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y call]同人メサイア弥赛亚》尸挥者

22、C-21-クロム

　　我的生命是什么，我的存在又是什么。
　　为什么我会依然存在呢，那个时候，最后的记忆中残留的影响是鲜红色蔓延的视界。
　　尖锐的枪响声之后，是整个头颅的剧痛，右边的大脑似乎已经被击碎，身体失去平衡，血液飞溅。
　　以及最后终末的黑暗，对自己的无能发出愤怒的诅咒然而却于事无补。
　　没有能够和伙伴生死与共，抛弃了他们苟且偷生。
　　没有能将誓言贯彻到最后，背叛了思绪无所事事。
　　没有能和那个人定立契约，高估了愚蠢的同族们
　　没有能看那孩子长大成人，轻信了那些花言巧语。
　　最终的最后，没有能够为她报仇，只是倒在了不该倒下的地方，连累了那孩子……
　　“哎呀，你终于醒了吗？”
　　“……？”
　　刺目的灯光中我抬起头，身上那些奇怪的液体迅速蒸发，散发出相当诱人的气味。
　　好像很饿？据说死人无论在天国还是在地狱都是没有感觉的，所以我还活着么？
　　“恭喜你醒过来。”
　　铁灰色的头发，银青色的独眼，自称为镇的男人弯下腰把我……从巨大的玻璃管中抱了起来，以公主抱的……姿势。
　　常识告诉我应该挣扎一下反对这个该死的动作。但是实际上，我却没有动弹。
　　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与其浪费力气去关心所谓的“尊严”我还不如花更多的时间在判断自身的处境上。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的记忆中是自己被击中了头部，但是从现在这个四体健全的状况看来，应该是被救了。
　　能够将这种破坏性创伤救回来的程度，应该是那个人才对。
　　虽然说着应该是那个人，但是关于他的详细信息脑中却好像是由一张张被撕开的信件碎片构成，模糊而混乱。
　　能够想起很多和他相识的情节，却想不起来他的长相，能够想起和他畅谈人生未来的经历，却不记得他的声音。
　　“我好像被枪打中了这里。”
　　估摸了一下，我伸手去确认应该受伤的位置，却只摸到了自己的眉毛和光滑的皮肤，和以前长时间暴露在硝烟和烈日下的粗糙不同，居然是婴孩般的皮肤，长在一个男人身上真是可笑。
　　“子弹从这里打进了你的脑子，射了个对穿。”
　　被抱着一路坐上电梯，幸好并不是有很多人的关系，没有太过丢人。
　　“那我应该已经死了，我是个连一毛钱的半绮天赋都没有继承下来的人类，即使我的外祖父是个纯血种，也不能让我免疫子弹。”
　　对，我的外祖父是纯血种，而母亲则和我一样是个普通人类。但她的兄弟都是半绮，非常优秀的半绮。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成为一个亲半绮派的军人，虽然最终……连一个部下都没有保护好。
　　如果是为了那个理想战死的话，我或许还会觉得死得其所吧？
　　“现在你是了，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了，不管你还记得些什么，现在的你都已经无法成为过去那个人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他将我带到窗口，在这座相当高的建筑中可以看见远处发达兴旺的城市。
　　“那里是你过去战斗的地方，格拉斯海姆，你已经做了八年睡美人了我的小王子。”
　　八年？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就是说……格拉斯海姆已经安定下来了吗？
　　虽然觉得他的语气让人很是不满，但是更多的心思却安排在了他所说的话上。
　　我现在能够确认他就是我记忆里的那个人了，但是……我却有些不想要去相信他所说的话。
　　八年的时间就这样随便的用掉了吗……而自己，居然成为了以前一直做梦都想要成为的半绮？
　　不用再被别人嘲笑了么，还是说……已经连拥有过去的资格都没有了呢。
　　终于和那个自己厌恶诅咒的种族断绝了关系，可是为何却这样伤心呢。那一切的过往都是建立在一个身为人类的我的身上的，虽然有过无数的悲哀，但是那些曾经美丽的部分即使是支离破碎，却仍旧让我想将它们紧紧握在手中。
　　“不要这样的悲伤，毕竟你的过去并没有给你带来什么美好的回忆。现在正是一个机会不是吗？答应我忘记你的过去从今往后都待在我的身边好吗……？”
　　低下头，他虔诚的亲吻我的额头，能够感受到一种介于父亲和母亲之间的爱意传达到我的身上。
　　“你是个非常好的孩子不是么？从现在重新开始，身为纯血种的我们，有更长的时间连建立一个新的人生。”
　　忘了？
　　或许并不需要我去刻意的忘记，脑中的记忆已经是支裂破碎的了。
　　重新开始又何尝不好呢，反正过往的那个人类都已经不存在了。
　　我已经没有资格去追求那个梦想了，甚至是“活下去”的资格其实都不再拥有了。
　　“我是谁？”
　　“你是谁？！”
　　他很是惊讶的提高了声调看着我。似乎很惊讶我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但事实便是如此，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或许对于过去的我来说理想可能比我本身还要重要得多吧？
　　“是失忆？你能够记得些什么吗？”
　　他皱着眉头，似乎觉得有些难办。
