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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我们的童话
文/唯清离忧
—妈妈,白雪公主是不是最后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是啊。宝贝。
—那灰姑娘和王子呢?拇指姑娘和王子呢?
—他们也都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那安安和祁年呢?
—……
顾安安遇见祁年时,她十一,他十二。
祁年是顾安安父母收养的小孩,那年的顾安安还是身穿公主裙,手拿冰激凌,幻想王子和公主的小女孩。
十二岁的祁年穿着那时很流行的白色衬衣,阳光下他的笑容如沐春风般幸福美好。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顾安安隔着落地窗爱上了那个白净男孩的温暖笑容。
顾妈妈怜爱地拍拍顾安安的头,指着顾爸爸手上牵着的男孩,说,“安安,他叫祁年,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哥哥了。”
祁年看了看那个躲在顾妈妈身后,淑女万分的顾安安,他抿嘴轻笑。
刚刚拥有家人的喜悦充满了他十二年孤单的心灵,他下意识的告诉自己,那个女生他要守护一辈子。
“安安,我叫祁年哦。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小祁年拍着他的肩膀,大气十足的说,“我会保护你,不准比人欺负你的。”
顾安安两眼一瞪:“你这么小,连我爸爸的手都抓不牢,你这么保护我啊。”
“我会打赢的,我打架好强的。”祁年卷起自己的衣袖,“你看,还有肌肉!”
顾妈妈和顾爸爸还有一旁的佣人听到他俩的对话都笑弯了腰。
“恩,祁年哥哥,我叫顾安安。你说过的,以后就不能离开我了!”顾安安一副苦情的表情。
“呀!谁又安安看那啥言情电影的?”顾爸爸暴跳。
夕阳的光芒打在大地上,金黄金黄的一片,无可取代的甜蜜,真希望能一直到永远。
哥哥,祁年闯进顾安安生命里的第一个身份是亲人。
顾安安很喜欢这个哥哥,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顾安安都会在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尽管有的时候,她明明就不这么感兴趣。
“哥哥,哥哥,安安穿这条裙子有没有比隔壁那个讨厌的美美好看多了?”顾安安一脸讨宝的表情,仰脸看着祁年。
“安安不可以说比人讨厌的哦,不然,哥哥就不要你了。”祁年故意装作生气的看着她。
顾安安不高兴地嘟着嘴巴:“可是,我就是讨厌那个美美啦,名字也好讨厌,她老是缠着哥哥,不让哥哥和我玩。只不过比我大一岁啦。”
原来是这样啊,祁年心想:“呐,安安,来转一圈,让我看看你的新裙子。”
顾安安穿着新买的粉红色裙子,好像飞舞在空中的蝴蝶,祁年觉得他的心脏在随着那轻舞的动作中晒满了阳光。
“安安是最漂亮的女孩子,比谁都要漂亮。”
“那安安有没有是哥哥心中最重要的女孩子?”
祁年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面孔,故意迟迟不肯说出答案。顾安安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不是哦。安安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女孩子。”祁年说。
顾安安的笑容瞬间冷冻在空气当中,这种感觉就好像丢了她心爱的洋娃娃。她扁扁嘴。
“可是安安却是我心中永远排第一的女生。”
从女孩子直接晋级到女生,祁年温柔的声音从顾安安的左耳直达她的心脏。
顾安安看着祁年,她突然发现祁年眼底的自己笑得春暖花开,她在刹那间想,祁年是不是上天给她的礼物。
十四岁的顾安安继承了顾妈妈的唇红齿白,用顾爸爸的话来说就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
当然十四岁的顾安安眼里的言情小电影在顾爸爸的压迫下一部一部的更换着。
而那年的祁年已经到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年纪,不符合年纪的身高们永远温柔似水的声音,还有他永远让人觉得温暖的笑意。
“祁年少爷和安安小姐如果不是兄妹的话,那该是多么般配啊。”
家里的佣人都这么说,那时候他们还不懂,所以顾安安就以为祁年会在她身边天长地久。
顾安安第一次看见祁年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微笑时,她觉得自己心中堆积着厚厚的妒忌,厚厚的怒火,找不到迸发的窗口。
顾安安看着祁年用那辆她坐过的单车载着那个留着齐肩长发的女生回家,却对她说:“安安,我去图书馆,你自己回去,好不好?”
