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之心》白痴在人间

4、第三章 老四的阴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撕裂的痛楚将鲁无忧从昏迷中惊醒，朦朦胧胧中听到几个人的对话。
　　“哈哈哈，我亲爱的老师，您觉得我这个学生怎么样？”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充满了磁性。
　　“老四，为什么？难道这些年为师待你不好？” 老布朗质问的声音。
　　老四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师父，您也不看看，您和这个老妖怪缠斗的这些年里，我帮你处理族里的事务，鞍前马后的伺候您，可是我得到了什么？您什么都不给我，您把什么都留给那个小孩子，我只是拿回我该得的东西而已。”
　　“咳，咳，你小师弟宅心仁厚，由他接管家主，家族必能重振雄风；而你貌似宽厚，实则苛刻，以你如此心智，如何能治好家族之事？”“哈哈，事到如今，老师您还未那个小孩子说话，真可谓师徒情深啊！我也是您的徒弟，跟了您十几年了，您怎么不照顾照顾我？哼，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忍耐了这么多年，受也受够了，如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老师，您还是认了吧！”
　　“不错，难为你这么些年的忍耐了。哼，老四，你比老师我强得太多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老布朗最后几个字是咬牙切齿说的。
　　“老师过奖了，名师出高徒啊，没有老师的调教，哪有学生的今天啊！”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得意。“老师，您都要归西了，家主的位置也只有徒儿我代劳了，那个信物，不如就给小徒代你保管吧。”
　　“欺师灭祖的败类，做梦吧，呸。”老布朗骂道。
　　“老师您这样就不对了，这几年来，难道不是我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我有哪点不好？您怎么就看不上我呢，嗯？偏偏什么都交给小五，哼！”老四的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怨恨，紧接着响起了老布朗的低沉的哀嚎，“嗯……啊……”显然老四在折磨他。
　　“亲爱的老师，我必须告诉您，大师兄他们几个在家里不怎么听话，是我帮您清理的门户，听到这个好消息，您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啊？哈哈哈哈……”
　　“你这个畜生，我说你大师兄他们莫名其妙遭到暗算，一直都查不出凶手，原来都是你干的好事啊，为师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嘿嘿，还有更好的消息呢，您最喜欢的小师弟，我已经提前帮你送到阴曹地府，以免您下去了无人照顾啊！您看，我对你多好啊！”又是老四得意的笑声在回荡。
　　“噗……”这是吐血的声音，“什么，他们，外面小师弟他们，你，你把他们都杀了？是你把他们都杀死的？”老布朗气急败坏的叫嚣声。
　　“我说这次打了这么久，那些虾兵蟹将一个也没出现！”这是黑衣人低沉而冰冷的声音。
　　“丑八怪，你说对了。是我提前帮你除掉了他们，没有我的帮助，你现在早已经不在世上了。你是不是也该感谢我啊！嗯？丑八怪！”老四阴寒的声音响起。
　　“呜……呜……”紧接着传来黑衣人痛苦的低吟声。
　　“嘿嘿，说起来还得谢谢谢你，没有你这个丑八怪疯子，我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啊，您说，是不是？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哦……瞧瞧这腿伤的，让我帮你看看，嗯？”
　　呼哧……呜……呜……显然在老四的‘帮忙’之下，黑衣人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老四阴森森地声音又响起，“对了，还有一个最后的好消息要跟老师您通报一声，这个悬赏您人头的雇主，是徒弟我安排的，哈哈……哈哈……”
