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ing to the end》华婴

4、第 4 章

　　“你，其实也是这种人吧。”
　　某天中午，颐去参加学生会的活动，留下我无聊的在自修室看书，而薇瑶正巧也在。
　　我想了一阵，终于开口问她。
　　“哪种人？”
　　她亦同我装傻。
　　我笑，“lesbian.”
　　她点头，很干脆。
　　“你……有喜欢的女生么？”
　　我又问。
　　“曾经有。”
　　“那即是现在没有了？”
　　犹豫了一下，她终于点头。
　　“曾经……是多久以前？”
　　我继续追问。
　　“两年前，到两个月前。”
　　她回答，干净利落。
　　我已知晓答案。

　　“那个人……是我吧。”
　　她笑，没有丝毫不自然，“怎会立刻就知道？”
　　“两年前我们刚进这所学校。而两个月前，你刚确认我与宿颐的关系。”
　　“若是被同性吸引……这学校必定我是唯一人选。”
　　我有些无奈。
　　她却赞扬我，“分析得头头是道。”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别说因为我们不在同个班里。”
　　“你以为人人都似宿颐大胆？”
　　她知晓当初是颐怎样向我告白。
　　“我不是一个直接的人。”
　　“哦。这样。”
　　我一脸释然。
　　“再说，即使向你告白，即使同你在一起，你亦不会属于我。”
　　她说得淡然。
　　“怎会？”
　　我反应激烈，似心思被人看穿。
　　她笑，“你不爱她吧。”
　　我反驳，很机械的声音，“不……我爱她的。”
　　“何必？”她神情转瞬严肃，语气里掺杂埋怨，“你只是需要她而已。”
　　需要？呵，多么一针见血。
　　“薇瑶，我甚至惧怕你的犀利。”
　　“不要剌伤我。不要夺走我仅有的骄傲。”
　　我其实很脆弱，我憎恨这样的脆弱的自己。
　　不要再将我抛入绝望中……我已经很久不曾受伤，已经忘记要怎么治愈伤口。
　　“薇瑶，我已知道……你将是我的变数。”
　　她眼中闪过失望，“变数？”
　　“若不是你的劫数。那便没有意义。”
　　我心中一震。

　　“你的劫，是她？”她疑惑。
　　“不是。”
　　“你可会爱上她？”
　　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说，“她在等。”
　　“她确有这个资本。”
　　薇瑶望向颐的座位。望向一个不在此地的人的身影。她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其实你亦有这个资本。”
　　“我看向她的眼睛，讯息再明显不过。

　　“我不会同她争。”
　　“你还是同她一起要好些。”
　　她向我正色道。

　　竟有人如此拒绝别人的‘好意’，真有趣。
　　“为何这样说？相貌、家世，你都不比她逊色。”
　　我不解。
　　“她会为你付出，而我，不会。”
　　“你可知，我亦是只会索取的人？”
　　“我们只会互相折磨。若我们在一起。”

　　互相折磨？
　　这意象好熟悉。
　　我自然不要悲剧重演。

　　“鹤，你是我唯一爱上的人。但我们之间，没有幸福的可能。”

　　“我们之间，没有幸福的可能……”

　　我耳边不断回响这句话。
　　我木然地离开，面前似有无数灯火闪烁，耀花我的眼。
　　我仿佛回到五年前，十七岁的夏天。
　　我仿佛又一次，坠入看不见尽头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