祁年那么明显的撒谎,顾安安选择相信,可是心底传来的阵阵不舒服,她才明白,原来他于她早就超过的兄妹之情。
可是那个说要保护她的男生,在撒谎。
祁年到家时,顾妈妈有手指了指顾安安紧锁的房门。“祁年啦,她今天一会来就不声不响的进了房间,饭也不吃。”
“恩,妈,别担心,我去劝劝她。”
“好吧。哦,对了,你吃过饭了没有?妈做了红烧鱼。”
“我在同学家吃过了。”
其实祁年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他回来时,会有人问他,诶!你有没有吃饭啊。
这样就好了。
祁年轻轻地敲敲门。
“出去!不要再来烦我,我不要吃饭!”祁年听到门上有闷闷地响声,大约是顾安安又吧枕头扔到门上。
“安安,哥哥回来了。”
“安安。快开门,不然哥哥生气咯。”从小玩到大的祁年,除了威胁就是威胁,可是顾安安就是拗不过祁年。
门开了。顾安安穿着还没换下的校服,微微肿起的眼睛,祁年叹了口气,把手上的湿手巾递给顾安安。
顾安安却随手一扔,又朝自己的hello Kitty床走去,从始自终都不曾开口说上任何一句话。
祁年走进宽敞的房间,把门轻轻带上。
“安安,你为什么要哭?”
顾安安不答,只是不停地掉下眼泪。祁年伸手像往常一样想要拍她的脑袋,却被顾安安轻易地躲掉。
“祁年,我想要跟你说句话。”
“安安,叫我哥哥!”祁年终于把声音的威严给找了回来。
顾安安摇头,“我不要叫你哥哥,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祁年用他特有的声音又似撒娇又似无奈的说:“安安你不要哥哥了吗?那样的话,哥哥可是会很伤心的。”
“我喜欢你。”顾安安轻轻地说,“我喜欢你,祁年。
“我也喜欢安安哦。”
顾安安的一脸正经在十五岁的祁年眼里指使小孩子的脾气。可是祁年却不知道他的表情却让顾安安觉得是他的不在意。
对她感情的否定。
所以,十四岁的顾安安揽着十五岁祁年的脖子,将唇印在他并未合拢的嘴上,一时间,呼吸停止,只剩下他们的心跳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祁年,我喜欢你,是爱情。”
祁年猛地拉开他于她的距离,他的心脏还在左边剧烈的跳动。可是祁年的眼睛却闪过一丝悲伤。他和她在鼎盛的家族,他和她还是法律上的兄妹,他和她是顾妈妈和顾爸爸的子女,他不能让家族写上兄妹恋,他也不敢。
因为祁年不敢失去这个个哦他温暖的家,也不想。
“顾安安,我祁年是不会喜欢一个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的。安安,你先睡好了,明天就会好的。”祁年慌慌张张的说。
“我没有傻,祁年,我什么都知道。我不是女孩子,我是女生!”
顾安安想要拉住祁年的衣角,却被祁年强行来开。她有些悲哀地问:“祁年,你是不有女朋友了?”
