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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个暗器威武凶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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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候还真是挺微妙的。有人因为长辈而相识,有人因为同校而相识,还有人……因为一个套子而相识。
众人皆知,姜五生不是什么自律的主,床伴三天两头地换,从不放感情进去。要他说,他就是根本不信感情这玩意儿,只要身体上合得来,他就能维持那么一段时间的关系。床伴关系,仅此而已。如果你和他混熟了,也许他会告诉你,他曾经爱过一个人,就那么一个而已,也就是那一个,让他的人生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一番云雨过后,姜五生和凌风二人都累得不行,也没再清洗身子就直接睡了。到了后半夜,姜五生幽幽转醒,怎么睡也睡不着了。他拨开凌风压在自己身上的手,下床朝阳台走去。他并不常住这里,平时都在自己开的酒吧里凑合,反正怎么着都是一个人,酒吧里还热闹些。其实说凑合有些牵强,因为相比而言,他把酒吧里的卧室布置得比这边不知要好多少倍。
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一阵微风吹过使得姜五生打了个哆嗦。他搓了搓双臂,然后赤着脚朝窗前走去。这里是一楼,阳台外不远处正好有一个人工湖,虽说这人工湖不大,房地产商却把它建得别有一番风景,姜五生很喜欢这里,每每到这边过夜他都要在窗前站好久,看着湖面上的波光粼粼。湖旁有一排杨树,每到有风的时候都会被吹得沙沙作响。
姜五生站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他清楚地看到湖边的树旁有两人正打得火热,还是俩男的!他勾了勾唇角,玩儿心大起,转身跑进屋内抽了一个安全套撕开,跑到厨房灌了水,然后又回到了阳台。那两人还在树边亲热,靠外的那个已经把手伸进了另一人的衬衣内。姜五生嘿嘿笑了两声,然后瞄准,抛射!
“啪!”
一击就中。
随着“啪”的一声,紧接着是细小地水声和一声惊呼。姜五生捂嘴笑个不停,靠外穿着西装的那人转过身来,利剑一般的目光射了过来。姜五生赶紧蹲下身子,猫着脚退回屋内关上了门。
此刻,凌风也醒了,他正起身准备去洗澡,看到姜五生边笑边往后退,腰间就绑了件衬衣,于是忍不住凑过去拦腰抱住他。凌风捏了捏他的腰问:“二半夜不睡觉光着身子到处跑什么?”
姜五生原本还被吓了一跳,一听到身后人的声音便放松了下来。他转身勾住凌风的脖子,亲了上去。
“没干嘛,屋外有两只猫在发春。”他答。
凌风笑:“屋里也有只。”
姜五生把头朝后缩了缩,盯着眼前的人,眼角含笑,问道:“一只?”
凌风“噗——”地笑出了声,低头咬住姜五生的嘴,啃了半天才答道:“两只。”
楚旭安,男,某美院在职老师。他最近很不顺,非常的不顺,白天在学校走错教室,下班后车开到一半没油,晚上打个野战也被人偷袭。最气愤的是暗器竟然是一只灌了水的安全套!
楚旭安扯了扯领带,戳着碗里的米发泄,陆祁阳看他这样一脸便秘色已经一早上了,但就是不问他怎么了,偏要等着他自己说出来,然后好嘲笑他。为了尽快可以嘲笑道楚旭安,陆祁阳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楚旭安抬头回以一记眼刀。
“有话就说,别跟得了肺结核似的。”
陆祁阳又咳了一声缓解尴尬,说:“我就想问问,你眼睛怎么了?”
不提还好,提起来楚旭安就火冒三丈。昨晚那暗器好死不死正好砸中他眼镜,镜架毁了不说还挂到眼角,红了一小片。
“怎么不说话?该不会被那谁给扣的吧?”陆祁阳调侃道。
楚旭安面带微笑地瞪着陆祁阳,这诡异的表情吓得陆祁阳直冒冷汗,赶紧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行了,我不笑你,说说吧,怎么回事?”陆祁阳先败下阵来。
随即,楚旭安也不笑了,答道:“我被暗器袭击了。”
“暗器?哈哈哈哈,你当你在金庸小说里呢?”陆祁阳不负损友的头衔,刚听一句就笑得要死要活。
楚旭安也不恼,伸手拿起桌上的水,倒进陆祁阳吃了一半的饭里,然后如愿看到了陆祁阳一脸菜色有苦不敢哭的模样。他拿起筷子悠闲地吃着自己的饭,悠悠道:“就像这样,暗器是一只灌了水的安全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全套?谁这么有创意?”原本还在失去午饭的痛苦中的陆某人,一听这话也不痛苦了,瞬间觉得这就是报应啊,只不过是反着来的。所谓损友,当是如此。
楚旭安咽下最后一口饭,突然开口说:“三单元,一零零一号房。”
陆祁阳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发射暗器的地点。”楚旭安突然抬头问陆祁阳,“你知道中国人的优良传统是什么吗?”
