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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翁婿 ...

  •   张宁今年28岁,是黄池村的派出所里5名警官的一个,这地方偏,没人爱来,他无事也就顶了过来,每天往办公桌后面的大椅子一坐,翘起腿来,桌上放着个老式收音机,听听相声和评书,小日子倒还不错。
      这天晚上他值班,他听到“花和尚倒拔垂杨柳豹子头误入白虎堂”这一集,刚为其叫了声好,那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出人命啦!快来人哪!”
      一个人就冲了进来,却是满手是血,张宁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王伯,你这是杀了谁了?”
      “你快别和我说笑了,小张,快来郑白家,出事了!”王伯一把抓住张宁的手就往外跑,张宁只得匆匆那了要用的工具跟了上去。
      刚到郑白家,就见一个男子满头是血的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张宁赶紧上前问他怎么回事,要先送他去医院,那男子摇了摇头道:“都是家务事,麻烦你们了。请你们回去吧,我头上的伤是我自己砸的,不碍事。”
      张宁定眼一看,却是那郑白的二女婿陈文,平时张宁在村里也常走动,到也都认识,见郑家的三儿子在屋子门口守着,不出不进的看着陈文,只当是夫妻俩吵了架,被妻弟给砸了,张宁叫道:“郑方,把你姐夫扶屋里去,夫妻哪有隔夜仇,别叫人看了笑话。”
      随后又对周围的乡亲们说道:“大家回了吧,这都半夜了。”
      周围都是被争吵吵醒的,见有警察来管这事,也不多说了,各回各家了。
      张宁见郑方不动,自己扶了陈文要进去,那郑方大吼:“张警官,你别碰这个脏东西,他不配当我姐夫,明天我姐就和他离婚去!”
      说完操起一根大棒作势要打,张宁连连劝道:“哎哎,你这人。。。好好,我们走就是。”
      “碰”的一声大门关了,张宁对陈文笑道:“要不,你跟我先回警所,我把你脑袋上的伤处理一下。”
      陈文木木的点头,像个失了魂的向前走去。
      张宁摇了摇头,对要跟上来的王伯说道:“您老也回了吧。”
      王伯却紧紧的拉住了他:“你小心这个陈文,这个畜生连岳父也敢下手!”说着摇了摇头,走了。
      “哎?”这又是哪出?不是夫妻吵架么?张宁摸了摸鼻子,难道还有内幕?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到了所里,张宁哪出平常备着的药箱,陈文不等张宁给他擦,自己动起手来。
      张宁也不管他,兀自喝了口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没,就是和老三吵了一架,我自己砸了脑袋。”陈文言辞闪烁。
      “哦。。。这样啊——”张宁也不再多问,问也问不出,倒不如明天去问问目击者。
      陈文站了起来,谢过张宁,回了家。
      张宁是个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到了9岁左右上学的年纪,却没人为其付那学费,也是,自己家的娃儿都顾不过来,哪管得上别人家的呢?可偏偏就有那好心的人,郑白家了条件不错,读过大专的人,回来弄了个养殖场,娶了村长家的闺女,生了二女一男。郑白心善,平素陈文也经常给他打个下手,看他可怜,就收了当干儿子养,俩人也就差个十一二岁,不过农村也不在乎这个。陈文读完高中就读不下去了,回来跟着郑白弄养殖场,郑白不嫌弃他比自己闺女大了七八岁,把二闺女郑晓嫁给了他,现在还有一个儿子。其实这种生活到农村来说是不错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宁和上岗的肖军交接了工作,跑到王伯门前的摊子上要了碗豆浆,和着几根油条吃了进去,末了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自从离开那了明显长肉了,照这趋势,再过不久就该成了大胖子了,要减肥了。
      “老张,看见郑白了么?我家小猪在这几天不利索,想让他给看看。”这是村头最懒的老二,此时正坐在张老伯旁边,顺手就拿起根油条往嘴里塞。
      “哼,别跟我提那个郑白,简直是作孽!尤其是那个陈文,畜生一个,竟然对自己干爹加岳父做出那种事,□□!”张老伯甚是气愤,连自己的油条快被吃完了也没管。
      “啊!”老二张大了嘴,“这,这事您怎么知道的?”