“安安,我没有女朋友。可是安安,你和我除了亲人,其余的什么都做不成。”
那一年,祁年离开顾安安申明的身份也还是亲人。
自那天起,顾安安在没有喊过祁年哥哥。
祁年也不再牵着顾安安的手招摇过市,祁年单车后的位置也堆积了满满的灰尘。
顾安安在那年夏天,学会了一个人走回家。
“安安,我有点事跟你说。”顾爸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脸严肃。顾安安则低眉顺眼,她似乎习惯了服从。又似乎只有服从。
“安安你和祁年究竟这么了?你为什么要疏远他呢?爸爸收养他就是为了让他可以开心,而不是到处要看你的脸色。你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安安低头看地板,咬着嘴唇,她学会不让自己落泪。“我不要,他不是我哥。不是,一直都不是。”
“你……”顾爸爸抬手。而祁年推开门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已经赶不上去阻止。落在顾安安脸上的巴掌,就好像罗在他的心上。
是在警告么?警告他不要想和顾安安有任何牵连么?
顾安安却在此时指着门口的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他,祁年,一辈子都不会是我哥。”
说完她走回房间。倚着门,泪水肆意横流。
祁年,每天早上我都对自己说,少喜欢你一点,那样自己受的伤也会少一点。可是为什么,每想一次,受的伤就更多一点。
顾妈妈和顾爸爸决定吧顾安安送去韩国。
“祁年,对不起,你就把顾安安说过的话当做耳边风,好不好?”顾妈妈面带祈求。
原来都知道了么,迫不及待地要把安安送走划清界限么?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祁年静静的,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人的戏剧,可是他却是这一场戏剧的男一号。祁年不想告诉顾安安,因为他现在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顾安安却不这么认为。
顾安安很想甩祁年一耳光,告诉他,她多喜欢他,怎么可以当作没有说过呢?这一切的一切,只比她大了一岁的祁年却不知道。
顾安安以为祁年就这么不稀罕他的爱情。
机场里,顾安安向顾爸爸,顾妈妈,阿姨叔叔们告别,唯独在她身边的祁年没有收到她的道别,甚至顾安安从一开始就假装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在场。
每个女生都是这样,骄傲地想要证明,那个男生不要她,是他的损失。
祁年很想留住顾安安,然后再告诉她,他很爱她,不是喜欢,是爱。
只是他还给不了顾安安想要的生活。
那一天,祁年看见顾安安的身影越走越远,看见飞机划出长长的痕迹,终于只剩下他了。
顾安安终于知道思念这两个字的含义。
她原本以为也许逃离会是最好的结局,在没有祁年的日子里。
刚来的那一阵子,顾安安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可是在周围人那些莫名其妙的鸟语中,她才缓过神来,这是他乡,一个远离故土,没有祁年的他乡。
顾安安自嘲地笑笑。看,看,就算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他乡,却依旧甩不掉对祁年的思念。
所幸的是白天繁忙的课程让顾安安没有时间区想祁年的任何事情。顾安安明白,她要努力的证明她的骄傲,让那个她深深喜欢的祁年后悔。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手机唱起了那首悲伤的歌。
“喂?”顾安安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我。”祁年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化作电流从顾安安的左心房通过。又酸又痛。
顾安安告诉自己要冷静,再冷静。“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挂了。”
“我,我……”
“我真的要走了,要上课了。”顾安安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那是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表达不出来的想念,在心底,沉淀。
“安安,当有一天,一个男孩愿意为你付出所有时,你就选择他吧!安安,我……”祁年话还没有说完,顾安安就按下了挂机键,她害怕久在她决心要忘记他,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听到他的消息。
可是如果她有听到,是不是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
“安安,我会是那个人吗?”
顾安安分在了学校的中文班,有很多人都是从中国来到韩国,顾安安很他们不同,他们是为了梦想,而她只是为了逃避。
“陆路,我的名字叫陆路。”
台上那个留着长头发,笑的一脸阳光的男孩子自我介绍时说道。顾安安不由自主的把他当成了祁年,因为他们的笑容,如出一辙。
“喂,陆路,你为什么不叫水路,那样风景会更好。”
十四岁的顾安安看着台上十四岁的少年。
陆路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女生,“因为啊,我要让你找到回家的路。”
出乎意料的回答,在少年的口中化作棉花糖,入口即化,清凉甜美。
“我是顾安安。”顾安安笑着说。
陆路成为顾安安很好的朋友,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搞笑,一起过生活,时不时还弄出无伤大雅的暧昧。只是顾安安从来没有告诉陆路,祁年的事情。
顾安安和陆路不久就成为了学校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到处都在说,“你看,全校最佳的情侣就是安安和陆路了。对不对?”
