悲无喜、仿佛拥有无尽的耐心来等待下一刻的欣喜。

      当他的手指终于触摸到一小块与周围冰块相比质地微软的冰壁时,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了。韩琛的手指在上面停留了一会,然后才轻巧地按下。几乎微不可闻的“咔哒”声,在呼啸的山风中响起,一条透明的滑道在韩琛的身前无声的敞开。

      “果然是我自己做的坏事。”韩琛扬起眉毛,抓起已经冻得半昏迷的任青,从容地跳进了滑道。

      那个晚上,银色的光芒在圣山上空短暂地闪过,但除了几个偶然在外的牧人,没有人发现这道银光。从此哈巴特的国民们再也没有见到圣山的光芒。

      而在距离哈巴特国数千里远、而且正越来越远的地方,从来都沉着缄默的任青对着眼前的奇迹,更加缄默了。他的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星空,星星仿佛伸手可及,而阻挡他的只是一层透明坚硬的膜。而他的堡主则剪短了头发、穿着奇怪的衣服站在一堆奇怪的、闪烁着莫名文字的东西面前忙碌。

      他们好像是在一个会自己发光、会飞的房间里面,而这一切是属于堡主的。任青努力地理解着眼前的一切。

      “很奇怪吗?”韩琛从容地走了过来,和任青一起望向外面的星空。“这是K-T-8438型小型探测舰,一般来说是执行长期的无人探测和资料收集工作的,一级文明的星球上大多都有这东西。不过它的装备很完善,所以也可以作为暂时用来做小型载人星舰。”

      任青清楚地听见了每一个字,但没有听懂。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嘴唇,最后晕乎乎地问道。“堡主,您是神仙吗?”

      “我可不是神仙,”韩琛靠在玻璃上,笑了笑。“我只是一个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凡人。”

      然后,从韩琛的口中,任青听到了一个犹如神话的故事。

      曾经有一个人,他平凡的诞生、平凡的活着、也平凡的死去。但是他死去以后,这个平凡的人发现了自己的不平凡,他的意识依然清醒着,并带着记忆转生到另一个世界中。最开始他很不明白,但是很快他把这次转生当成了一份上天所赐予的礼物。因为他的第一世活得很苦,而在新的一生中,他得到了他所曾经渴望的东西。亲人、朋友、爱人。他是在感恩和幸福中走完这一生的。

      而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第二次。他在茫然中怀念在上一次中曾经拥有的美好,他想,或许那些人也会像他一样转生,于是他在成年后就离开了家,用上一世的名字在江湖上闯荡。只是不管他的名声如何显赫,始终也没有一个人找到他,笑着对他说一声,“啊,原来你在这里。”

      这一世,他壮年而逝。

      当第三次转生发生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有些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样重复转世的意义何在,只是执拗地用着原来的名字、继续寻找最初的那些美好。但这一世亲人的眼泪最终打动了他,让他开始反省自己。经过痛苦的思索,他终于决定对过去放手,专心珍惜身边的人。但这时候他已经是年过花甲了,他在家里的陪伴下过了几年平静的生活,便到了第5世。

      这一世,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有妻有子,一生平安喜乐。

      之后,这样的转生一直不断发生。

      有时候,他会投身到平凡人家,有时候则是富家子弟或是皇室子孙;有时候,是男,有时候,是女;有时候长寿活过百年,有时候幼年夭折、甚至一出生就因为投到女身而被抛到沸水中活活烫死;有时候,他是黑发黑眼的东方人,有时候他是满口蕃文的异族。

      在这漫长的岁月,他做过平凡百姓、也做过一代明君;他曾驰骋疆场,也曾文才飞扬;他求过道,也入过魔;他曾依凭一柄长剑独创江湖,也曾指挥着庞大的星舰去征服宇宙。

      但无论是在哪一个时代、哪一种文明,他所见到的、所经历的都是可以用理性来解释的。他从未见过神仙、也没有见过魔怪。他所知的唯一非理性的存在,就是他自己。

      不知道这样的转生经过了多少次,累世的记忆和经历终于将这个人变成了一个强大而冷血的怪物。在他的眼里,凡人都是卑微而可笑的,就如同蝼蚁一般,挥挥手就可以毁灭。但他自己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改变而快活。

      尤其是夜晚,他总是做着混乱而纷杂的梦。梦中的他上一秒是好人,下一秒是恶魔。上一秒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聆听风声,下一秒便身处冰冷的宫禁,有爱人带着温热的血溅上脸颊。无数张面孔、无数个场景在他的梦境中狂野地奔驰而过。每一个梦对他来说几乎都是痛苦折磨,而每次梦醒他都要回想许久才能记起现实中的自己。人生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猜测这样的转生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脱离这让人疯狂的轮回。

      但他的祈求和诅咒都没有人回应。他的生命就这样如四季转回般平静而无可抗拒地继续着。

      看着任青惊愕的表情,韩琛笑了笑,继续讲述这个奇妙的故事。

      但在这样的生活继续的时候,这个人突然发现了一件让他震惊的事情。原来他的数次转世之间,是存在交集的。这一世在他身边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居然是他很久很久以前、在最初的那一世转生时曾倾心爱恋、白首偕老的伴侣,也是他曾两世追寻的爱人。

      这个人被冰河解冻般、奔涌而来的遥远记忆弄得几近崩溃。他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来梳理自己混乱的记忆。然后,他开始寻找这一世中、那些曾经陪在曾经那个自己身边的人——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但他平静地发现,这些曾经是他的,现在已再不是他的。一切感情都无法再重来。他也不可能回到过去的那个自己。

