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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五章 不该巧的巧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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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阳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这是哪里?
第一次从陌生的地方醒来,她非常惊慌。低头检查自己,不由得大惊:我的衣服呢?!怎么会是睡衣?!谁换了我衣服?
再碰了碰胸。她捂着脸,差点尖叫。
我的内衣呢?也被脱了!
她浑身一颤,背上开始直冒冷汗。迅速地从床上坐起,紧张地看看四周。五十来平米的房子里,装修比较淡雅,设施添置也很简单,不过什么都不缺就是。
一览无遗地卧室里,夏阳阳并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那没电的手机就更不用说了。
难道是被人搜走了?
她心中开始分外不安,只觉寒毛都竖了起来。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
想罢,夏阳阳掀开被子,跳下床。可突如其来的一阵晕眩,让她身体一个不稳,再次栽坐在床上。
她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头重脚轻,浑身乏力。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是被人下药了?
夏阳阳突然想到报纸上常登的一些新闻,关于人口拐卖、逼良为娼的事。她越想越惊心,精神上都有些支持不住了。
按了按脑袋,她双脚摸索地穿上拖鞋,然后一手护着前面,一手缓缓地扭开卧室的房门,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探了出去。
卧室外便是客厅。没人。
她舒了一口气,步子轻声地迈了出去。
环视四周,她左侧有三个门,其中中间的门是开着的。大概是卫生间,夏阳阳心思一动,想着现在家也回不去了,衣服就这么一套,去看一眼吧,能找得到当然是最好,找不到也不久留,马上跑。
边想着边走了进去,里面果然有一台洗衣机,她兴奋得几乎是扑了上去。
“……”
“?”
“砰!”
摆在夏阳阳面前的,是一台高科技洗衣机。她没用过,她家就用双桶的那种。
她气得一拳头砸了上去,就差没咆哮。
谁来告诉她,这这么多个按钮里,到底哪一个才是开那个圆圆透明的门的?
无奈之下,她只得蹲下身子,眼睛透过玻璃板,有些费力地去看洗衣机里面。
洗衣缸里空空如也。
难道是被晾出去了?
她又跑去阳台上看,仰头、探头。
奶奶个小熊□□!这家人平时是这么晒衣服的?这阳台别说衣服了,连晾衣服的杆子都没有!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呢?哪去了!!
有些愤怒地关上阳台上的玻璃门,夏阳阳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着急得团团转。
算了,不管了!出去了再说!她心下一狠,咬咬牙,双手交叉,护着前面,打算就这么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睡裙冲出去。
可眼看着就要跑到大门了,她却听到几声“嘀嘀嘀”,然后,门从外像内打开。一个手提塑料袋的男人略低着头走了进来。
她吓得刹住了脚。
来人有着一头茶色的秀发,微卷曲的,温顺的贴着头,鼻梁上驾着一副无框眼镜。
他关了门,转过身,正好对上了她眼睛,惊慌、十足十的戒备,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先是一愣,然后,他温和的笑了开来,一脸无害,露出一对小酒窝和一口雪白牙。
“你醒了,那正好。”男人越过沙发,将塑料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打开夏阳阳一开始没注意到的医疗盒,从中取出一支体温计,然后走过来递给她。“你把这个放在腋窝下,测下|体温。”
她看了看伸到眼前的体温计,没有接。一双大眼仍旧紧紧地盯着刚进来的男子,不打算放过他一丝一毫的举动。
她发誓,只要这男人任何可疑举动的倾向,她一定,一定会,会往死里跑!
那男子也满是不解地看着她,半晌,他神色一恍,有些明白了。将体温计放到一旁,他从钱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你好,我叫苏牧成。我是一名内科医生,目前在仁和医院上班。”
夏阳阳伸手接过。来来回回瞧了好几遍,确定上面的名字和照片与眼前的男子相符后,她这才稍有安心,将身份证还给人家。
“你好,我叫夏阳阳。”
“你发高烧,晕倒在路上,正好被我看见。”苏牧成道。拿起一旁的体温计,他再次递了过去。“先前我已经喂你吃过药了,你量下|体温,我看温度降下些没有。”
“噢……”她伸手接过体温计,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苏牧成笑了笑,道谢:“谢谢你。”
原来身体出现头重脚轻、全身乏力,只是因为自己发烧了。
“呵呵,不客气。”他满脸温和地笑着,整个人如沐浴春风般,让人看着很暖心。
“你先去床上躺着吧。”
“嗯!”
几步小跑进里她先前呆着的卧室,爬上床,她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将体温计放在腋窝下夹好。
苏牧成进来的时候,夏阳阳已经在床上端坐好。他将书桌旁的旋转办公椅抽到床前,然后坐了下去。
“我很好奇……”
“嗯?”
“下那么大的雨,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既不打伞,也不赶紧找个地方躲雨,而是就这么不管不顾魂不守舍的在大街上走着?你那时已经发高烧了,你难道没察觉出身体上的任何不适吗?”
“……”她一时无话。
她怎么察觉得到?那时候,她满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妈妈,以及她不愿接受的现实——妈妈不要她了。
“出去。”
“给我滚出去!”
“当初我要早知道,这不是个摇钱树,是个催命符,放我身边,是存心让我短命的,给我一个亿我都不会去养!”
原来,她是个孤儿,没人要的孩子。
自己受尽宠爱,以为本该如此。到头来,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投资。
投资是为了什么?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收获的利益越多,投入的也就越多,反之,收获的利益越少,投入便是越少甚至是无。
投资的人,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和她有血缘关系的被投资者,却不要她。
她夹在她们之间,什么都不算。
喜欢了,就宠宠她,厌烦了,就叫她滚。
不许她耍脾气,不许她是小性子,只许她乖乖的。走着被别人规划好的一切,像个玩偶一样被|操纵。对她说着永远也用不坏的理由——
“乖,听我的话,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其实很多次,她都想说,“我长大了!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思想!请给予我自己的空间。相信我,很多事情,我用自己的方法也一定做得到!”
可是,谁听,谁在乎?
她,好恨。
但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无力去改变什么。即便是想做个什么惊艳的事让抛弃她的人后悔,目前却是不可能。
书到用时方恨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当然,如果她能力强点,更加优秀点。兴许,就没人会舍得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