有时候,就连顾安安也在想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他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十五岁的祁年过早的退了学,他说,“爸爸,我想要给安安一个生活,请你给我机会。”
既然已经没有退路,还不如向他们坦白来的痛快,尽管他知道她不知道。
在祁年开口说出那样的话来时,顾爸爸气的高血压发作,他们梦想中的女婿不是孤儿,更不是自己的养子,是一个辉煌腾达的后起之秀,不是面前这个需要他们来养活的儿子。祁年是他们内心愧疚的产品。他们怎么可能把顾安安交给他。
所以顾妈妈吼着:“怎么可能让你给安安一个生活,你什么都不是!”
祁年倔强地站在毒辣的太阳下,不肯服输。太阳照在他白白的皮肤上,没有留有一丝的余地,那可是七月的酷暑。比那九月军训更残酷的阳光。
祁年头上的天空变得湛蓝,他想,顾安安是不是在韩国有想他了。
T恤下祁年的身躯有些单薄,汗水透过他的皮肤向祁年叫嚣。他紧紧地咬着嘴唇,泛白,发紫,直到咬破嘴皮,他都不肯放弃。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次还要放弃,就真的会失去那个叫做顾安安的女孩子。
夕阳西下,顾爸爸终于松口让祁年走进屋门,可是祁年却在踏进那胜利的第一步时,很遗憾的晕了过去。
中暑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
这个坚强的男生为顾安安做的一切,顾安安不知道。
祁年苏醒的时候,顾妈妈和顾爸爸冷着脸。他们的眼中是陌生的冷漠。
“祁年,我不想再瞒你,你是我们的内疚而已。”顾爸爸低沉的声音,“安安还是个小孩子,她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喜欢。你把那些全部忘记吧,那样我们还养你。”
祁年摇摇头:“对不起,爸。我没办法再回头了。”
“那你就滚!我家的女婿应该是事业有成的男人,而不是一个两袖清风的男孩。”似乎觉得自己的语调过于刻薄,顾妈妈放轻声音,“你们还年轻……”
“不。”祁年坚定的说,“我只要顾安安。”
顾爸爸愤怒的站起来,把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你滚!我给你钱!”
祁年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出的那扇门,只记得那是的顾爸爸甩给了他一张支票。空白的,和他们脸上轻蔑的笑容。
只记得,顾安安她说过:“哥哥,我以后的幸福就是要嫁给像哥哥这样的人,有大房子,车子,还有一所在海边的别墅。”
为了顾安安的这句话,祁年他,拼了。
祁年在离开之后去了一趟自己呆过的福利院,门口还是那棵老树,一片绿茵。
远远的祁年就看见那个戴着老花镜的院长,慈祥的笑容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一直没有回来过,因为顾爸爸和顾妈妈说不要自己和那个过去有任何牵连。
一定是有原因的吧。要不然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地把自己扔掉。
“爷爷,我回来了。”祁年喃喃道。
院长很老了,他用他小小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男孩,“祁年舍得回来看我啦,稀奇啊。”
祁年却在他那近乎挖苦的口气中掉下泪来,“爷爷,我好想你。”
“祁年,男儿有泪不轻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院长摸着祁年的脑袋,问。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是他们要领养的孩子?”祁年用哽咽地声音想要确定那个纠缠了他好久的问题。
院长叹了口气,“是不是他们把你赶出来了?”
