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生愁绪几世离别》宁和如玉

4、第四章 再见故人依往昔

　　在踏入昆仑之巅时暮泠并没有见到即将见到玄霄的喜悦，而是愁绪聚满了眉心，而眉间的月牙玉竟然随着暮泠担忧的心情变成了淡淡的蓝色，秀美的脸庞被一层薄雾般的蓝色让人看不清她的任何表情。

　　“师傅，为何昆仑之巅的地灵之气会如此衰竭？”暮泠虽然心中隐隐猜到了是谁，可是还是忍不住向东阳子求证，她不愿相信这一切都和玄霄有关，明明在东海时那人虽然总是因为手脚被束缚着锁链而冷着一张脸，那般不屑的样子，睥睨天下的高傲，那个曾经宣誓：苍天弃吾，吾宁成魔的豪言壮语的男子竟然此时犹如丧心病狂了一般把好端端的昆仑毁得如此破败。

　　玄霄，难道非要殃及无辜才能化解你心中那不甘的怨恨。你那高傲的冽魂就不能放下世俗的恩怨吗？为何非要尘世的恩怨沾染了你呢！

　　“你明明就已知晓，何必再问我呢！不过这不仅仅是玄霄做的，还有魔界的重楼。”东阳子的话如平地的炸雷让暮泠脑子嗡嗡作响，明明心中知道玄霄早已成魔，可心中所想总比亲耳听到最关心自己的人说得是不同的感觉。这次两人真的是形如陌路了。

　　哎，耳畔又是一声叹息，是谁？师傅？不是，是她吗？也许吧，叹息什么？两人的缘分浅薄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但那又有什么呢，看着玄霄完成自己的心愿这是暮泠最后的想法，也是她为何想要再见玄霄的原因，她知道玄霄是不屑别人插手他的事情，无论是因为不屑还是没有必要，但她还是想要帮玄霄，哪怕为此会付出一定的代价也罢，反正这一切于她而言只是虚妄而已，她只是玄霄不凡的一生中一个过客，只不过这个过客稍微特别了一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而已，仅此而已。

　　远处隐隐传来了几声打斗，暮泠微微皱着眉头，眉心打成一个结只得怔然叹息。那是一个她未听过的男子的声音，虽然陌生但却知道那就是魔界的主人——重楼。

　　“咳，真是好不热闹呀！在下东华剑派掌门东阳子，领教魔尊的高招。”在两人到达昆仑之巅见到已有其他门派的人败与魔尊，眼见对方就要取那名弟子的性命时东阳子的突然出现阻止了重楼接下的动作。

　　“师傅！”眼见东阳子为了那名弟子竟然独自一人挑战魔尊重楼，暮泠忍不住担忧的喊道。却为此让一些人注意到她。

　　见暮泠一身装束虽然不似平时见到东华剑派的服饰，但是却也能看得出这就是东华剑派的衣装，只不过穿此衣装的人必然有不同于他人的身份。有些东华派的弟子见到随着他们掌门师祖一起到来的暮泠虽然疑惑却不知道此人是何人，毕竟自从暮泠到了东华剑派从未踏出过密室一步，也难怪有人不认识她。

　　但这仅仅局限于资历尚浅的弟子，有些修为高深的弟子在看到暮泠时都睁大了眼睛，眼中流露出莫名的兴奋，这让他们怎么能不兴奋呢！几百年来东华派几乎无人能有达到飞升之境，而今日就有一个即将飞升的弟子在他们的眼前。这在无形中给他们一种鼓励，所谓成仙不是镜花水月，只要资质够好，够努力都可以的。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资质努力真的能够让一个人成仙，如果能的话那是不是世人皆可脱离苦海，回头是岸。

　　“参见师叔。”有些眼尖的弟子想到五年前师祖带回来的弟子，虽然大家都为见到此女的模样，但都已听说她已经出关，而且修为绝对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甚至在资历深的人面前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不知是谁一语道破暮泠的身份，凡是东华剑派的人皆单膝下跪拜谒暮泠。这让暮泠很是头疼，“请起，大家不必多礼。”在众门派举足轻重的人面前暮泠自然是不能失了东华剑派的脸面，可是这也让她微微有些别扭，不知道心中为何有些排斥。在她的潜意识中，暮泠总是认为众生平等，这是无可厚非，所以在她的意识中排斥别人的颔首低眉。