      “那陈文自从和郑白回来就不对头,天天两个老爷们一块睡,听郑家老婆子说,她都好几个月没和郑白一起过,真是恶心!”
      那边还在嘟囔,甚至周围几个吃早饭的村民也加入了进去,这边张宁却已是听明白了,说简单点,就是一场翁婿同性恋。
      同性恋啊,张宁想道,怎么到哪都有同性恋呢,真是麻烦。
      冷哼一声,给了钱,回家睡觉去了,他可讨厌同性恋了,所以这件事他才不想掺手呢。
      谁知还没睡几个小时,梦魇就找上了他,接着就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谁!不知道吵人睡觉要被驴踢的!”通宵守夜的人都这样,黑白颠倒,头疼得厉害。
      “小张,别睡了,郑家老太太喝敌敌畏了!”又是一个重磅炸弹,肖军粗犷的声音带着丝焦急。
      “关我毛事!今天我不值班!”张宁揉了揉太阳穴,真是烦啊。
      “你昨天值班出的事的后遗症,头儿说这任务就交给咱俩。”肖军有点气喘吁吁的了,看来是在跑。
      “啊!”张宁大叫一声,什么玩意,刚说要不管那个破事,现在竟然找到了自己身上,烦!
      “哎呦!耳朵给你震破了!快点过来!就郑白家!”
      “知道了!”
      恶狠狠地挂断电话,张宁喘着气穿上衣服,心脏怦怦直跳,刚刚那个梦太过真是,还以为那个人找来了呢,吓死他了。
      骑上自行车来到郑家,肖军连忙拉他过去,一群人围观,中国人就是这样,有事没事都要看一看,不管是抢劫的还是杀人的,有没有危险都要凑过来。前面郑白的两个女儿哭得厉害,儿子郑方阴着站在一旁盯着他爹,郑白真是白了一张脸,坐在地上傻了。
      “哭什么哭!还没死呢!”
      炸弹扔进了人群里,果真没人哭了,农村妇女的威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了的。郑白老婆躺着地上闭着眼睛,旁边是一五十多岁的妇女,脏兮兮的头发往后一捆,这是李婶子。
      李婶子正在给郑白老婆喂醋,陈年的老醋啊,就这么一大碗一大碗的灌了进去,这要搁着常人,谁受的了?
      郑白老婆突然咳了一声,大量的液体从嘴里流了出来,睁开眼来。
      “好了。”李婶子一拍手,把郑白老婆交给她闺女,也不接着看热闹,就回家了。
      张宁一挑眉,这手艺,要是按他们想的直接送医院,洗胃,不过救得过来救不过来也难说。
      “这李婶子家的媳妇脾气大,家里备着缸砒霜,气急了就来一口,都是李婶子给救回来的,这小case。”
      张宁抽了抽嘴角,有够强悍,怪不得不送医院呢。
      “好了好了,人没事,大家就都散了吧。”肖军开始哄人了,虽说没什么谋杀的,但时不时来上这么一出,还是有够吓人的。
      “郑伯,郑婶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寻短见?”肖军问郑白,郑白闭了眼,再看向郑方,没反应,那两个女儿又开始要哭了,真是有够头疼的。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这搞基弄得。张宁撇了撇嘴。
      “作孽啊!老天啊,你怎么这么对我们老郑家,出了这么两个□□的,可怜我的闺女啊!我的晓晓啊!”郑白老婆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没去西天见佛祖,呆了呆,哭嚎起来。
      “难道。。。你们,父女□□?”肖军颤抖的说道,当下被张宁给了一巴掌。
      “乱说什么?”
      “难道是兄妹□□?”肖军愣愣道。
      “呸!”又是一个锅贴,拉过肖军小声说道:“是郑白和他的二女婿陈文搞基!”
