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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13-ジ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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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你之后也会想要找我的,所以就直接让哈法斯带你来了。”
淡定且随意的坐在床沿,我看着站在房间的正中,已经恢复了惯常打扮的该隐。
这家伙刚才在被尼德霍格和尤格德拉希尔讽刺了一通之后把电话号码给了双叶,然后跑进了奥贡的店里一直坐到我下班都在和我攀谈。
如果最后不是使了眼色让他快点滚蛋,我还要为背后的羽翼的收尾工作再去一次奥贡那里。
“今天你给我添了很大的麻烦,该隐。”
“非常抱歉首领。”
他说着脸上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隐隐有一丝笑意。
一会儿是要糖一会儿是要纸巾的,他轮着番的给我这个唯一的兼职服务生找事情做,好像是准备把我平时指示的他的手段全都报复回来一样。
“不过,主题不是这个。”
怎么也不能是这个,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小心眼。
“你想知道有关于我的种族的问题是吗?”
虽然没有说,但是我觉得他一定会想要知道。
该隐作为一个对于NEDE的任何人都没有忠心的家伙,如果能将他争取到我这一边来。对那家伙的我就更多一分把握。
对……从能够感觉到恩·索夫的思想以来,那些被欺骗的被隐藏的部分让我越来越不安。
他没有告诉我的事情,非常危险。
必须阻止他,但是不过是个傀儡的我实力还远远不够。
这个NEDE大多数的部分虽然由我和哈法斯两个人来掌管,但是真正具有战斗力的半绮却及不上只尊崇恩·索夫的仿尸傀儡数量多。
所以该隐和他手下的特务部门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你想要知道这个NEDE的真实吗?”
说着这样滑稽的开场白,我根本没指望他会说是,能够让我真正有把握让他站到我这边来的是另外一样东西。
“知道越多不是死得越快吗?首领,身为特务干部的我怎么可能不明白。”
虽然也从心底里传来很急切的想要知道我要说的内容的想法,但是该隐脸上还是那副轻佻的表情。
语气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特务首领的人,关系到自己唯一的亲人的事情也能忍住吗。
“那么想要知道一个19年前的故事吗?我猜你应该听说过,我加入NEDE也不过是八年前的事情。所以这个故事我也只是听说而已,要不要当真是你自己的事情。”
那么最开始就让他先恨上恩·索夫吧。
如果能够认清谁是他的敌人谁又是能帮上他忙的人,聪明如他应该知道选择哪一边吧。
“所以这个故事也不过这几年在实验楼时的道听途说而已,当然,是听我的主治医师说的。”
对,确实是听说,不过只要稍微有点比对的话就能猜到这故事里的人究竟是谁。
“19年前,NEDE内部有一对夫妇,恩,是Class-C能够勉强纹上武骸的程度。”
我特地那么补充,这种慢吞吞的语气让该隐似乎有些不满。
“他们生下了一个儿子,出生时就带有轻微的返祖现象,好像出身的时候只是比较高等B,等到这个多灾多病的孩子长到3岁的时候已经是A级了,非常的接近‘纯血种’。对了,这孩子之后就被从父母身边带走了。”
我这样左一个对了右一个好像的语气让该隐的不满很清晰的从心底传达了出来。
虽然脸上还是刚才那样,不过如果我和他的身份对调一下,他绝对会冲上来拎着我的领子吼出来。
“研究部的人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已经有些晚了,这个孩子的返祖过程已经结束,整个体内的细胞都已经稳定了下来。所以他们把目标盯上了这孩子的父母。”
我看向他,发现他还没有意识到我所说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再有一个孩子的话,是不是还会发生这种现象,只要用药,那个孩子一定够成为‘纯血种’的。研究员这样想着开始对这个孩子的父母进行研究。”
这一回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被假面覆盖住的右眼目不转睛的瞪着我。
“你应该知道的,为了再现最初的‘纯血种’NEDE已经为此而研究了许多年,能够增加返祖几率的药物品种多到你无法想象。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
“副作用极大。”
我在这几个词上加上重音,看着他的脸色终于不像最开始那么平静。
“通过药物出生的孩子身体极差,并且因为之前并没有能够这样研究到这个过程的范例,对孩子的用药和武骸都只能一步步实验着来,这对身体又是非常大的伤害。加上‘返祖’的过程,可以说孩子每天都是生活在死亡线上的。”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用左眼正对着他露出的右眼。
“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我是在哪里听说这件事,这件事又是说的谁你已经明白了吗?”
“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吗?”
