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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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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夜在清晨破晓时分碎裂了,没有热力的冬日阳光总是那么温柔和暖。
温煦光芒悄悄的一点儿一点儿透过遮掩着半边雪白色纱帘的洁净玻璃窗外映入在房间内。
顿时,亮眼明净的金黄色洒在了整个室内,使得房间内原本有些生硬的家居装饰略显温软,房间内床上裹着黑色羽被的美人也笼罩在了晨光中。
前一刻还在梦中紧锁的眉头随着醒转的意识变得清明,纤长的眉睫颤抖着慢慢的睁开眼睛,然后从羽被中伸出一双洁白如玉的手臂压上被角,接着转头望向映透进阳光的玻璃窗没有焦距的眼神茫然的看着窗外。
恍惚记得昨夜在离开方家大屋后,好像就和袁毓卓、顾天分开了。独自开着从顾天那里强夺来的汽车游荡在无人的寒夜街头。
杂乱烦扰的内心不停的显现出那场不愿去回想的大火,那个不知现实与虚幻的母亲,还有无情似有情的父亲。
无数的往事、无数的脸孔全都在这一瞬间拥挤在脑海中,开始是一个又一个的脸孔逐一的闪现出,最后却仿佛变成无数的面孔都重叠在一起闪现出根本无法分清谁是谁。往事、无数面孔就这样交叉着,缠绕着让整晚紧绷的神经面临彻底的崩溃。
自己将车子丢在路边,逃也似的冲进一家bar内,要来了最苦涩的烈性酒水一杯一杯犹如白水似的猛灌入喉中,随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接着是怎么回到的家中这些记忆好像全都消失了。
“哐哐哐。”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惊扰了出神的莫情,不等房间内莫情应声,敲门的人已经自行打开房门探进半边身体,美丽年轻的脸颊上扬溢着甜美的笑容对着坐起身的莫情开口:“姐姐,你已经醒了啊,身体还好吗?”
“嗯。”被询问的莫情调整身姿靠坐在床头随口应着,自然的闭上眼睛低下头按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问道:“甜甜,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袁先生送你回来的,你不记得了吗?”进入房间内的严雾浓悄悄的坐到床尾有些担心的看着莫情:“姐姐,昨晚你不是去参加宴会吗?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是出什么事了吗?”
严雾浓说到这里看了莫情一眼继续说道:“姐姐,袁先生送你回来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儿,你当时就已经醉的人事不省,但还是在不停的索要酒喝,我一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搬动你只好请袁先生帮忙,所以也就没有帮你换衣服,姐姐你……”
莫情抬起头招手让严雾浓坐到自己身边来有些不耐的出声打断严雾浓的语句:“甜甜,过来!”
看着乖乖挪近自己的美丽女孩儿,莫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严雾浓粉嫩可爱的脸颊用手指尖轻轻的摩擦,望着严雾浓担忧的眼睛:“甜甜,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真的很抱歉。”说着便将严雾浓紧搂进怀中安慰。
莫情知道昨晚她的失态行为定是吓坏了这孩子,不管自己是否对昨晚还存有多少记忆,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昨晚的自己是不正常的。
严雾浓安静的将头依偎在莫情的项肩上,感受着莫情此时此刻的温情,突然她猛的坐起身皱着眉头用手夸张的掩住口鼻对着莫情嚷喊着:“姐姐你身上好大的酒味臭死了,快起来洗洗换件衣服吧。还有我早就做好早餐等你了。”说着就俏皮的向着房间外跑去,出来后随手就把房间门也关上了。
一时没有反应的莫情呆呆的看着已经关闭上的房门,本能的拉起从昨晚就一直穿在身上的衣服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是有些大了。皱眉起身向一旁的卫生间走去。
房门外的严雾浓静立在已经关闭的门边蹙眉回想,昨晚被袁毓卓送回来的莫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酒醉失态的模样哭喊着一些让她听不明白也听不大懂的破碎语句,什么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什么既然做了为什么不肯承认、什么她好恨好恨的等等。甚至还扑在自己怀中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失声,一直折腾到莫情自己筋疲力尽才不知是晕了还是睡了真正的安静下来。
她和袁毓卓一起安顿好莫情后,她有问过袁毓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莫情会变成这样子,可是不管她怎么去追问,袁毓卓都是三缄其口默默摇头只是不出声,搞的自己又好奇又担心也无奈。
袁毓卓临行离开时还再三叮嘱自己,不要对莫情说起昨晚的事情也不要去问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她刚才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一直在嘴边的话。
可是她现在真的是很担心啊,一直坚强的姐姐究竟遇上什么事情,为什么会一下子变成那个样子,昨晚姐姐的痛哭声好像这时候还萦绕耳边,真的是种可以旁人闻者落泪的哭泣,姐姐的心中到底装有什么悲伤的事情,真的就不能对自己讲吗?还有那些破碎的语句又究竟什么意思呢?
