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白露·琉璃净瓶》栗子饭团2

3、嗨，草莓。

　　感受到久违的空座町的气息，露琪亚趁着月色在屋顶上悄无声息的快速移动。死霸装的大袖和风摩擦的声响很好听。过了一会露琪亚敏捷无声地翻入熟悉的窗口，迎接她的永远是一声惊讶，“露，露琪亚？”以及好久没有听见的从床上翻下来的声音。魂依然很热情，“NI~桑！”“…………咚。”

　　世界清净了。

　　“……嘛。有任务吗？”揉着橘色的脑袋，男生坐在地板上。“是。不过应该是些小的任务。”双手交叉在胸前，腰板挺直的坐在床沿的女孩一板一眼。暗橙色的眼睛以仰望的角度看着小巧的身影，是么。是啊，没有任务的话你怎么会到现世里来呢……说起来自从把BOSS蓝请进涅茧利队长的技术开发局喝茶，露琪亚就一直在那边休息。二人已经隔了一整个冬天没有见面了吧。

　　——一整个平静的冬天，偶尔和现世的同伴们会出去打工，家里面有两个小可爱还有一个“大可爱”一点也不会寂寞……么。

　　“嘀嘀嘀滴”突兀的响声急促地打断了房里的安静，橙色和紫色的瞳孔同时紧缩，“来了么。”

　　相互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跃出窗外——魂理所当然霸占一护的身体准备冲到街上了——“小姐~”

　　“月牙天冲——”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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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是面面相觑，望着二人多余的灵力一红一白在天际划了两道漂亮的弧线。

　　……

　　“总而言之，你们队长是以公谋私给你放了个假咯。”

　　换了个姿势躺在空座町不知道谁家的屋顶上，高度刚刚好，不高但也可以看见大半个空座町的熟睡的样子，一护伸出手，好像可以揽到星星一样。“……真失礼。”发梢翘起的女孩在他旁边坐下，两人的斩魂刀安静的并排在旁边。

　　热身过后屋顶微凉的风在两人脸上轻轻摩挲，说不出的惬意。露琪亚舒服的叹口气，双手撑后，把两条腿放松地蜷在一起，微微仰起头，轻闭双眼慢慢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能够感受到头顶上方暗蓝天空里闪烁的星和暗暗飘荡的云。

　　依旧是从仰望的地方，看着这样被星辰照映的熟悉的白皙侧脸，暗橙色的眼睛闪烁起来。刚刚看到露琪亚的心情又冒出了头。……过去安静的一个冬天。一点也不寂寞。很充实。除了……除了偶尔为了消灭几只喽啰穿上死霸装提着斩月，他甚至要怀疑，过去那些不停的激战是否是梦境。…… 然而那些随之冒出来的空荡荡的失落，不停地提醒他，不是，有一个女孩很久以前曾经突然出现改变过他的一整个世界。……是，一点也不寂寞，只是偶尔有该死的挥都挥不去的念想。

　　紫瞳在眼前闪烁，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看见一护怔怔地看着自己发呆，露琪亚眼皮半掀，斜睨着旁边傻愣愣的橘子头，“喂。呆子，犯什么傻呢。”“……嗯？啊……没、没什么。回……回去么？”赶忙收回钉在人家身上的视线，别扭地把头别了过去。“莫名其妙……嗯。也好，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带我去春日祭呢。”女王利索地站起身。“嗯……嗯？”一护在后面磨磨蹭蹭地应付，以为自己听错了。“嗯啊些什么呢。快些走了啦。”留一个同样利索地背影给一护，正面的露琪亚嘴角荡起一个笑，也许真的该放一个假呢。

　　第二天一早一护的壁橱就精神饱满的张开了``露琪亚穿着棉质中袖七分裤的睡衣，上面印着无数卡通兔子头图案。叫醒一护，然后重新跳回壁橱里换衣服。再打开壁橱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蓝白色的圆领泡泡袖连衣裙装，踩一双鹅黄毛边羊毛小靴，脚底的小坡跟蹬在地上咯嗒咯嗒有清脆的声响。

　　一护总算瞪开了粘在一起的眼睛，又是傻愣愣的看着说不出所以然来。“咳，出发了。”露琪亚先拉开门走了出去，右手朝着身后招了招。

　　“喂，弄那么隆重做什么。”路上一护平视前方随便说着。“什么？”露琪亚奇怪地看着他。“喏。”随着目光看了看自己，“有特别隆重吗？”“因为你平时……呃，怎么说呢，”搔了搔脑袋，“……算了。”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逛到春日祭举办的地方，已经差不多是上午九点钟了。

