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如此忧伤》禅灯

1、飞鸟

　　烈日洒下过后的余晖，太阳不在那么耀眼。耳边总有唧唧咋咋不停的声音，默锌站在五楼的走廊里看着西方渐渐逝去的夕阳。
　　又是一天接近了尾声。
　　然而奋斗还在继续。
　　他望着那团殷红，思想渐渐的放空，这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在空荡荡的思想中渐渐的沉沦，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静静的站着，看着。身边总会站着一个神经大条的女孩，陪着他一起看着落日。
　　默锌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过日出，他总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已经踏入教室，有时通过教室的玻璃可以看到太空中的微红，他知道太阳正在慢慢的升起。
　　有时他想某天的早上能踏着夕阳走进教室，可是，这变成了他的一个梦想。
　　一个简单而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实现的梦想。
　　默锌看着那片被染红的天空，偶尔有几只飞鸟从他眼前飞过。他在想象中体会着那股温暖，然而一个让他无可奈何的声音，把他无情的拉入了现实。
　　每当此时，默锌仿佛能听到一种破碎的声音。由远而近袭击胸腔。
　　“我说，剑默锌，你是不是压力太大，把脑袋压坏了，夕阳有那么好看吗？”旁边的女孩不满的说。她微微侧头看着默锌，嘟囔着小嘴。夕阳的余晖照在默锌右边脸颊上，她能看到默锌那模糊轮廓冷峻的脸庞，这是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侧脸。
　　默锌苦笑一下，一道浅浅的弧线渐渐爬上他的嘴角，孤傲而冷寂。
　　他转过身看着旁边的女孩，眼神中闪过丝丝的不满。
　　“你不觉得夕阳很美吗？”
　　“……”女孩瞪着眼睛看着默锌，虽然她知道默锌的思想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可是她还是不能够理解默锌那如有如无的忧郁。总是时而快乐时而低沉。
　　“你不懂得。”默锌瑶瑶头，墨色的头发微微挡在他的眼脸，看看了夕阳。“走吧，回教室，晚上还有语文测试。”
　　默锌转过身，看着眼前匆匆而过的同学们。神情麻木眼神空洞，除了无数的数字堆积成的记忆默锌不知道他们生活中还拥有什么，他不想和他们一样，不想在若干年后回忆起高中的岁月被无数的字符而吞噬。
　　虽然他已经高三。
　　他依然坚持着寻找生活中的美好。
　　哪怕只是看看落日，
　　也构成了单调生活中美妙的音符。
　　“快看有飞鸟。”女孩激动的声音在默锌耳边响起。扯着默锌的衣角兴奋的叫着。
　　默锌顺着女孩的手指向的方向看见几只在蔚蓝色天空中滑翔的飞鸟，相互追逐着嬉闹在一起。时而降落时而升空。
　　看着看着默锌不由的笑了，他曾幻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变成一只飞鸟，那样他就可以在天空中无忧无虑的遨游。去他想去的地放，过他想过的生活。然而现在他被禁锢在这里，过着重复单调的生活。枯燥而乏味，现在他还没有能力打开那把枷锁。
　　“默锌……”女孩转过头悠悠的看着默锌，“你说有一天飞鸟会不会厌倦了飞翔而放弃天空。”
　　默锌有点惊讶的看着女孩，在他的印象中女孩总是疯疯癫癫神经有点大条的那种，这样的问题被她问出来，默锌总感觉怪怪的。
　　默锌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额头。“笑嫣，不要告诉我你今天生病了。”
　　“死默锌，你才生病了呢。”女孩打掉放在她额头上那只让女孩都羡慕的手，冷哼一下。又回头看了看那几只飞鸟。
　　“不知道飞鸟会不会厌倦了飞翔而放弃生命。”笑嫣喃喃自语，眼神中有丝丝泪花。
　　“不会的。”默锌那带有磁性像风一样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
　　“为什么？”笑嫣有点惊讶的看着默锌，她没想到默锌会回答她的问题，在她的印象里默锌总是个自私的家伙。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看过有飞鸟从空中掉落而摔死的吗？”
　　笑嫣摇摇头。
　　“那就说明你看见的飞鸟还没有厌倦天空。”
　　“可是，我没看见的飞鸟呢？”
　　“你没看见的飞鸟和你有关系吗？”
　　“……”
　　“不要用沉默回答我的问题。”默锌不满的说着，嘴角浮现一丝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