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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逃往齐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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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找到吗?”
“回大王,奴才们没有找到惠姬娘娘。”
赵雍回头看到还在那抽噎的几个女人不由怒火中烧:“滚回自己宫里去,不要再让寡人看到你们!”
“宁先生刚才来过,后来带了侍卫出去了。”
“知道了。”赵雍疲乏地挥挥手。你上哪儿去了?他的心一阵纠痛,仿若不能呼吸一般。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
“主子。”重文见宁伦风风火火冲回来,身后一名侍卫侧着脸立在暗影里。
“准备马车,回家!”宁伦一边走一边吩咐,“东西不必细收,紧要的。”
“回家?”这里不就是府宅吗?重文纳闷。
宁伦回头,笑了:“回齐国!”
就便要回齐国,赶明早可不好,黑灯瞎火的,这不磨人吗,重文一边往车上搁包袱一边在心里念叨:“主子,就这么几样,也不给收拾别的吗?”
宁伦扶着那侍卫上了车,自己踏上一只脚:“不用了,你去驾车!”
“我?驾车!”重文不敢相信,“便叫谁,如何我驾车呢?”
“再废话,你就留这儿别走了!”说完宁伦坐进车里。
“堂堂主子,倒跟逃命似的。”重文叽叽咕咕手下却不敢松慢,套好车一跃坐上双手使力:“驾——”马头昂起,前蹄飞扬,一辆马车在夜色中穿过赵王城,越过大郭,向邯郸城外飞驶而去。
“呼——”车上的侍卫松了口气,“这头盔真费事。”说着伸手摘了下来,一头青丝飘泻而下。
“这一路上你最好还是男装打扮,以免麻烦。”
“还穿这个侍卫装啊?我不要。”
“如不介意先穿我的衣服可好?等到下一个城镇,再为你买新衣。”
“新衣就算了吧,这么仓惶出来,也别破费。”
“重文别的没带,这紧要之物倒必不会少。”宁伦笑。
“对哦,你是富可敌国的盐商嘛。什么都没有,银子不会少。”尉迟惠也笑了,看样子逃命也要选对人呀。
“宫中此时不知乱成何样了。”
“真的是啊,我这样子跑出来,宁伦你还真会瞒天过海。”尉迟惠嘻嘻哈哈一脸兴奋,真有够刺激的。“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她不禁双手合在嘴边对着车窗外茫茫夜色大叫道。
宁伦失笑看着她,慢慢神色凝重嘴里轻轻念道:“只希望王不会那么快想到我身上。”
“跑了一天一夜。看把马累得。”重文一边饮马一边叨叨。
“主子,咱这没日没夜的跑,”重文走到河边,“又不让重文多收拾点东西,这一路可不吃苦了嘛。”
“我都没嚷你叫什么。”宁伦蹲在河边洗手。
“重文不是心疼主子嘛。又不是逃命。”重文看那个侍卫正在一旁洗脸,已经换了衣服,居然,居然是他主子的衣服也!
“可不就是逃命。”
“逃命,逃命。”重文突然惊醒,“逃命!我们,真是逃命吗?”
宁伦白他一眼:“你觉着像游山玩水啊?”
“可,大王,他,主子,你……怎么可能啊?”他结结巴巴。
“偷了东西该不该跑啊?”
“偷东西?”偷什么?金银珍宝?他重文都不看在眼里,何况在宝石里爬大的主子?机密要函?那也该是拿了送给大王啊。不偷财难不成偷人?什么美貌女子动得了主子的心?他重文先要笑起来。不就多了这么个侍卫,男人,吧?重文一脸惊恐转向那个男人。刚好他洗完脸回头,看到重文还摇手笑了笑。
我的天哪!重文心中哀号,主子不会好喜欢不喜欢的就是偷了这个男人吧?虽然他脸白点,唇红点,鼻挺点,眉秀点,眼睛水汪汪会含笑点,只是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嘛,可是重文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多点加起来,比别的男人,就是比别的女人都好看不只一点点。而是很多,很多。重文咽了咽口水,主子,主子真要是偷了他的话,其实那个,重文也可以接受的。
“看什么那么呆,快点走了。”宁伦敲了他一下。
“是。”重文立刻套马,他一侧头正看见主子扶着那个男人上马车。完了,看来是真的了,重文的脸垮了下来。没想到他精心照顾的主子,居然,喜欢男人!天啊,叫他怎么跟去世的老主子和夫人交待?
“你那个随从挺好玩的,刚才看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尉迟惠忍不住笑起来。
“从小跟着我,都纵坏了。”宁伦有些无奈,那小子有时还真像他老娘一样唠叨。
“我们去齐国?你家?”
“是的。”
“有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尉迟惠拢拢头发。
“你说。”
“你在赵国是什么身份?和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尉迟惠摇摇手,“我不是想刺探什么,如果有机密就不必说了,只是好奇。”
宁伦顿了顿:“我家是齐国的盐商,因此与各国交往甚密,在我年少时机缘巧合曾与王结为好友,当时我并不知王身份,后来我族成为赵王亲信,利用盐商的身份为王取探消息。不在朝中为官,可以避免牵制,为王做更多其他的事情。”
“难怪大家都叫你宁先生,没有官职,却有特殊权利。你是王台面下的黑手啊。”尉迟惠点点头,一个盐商能有富可敌国的家财,没有政治大国的支撑的确不太可能。“可是你那么温文儒雅,风度翩翩,怎么看也不像黑手党啊?”
黑手党?宁伦迷惑了一下笑着看着她。
真正的老大是不会自己动手的,他手下自然有庞大的网络,只需要他勾勾手指头。尉迟惠眨眨眼,越会笑的人越狠,她怎么会把自己交到□□老大手里了呢?老天啊,她真是命苦,不长眼,活该,赵王身边混的,能有小角色吗?
宁伦看她眼神闪烁,神情不定,还慢慢把自己缩到角落,不由好笑:“你在怕我?”
“没,没有啊。”她干干一笑,“怕你做什么?”
“早知就不与你讲这些了。”
也是啊,是她逼着人家讲的,宁伦泄露了这么秘密的身份,那不就意味着她也上了贼船,现在可下不来了。死了死了。尉迟惠脸色惨白缩在一边。
“我不想骗你,你问,我便坦言相告,却不知竟会吓着你。”宁伦有些懊恼,“你放心,无论如何,我定会护你周全。”
尉迟惠定定神,战国纷争历史必然,已然卷入这是非圈,躲又何必,她笑笑:“没有,我生性怕麻烦,所以一有事就想躲开,好比这次,不想涉入是非之地,就又习惯地把自己缩起来。以后麻烦会更多,”她仰起头眼神清澈中有一丝游移,“去面对吧。”
麻烦?这次带跑王的女人,不知有多大的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