严雾浓甩甩头对着房门重重的叹口气转身向餐厅走去,把早已变冷的早餐重新加热等候莫情。
方子阳一个人缓缓踱步来到了威尔在亚洲总部的临时办公楼外,踌躇着要不要进入。
今天已经是距离上次见到女儿后的一个星期,这些天中他想了很多事情,有想通的也有想不通的。
但就是对女儿在离开时与大弟方子晨的几句对话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简单的对白可是道出的却是可怕内容。
莫情、噢!不!应该讲是方雨诺,这次的归来是想摧毁华扬。
他自己做为华扬的负责人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是用到什么方法他都要说服女儿方雨诺放手。
方子阳打着和女儿好好谈一次的主意,脚步坚定的踏进威尔集团亚洲总部的大楼。
莫情静静的站在办公桌后,冰冷的看着刚刚被助理秘书请入办公室,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许久后才开口:“方先生,今日来访有何贵干?”
“小诺!我……”方子阳话出一半便顿了下来,他实在不知该怎么来讲今天到此的目的。他是来求和的可是这样的话怎么样才能说出口呢?
“方先生,请你称呼我莫情或者莫总裁。”莫情主望了眼讲话讲一半的方子阳,不耐烦的拉开椅子坐下:“还有,请你一次将话讲完,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方子阳无视莫情的纠正,继续按自己习惯的方式称呼道:“好吧,小诺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华扬?你要什么补偿爸爸都给你。”
“补偿?你拿什么来补偿我,补偿我母亲。”莫情闻言用力的拍向实木桌面怒声责问方子阳:“今日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华扬总裁的身份,我是不会让你站在这里的。现在来和我谈补偿你不觉得太晚了吗?华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都只是才刚开始,好戏根本还未登场你着什么急呢。”
“是,你说的没有错,现在我讲对你的补偿是晚了,可是小诺你不能再继续陷害华扬,你别忘记你身体里流的是方家的血脉,终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日所为后悔的。”
“即使将来后悔又如何,我的心已经痛了整整十年寒了整整十年,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莫情说到这里停下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哼~~!你当然不会知道了,是对你的恨支撑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如果有可能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但是你对我们的无情却又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所以我也只好用更加无情的方式来回报你,你越重视什么,我就要让你更彻底的失去什么,不要忘记我的无情可是遗传自你身体里的。”
“小诺,我明白了你是真恨我,可我们之间真的存有误会。没错,我承认再对你母亲的事情上我是无情甚至可恶,但即便我再如何的无情也不可能会做出对自己亲生骨肉抹杀的事情来,这一点上你一定要相信爸爸。”
莫情猛然站起身走到方子阳身旁揪紧对方的衣襟怒斥道:“我身上的伤痕你不是没有看到,那就是你的罪证,到现在你还口口声声的讲你没有做过,那你告诉我那场火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场差一点就要了我和我妈咪性命的大火是谁纵的。”
方子阳看到女儿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不停的颤抖,心疼的伸出自己的手轻轻覆在了的莫情手背上握入掌中:“小诺~~~~不是的~~~”
莫情感觉到从手背传来的暖意愣了一下,然后愤怒的甩开方子阳厉声打断道:“不是什么?那你说为什么美国警方的调查报告里会清楚的写着那是一场人为的纵火案不是意外的事故呢?你告诉我会是什么样人没有目地的跑去贫民窟里纵火?起火点偏偏是我们所居住的房子。”
“小诺,听我说……”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华扬今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尽我所有力量让它毁掉的,如果你不想它被我毁掉那就尽你所有的力量来保护它,最后的结果就让我们双方一起拭目以待吧。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送!”莫情按下通话键叫进助理秘书送客。
方子阳感觉身后的门被人打开,转身望去看到刚才的助理秘书已经站在了门边无声的催促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将脸转向一旁的莫情无奈的轻叹一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