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冤家》风前舞

4、和莉莉的第一次约会

　　“喂，是杰克吗？我是莉莉，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别支支吾吾的，快说，嗯……，好吧，晚上7点，中国餐馆见，我请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天整个一下午，我都被不安的情绪所笼罩着。我在想：像莉莉这样冰冷的女人，我是说漂亮、精明的女人约我吃饭，送礼物，还是在12月22日圣诞节前前夕，她有什么企图！！！是想绑架我还是想和我结婚，这两者都有可能，说不定想让我陪她过夜，要么做她孩子的父亲兼教父，或者想引诱我杀死保罗和玛丽……想到这里，我全身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句话，整齐赴约，小心谨慎，我是不是在做梦！

　　晚上7点钟，我准时来到餐馆门口，花了1个多小时洗澡打扮得我，今天显得格外神气活现，儒切尼蓝黑色羊绒大衣，西装笔挺，白色的莱卡棉衬衣。
　　今天我是坐出租车来的，这样显得更稳重，时间也充裕。在车上，我对着后视镜，把领带卸了下来，并特意将衬衣口解开一颗纽扣，天啊！越看越像朱莉亚罗伯茨身边的本杰明，当然指的是穿着，我本人要比本杰明那家伙帅得多，要不然“逃跑新娘”怎么会选择他。可怜的家伙，作为同性，我同情他；作为男人，我多少是有点儿幸灾乐祸。
　　在大门口，我就看见莉莉已经坐在了餐桌旁，看来她真的是有事要麻烦我。我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坐在了莉莉的面前。
　　“嗨，莉莉，怎么这么客气，好久不见了，衣服很漂亮。”
　　确实，她那一身打扮绝顶高贵，又绝无一丝浮华，一套黄色的Manul Femande晚装，素妆淡抹，周身焕发出一派动人的风采。这在女性，尤其是职业女性中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新作的头发也很合我的口味。要不是我的视力有所恢复，我还以为是奥黛丽赫本复活了。
　　莉莉这样齐齐整整、一丝不苟，而我也是一派悠闲自在。理所当然，我们桌旁就聚焦了各色的目光，我们显然是一对生活优越的龙凤配。
　　莉莉在一旁看我闷坐了半天，服务生请我点菜时，我仍坐如石佛，她便用她的玉腿碰了我一下，这一碰，把我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梳理好混乱的思绪，我要了一份红焖羊排，一份酸辣汤，还有几样不知名的特色小吃，莉莉则要了鸡丁和蔬菜。
　　说实话，看着莉莉点的那些饭，我就觉得回到了纳粹集中营，我对此不能没有一丁点儿的表示。

　　“莉莉，你吃这些能饱吗？我是说只吃些鸡丁，蔬菜和胡萝卜汁。”
　　“嗯，坦率得说，十七岁以后，我就是在饥饿的状态下生活着，”她看着我关切的表情，露出了她那特有的莉莉式迷人的微笑，“你放心，吃得少，并不代表我会饿死，我的身体很好，不用为我的健康担心。”
　　“这倒是，”我不无感叹地说，“看你和保罗在一起的疯狂表现，我就知道你的身体不错。”
　　莉莉诧异地说：“我和保罗，你怎么会知道，是他跟你说的，还是……”
　　我突然生起了无名火，恨自己话多必失，没有禁忌。
　　我讪讪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道：“啊，当然不是，你姐姐凯瑞的婚礼，那天我喝多了，早早地躺在贵宾房沙发上睡了一会儿。也许在那儿，我看到了本不该看到的一些事情。”
　　“是这样。”莉莉有些面红耳赤，我想她刚才的香槟酒喝得太多了。
　　说实话，我可不想一晚上都谈论她和保罗的床帏之事，这关我什么事，妈的！不知道怎么这么浮躁不安，没办法，为了缓和这充满火药味的气氛，我决定切入正题。
　　“莉莉，说说吧，今天约我出来不会是因为想我了，想见我一面，这么简单吧。”
　　“那么，杰克，你是认为我太寂寞了是吗？我无聊透顶，才想跟你一起吃饭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吧！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她不客气地回了我一句，气氛僵住了。

　　我猜想，我撮合保罗和玛丽的蜜月旅行等一系列计划，莉莉大概有所耳闻，这才使她如此气急败坏，对我恨之入骨。
　　我想，现在只吃饭不说话才是上策。然而我的羊排做生了，吃得我直倒胃口，而酸辣汤却使我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就这样沉寂着，最终还是莉莉打破了缄默。
　　“很抱歉，我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我本来想说，“歇斯底里”是白领女人常有的事，不用道歉。但是“理智”却阻止了我。
　　“没什么，是我刚才挑起了不快的话题，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莉莉，请原谅我刚才的鲁莽。”我很知趣地回应着莉莉的道歉，心里却大骂，杰克你这个伪君子，渣子。
　　“不过，杰克，”莉莉又恢复了常态，“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家伙。”
　　“是啊，好心的坏蛋，这区别很大。”我敷衍着，坦白地说，我已经不对这个晚上抱有什么幻想了。擦出了火花，也闻到了火药味，我想约会也应该就此打住了。

　　对莉莉坐的计程车行完注目礼之后，我拖着自己回到了家。处理又饿又累的状况，最好的方法就是倒头大睡，一觉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尤如“乱世佳人”中的费雯丽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