　　两边的街道上全是小摊铺，看情景是已经开始热闹了。

　　两人略一顿脚，就走过了街头的牌坊。眼前的就是挂着小旗的酒家。

　　“乱菊小姐？还有……”“冬狮郎？”“日番谷队长。”……义骸里的日番谷仍旧一脸我欠了很多很多钱的样子。相比之下乱菊就笑的开心得多，拽着自家队长的胳膊“来来，喝~” “乱菊小姐你们也是来这里逛春日祭吗？”二人走近了才发现酒桌上已经堆了不少精致的小袋子，应该是战利品了。“是啊是啊，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你们这是才来吗？”“呃，是的。”“那就赶快去转转吧~我们先休息一下，一会碰上的话再一起好了……”说着趴在桌上“休息”起来……自家队长额角爆着青筋，挪开她手里攥着的酒杯，“松本你喝太多了。”……“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如果说之前自己觉得乱菊酒桌上摆的那么多玩意自己还可以接受——她本来就是典型的女人。那么——在看到露琪亚越走越不对劲的慢慢开始对周边的花样产生诸多兴趣，一护觉得，在逛街这方面，真是天性使然。死神人类都一样。并且不分御姐萝莉全部通吃。

　　……但是看到小脸上因为捞到了红冠鱼而露出的明亮笑容，一护又觉得，其实有的时候逛街不只是女孩子最开心。

　　等吃到章鱼小丸子，鲷鱼烧各色小吃，然后炸薯饼和冷荞麦面做午饭。套圈当然也套到了，露琪亚说赢来的木质小佛头可以带回去给恋次作礼物；当然一护手里已经提了一袋她回去要给大家的东西了，包括浮竹队长的抹茶和玄米茶。

　　一边啃着可丽饼，一边往前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一护，差不多要回去了么？”回头对自己斜后方的人说。一护站定，“……应该是还有一个地方要去的。其实这里晚上也很热闹的，不过我们已经玩过了这么多。”“还有一个地方？”“嗯。你是第一次到空座町来，我们这里的春日祭，都是要去到净瓶寺里开春祈福的。走吧，就在前面。”说着走了过去。咽下最后一口可丽饼追过去，“等等啊。”

　　其实说是净瓶寺露琪亚以为是一家香火很盛的寺院，应该很大才对。没有想到只是一间在举办春日祭的街道后面的小土坡旁的小寺院，小到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僧人颤巍巍拄着拐棍。

　　“您好。”两个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个礼，“我们想要祈福。”老者慢慢抬起头，侧了侧身子，“请进吧。”两人又行了个礼。不过苍老的声音又响起，“这位年轻的小姐……”露琪亚回头，老者依旧慢慢说，“还是请去换一件浴衣来吧，来虔诚地祈一次福。”

　　露琪亚和一护对视了一下，轻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很快跑开了。一护看着她跑去的方向，是卖东西的前街。

　　露琪亚跑的很快，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错过这次祈福，也不会嫌有多麻烦。也许就是因为好不容易来一次春日祭想要把游玩圆满吧。

　　很快她就回来了，气喘吁吁地穿着梅花纹的浴衣，脚底下踩着啪嗒啪嗒的木屐，怀里还抱着之前的行头。一护笑笑的望着她，一手接过她怀里的东西，跟之前的物品都在寺前放好，等露琪亚调整好气息，再次向默不作声的老者行了礼，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一路走过小小的庭院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露琪亚慢慢的踩着脚底的石子路。

　　两人一先一后男左女右的跨入门槛，露琪亚这才发现，供台上不是什么神像，而是一个看起来并不华丽的细颈瓶，她转头看一护。后者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开始解释：
　　“我们一早来的时候你也有看到那里的牌坊吧。不是每个祭典都需要牌坊啊，那是很古老的东西了，和这个寺庙一样，而这个寺庙，”说着望向细颈瓶，“是为了供奉这个瓶子……”

　　“它可不是普通的瓶子呦。”老者什么时候颤巍巍从站在了门槛外，二人闻声回头。“那可是琉璃所铸的呢，是先人当时到古老的中国学习所带回来的那里的吉祥之物，‘琉璃净瓶’呢。”啊……怪不得叫净瓶寺。露琪亚看看那个瓶子，如果是这样的话，它一定经历了太多风霜，已经看不到原本琉璃婉转风华的样子了。

　　“可不能这么想呦。如果想要看到它的光华，是要用心才能看到的呀。”僧人像是能听到露琪亚心里的声音。

　　用心去想么。

　　“琉璃呀。可是天地阴阳造化所能达成的极致呢。在寺庙里，是灵物啊。是药师佛祖的化身。

　　可惜。就是百年琉璃。净瓶者，装的下别人，却装不下自己。太孤独了啊。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老者竟自顾自在一旁念起了经来。

　　眼前的喧嚣全都不见，露琪亚脑海里突然就莫名浮现出一个身影来，隐隐约约，断断续续，悄无声息。“净瓶者，容人而无其容他。”太孤独，太孤独了啊。

　　“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那是一顺夹杂清冽花香的风中无声轻舞的风花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