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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暴力美学是个好词儿! ...

  •   时空之中,城市之顶,洪荒流逝的巨大哀愁本该无以宣泄,却在此时以各式令人眼花撩乱的忍术表现了出来,华丽而诡谲,犹如幻境。

      天空仿佛响应这种无尽压抑而后爆发的愤怒与野心,聚集起大片的乌云,厚重、绵密,并且肮脏。

      大蛇丸利用秽土转生挡下了一阵攻势,成功地召唤出了本已死去的初代、二代火影,而剩下的两个棺材却半沉不沉地卡在黑洞之中,远远看去犹如钉在土壤里的木桩。

      “即使假扮成我的相貌,你仍只会使用些邪恶的旁门左道啊,大蛇丸。”风影沉声说道。

      回应他的是如同入了魔般疯长的树木。

      水淹弥漫,土墙高筑,火焰迸发,然后又是水,被强劲的风刃劈碎接着重合,混入了流砂。人影在如妖如孽的巨树丛林之中翻飞,原始而玄幻。

      即使结界已经遭受破坏,战斗的中心地带仍是个无法轻易插足的异界,包括仇恨,包括恩情,包括背叛。

      碰撞声、怒吼声,忍术的爆炸声,各种景观被制造出来,然后相互吞噬、破灭,既像创世之初的构筑,又似末日的尽皆毁坏。

      神话与暴力在此刻融合得巧妙宛如天成,救赎与攻击层层累积,打破了时间限制,一刹那恐惧或善恶都如同落叶之轻,被力量所翻玩耍弄。

      逃的下一秒是杀,退的下一步是迎。

      就在这样的僵持之中,突然又多出了两道人影,分别缠上被大蛇丸作为傀儡兵器的初代火影及二代火影。

      双手合拳击碎了蟒蛇般游走的巨木,纲手注视着空有祖父形体却缺少灵魂的土偶,恨声唤道:“大蛇丸!”

      “上了年纪的女人不能惹啊,大蛇丸。”自来也的木屐踏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说着带有调侃意味的话,表情却是说不出的认真。

      聚集在周遭的人手越来越多,大蛇丸早已蜕下脸上的皮面具,冒充风影暗杀火影的计划已经不可能达成。

      他眼角瞥向后方半沉在瓦片里的两具棺材,一具写着一个‘四’字,另一个则没有标示,心神一动。

      大蛇丸让两具火影傀儡缠住众人,抓紧空隙,足尖一点翻身向后,手掌在两具紧闭的棺材上头一拍,迅速结出几个印,棺材终于破瓦而出,被强制召唤了出来。

      ──不好。

      三代瞪圆了眼,疾行向前,却已是来不及阻止大蛇丸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棺材被打开,里头躺着的一男一女也睁开了眼,踏出棺材。

      然而,不管是大蛇丸或三代火影,乃至在场的任何一名忍者,都不曾料想到……从里头解放出来的那两位,即使以最严格的定义来看,都不能算是死人。

      火焰纹摆的长袍被强风吹得劈啪作响,年轻男人嘴边的浅笑灵动如水,身旁的红发女子则相反的面色不豫,暴怒的气势好似从岩浆里爬出的恶鬼。

      他们似乎就是活生生的人,脸上有喜怒哀乐,胸口有心脏在跳动。

      “我等你使用这个术许久了,大蛇丸。”四代火影的声音在众人或恐惧或怀疑的注目之下响起,坚定而充满力量,在城市上空被风吹散开来,宛若神谕。

      ***

      战斗毫无悬念地结束了,就在阳光冲破乌云的那一刻,戏剧性的、寓言性的,木叶忍者村迎回了这场战斗中少数的意外之喜,木叶的金色闪光,四代火影。

      阴暗被驱逐开来,留下坍塌的建筑与等待医治的伤兵,甚至待受惩处的敌人。

      人们在争斗所投下的大石之中仓皇躲避弥漫的波澜,而在最后一丝涟漪也平息之后,脸上纷纷露出了轻松的笑意。这场中忍考试所带来的,比他们原本预期的还多上许多,但最后终于也可以宣布结束了。

      照理说是这样啦……

      可惜加赖此刻一脸尴尬地面对着面无表情的我爱罗与山葵,头冒冷汗,这显然不能算是一个好情形。

      虽说他曾警告过自己,切莫抱持着一家人搂在一起流下感动的泪水,这种不切实际却非常应景的幻想,但也没有心理准备面对晚辈似乎不是很体谅他劳动成果的冰冷眼神。

      在一片沉默之中,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声:“很抱歉,我回来了。”

      我爱罗没有回应,看起来就像一尊正在沉思的石像,但与山葵相较起来,加赖觉得男孩子果然还是比较好摆平一点点……大概。

      他那失散多年(?)的女儿,额边跳动着妖娇热情的青筋,眼角还三不五时抽搐扭动,磨牙的声音响彻云霄,比适才漩涡九品那句贯穿古今惊动全木叶的“鸣人妈妈回来了!”更让加赖感到心神俱裂。

      令加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非常确信山葵早就得知了自己的部份行踪,早不发难晚不发难,为何偏偏选在现在怒发冲冠啊?