      “啊~”肖军张大了嘴,能搁下个鸡蛋。
      当下郑白老婆又对着郑白打骂起来,什么“她没脸见人啦!”“你个脏东西怎么不去死!”之类的,肖军和张宁连拉带拽,连哄带骗,把郑白老婆哄去休息,真不知道一个刚从鬼门边上转悠一圈的老女人怎么还这么中气十足。
      到天黑,俩人凑合吃了饭,肖军要回去做记录,张宁正好想要跑跑步,减减肚子上的肉。跑到了田边,没有路灯,就见前面一个黑影在大树底下站着,张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利索的躲到边上的树后。
      那边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人,“白,我来了,找我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今天我老婆差点被你害死!你满意了!”
      竟然是郑白和陈文!
      “呵呵!”陈文不怒反笑,“是呀,她死了正合我意。”
      “你!”郑白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过身,“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好对晓晓。”
      陈文却抱住他,道:“咱们已经这个样子了,回不去了,至于晓晓,是我对不起她。”
      “放开我!”郑白怒道,挣扎起来。
      “不!”陈文坚决摇头,向郑白脸上亲去。
      看样子,两人是要野合!
      张宁抽了抽嘴角,搞什么!他现在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竟然被迫看□□,还是现场版本!
      静心,吐气,南无阿弥陀你的佛,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故胜虚胜实不足胜有余,abcdefg,ABCDEFG,我草草!别出声啊!
      靠!不就是现场版□□么!老子还做过呢!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是的!这俩人真没劲,叫来叫去就是那么几句,想当初,那个人。。。靠之,他可没想那人,对那人,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拨了他的皮,把他的钱全变成狗屎,把他打得面目全非,看他还怎么勾引别人!
      可恶!为什么自己又再向那个狼心狗肺的人了!都怪这对同性恋,有毛病!
      张宁生气了,当下不管不顾的跑了,也不管自己离开时的动静让草地里的俩人大惊失色。
      “听说那俩个不要脸的在野地里苟合被人发现了,那陈文被郑家三小子给揍得下不了床,姓郑的也被自己家人看起来了,这下子俩人是做不了孽了。”王伯端给张宁一碗豆浆,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么弄有点过吧?”张宁问道,怎么想怎么觉得郑老三是那棒打鸳鸯的棒子,其实那俩人也没做什么恶事,只不过是两只公鸳鸯。
      “哪儿呀!这也就现实社会,不敢弄出人命,要是搁过去,俩人都要死的!”王伯乐呵呵的走了,村里人的态度都是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总是人们的饭后茶余。
      张宁想,现在就是在大城市还都看不起同性恋,何况这里,唉,那个人,那个人,当初自己也是明知道后果,还是钻进了他温柔的陷阱。
      一个被打,一个被圈,倒也不再生出事端,张宁的小日子依旧过得舒适,他也不怕那人追了来,留给那人的烂摊子就够他头疼的,等他整理完,张宁指不定又跑到哪去了。
      张宁说着天儿过日子,算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和头儿辞职,到别的地方看看也好。肖军和他关系最好,知道他要走,也不死乞百赖留他,只说要喝个痛快,这天喝了好几瓶酒,勾着肖军的肩摇摇晃晃的走回来,唱着恶俗小调。
      “狼爱上羊啊~”
      肖军吼了一嗓子,逗得张宁直乐,真是难听极了,掏了掏钥匙,呃。。。眼都花了,就是对不上钥匙孔,一着急,手松了,肖军直直的倒到了门上,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小偷了?张宁拍了拍脑袋,不对,他养狗了,他的大黄,大黄?没有,每次不管自己多晚回来,大黄都会摇着尾巴迎过来的。
      “大黄!大黄!”张宁四处叫着,却见一个人影立在桌边,激灵一下,酒全醒了。
      “你,你。。。”张宁说不出话来。