“恩。可是究竟我是不是根本一开始就不是他们想要领养的孩子?”
院长颤巍巍地站起来,抬头看那棵老树,慢悠悠的像是在陈述一段历史。“他们想要领养的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可是祁明没有能够等到那一天。”
“祁明?”
“恩,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顾家那两个人在没有正式结婚的时候便有了他,在那个年代是要被惩罚的。他们害怕被外人发现,把祁明交给我来抚养,说好等他们结婚就会来把他给领养回去。可是祁明却在很早以前发高烧,肺炎,走了。而他们出于内疚,收养了和祁明极像的你。”
原来一开始的一开始我就只是一个替代品。
而替代品又怎么可以配得上高高在上的顾安安,祁年有些悲哀。
2002年的冬季,祁年十七,顾安安十六,陆路十六。
年关将至,顾安安却不打算回家,反而和陆路在韩国的街头闲晃,享受异国的风情。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围巾,将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
漫天大雪覆盖着的街道,身旁时不时田间他人韩语问候,祝福新年。
顾安安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家了,不是她不想回家,而是父母不允许。她没有琼瑶那么勇敢,可以就这样大声的反抗,更何况反抗了有怎么样。
还不是一样的,南辕北辙。
似乎还有更加不幸的是,祁年与她几乎断了联系。在刚来的时候,还能收到他的跨国邮件,尽管她一封也没有回过,封封印在她的心上。
生活似乎过的太过美满,柔和的让她几乎忘记了与祁年相处的感觉,,顾安安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爱的就不是祁年。
顾安安和陆路一人手上拿着一罐啤酒,陆路坚持要配顾安安过年,也就如此过了整整两年,这个清秀的男孩子为顾安安做的一切,她晓得。
顾安安清清楚楚地知道陆路是喜欢她的,她也曾经想过如果陆路把那样的几个字说出口,是不是就会幸福。
“顾安安,我喜欢你。”
“啊?!”
“顾安安,我爱你。”
像是在讨论下午去吃什么一样,自然而平淡的告白,却让顾安安的大脑正式死机,陆路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顾安安想。从2000年的夏天到2002年的冬季,顾安安的生活里只有陆路。
“陆路,我们还太年轻,不懂爱情。”
“顾安安,你相不相信,我把你的名字刻在心底。”如果只是电视剧该多好,那么狗血的剧情。
顾安安摇头,“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不能相信。因为我的心里还有一个人,没有抹去。”
第一次向陆路提起祁年居然是这样的场景,顾安安觉得有点奇怪,却又暗自嘲笑,祁年不会要你的,看,她都没有联系你了。
“顾安安,我相信我可以代替他的。”陆路那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
年轻的自信,让顾安安以为看到了14岁的自己。“姓陆的,你跳下去,我就相信你爱我。”
顾安安指着的是一口人造池塘,冬天的池水冷到刺骨。要问顾安安为甚这么做,她也不知道,只记得有一本书上写,要证明两个人相爱的方式,让他跳水试试。
顾安安以为陆路不会跳,因为他不会游泳。却没有想过陆路真的会跳得义无反顾,池水太冷,冷到顾安安的心里。顾安安转身离开,不让陆路看到她满眼的水汽。顾安安想起那年祁年说的,“安安,当有一天,一个男孩愿意为你付出所有时,你就选择他吧!”那么现在,顾安安是不是就要选择了陆路?
年少时,我们总以为爱比天高,比地厚,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慢慢前行中把以前的爱碾碎,抛在脑后,为的是迎接一段也许比上一次更加残忍的爱恋。
当然,只有一次融入呼吸,刻进骨头,写在自己每一寸的皮肤上。
两年的时间,祁年的脸上多了一些本不该属于他的成熟,老气。他的眉宇之间总是有那样浓浓的愁意。
2000年的祁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公司可以从潦倒走向辉煌。
2002年的祁年却在那一片辉煌中,掩埋了自己。
每个职工都是带着无比的敬意看那个才十七岁的总裁。从刚刚创立公司的改革,到祁年在外奔波劳累,拉拢客户,公司的职员跟着祁年出生入死已经两年。
两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概念?是两个365天?还是730个24小时?