陆祁阳眨了眨眼,答曰:“有仇不报非君子。”
“非也非也。”楚旭安摇头,“是礼尚往来。”
陆祁阳看他笑得阴险,心说,这两句在你那里怕是一个意思吧。
“那你昨晚怎么没找上门去?”陆祁阳又问。
“小一昨晚被吓得半死,我哪管得上那人。看着吧,今晚就还他一份大礼。”
可惜了,当晚,姜五生并不在家。
那日后的第二天,姜五生一觉睡到下午,凌风早走了,他起身又冲了澡,然后朝酒吧走去。他的酒吧名叫星光,是个不大不小的Gay吧,生意也不温不火的,反正他也不是拼死了要挣钱的人。到底还是酒吧有意思些,酒吧里总能看到些有意思的事情,比如三角恋啊,大叔调|戏小男生啊,醉酒男跳脱衣舞啊,什么样的人都有。姜五生在星光住了一周才又回家一趟,当他站在家门口的时候,他傻眼了。
姜五生家的门牌号原本是1001,此刻已经被人换成了“攻受受攻”,底下还写了一句“四P同行好不有趣”。他扯下门牌开门进屋,手刚一握上门把手,刺痛感就从掌心传开来。他松开手,仔细看门把手,好么,密密麻麻地不知道被谁粘上了一堆小刺儿。他小心地用钥匙拨开那些刺然后扭开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痛苦。
这TM又惹着谁了?谁这么无聊玩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姜五生找来了镊子小心翼翼地拔着手掌上的刺,一边拔一边问候了始作俑者的全家。
楚旭安一周前准备的小礼物总算在这天被签收了,这一周他也没闲着,天天都来按1001室的门铃,结果可想而知,一直没人。
这天下班后,他又按响了门铃。不多时,一个裹着浴巾的男子打开了门,上身半裸,及肩的碎发还在滴水。
“你找谁?”男子皱眉。
楚旭安上下打量了半天,直觉告诉他就是眼前这个妖孽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打安全套递给姜五生。然后面带微笑地说:“上次那暗器不错,就是尺寸小了点。送你点大号的,可以灌更多的水。”说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就欠身上楼了,弄得姜五生一时不知所措。
等姜五生反应过来,楚旭安早走了,只剩下手上一堆安全套。他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边追边喊:“喂,你给我站住。”
到了二楼,楚旭安正准备开门,听到身后的声响回过头来问:“有事么?”
“那个,呵呵呵呵。那天晚上,呃。”姜五生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可转头一想,不对啊,他就是故意的,尴尬地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抓了抓半湿的头发傻笑。
“你浴巾掉了。”楚旭安好心地提醒。
“啊?”姜五生赶紧向下看,然后迅速提起浴巾重新绑好。
“没什么事儿我走了。”说着,楚旭安扭开房门准备进去,然后又突然停下来冲台阶下的姜五生说了句“还真挺小的。”
“混蛋!你说谁小呢!”姜五生咆哮。
咆哮过后,他听到了自家门的咆哮。
“嘭”
跑回楼下确认后,姜五生怒了。
“我擦,搞什么啊,我没带钥匙。”
于是,姜五生把所有罪都怪在刚才敲门的那人身上。而后,他上楼敲响了楚旭安的房门。
“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楚旭安一脸不耐烦。
姜五生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没带钥匙。”
“关我什么事?”楚旭安答得更理直气壮。
姜五生吼:“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啊?!我穿成这样难道你要我在门口站着?”
“为什么不行?”楚旭安挑眉。
姜五生快要被气爆了,他干脆一把扯下浴巾,威胁道:“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打电话找开锁的,我现在就喊非礼。”
楚旭安上下看了看姜五生,笑道:“就你这样,谁要非礼你?”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脸的。姜五生还真就不要脸了,他左手勾住楚旭安的脖子右手掩面做哭泣状,一边哭一边喊:“你这个没良心的,上了我就让我走,连件衣服都不给穿,你还有没有人性。”
楚旭安一脸黑线,趁周围人都出来前一把把姜五生拉进来,火速关上了门。
“闭嘴!”
姜五生得逞后“哼哼哼”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