      天意如刀。

      但这个人还是很高兴。因为他再度感觉自己还是一个平凡的、有血有肉、真切活着的人。

      韩琛抱着手,平静地讲完故事。

      “然后呢?”任青呐呐地问道。

      “再然后?再然后,这个凡人开始回忆其他转世。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他一直是在同一个宇宙中不断的转生,只是每次的时间和空间有所不同。而他自身的地位或意识局限了他的眼光,使得他一直以为他的转世是无序而跳跃的。”

      “依凭着这个猜测和他某一世的一次特殊经历,他最终找到了证据。”韩琛轻轻拍了一下任青的脸颊。“虽然他依然会继续转世的循环,但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有了新的乐趣。不管未来如何,当下值得珍重。”

      “好了,故事讲完了。我们来看看下一步要去哪里吧。久违的星际冒险,我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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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几万光年以外,遥远的星空的另一端,一组庞大的星际舰队安静的停在群星之间。数十万只战舰按照各自的队伍和编号排列着,井然有序地簇拥在巨大的银色母舰身边。

      母舰的最高首领指挥室中,金发碧眼的男子穿着白色镶红边的军服,表情郑重地坐在指挥席上,和旁边一脸无赖相的褐发灰眼男子讨论着什么。

      “哒~哒~”一个年轻的红发男子抱着一叠资料从下方跑了上来,刻意放轻的脚步踩在金属的阶梯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罗格上将,总务部发来急报!”

      金发男子疑惑地挑了一下眉,“什么事?”

      年轻男子朗声报告。“后勤部情报科报告,他们投置在X-601号星球上的K-T-8438型小型探测舰失踪了。”

      “天啦!西朗,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么?”褐发男子站了起来,胳膊轻佻地搭在红发男子的肩上。“情报科的那些古董货什么时候上升到这么重要的地步,居然需要一个帝国的上将来过问它的失踪。”

      面对上司的调笑,西朗沉着的翻开资料夹,一板一眼地报告:“X-601星球上的探测舰是情报科293年前投置的,虽然服役时间较长,但至今为止各项功能正常,每隔50年一次将X-601星球的信息返回母星。但根据科技部上午收到的紧急数据,K-T-8438型小型探测舰3个小时前被人通过最高权限启动、并离开X-601星,目前已在天琴星系附近消失。而记录表明,侵入者是使用罗格上将您的字母密码来获得权限的。”

      “罗格的字母密码?”褐发男子惊奇地眨眨眼睛。“我没听错吧,那一长串要命的字母,居然有人破译得了?而且就为了偷一艘破探测舰,简直太大材小用了。”

      “伏尔勒,闭嘴。”罗格扫了男人一眼。“西朗,你继续说。”

      “由于当下属于特殊时期,而且上将您的字母密码可以随时启动帝国所有非战斗系舰艇和中级以下的战斗系舰艇,属于一级机密,所以总务部接到情报科的报告后立即锁死了帝国所有将军的字母密码权限,并向本舰发来询问函。”西朗报告完毕,合上了资料夹。

      罗格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了几下,然后开口。“回报母星总务部,我近期并未使用字母密码,也未授权给任何人。K-T-8438型小型探测舰失踪事件,请母星予以重点关注和追踪。而我现在授权总务部取消我的字母密码和面部密码权限,并为我启用DNA和声纹双重密码验证权限。”

      “是。”西朗标准地行了一个帝国军礼,转身利落地离开了。

      “真无聊,如果不是非常时期,我还真想去会会那位破解你密码的高人。”伏尔勒瘪瘪嘴,“对了,罗格,既然你的字母密码已经取消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我可是很好奇你那输入时间长达三分钟的密码是怎么设计出来的。”

      罗格淡淡地笑了笑,“不过是些故人的名字而已。”金发男人站起来。“好了,这些事情就让母星操心去吧。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克玛,接通所有战舰的通讯系统,我们要开始了。”

      “是,罗格上将。”美丽的女军官应声按下了按钮。

      下一个瞬间,金发男人的模样被投到母舰和战舰的各个角落。母舰上的成员和所有战舰上的星际战士都抬头看着屏幕上英武俊美的上将,怀着热切的心情静静等待他的命令。

      金发男子也同样看着眼前大屏幕上闪现地若干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然后将视线上移到窗外无尽的星空。他抬起右手:“为了帝国的荣耀和我们眼前的星空,出发!”

      战争开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声明,酒棚里面那首歪诗和那两句外文是某月瞎编的,这是某月水平有限,跟我们家全能全才的堡主大人没有关系,各位有内涵的亲们千万不要较真。
    关于堡主的番外写完了,关于东风的故事也正式结束了。关于堡主和小宁的身份是在最初就设定好的,但是不得不说,我的笔力难以掌控堡主这样一个复杂而有魅力的人物,所以越到结尾,我的笔就越迟疑。关于堡主的番外更是拖了一年多,中间废了很多稿。
    但不管怎样,现在结束了。昨天晚上,我还夜不能寐,想了许多要在作者有话说中解释的话。比如关于堡主为什么那样对小瑾,他又是怎么发现小瑾身份的,还有任青这个人的故事和来由,但是最后都放弃了。作者在写故事的时候有自己的想法,读者在看故事的时候也有自己的理解,所以没有必要解释那么多。
    最后,很感谢各位亲们,不管你们能不能看到这一章东风的结束。你们的点击和留言曾给我带来那么多的快乐,是我辜负了大家。再次拜谢!
    有缘的亲们下篇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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