　　“怎样？今日可有人能攻破魔尊的防御？”暮泠挥了挥手让众人起身，然后偏过头询问。

　　“回禀师叔，今日还未有人能破去魔尊的防御，大家都打算几日就此作罢，明日再自行商讨。”人群中立刻有领头的弟子出来替暮泠解疑惑。

　　“这样，你们且都退下，切记千万不可意气用事，重楼既然为魔界的尊者必然有能与天比的魔力，而玄霄封印东海多年其修为不可用往昔作比，你们修行尚浅还是不要插手这些事情。”暮泠警告这些跃跃欲试的弟子们，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生恭敬之意，不敢有违她的话。

　　看着众人收起了自己好战的心，暮泠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眼角看向正在一旁观战的玄霄，心底泛起了淡淡的涩涩的感情，原来还是放不下。

　　“师傅，不要恋战。魔尊不是您一人就能对付得了的。”暮泠话音刚落东阳子就回到了她的身边，手中还有一个昏迷的人，俨然是刚刚的重楼斗法的男子，原来此人也是东华派的人，而且还是东阳子的弟子，难怪他会如此紧张此人的安危，不顾别人说东华剑派阴险出手挡下了魔尊的攻击。

　　就在东阳子躲开魔尊的出击回到原地的同时，暮泠手中紫光一闪，立刻有一道结界形成在众人面前，把魔尊紧追不舍的攻击的挡了下来。众人哗然。

　　“小丫头，比武还未结束你们东华剑派就不守规矩，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所秉承的正义吗？你们不觉得可笑吗？”魔尊的话如九天上的惊天炸雷让众人瞬间产生嗡嗡的震耳欲聋的声响。

　　“比武本就是点到为止，是魔尊您先不守规矩欲杀我东华弟子，您不守诺言又岂能要在我们遵守诺言，这可是与我们来说并不公平。”暮泠不徐不疾不怒不喜地回了重楼的话，言下之意就是明明是你先不守承诺，我要是继续守承诺不就是傻瓜瓜了，傻瓜瓜才会吃亏呢！

　　“可这可是生死之战，比武的结果应该是生死各安天命，须怨不得他人。又怎么说不公平呢！那你说说何谓公正？难道有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定出来的规矩就叫做公正吗？”魔尊不满的说，冷冷斜睨的暮泠，眼中尽是不屑之情。

　　“呵呵，小女子从未这样说。若是魔尊觉得不公正那不如由我出战，若我输，那么就证明东华派无人，我们就再不参与这件事情。”暮泠继续秉承温柔至上的笑容道。

　　“若是你们输呢？”

　　“任君处置。”

　　“好，爽快。”重楼拍手叫好，他正等着对方这样说呢！

　　“但若是平局呢？”暮泠莞尔一笑问道，却让重楼的话哽在喉间。

　　“不会有的。”这次不是重楼说的，而是……玄霄。

　　“天大地大，总会有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既然魔尊说不公，那为了比武的公平我东华便与魔尊余约明日之战，给魔尊一晚的休息，免得有人说我东华乘人之危。”暮泠微微一冷笑，却不敢再看玄霄的所在地，更不知道对方一直在看着她。

　　这是不同的心境，暮泠逃避对玄霄的感情，而玄霄疑惑暮泠身上那种深远如幽山的气质，那是令他如此熟悉，仿佛隔日之前有一个那么纤柔的身影凝视着他的背影，经久不散。可惜他当时心冷并未回头望那人眼中的凄然。

　　暮泠一挥长袖，转身离去。斜视着刚刚受伤的东华弟子，眉心白光一闪直接打入对让的眉间，然后那人的脸色竟开始红润起来，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骇的看着暮泠，每个人的神色都不同，玄霄是奇怪、重楼是兴奋、东阳子则是担忧，其余人无外乎惊讶、羡慕、妒忌。

　　谁也不知道在暮泠转身的的刹那间她眉间的月牙玉竟然变成了淡淡的紫色，然后护住了她的心神，这一切皆因玄霄当年离去魔障在暮泠心中深种，而今日再见玄霄，原本平静如镜的心竟被打碎，这一切是命吗？

　　看到玄霄一如往昔的样子，暮泠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温软，再也没有那种涩涩的味道了，故人仍在往事依旧，她还有又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