他看着我,用和平常截然不同的干巴巴的声音反驳。
“你想让我反抗NEDE吗首领?能够让亚伯活下去的只有NEDE的研究员,只有继续为NEDE工作,他才能活下去,只要离开这里,亚伯就必须要死。”
“而且首领,我不明白你这么说的用意。”
是的,如果站在他的立场我也不明白会有首领告知自己这种事情的原因。
“不要管我为什么告诉你,该隐。”
我叫他的名字,背过身看向窗外,从这个方向可以看见NEDE的高楼群中第二高的建筑——实验楼。
那里是被诸神遗弃的地方,即使半绮在那里也只有“实验品”和“研究员”两种身份。
该隐的弟弟,亚伯就在那里,当然是后一种身份。
“我听说你之所以会这么卖力的工作是为了弟弟吧,那么你真的知道弟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
他沉默了,一脸的沉重。
“这几年,我在实验楼住了一段时间呢。”
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但本质上,我却有些害怕再去回忆起那段时间。
虽然每个星期只有一天。
但是我……
害怕!
完完全全毫不需要否认的恐惧。
“当然并不是担任研究员。”
听到我这样的补充说明理解到言下之意的该隐吃惊的瞪大眼睛。
“首领?!”
“我以为你至少会感觉到一点的,没想到除了哈法斯之外你们也都只注意到我是人类,而完全没有好奇别的方面吗。”
我还以为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呢,原来我的人格魅力有那么大吗?连敏锐的特务都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和正常首领应该有的样子有什么不同。
“一般人类怎么可能当上半绮的首领,而且我加入的时间也太巧合了吧,刚刚有人叛逃组织大乱后不久就加入组织,在短短半年内过关斩将成为首领。”
“不……今天的关键不是这个。”
我强行制止了自己想要向他透露更多内情的冲动,将手指伸向他的额心。
“我想你不介意感受一下那个能够帮助半绮‘返祖’进行的更加彻底的药的效果吧,虽然是我的感受,但是在亚伯身上应该是差不多的效果。”
虽然说着你不介意吧,但是我根本没打算考虑他的意见。
共感能力传达出的记忆瞬间倾入了他的脑中。
该隐立刻就倒在地上了。
宛如全身都被绞碎的剧烈撕痛,从体内释放出的宛如燃烧的高热。真是让人不想去回忆的感受。
该隐会反映这么大大概只是因为剧痛来得太突然而承受不了。
不过因为不再接触我的感情也没法继续传递给他了,毕竟我是个半路出家的纯血种,各种方面的能力都还没有熟练。
“你还好吧?”
“这、这种东西!被用在亚伯身上?!”
果然和哈法斯说的一样,该隐对兄弟的感情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从地上一站起来就怒吼着拎起了我的领子,似乎一点理性也没有了。
“那群疯子,我要,我要去……”
“该隐,这只是在我的身上。为了不给你造成什么错误的映像我必须说明,你的弟弟返祖持续了超过十年尚未完成,激烈程度应该没有这么严重。”
当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是了,幸好这个并不是每天都要用的药,否则我大概很久以前就自杀了事了。
之前很讨厌这玩意儿,不过现在用在这里来说明就再好不过了,现在正激动着的他虽然事后会反应过来不对的地方,但是映像已经形成之后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摆脱的。
我这样欲盖弥彰的解释只会让他更加担心兄弟。
“首领,您今天告诉我这些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今天第一次知道原来该隐也能这么诚心实意的说出这种让人能够感觉到他确实在尊敬别人的话啊。
“请允许我先去见一下亚伯……这之后我会给您答复的。”
“当然,随意。”
虽然没有完全争取到他的帮助,也没有让他知道这个组织的真正指挥者是什么人。
不过这种程度就足够了,知道太多会让恩·索夫察觉到他不对的地方,能够让他对NEDE的中央集团产生怀疑就好了。
之后只要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他正确的指挥就可以发挥他和下属的特务集团的最大效用了。
“带我向亚伯问好……该隐,是字面上的意思的问好。”
说出第一句话又觉得语气有些奇怪,我补充了后面那一句。
想来亚伯应该是还记得我的,三年来几乎每个周末都是和那孩子一起度过的,一个月没见他不知道会不会有……
被拿去做奇怪的实验已经死掉了的奇怪猜想。
因为那时候我们的身边还有很多其他的实验体就是那么个结局呢。
如果我没有“首领”这个名号和珍贵的从人类开始“返祖”来撑腰,大概也早就落进那么个下场了。
“我明白了,首领。今天讲过的这些事情我知道要怎么处理。”
他向我鞠躬,然后又恢复了惯常的态度才离开我的房间。
该说不愧是特务吗,居然那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如果是哈法斯大概脸上没有表情,心里还是会狠狠不满一类的。
所以原因还是不要告诉哈法斯了,到时候只要直接命令他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