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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关离婚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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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倾阳慢慢睁开眼睛,还有些疑惑,这里怎么跟家里不一样呢?他一偏头,吃了一惊,旁边躺着和衣而卧的钟佳。
从家里出来后,萧倾阳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一时不知去哪里。他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要和心远谈吗?吸了一下午的烟来下决心,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包抓住了他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离婚协议还在里面,他恍然:在家里坐了一下午,原来他根本就忘了把关键的东西拿上去。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钟佳。他嘴边的线条微微紧了紧,手机又响了几声,他接通了电话:
“喂?”
“是我。”
“嗯。”
“嗯?”
。。。一阵长长的沉默。
“没有谈,是吗?”
“嗯!。。。小佳,再等几天,好吗?”萧倾阳有些艰难地说,“等我这次出差回来。”
钟佳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然后问:“你明天走,是吧?”
“明天下午。”
挂上电话,萧倾阳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他想了想,约了他的合伙人吴建南到他们常去的酒吧去等他。
他到得时候,吴建南已经在里面等他,看到他,吃了一惊,
“你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萧倾阳没有说话,只是坐下后,略有些烦躁地擦了擦额头。
吴建南仔细地打量着他,说:
“到底怎么了?”
萧倾阳闷头不响,一口气把桌上的一杯酒喝了,倒上一杯,又一饮而尽,又倒满了,刚想喝,吴建南拉住他,
“你没事吧?这么喝!心远和你闹事了?不像啊!”最后一句是自言自语。因为是合伙人,两家走得也比较近,吴建南的媳妇何夕与方心远很熟。吴建南曾经犯过所谓“所有男人都会犯得错误”,他常常喊冤,是醉酒后被人钻了空子。从此,他的把柄落在何夕手里,只要晚上回得稍晚一些,先是电话追踪,然后是皇后驾到,几次下来,朋友圈内人人尽知,吴建南家有仙妻,名河东。
方心远的密友柳真在一家知名的会计事务所工作,和他们有业务来往,对此也有耳闻,一次和心远聊了起来,评论道:
“这是原本就性格使然,还是受了伤害后才激发出的控制欲呢?”
方心远低喟一声:“不清楚,不过,一个大活人,看,就能看得住吗?!”她停了一下,“何夕其实很有勇气,她正视已不堪的现实,豁出去保护她认为值得保护的东西。”
萧倾阳疲惫地摇摇头,端起酒杯,又一口喝了下去,把手伸向酒瓶。吴建南看他神色不对头,急急地把酒瓶拿走,
“少喝点,怎么啦?有什么事可以和哥哥我商量。”
萧倾阳闭了闭眼睛,小声说:“我要和心远离婚。”
看着吴建南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萧倾阳苦笑了一下,
“没想到吧,我要离婚!”
吴建南回过神来,有点不赞同地说:“这可是大事,不至于吧,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知道他们是大学的同学,而且,他对心远的印象一向很好,曾私下里对倾阳夸奖,心远外柔内刚,秀外慧中,更难得的是,顾大局,识大体,小子,珍惜啊!
倾阳不出声,拿过酒瓶,倒上,喝了,倒上,又喝了,再倒上,又喝了。
建南把酒瓶抢过来,“干嘛?难受还喝成这样?难受还和心远。。。”他就是说不出离婚两字,停了一下,他缓缓地说:“你看,我们家媳妇那样,把我搞得颜面无存,别看我生气的时候,总想着离了算了,但是,老夫老妻啦,心里就是觉得没人能比她和我亲。我知道别人背地里管她叫河东,河东就河东吧,谁让我辜负了她的信任呢?”
倾阳颇有些诧异地看了建南一眼,平时光听建南抱怨何夕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深情。
他想到他自己,自己真得错了吗?可是,还能回头吗?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郁闷,不由得又喝了几杯。建南劝也劝不住,本想详细问问,看倾阳也没有说的意图,不由得叹了口气,索性也放开,换个话题,谈点手边项目上的事,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会,也就差不多了。
倾阳酒量本来不小,架不住心里有事,已是醉态可掬。建南叹了口气,倾阳平时相当自制,喝得再多,不至于露出醉态。今天还真是。。。
“倾阳,走吧,回家吧,我送你。”
建南刚想站起来,倾阳抓住他,“再陪我一会。”
建南坐下,这时,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
。。。
“我在酒吧。”
。。。
“和倾阳。”
。。。
“再有二十分钟。”
。。。
“嗯,好,先睡吧。”
挂上电话,对面的倾阳很清醒地说:“是何夕吧?你快回去吧。”
建南略有些自嘲地说:“是,她知道我和你一起。我先送你回去吧。”
倾阳摇摇头:“不了,你回去吧,我再呆会。”他站起来,拍了拍建南的肩膀,“我没事,你快走吧,别让何夕担心。”
建南看倾阳一丝醉态也无,放下心来,毕竟平时倾阳的酒量,他很清楚。临走前,他又叮嘱倾阳:“早点回去啊。回去别开车,打个车吧。”
建南没看见,他刚出了门,倾阳就颓然坐下,他并不想让建南送他回家,现在面对心远,很难。迷迷糊糊地,就觉得意识沉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