　　接着再次传来老布朗不可置信的声音，“你……你……原来是你……”

　　鲁无忧吃力地睁开双眼，发现被埋在一堆书里，浑身疼痛，轻轻抬手擦了擦眼角的血迹，胸口传来的阵阵痛楚，差点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透过书缝，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屋内血迹斑斑。须发凌乱的老布朗奄奄一息地倚靠在书桌腿前，满身血渍地摊在血泊之中，胸口和前额上各有一道深深的伤痕，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那碧绿的法杖已经断成几节，沾满着血迹散落在地上，背部插着一把匕首。不远处，黑衣人横躺着，两条腿血肉模糊，身上尽是污血，脚边的长剑沾满了鲜血，样子极为恐怖。一个身材瘦削的华服男子此刻正一脚踩着黑衣人的胸膛，不断蠕动，显然此人就是刚才和老布朗说话的老四了。黑衣人被老四使劲的踩踏，嘴巴正努力地一张一合，发出痛苦的呻吟，鲜血从嘴角不断流出，神情极是痛苦。鲁无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惨状，胃里一阵翻滚，只觉晚上刚吃的鸡腿活了一般直冲喉咙，吓得他连忙咕噜一下，咽了下去。
　　老布朗听到鲁无忧的吞咽声，知道书堆中鲁无忧还活着，无神的双眼突然一亮。
　　“嗯？难道老师您想起了什么，还是这里有什么蹊跷？”老四显然听到了鲁无忧的声音，冷哼一声“出来吧！”手中短杖一挥，一道绿光射入书堆中。鲁无忧惊叫一声，顿觉一道寒气，如同小蛇一般，从额头钻入，爬向全身各处，一时间又冷又痒，仿佛全身掉入冰窖中，被无数的蚂蚁疯咬，痛苦不堪。“啊……啊……好痒啊，好痒啊！”鲁无忧拼命地挠着，在地上翻滚起来。
　　一张充满笑容的中年男人脸出现在鲁无忧眼前，这张脸上的真诚，让鲁无忧以为自己回到了六碗居，见到了小胖刀疤，只是身上的冰冷和无处不在的钻心麻痒提醒自己，这是老四，不是刀疤。“哦，小兄弟，是你呀，命还挺硬的，居然还活着。怎么醒过来了也不跟大哥哥我打个招呼啊？”
　　“好痒啊，好难受，救我，救我啊！”鲁无忧拼命的撕拉着身上的衣服，想要将再身体里流窜的麻痒扒拉出来。
　　老布朗眼神中闪过一些不忍，愤然吼了起来。“孽徒，你不是想要我的信物吗？这事与他无关，你先把骨血珠收了。你只要答应我几件事，我便成全你！”
　　“哦”老四听到老布朗的叫唤，笑着转过了身。“亲爱的老师，看见他您是不是想起了小五啊，哈哈，既然老师说话了，我就帮帮这小兄弟。不过，老师您可别玩什么心眼啊。”
　　“你，你先把这骨血珠给收了！”老布朗咬着牙。“我答应你便是。”
　　老四微微一笑，右手一挥，一道绿芒从鲁无忧的额头滑落在老四的右掌中，“小兄弟，真不好意思啊，我以为这里藏着什么厉害的敌人呢，所以使了些手段，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嗯哈？”
　　“多谢大哥援手，多谢了。”鲁无忧忙不迭地点着头，不敢让老四看出自己内心的愤懑，哆哆嗦嗦地爬起坐在一边。
　　“老师，您看，这小兄弟多好啊，知恩图报。现在您可以说说您的条件了吧。”老四说道。
　　老布朗长叹了一口气，神情一阵黯然“唉……列祖列宗啊，请你们饶恕不肖子孙的罪过吧……为师好歹也算是个人物，你呆会给为师来个痛快吧。”老四点点头。
　　“等你掌了权，家里的老人，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毕竟他们也跟着我几十年了。另外你把小师弟他们的尸体收拾好，与为师葬在一起吧！”
　　看得出老四对信物的渴望，听完老布朗的要求，没有丝毫犹豫，脱口便答应了“好，弟子都答应您，只要师父您老人家把信物给我！”
　　老布朗沉默了一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老四，你我都是明白人，俗话说空口无凭，你要是不有些表示，我怎可轻易相信？我要你立下血誓！否则我死也不会把信物交给你！”
　　老四脸色翻滚阴沉不定，显然老布朗让他立下的血誓非同小可。过了一会，老四一咬牙，双膝一跪，神情肃穆地念道“我以我血为誓，当遵守今日与老师之约定，若有违背，天打雷劈，形神俱灭！”
　　“哈哈哈哈”老布朗放声大笑，脸上绽放出一股威严的气势。“老子一辈子作恶，没想到临死前还能救几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