　　“隐约记得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但是细节之类的都已经不记得了。”
　　停顿，我看着他比划了一下。
　　“还有以前认识你的经过，和一部分在格拉斯海姆战斗的记忆。”
　　“恩。”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了我表达的意思，把我带进了一间病房。
　　“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受伤的部分是脑子，这个人体最精密的零件是很难保证其完整的。对了，常识的部分有缺失吗？”
　　常识？
　　虽然想说应该没有，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是不要太过自信才好。
　　“我想我没有办法确认这一类的信息。”
　　“很好，我知道了。这之后我会给你安排用DEHAB计划的技术输入一些常识给你，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按墙上的按钮后说。因为你刚醒来的关系消化系统还非常脆弱，我之后会派人送一些流质食物让你填填肚子，但是主要的营养还是要靠注射输入。”
　　在我面前演示了一下按钮的操作，又对那一头的人吩咐过之后，他才一幅心满意足的样子坐在我的床边，给我在背后垫了枕头又窝好了被子。
　　“如果你乖乖的好好接受检查的话，下周就能出院了。对了，今天是周四。”
　　“没有必要用对付小孩的语气，我在之前毕竟就已经17岁了。已经是法定的成人了。”
　　终于没有办法这种充满了违和感的温柔语气，我抱怨出声，却换来他的手抚摸我的脑袋和放肆的大笑声。
　　“对我来说你就是孩子，你的年龄还不够我的一个零头。”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嘀咕了一声，转而叮嘱我。
　　“这个可是秘密哦，不要随便对别人乱说。我们两个纯血种其实可以活很久的。你知道的吧，你的外公在那时候还是个年轻人呢。”
　　何止是年轻人，在我所属的部队誓师出发时，来观礼的老爹还差点被不熟悉我的上官当成我拉到校场去。
　　“我明白了。”
　　长生不死的愿望是每个人都追求着的。
　　即使是他或者老爹那样权倾朝野的家伙也没有办法杜绝别人的疯狂，有着强大的组织做后盾也是没用的，毕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都没办法杜绝失误。
　　“对了，给你起个新名字吧。”
　　得到我的肯定似乎让他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好像是个孩子。
　　“叫什么好呢……”
　　“你不知道我原来的名字吗？”
　　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非要起个什么新名字呢？真是恶趣味。
　　新的人生需要新的名字这种，软弱者的寄托实在是太愚蠢了。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啊，好吧好吧，你在NEDE必然要有一个代号才行，这样子无论如何都要起个新名字吧？”
　　他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摇头的时候脸上居然还是带着那种“宠溺”的神情。
　　“我早就想好了，我的话是Jin，那么你就是弥赛亚メセイア。怎么样？”
　　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两句话哪里是因果关系了？哪里是？！哪里是！？
　　“随便你吧。”
　　根本早就决定好了吧，究竟决定了多长时间了？弄不好都有八年了也说不定，就这种情况我可不想浪费时间来说服你改变这个“深思熟虑”的决定。
　　纯粹是浪费时间。
　　在平白无故的浪费了八年时间之后现在的我，每一分钟都应该很宝贵才对。
　　虽然，过往的那个生命的极限被延长到了无限大。
　　而且，我还有一个非常中的问题想要搞清楚……
　　“真是好孩子呢。那我还有别的工作需要处理，之后再来看你。”
　　看着这个半绮的身影消失在关闭的金属门之后，我心中的疑问终于能够仔细思考了。
　　他为什么要救我？
　　又为什么花了八年时间来关注我等待我醒来？
　　而又为什么他会用那种宠溺的态度对我？
　　这一切都和我记忆中的反差太大了，即使只是支离破碎的记忆也能让我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
　　“猫腻”
　　这里，有问题。
　　我必须想办法查清楚。
　　这之后我必须先要搞清楚这八年间发生了什么，然后再来研究清楚这家伙这样青睐与我的动机。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要说只是所谓的知己了，即使是生死与共的战友，默默支持的家人，都有可能成为把你推下深渊的那个人，所以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只有搞懂的他的一切都记我才能够去相信他。
　　或者，暂时的依附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