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桌上的花朵》火鸟

24、佛桌上的花朵(24)

　　付斌看着面色惨白的方琳倒在地下，冲上前抱起她：“方琳！方琳”连叫数声，方琳软软地像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他把方琳放在床上，颤抖着手给俊翔打电话：“俊翔，你快来，方琳昏倒了，怎么办？”俊翔在家，出差回来给儿子送的遥控飞机，看他玩的兴高采烈，正和儿子开心地逗着。听到付斌的电话也急了：“快送医院呀，对了，直接送肿瘤医院吧，省得以后转院麻烦。”付斌电话掉到地上：“肿瘤医院”俊翔在那端喂，喂地叫，付斌脸色煞白，捡起电话：“好，听你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就送肿瘤医院，你直接去医院吧！我现在听不明白你的话，你要给我解释。医院见”把方琳送去医院才是当务之急。俊翔给老婆孩子打个招呼，就冲下楼扬长而去。

　　方琳在车上已经醒来，她瞄到付斌的的背影，知道自己一定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心灰到了极点，泪水流湿了头发，她懒的去擦，流点眼泪算什么，自己的心在流血呢。那个男人，是自己千挑万选的人么？当年撇下众多的爱慕者，去相亲。付斌貌不出众，但他在第一次见面时的手足无措，慌乱无神，拙嘴笨舌不是打动了自己吗？自己不挑人品出众，长得帅的，不挑精明能干，聪明伶俐的，不挑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的，一眼看中老实本分，朴实无华的付斌，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婚姻像妈妈一样，失败的那么彻底，一辈子的幸福，葬送在一个自以为长得帅，又八面玲珑的风流浪子身上，怎么？忠厚老实，不是也靠不住啊！她流着泪又想笑了，以前，自己不太爱笑，也不爱哭，冷眼看世界，以为就可以无感无惑，原来这个世界不管怎么转，妈妈的命运，终究也变成女儿的命运，可笑啊。

　　到了医院门口，付斌停好车，想抱方琳下去，方琳坐起来，嫌恶的避开他的手：“我自己有手有脚，你别用那碰过别的女人的脏手碰我。我宁可住在医院里，家，我是不能回了。她有些哽咽，又勉强压抑着；既然你把别的女人带回家，我想，那已经不是我能回去的地方。我不想再见到你，我让箫心帮我收拾东西，以后，请你离我远点。”付斌像石头一样没有了知觉，眼冒金星，两只耳朵嗡嗡作响，俊翔赶到，看方琳站在那里说话，松了一口气，走近看，他们两口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方琳在流眼泪，好像被打开了水龙头开关，脸也有点肿，头发随便地披散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俊翔莫名其妙：“怎么在这里，不进去吗？付斌看见俊翔如梦初醒，像看见救星：“俊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让她住肿瘤医院，为什么？”俊翔表情复杂，把他拉开几步说话。他先叹口气：“不是我说你，方琳在广州因为腹痛做过检查，是子宫肌瘤，已经很大了，必须要手术的。你以前就一点没有察觉吗？付斌又被重重地打击一次，退后一步，想找个能依靠的地方支撑点。他脸色灰白。俊翔看他倍受打击的样儿，自己心里也难过。：“你们为什么这幅表情，不会是吵架了吧？”俊翔失神地看着脚底。好一会才抬头：“你帮我劝劝方琳，她在生我的气，你劝劝她吧。”方琳看见俊翔来了，抹去眼泪，背过脸去。俊翔一头雾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有事回头再说。”付斌抢着：“我先去挂号，你们随后来。”他不敢看方琳，匆忙离开。俊翔问方琳：“你们吵架了？”方琳咬住嘴唇。俊翔劝：“你自己的身体，你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要情绪激动，有什么事比你的病更重要，不要和付斌制气吧。”方琳仍是一言不发。

　　去办妥了入院手续，方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把被子蒙着脸上，身体全检明天才开始做。付斌和俊翔在走廊里说话：“方琳在回来之前，有一天晚上哭的很厉害，去找康志请假，说第二天就要回来，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她为什么突然要闹着回来，走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付斌像泄气的皮球：“那天，我喝醉了，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话，一点不记得了。”俊翔瞪他一眼：“你的酒量还可以，不至于喝的自己说什么话都不记得吧？”：“嗯，”付斌老老实实回答：“就是不记得了，那天，心里有些生她的气，一时糊涂，不知道胡言乱语些什么。”：“为什么生方琳的气？”：“听单梅说……”俊翔打断他的话：“你喝她一起喝酒？就你们两个人？”；“嗯，你们走以后，周末，单梅一早就打电话约我出去，俊翔就更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俊翔苦着脸：“你们走的那天晚上，她就约我喝酒，说是要庆祝自己拿到大单。”：“什么？最近她根本就没有做到大单，我是她的上司，最清楚。”俊翔突然提高嗓门，付斌闻言就差没坐地下。

　　：“那天，她带着酒、菜闯进家里，喝的醉醺醺的，我问方琳怎么办，她说，既然喝的动不了，就让她住一宿，早上，特意让箫心去带走她的。”俊翔生气地问：“方琳不着家，你跟她喝的？”：“没有，在家里，我一口没喝。她把一瓶子五粮液干光，瘫着动不了。”俊翔咬着牙：“她疯了吗？想做什么？”付斌的脸黯然无神。俊翔看他的惨样，有些不忍心再问下去，可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要弄清楚。这两口子都这副德行了，自己不插手是不行的，思及此，还是要问。

　　：“周末，你为什么去赴她的约？”：“她打电话来说，要告诉我方琳的事情。”俊翔恼的呱呱叫：“方琳是你老婆，有什么事你要去问她？”：“我以为方琳的身体出问题了，我也发现方琳走之前身体不对劲了。不想让她去出差的，又拦不住。打给你们的电话都不接。”俊翔没好气：“你打电话那天，在外面签约呢。就为这个，你就跟她去喝酒？”付斌打了牙齿往肚里咽，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俊翔看他磨磨唧唧：“你痛快讲完，你和方琳就为这个吵架也太不值得了。”：“不是。”付斌下定决心：“单梅说，方琳在外面有男人了。”：“什么？”俊翔差点跳起来：“屁话，她说你就信，方琳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开始我也不信，想扇她的嘴巴来着。后来她说，康志来这里工作，全是因为方琳，是从杭州特意追方琳过来的。”俊翔哑然，付斌看他的脸色：“原来，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哥们，你——你都不告诉我！”付斌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