祁年得到那些无与伦比的荣誉和金钱,却越发对顾安安没来由的想念。
那个纯美的十四岁少女,现在已经十六。祁年项现在的顾安安是不是留着长长的头发,穿着可爱的韩服,笑起来时嘴角边还会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有时候祁年会想,安安,只有两年,再等两年,我就可以,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明天。
那是一个清闲的下午,从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人,祁年鄙夷的看着他卑躬屈膝,“祁董事,我求求你,把我的那些股票给放了吧。给我的公司一条生路,好不好?我求求你……”
祁年皱皱眉,当一个40多岁的老男人对着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谁都会厌恶的。
“我办不到。”
男人近乎疯狂,“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么做,我会欠下巨额债务,家破……?”
没有等到他说完,祁年从高高的办公桌后站起来:“因为,你是我的对手。”
冷冷的口吻,不复从前的温暖。商场里没有同情,十七岁的祁年过早的学会了这句话的意思。
还记得十五岁的他,刚刚收购了这家公司,就曾经满怀希望的去找了张宇,也就是这个男人,可是那时候张宇轻佻的抬起祁年的下巴,**的语气,“你做兔子吧,我就给你钱。”
当年的猥琐男和今天的落魄男是一个人,可祁年却不是当年的祁年。
生活教给祁年的是冷漠,可是在祁年的心里,仍有那么一小块土地,为了顾安安保持着干净无染。
2003年夏季,祁年十八,顾安安十七,陆路十七。
祁年见到了将近三年不见的顾妈妈和顾爸爸,他们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疲惫,祁年知道他们在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
今天的祁年已经成年,是来和顾家解除领养关系的。
顾爸爸看着那个站的比他更要高大的男孩,不,男人。顾妈妈泣不成声。
因为祁年要收购他们的公司,过了今天,他们将一无所有。
“祁年,不要收购阿姨的公司,就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好不好?”顾妈妈拖着祁年,希望可以让他回心转意。
祁年心里有点嘲讽,现在才回想到我们曾经是一家人吗
“妈……阿姨,就算我不收购的话,也会有其他人来收购的。”
“祁年!你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
顾爸爸一声大吼。祁年不想和他说的太多,不想直接告诉他,是他的管理不当,因为毕竟他们曾经给了他3年的时光,让他碰见顾安安,遇见幸福。
“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即使离开,祁年还是想要知道他们有没有一点在乎过他。
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顾爸爸那一声冷哼里化为灰烬。“怎么可能。”
祁年转身离开,不再留恋。曾经那样在乎过的家庭,那样美好的时光,在那一句怎么可能里,消失不见。
祁年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2003年7月23日,顾氏集团正式被后起之秀安年收购,收购价格远远高于顾氏原有价格。
顾安安并不知道在祖国大陆上发生的一切,顾爸爸对她隐瞒了所有,他说:“祁年很好,找了女朋友,过的很好。”
顾安安眼眶中的泪滑落,看,看,顾安安还是那样不堪一击,只一句祁年便会落泪。
陆路搂着她一遍一遍的说,“没关系,没关系,还有我在。”
楼梯旁相拥着的男女,没人想要打扰,在人群中却有着一双憎恨的眼睛。
陆路拉开顾安安与之的距离,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顾安安看着祁年放大的脸庞和靠近的呼吸。
陆路在吻她,可是顾安安却在犹豫要不要推开,是不是因为那不是祁年。
可是就在这个看上去很幸福的瞬间,有股冲力向顾安安撞去,身体中心的失衡,陆路紧紧地环抱着已经吓傻的顾安安,顾安安听到陆路强而有力的心跳,长达2米的楼梯镜头是一面墙,翻滚。旁人传来一声声尖叫,来不及阻止,一瞬间的停止,顾安安听见“砰”的一声,陆路的头直直的撞在那面墙上。
顾安安努力摇晃着陆路的肩膀,有那么一刻,顾安安一位她会永远失去这个少年。
陆路笑着看她,一如十四岁初见时候的阳光,“安安,我有没有抹去你心中的那个影子?”