      答案随即揭晓了。

      “你!”山葵怒气冲冲地伸手一指,好让加赖注意到不远处一颗属于尸体傀儡的断头,它的躯干则不知上哪溜跶去了,“把傀儡的脸整成那样什么意思?你就这么想恶搞我跟妈妈吗!”这种景象真的让人非常不舒服!

      “唉呀,不是不是,误会一场啊!”加赖安抚地笑道,“我这也是为了任务需要嘛!”

      “哼!”山葵恨恨地将头别过去。

      而我爱罗仍维持着那种欲言又止,又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沉默,直勾勾地盯着加赖。

      加赖被那目光看得有些发毛,就像抽起命运牌却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黄金路段还是坐牢,只好试图以眼神鼓励对方表达感想。

      “当年,你为什么要诈死?”终于,我爱罗低声吐出心中的疑问。

      加赖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仿佛诉说着许多故事的沧桑,道:“有时你如果不死一死,别人就不会把你当一回事啊。”

      梵谷是如此,忍者,更是如此。

      我爱罗不为所动地看了一眼面色阴郁的山葵,心底突然升起一个问号,自己从前怎么会觉得加赖与山葵这对父女一点都不相像?

      风影重新戴上了在战斗中脱下的斗笠,不疾不徐地经过表情微妙的一老二少:“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我们走吧。”

      四人心思各异,几个闪身,离开了狼籍的屋檐。

      ***

      深牢之中,水滴声规律地响起,隐隐带动回音,无尽的空虚足以折磨最凶恶囚徒的意志。

      以禁锢自由作为刑罚,从根本上便是剥夺了生而为人的权利。然而罪人没有资格说权利,野心家则不在乎权利,只倾心于权力。

      大蛇丸喜欢破坏,喜欢在恐惧之中升华的美感,喜欢摧毁信念与构筑信念的种种反覆。

      他赞美无常,却追求永恒,然而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尤其在庞大的野心之下,永恒只是不断夺取的附庸条件。

      像蜇伏的蛇,安于阴湿的洞穴,等待机会──他有时也会觉得等待是件有趣的事,特别在冲破滞碍的那一霎那,总可以窥见许多复杂的脸孔。

      有何不可呢?在被击杀的空隙之中反击杀。大蛇丸伸出长长的舌头,仔细而缓慢地舔舐嘴唇。

      一阵脚步声从水滴声中钻出,从细不可闻到清晰,一步一步敲击在空荡荡的石版上,由远而近。

      套着木屐的双脚在牢眼之间站定,在原本就阴暗的牢内又投下一道深影。

      大蛇丸还不能确定他是否等到了破土而出的机会,也许正好相反?但肯定不会无聊。

      自来也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他说:“大蛇丸,你这是第几次离开,又是第几次回来了?为什么总没有人下定决心收拾你呢?”

      大蛇丸知道这句话与其说是问他,不如说是自来也的自问自答……是的,自问自答,只是那个答案他没有说出口来。

      “今天我不杀了你,明天就会有人放了你,后天你又会杀回来。”自来也问:“这种模式要循环几次呢?”

      大蛇丸轻笑出来,那声音嘶哑仿佛哮喘:“你什么时候对哲学有兴趣了?不长脑的自来也。”

      “也是,我可不屑像个娘们东想西想,”自来也嘴角微牵。

      ***

      天色既白,自来也回望一眼木叶村的城墙。

      牢笼里已经没有大蛇丸的踪影,没有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逃走,甚至连他是否真的逃走了都不能确定。

      自来也比较喜爱大蛇丸其实已经死了的这个说法,虽然不切实际了点,但他还是喜欢。

      而纲手在完成几件医疗工作后,带着随从还有几箱钞票,心情甚好地离开了木叶。

      “这就是所谓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啊,静音。”纲手葱白的手指爱抚过重量十足的皮箱,这么说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暴力美学是个好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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