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白露·琉璃净瓶》栗子饭团2

16、谜团

　　朽木白哉抿了抿唇，皱着眉心眼睛仍旧停在露琪亚身上，微微一颔首，算是回礼。

　　露琪亚有点慌张，不敢看家主更不能去看星野辰。对峙两秒，朽木白哉拉住露琪亚回府。

　　星野辰靠在门框上看着朽木白哉拉着露琪亚冷凝的背影，后者左手腕被握紧，右手勉强能将人偶抱在怀里，脚步有些踉跄，头一直低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少年微闭的蓝眸睁开，闪过一丝孩子气的笑。右手圈在嘴上，“喂喂——小小姐！”

　　露琪亚微惊，旁边的人脚步略一停顿就继续往前走，面无表情。吃力的抱着恰比，脚步紧跟着家主，微微回头，拿恰比作掩护鬼祟的回头朝他打了个手势。余光瞥见少年站在夜晚里对她咧嘴笑。初夏的夜晚里群星璀璨，却都抵不过这个少年眼底闪烁的蔚蓝的光。 ——直到最后的最后露琪亚才知道，这个微笑，是她从所能从那个让满天星辰都做他眼底陪衬的少年那里，得到的最纯粹的东西。于是露琪亚在以后经常会想起，懊恼自己为何当初不明白。

　　——明白了又如何，有些人来晚了，就进不去了。最后的最后，星野辰还是如此淡淡的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我们姑且先看看现在露琪亚怎么应付家主吧。

　　“喂喂，小小姐！ 今天玩得很开心，记得我们的约定啊！”好像怕家主的灵压飙的不够高，星野辰加大音量，声线很欢快。露琪亚不回头都知道他在露出人畜无害的闪亮笑容。瞄了瞄他，嘴角也上弯了一下，不过因为家主在旁边的低气压，下一秒嘴角就弯了下去。

　　星野辰看着亦步亦趋走远的小身影，笑容遗失殆尽。双眼紧闭靠在门上，重重呼出一口气。

　　走到中庭，只剩他们两个人，下人们都撤走了。瞥见她一直微低着的头，凌乱的脚步和死死抱住人偶的右手——一定很酸了。朽木白哉轻叹口气,微侧到她面前，左手捞过人偶夹起来，右手上移，挑起她的脸。

　　灰蓝色的眼睛就定定的打量着她，直到在细腻的皮肤上晕开一阵一阵红莲才满意。“嗯，好像没受伤。”淡淡的口气。露琪亚也不敢直视他，眼睛四处乱瞥，脸上又是一阵潮红。

　　微微弯着腰，一手夹着人偶，一手托着她的脸——管家老爷爷从拐角转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于是他这次很机灵的转了回去，使劲掩住笑意低声让下人们都回去。

　　朽木白哉直起腰，“这一次就算了吧。不过这个——”说着举起人偶，“等你听话了再去找管家要吧。”无视她突然纠结起来的神情，以及不停瞥向恰比的渴求，朽木白哉重新把人偶夹起来，右手下移，轻轻把她的小手圈起来，脚步很慢，送她回房间。

　　——除了家主把恰比头朝下夹着的行为，露琪亚对今天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有很多事情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想一想，但是此时她觉得星野辰是一个可以作为朋友的人。

　　二人并肩静静走过庭院，露琪亚的脚步有些紧张，但也不至于以往一样慌乱了。

　　屋顶上一阵黑影攒动，眼睛里看见的是那人从来没有被人见过的春风一样和煦的笑，翡翠石的眸光一片冰天雪地。

　　——樱花，似乎快要全部落尽了啊，还能再坚持几次风过呢。

　　初夏的时候还带着晚春的凉爽，又有着夏天的阳光，总是让人有精神的时候。

　　那三人在朽木宅住下了。被星野辰拖出去玩已经过去两天了，不过这两天里露琪亚倒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就过去了，主要是一直在十三番队工作，家主这两天也好像很忙，只不过在中间的时间去过几次安排给客人的房间，时间都不长。

　　除了看到几次星野辰在门口晃荡，远远朝傍晚回府的她眨眨眼外，另外两个人露琪亚没有再见到过。

　　这天京乐队长来找浮竹队长，队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所以中午的时候浮竹就让露琪亚先回来了。无事的趴在庭院栏杆上，露琪亚想起队长温和的让自己回来休息的时候，原来温柔的人真是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温柔啊。歪着头望天。

　　“一个人傻笑什么呢。”一个利落的翻身，玄色长衣在身后漂亮的打出声响。

　　露琪亚看了看翻过栏杆正对着自己的星野辰，又转头去看天。

　　“喂喂，我可没有得罪你啊。”星野辰嘴角挂着笑，清风一样好听的声音飘过来，想捂住耳朵都不行。

　　“……喂什么喂，我叫露琪亚。”“小小姐。”“露琪亚。”“……小小姐。”“露琪亚！”“小小姐~”趴在栏杆上星野辰笑得可爱。“……”随你了。

　　也不看他，露琪亚转身。“生气？不要生气啦，道歉了——”露琪亚看着突然冒到自己眼前的星野辰，夸张的九十度，双手耷拉在身后，半天看她没反应，只抬起头，歪着脸还是笑。露琪亚摇摇头，“我没有生气。”话音刚落，就见星野辰一下站直腰，蹭了蹭额头根本就没有的汗，“呼`` 那害我紧张得要死。”紫眸斜眼看着他，“我生气的话，你会紧张吗？” 少年愣了一下，“……怎么啦，突然老婆婆一样严肃。”露琪亚还是摇摇头，“星野辰。我总觉得你怪怪的，和那两人到朽木宅来，是来干吗的呢？”

　　看了看面前这个娇小的人，白皙的脸虽然看起来很坚强，紫色的瞳孔也很坚定，但是……看着里面闪烁的光华，星野辰的心冰凉， ——你什么都不懂，你懂什么，你还那么干净。

　　干净的让我讨厌，干净的让我嫉妒。

　　“……嘛。大人的事情了，我和亚希子只是小跟班而已。”又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星野辰脸上挂着的是笑容。

　　——可是，我觉得那不是笑容。

　　露琪亚皱眉，“亚希子？”“啊，就是那天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啊，她叫伊藤亚希子。是我的妹妹呦。”“……亲妹妹？”“嗯。啊还有那个人，那个男人——免得你再问，我一并说了呗。他叫松尾功一，是我们的老师，从小的师父。”“你们不都随父姓么？而且你们都不去真央的？”事实上她有很多疑问。

　　星野辰瞥了她一眼，真是单纯。有什么就说什么。他依旧咧嘴笑着，“喂喂，好奇心会害死可爱的小猫哦。我和亚希子一个随母一个随父姓。至于真央——那是你们的死神学校吧？我们可不用去，虽然身为贵族，但是我们族是下等贵族里专习祭祀的，不会动武啦。明白？”不轻不重地敲她的头，露琪亚捂着额抬眼瞪他，少年在阳光里眸光淡蓝着绽放笑容，少女身材娇小笼罩在阳光下脸红彤彤微微跺着脚，二人在无人的庭院里好像一幅画。

　　朽木白哉极少提前回府，这一次也是为了家里的人物。没想到无意一眼就看到了庭院里那副漂亮的立体画。

　　面无表情，脚步只是一顿就往客房走去。他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啪！松尾功一一掌拍在案上，朽木白哉眼睛都没眨一下。

　　“朽木当家这么说，是存心要我星野一族在世人面前丢脸吗！”松尾本就身材魁梧，加上生的锐利，不怒自威。现在他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朽木白哉却仍笔挺着背端正跪坐在房间中央，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