“有!有!”顾安安不顾一切的嘶吼着,泪水汹涌。外面传来急救车的声音,顾安安一遍一遍抚开陆路过长的刘海。
女生有着及肩的头发,甜甜的笑容。她最后说,“顾安安,我讨厌你!你老是霸占着陆路身边的那个位置。为什么明明就给不了他第一,还要死皮赖脸的站在他身旁。如果,如果顾安安消失的话,就好了。”所以,她选择推顾安安下楼,却忘了一切是陆路心甘情愿。
可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年少时深深的伤害自己深深爱着的人?
顾妈妈和顾爸爸从中国飞往韩国。
加护病房里,那个清秀的男孩子安静的躺着,面色平静。他的门里有顾安安的笑容。
顾妈妈抚着女儿的背心,顾爸爸用温和的声音安慰她,假装不经意的问起,“安安,陆路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顾安安两眼无神,“好像是美国一家很大公司的总裁。”
顾妈妈欣喜的精神透过她的声带,“那,那他的父母现在在哪里?”
“回不来。在美国回不来。”顾安安停了停,“祁年呢?”
一提到祁年,顾妈妈和顾爸爸就显得很气愤,“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子,收购了我们的公司,早就远走高飞了。”
“对啊!安安,你看陆路对你多好?祁年是不会给你幸福的。”
祁年走了,那个答应陪着她的男孩走了,心像是被剜了一刀,顾安安的喉咙一阵腥甜,顾安安使劲的咳嗽,把那个叫做祁年的男孩从心底咳了出去,咳出了她从十一岁到十七岁的爱情。
眼前是祁年大大的笑容,以前度过的那些美好。
好的,祁年,你一直要我长大,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的骑士,不再需要你这个王子。
2003年,顾安安十七岁,一夜长大。
2003年10月25日。
顾安安带着陆路回到中国。刚下飞机,顾安安就看到那个穿着只听西装,手捧玫瑰花的七奶奶,那个在她心中已经不是白衣天使的祁年。
顾安安牵着陆路的收骄傲的站在祁年的面前,祁年眼中的光芒稍纵即逝。
“安安,你回来了。”就好像多年前,好像顾安安只是在外面迷了一趟路,只是这路迷得太久,仅此而已。
“是啊,我回来了,这是我的男朋友,陆路。”
祁年握紧陆路伸出来的手,看着陆路微笑的研制。祁年突然觉得心痛,顾安安不再需要他,她的生命里已经容不下他的位置。
“你为什么不叫水路呢?”
顾安安楞了一下,推开祁年,“关你什么事?”
祁年猛地往后一个踉跄,顾安安有点惊讶,什么时候,祁年连这样的一个轻推都开始承受不了。
顾安安努力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把那束玫瑰放在顾安安的怀里,他记得顾安安曾经很想要的就是玫瑰花。却没有想过,有一天顾安安会吧玫瑰话丢在脚下,昂首挺胸地踩过。
“我跟你很熟吗?请你记住,我的名字叫顾安安不是谁都能叫我安安的!”
顾安安拖着行李,紧扣着陆路的手,不去看祁年受伤的眼睛。
因为直至今日,顾安安仍然会觉得心疼,她以为她已经不再在乎他了,可是这种不在乎却在见面的那一瞬间,灰飞烟灭。
陆路张开嘴,想要说写什么,却被顾安安欺身吻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次你撞坏了脑袋里的S区,再也不可以说话。
祁年站在他们的身后不发一词,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如果的如果,祁年希望自己并没有看到那样一个场面,那样是不是就可以继续欺骗自己,顾安安还是爱着自己的?