      “你是在找这个畜生么?”那人指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盆子,凉凉的说了句,张宁感到进到冰窖里似的。
      “你怎么,过来的?”张宁想跑,这是身体面对危险地本能,可是他的脚动不了,这也是本能问题,弱者见到强者,动弹不得。
      “怎么?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那人向张宁走来,一双凤眼危险地眯着,月光下甚是吓人,用脚碰了碰趴在地上的肖军,冷声道:“扔出去。”
      两道黑影闪过,肖军没了人影。
      “那是我朋友!”张宁急了,针对他可以,但是别碰他的朋友,不过显然自己的狗就先遭了秧。
      “哦?你还管起我来了?”那人迅速逼近,抓向他的手,张宁要闪躲,却如同只老鼠,乖乖的被那人将手背在了后方,被迫抬起了头,“你说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
      “你——唔!”还未等张宁出声,那人的唇就压了下来,如同那人,气势汹汹,粗暴的吻,他的舌侵入张宁口内,带着野蛮,带着粗鲁,带着满腔愤慨,带着浓浓惩罚的意味。毫不细腻,也不温柔缠绵。舔舐、吞噬、占据着他湿润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疯狂纠缠着他的舌。
      张宁想要落泪,事实上他的泪已顺着脸颊滑了下来,那人见他的泪痕,一颤,动作却不再粗暴,细细的亲吻张宁的眼睛、鼻子、额头。
      可恶,明明那样的伤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追过来,为什么还要亲吻自己?还这么的,温柔?张宁的手握得紧紧的,手指嵌进肉里,他终究是不忍心,他终究是恨不来他的。
      “宁儿,宁儿。”那人轻轻地在张宁耳边低喃,气息吹着张宁的耳朵,看着它慢慢变红。
      “霍天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张宁呜咽道,可恶!
      “我要是混蛋王八蛋,那小宁儿不也是了?”霍宁见张宁满脸通火倒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才是混蛋王八蛋!你全家都是混蛋王八蛋!”张宁口不择言。
      霍天笑的更欢。
      “跟我回去。”
      “不,跟你回去干什么?遗产都是你的,还有那几个女人,我会去做什么!”张宁大骂道。
      “没有女人,那是误会,用来骗骗那几个人的。至于遗产,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怕什么?”霍天笑得越发温柔,摸着张宁的头发,这时候要顺毛。
      “呸!你以为我还相信你!我再信你我就是猪!”张宁骂道,几句甜言蜜语就想哄他回去,没门!
      “当初就是因为爸妈反对,我才离开的,现在回去你是想我死么?他们对我这个养子可没你这个亲生的好。”
      “爸妈已经不在中国了,我买了个小岛让他们颐养天颜了,那个董菲菲我把它=她买到菲律宾了,一辈子也翻不了身,这下可满意?”霍天说的轻松,可张宁,不,应该说是霍宁可知道,当时他走的时候给他捣的乱是多么的麻烦,霍天为了他,或者说是为了霍天自己,做着一切有多么不容易。
      当下霍宁不再说话,是的,也许再让霍天磨磨,他就会答应与他回去,他一直是爱着他的,这个从小长大的哥哥,可是,他害怕。
      “已经很晚了,你走吧,让我再想想。”
      “好。”霍天也不再纠缠,点头要离开。
      “那是我朋友,你别伤害他。”霍宁倒还没忘了肖军。
      “嗯。”
      霍宁本想一夜无眠装个深沉,可是酒劲上来了,困得不成,还是睡着了,桌子上的那盆是狗肉,但不是大黄的,大黄被关在了衣柜里,看来是霍天特地吓唬他的,想到这,霍宁又忍不住笑了,终究那人只伤过他一次,可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等等吧,也许三年之后他就不怕井绳了。
      霍天就和霍宁耗上了,东西都搬到了霍宁小小的屋子里,每天有专门的人给他送文件,霍宁不出屋,他也不出,抱着笔记本掌控全局。霍宁这时倒不想把工作辞了,万一他不和霍天回去了,或者霍天不要他了,他也好有个栖身之地,反正也不多了,就在这熟悉的地方待下去也不错。
      肖军自然欢迎,不过看霍天倒是别扭,也不知是不是那天晚上给弄得有后遗症了。倒是大黄十分维护霍宁,见到霍天就一副呲牙咧嘴的摸样,只要霍宁说一句上,它肯定二话不说,上去就咬!谁叫那天霍天叫人把它关到衣柜里去的。
      这天霍宁在家休息,掰着指头算,靠,他真是亏了,本来工资就少,刚好够他一个人的,现在来了霍天,吃他的和他的用他的,这个月赤字!!!
