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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如果你以为这是模仿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那么你错了;如果你以为这是真实的生活,那么我错了。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想要告诉那些还在沉浸在昨日悲伤中的人们,要勇敢走出去的故事。――――题记
      我
      我是橱窗里的一个模特,有着一张不老的容颜,和一副让女孩妒忌男人觊觎的身材。我永远都是那样的衣着光鲜,当季最IN的服饰和首饰将我打扮的像传说里的公主,这些装备也许是橱窗外那些灰姑娘们一生的梦想吧,而我却总是可以走在潮流的最前沿。我永远散发着优雅迷人的微笑,却并不是为了谁。我无所谓快乐,或是不快乐。因为我没有心,没有爱,我――只是一个塑料人。
      城市的夜晚比白天要美,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白天我看到人们的脸上多是凝重、悲伤或者沉默的,也许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冷漠也是一种友善的表情吧。晚上会好一些,五光十色的霓虹,映照着形形色色匆匆过往的人群,那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开始变得鲜活起来,甚至因了酒精的浸染,变得生动而迷离。
      大都市的喧嚣与繁华掩盖了许多悲欢离合过往后的寂寞与无奈,在这个热闹的十字路口,我永远静静的伫立着,旁观着,以为这就是我全部的世界,全部的人生。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她。
      她
      我是一个大提琴手,还算年轻,越来越安静。
      也许是从小练琴的缘故,我并不太善于与人交流,我喜欢用琴声表达我的喜悦与哀伤,愤怒与平静。所以在人群中,我因为寂寥而显得与众不同。
      火山爆发前都是冷静的,我想我也是。
      20岁那年,我背弃了从前的一切,跟着那个男人,从故乡的小镇义无反顾的来到这个让我迷失的繁华城市。他教会了我许多。我变得更喜欢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将从前的浅笑低吟换做了如今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他让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成长为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我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他的全部,任由心爱的大提琴在角落里蒙了尘,每天化着精致的妆容陪他见不同的人,听着他的朋友们由衷不由衷的赞美,获得虚伪的满足,却不知道美丽年轻的自己只是他一枚高级的装饰品,而装饰品会有过期的时候。
      就这样轻易的被他丢弃在风中,像丢掉他接到的一张无用的名片。我开始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于是疯了一般追寻他,他却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我。终于有一天,在酒吧纷乱的灯光中,我隔着酒红色的玻璃杯,看见另一张年轻的脸,巧笑倩兮地依偎在他的身边,我曾经所有的骄傲被她的笑魇击的粉碎。我不知道自己怎样走到他的面前,我只是听见自己的声音:“请把我留在你那里的大提琴还给我。”
      那一夜,我那因酒精麻醉的手指拉不出一支完整的曲子,泪水放肆的流淌,却冲不走过往的记忆。
      不是不想离开这座让我心碎的城市,只是在哪里我都再也回不到从前,就像故乡虽然近在咫尺,而我却永远跨不过时间那条河。
      于是我重新变得沉默起来,甚至比从前更安静。用上天给我的容颜和身材,我找了一份收入不菲却不用说话的工作,在一个高级成衣店里当真人模特,每天在玻璃橱窗里面,展示着那个季节最流行的衣饰。跟manager谈的时候,我只有一个要求,带着我的大提琴。
      我听见那几个像麻雀一样的小姑娘店员在议论我,她们怀疑我会不会拉大提琴,也许只是装装样子,甚至她们把我想象成一个傻瓜,因为每天我都要背着沉重的大提琴来回穿越大半个城市,不舍得把琴搁在店里,又不能在休息的时候拉琴,大提琴在她们看我的眼神里就像是一种奢侈的负担。是吗?也许是吧。
      就这样我每天背着沉重的琴穿梭在这个把自己遗忘的城市,像一具玩偶被人摆好姿势站在那里,不用微笑,也不用讲话。我的“拍档”是一个塑料模特,不过看上去了无生气的我更像是个塑料假人吧,我有时觉得她的眼珠都会比我的鲜活多呢。
      不管摆怎样的姿势,大提琴对我来说都是触手可及,只有它能让我的心安静下来。在橱窗里一动不动的时候,我想象着我的手指划过弓弦,缓慢轻柔的琴声流淌在周围,就象回到了故乡的河边,看到年轻自己的倒影。
      以为人生就这样子老去,直到――
      他
      我有两个身份,聋哑学校的体育老师,某时尚杂志的业余摄影师。
      这个城市很大很美,我喜欢用手里的相机拍摄一切跟这个城市有关的美丽,人,风景,还有建筑。我更喜欢我的专业,从小我就梦想长大能当一名老师,可是由于小时候的一场医疗事故,我的双耳失聪了。我曾经十分讨厌家里养的画眉吱吱喳喳的叫声,觉得它们总是那样不合时宜地搅扰到我的美梦。当我的耳朵成了像有些人说的“摆设”的时候,我又会十分怀念那些可以听见声音的日子。我常常一个人呆呆的看着笼子里的画眉上窜下跳,猜测着它们是在可怜我还是嘲笑我。我逐渐封闭着自己的内心,慢慢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后来父母送我我来到了聋哑学校,遇到了让我一辈子受益匪浅的良师益友。老师给了我一部相机,教我学会了怎样发现美,发现自己内心的感动;我跟老师学会了读唇语,重新学会了说话。我没有想到那句话竟然在我的身上应验的如此准确:上帝在关上你一扇门的同时一定给会为你打开另外的一扇窗。我在大学里学的是摄影专业,却在毕业后选择去了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聋哑学校,当了我梦想已久的老师。我喜欢那些孩子们,我用手中的相机把他们的笑脸拍的十分美丽,让他们在光影的重合间再次变成落入凡间的快乐精灵。
      也许心中充满阳光,我的作品总被外界评价为有着温暖太阳的味道,而逐渐的在业界小有名气,这也让我有了很时尚的另一重身份。我还有个小秘密哦,如果我不说,你几乎看不出我跟你们有什么区别,当然除非你说话语速超快或者讲难懂的方言,呵呵。
      我喜欢很早就出门,骑着单车去学校上课。因为时间充裕,我常常会故意拐几个弯,期待能发现和昨天不一样的美。只是每次我都会在那个城市里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多停留一会儿,因为那个橱窗里有两个美丽的模特,还有一把大提琴。最初我以为那是两个塑料模特,她们都有着完美的身材,只不过一个脸上永远是满含笑意,而另外一个总是冷若冰霜。我发现她们当中有一个是真人秀,是我手中的相机告诉我的。我想一定有许多人都会像开始的我一样误认为这根本是两个塑料模特。因为我喜欢拍摄美丽的人或者事物,而这个时尚的橱窗,这两个漂亮的MODEL是这城市里一道靓丽的风景,我当然不会错过。当我选了不同的角度进行拍摄的间隙,我忽然看到冷若冰霜的那个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很是不屑的那种,而原本扶着大提琴的手也转变成握住琴头的位置。我惊呆了,相机差点掉在地上,这个时候我又看到她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扬,我想我看到她笑了,虽然只是一瞬间,快的让我几近恍惚,怀疑那是错觉,但我还是相信我看到了天使的微笑。
      那天后,我经常故意多走几条弯路,就是为了经过那个路口,希望能经常看到她的笑容。可是她的眼睛里总是充满着哀伤,甚至有些空洞。再去看那个总是充满笑意的塑料人,我怀疑也许那天自己真的花了眼吧,这也是个超级仿真的模特吧。
      直到,有一天她不在橱窗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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