没有答案,因为事情已经发生。
2005年12月25日,圣诞节。
为什么会把这个日子记得这么清楚呢?后来的顾安安问自己。
又是一个两年。顾安安十九,和陆路一起又过了两年。
时间是个无比神奇的东西,记忆终究斗不过时间。时间总是在你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把你丢在脑后,那些记忆脆弱到一阵风吹过,支离破碎。
陆路不能说话,但他的眼睛了盛满了幸福,清澈的布袋一点杂质,他常常会比划着告诉他人,顾安安可好了,你看,她都把我养成胖子了。
那么容易满足的男孩子。
顾安安再也没有见过祁年,家里的人也极有默契的从不提起这个名字,就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就在时光要把这个人和关于这个人的事情从生活中淡去的时候,他又突兀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请问你是不是顾安安小姐?”门外那个自称是律师的人问道。
顾安安疑惑的回答:“是。请问你有事吗?”
“是这样的,顾安安小姐。祁年先生于2005年12月24日晚间在市中心医院逝世,他立了遗嘱要讲自己多年打拼的按年集团及所有遗产都留给你。”公式化的语言,却一字一句的告诉顾安安,这一次,真的再也见不到祁年了。
陆路眼疾手快的接住顾安安,眼中是毫无保留的关心。
顾安安想过祁年会和她走在两条毫不相关的路上,却没有想过会是生与死的距离。
“为什么……”
律师扶了扶她的眼镜,有点责怪意味的看着顾安安:“祁年先生真的为你做了很多,我做了那么久的律师,第一次看到那么不要命的人。他有心脏病,你知道吗?”
顾安安摇头。
律师又说:“那就是他为什么会是孤儿的原因。他不顾一切的在2003年动了手术,你知道吗?手术的成功几率有多低?还在康复的时候,他还不要命的从医院跑出来,说是要去接自己重要的人,结果回来的时候又被车给撞了。后来,我们都有劝过,手术之后,不要工作,他却说他要买一栋在海边的别墅。他,真的是个好人。他求你,把他的骨灰洒在你最爱的爱琴海。”
“他还说了什么?”顾妈妈有点急不可耐。
律师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他说,‘安安,我爱你。’”
也许人真的会长大,想过的分别,却没想过流不出眼泪。不是不爱了,是没办法再爱了。
2003年陆路受伤,祁年没有去看顾安安,是在做手术,顾安安不知情,却在回国的时候,又一次伤了他的心。平安夜,祁年带着他最后的遗憾,离开。
原来到最后的最后,祁年才是童话中永远不得善终的骑士,陆路却一直是王子。
原来到最后的最后,祁年还是那个善良的孩子,仍旧保持着顾家二老的形象。
原来到最后的最后,结局还是会有人走掉。
2006年的夏天,顾安安二十,陆路二十,祁年仍旧二十。
爱琴海,天空是那样的蓝,蓝得纯洁。海洋与天空在遥远的地方相接成一条线。
飞鸟在空中盘旋,海底的鱼畅游无阻,飞鸟和鱼的相爱时一场美丽的意外,而顾安安和祁年相遇,相知,却在来不及相爱的时候在不同的地方相继离开。
祁年在空中飘荡,随着清风飘散在海上,恍惚间,我们仿佛看见那个身穿白衣,面带微笑的少年,渐行渐远。
顾安安被圈在陆路的怀里,看着祁年离开。
原来,这个世上的所有童话,结局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骑士总会在一个适当的地方,用适当的方式,抽身离去。
这就是我们的童话,走不到最后,也还是永远。
很久以前写的一篇文章,幼稚的文笔,可是我真的很喜欢.
很希望能有那样的男子守在自己的身边,就是最后不得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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