      可恶!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当下气势汹汹的向霍天走来,他要收房租!
      “小张,不好了,快来啊!”外边又是王伯老当益壮的声音,只见他跑进霍宁家,拉起门边的霍天就跑,感情他还认错人了,霍宁摸了摸鼻子,也跟了上去。
      马路牙子上,一群人拉拉扯扯的,靠之,又是那郑家的那点破事,全村人都围上去看热闹了,肖军等几个警察都在,头儿也在,真是头一回那么齐齐,肖军见了霍宁连忙拉他:“你来啦,看,这陈文要和郑白私奔,被二女儿发现了。”
      霍天一把拍开肖军搭在霍宁肩上的手,同时来回自己的手,将霍宁圈在怀里,挑眉,我自己的弟弟随便抱,你个外人还想和我抢?
      霍宁一个手肘戳开霍天,低声道:“别闹,先看看。”
      那边的郑白老婆和大闺女哭得昏天黑地,陈文跪在郑晓面前:“晓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爱的是郑白,从小就爱上了啊!我放不开他,你就成全我吧,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说完重重地在地上磕头。
      郑晓满脸的震惊,颤声道:“你,连宝宝也不要了么?他今年刚刚4岁呀,你要让他那么小就没有爹么?”
      郑晓手里的小孩明显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的爹要没了,连连哭了起来。
      陈文也不说话,只是磕着头,地上的石子印出血来,郑白上前与他一同跪了下去,不说话,只是磕头。
      霍宁看了心里一阵难受,好似回了当初,自己被养父母骂着狐狸精,傻傻的等着霍天,等来的却是他和另一个女人走过,好难受,他不禁抓住了心口的衣服。
      一只大手覆了上来,很温暖,是自己曾渴望的,他的身体一震,就要躲开,却被整个抱住:“对不起,我知道这句话很苍白,很无力,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我的歉意,我不后悔当时那样去做,只是因为那是伤你最小的做法,我真的不知道去保护你的别的方法,那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我爱你。”
      霍宁的睫毛湿了,这些话他等了多久,他都明白,可是,他就是想让他亲口对他说,这样,他的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啊——”不知谁的叫声,夹杂着刺耳的刹车声,人体掉落在地的重击声,人群的慌乱声,嘈杂一片。霍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强迫自己扭过头去看。
      “别看。”身后的手捂上了他的眼。
      他坚定地拿开那手:“我没事的。”
      霍宁向前走去。
      是普通的车祸,拉扯间,郑白就被推了出去,正好一辆卡车,陈文想都没想就替了上去,结果,郑白轻伤,陈文,死。他的眼睛一直是看着郑白的,血色的脑浆流了出来,就像那彼岸花,艳绝。
      郑白今年42岁,正是男人一枝花的年纪,也许是不像农村人那样劳动过,他文文静静的就像个教书先生,陈文30岁,常年干活,身体强壮,但也不是那鲁莽的村夫,至少他是懂礼的,懂爱的。
      他们之间,也许对别人来说,是作孽,上天人世所不应允,可是对他们来说,平凡的人之间平凡的爱恋、依靠,没有伤害任何人,没有做奸作恶,只是,爱了,便成悲剧。
      现在,一人的死,算是个句号,人生有没有下辈子,没有人知道,就算是有,那也是不同的了,错过就是错过了。
      霍宁还记得那天去看望躺着床上的陈文。
      “让我干什么都行,不让我见郑白,我让他们都不好受!”陈文忽然放出了狠话,一会儿神色又变轻了,“我和郑白感情很深,一天不见,我就会想他,晚上睡不着觉。”
      情之一事,确实让人不知所措。
      霍宁好似明白了什么,却又有些懵懂,看着奔过来的霍天,笑着说道:“我们回家吧。”
      是的,回家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翁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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