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钿恬爱你傻》沐筱一

2、第二章

　　“恬媛，下班咯！”店长和蔼地提醒正在洗咖啡杯的裴恬媛。 “好，我做完手上的事就走，店长你先走吧！”裴恬媛摆出她那一百零一号的甜美笑容。
　　“那好！”店长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家中也有一个像裴恬媛这样年纪的女儿，看着她就觉得倍感欣慰。
　　“店长走好！”裴恬媛目送中年男人走后，又低头忙着手中的工作。
　　“好，现在就要开始咯！”裴恬媛其实是想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多多练习怎样磨咖啡豆，煮咖啡的。一来是希望让咖啡的口感更好，二来她看看周围同事的手脚觉得自己好像蜗牛，好慢！才会想在下班以后留下来多训练训练自己，所谓“熟能生巧”，“笨鸟先飞”嘛，更何况她还不算笨呢！但问题是她煮了那么多杯咖啡没人喝怎么办呢？
　　一两杯她还是可以硬着头皮喝下去的，可是那么多杯要她怎么喝啊，她又不想浪费，因为曾经听人说过，浪费食物以后死了都会下地狱，永远不得超生的！正当她为难之际，一个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
　　“怎么还没走，很晚了。”裔子钿准备下班的时候却看到咖啡厅里有微光点亮着，开始他还以为是小偷呢！走近一看原来是她。本来想留她一个人自己走了算了，但看着她专注着这些咖啡叹气的时候，他又忍不住走进她。
　　“裔先生，太好了救星来了！”裴恬媛开心得眼睛都发亮了！裔子钿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他平生最讨厌喝咖啡了，尤其是蓝山咖啡，苦到让他以为自己在喝中药，不，比中药更甚！这小妮子没有搞错吧，要他替她试咖啡！
　　裔子钿刚想转身走，手臂就被揪住，低头看着那双玉手，他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放手！”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的话。
　　“拜托啦！裔先生，我一个人喝不了那么多的，再说我已经喝了五杯了，舌头都失灵了啦！”裴恬媛伸出粉嫩的舌头，上面堆积着黑色素。看得子钿阵阵反胃。
　　“你不会喝一口就倒掉啊！”他是真的很怀疑她的智商。
　　“浪费罪很大的哟！我妈妈说，浪费食物死后是会下地狱的哟。”裴恬媛很诚恳地看着他。
　　“那我情愿下地狱，我也不要喝。”裔子钿实在是不知道她是单纯还是单“蠢”了。这种骗小孩的把戏她也相信！
　　“那现在就让我来解救你吧！喝了它们说不定可以减刑的哦。”为了增加说服力，恬媛拼命点着头。
　　“不要！”他一脸嫌恶，不情不愿地样子，他实在是太厌恶咖啡了！
　　“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喝吧！”她放开他。她不想再为难他了！
　　她转身走向吧台！
　　他转身走向门口！
　　偌大的咖啡厅又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着桌上的咖啡她的眉皱成一团了。
　　看来，也只有她一个人要把这些东西给消灭掉咯！没办法！
　　“亲爱的咖啡啊，我实在不想把你们倒到下水道，所以，就让我来拯救你们吧！”恬媛对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哀怨地自言自语道。
　　她拿起一杯咖啡，正准备送入口中时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呃？”她睁大眼睛，眨啊眨的生怕自己产生幻觉了。
　　“太苦了，哪有拿铁这么苦的，还少一点鲜奶的味道。”裔子钿自己也很惊讶，他明明已经成功地发动了引擎，却还是忍不住地想到她喝掉那些咖啡后痛苦的表情。他就回来了，好吧，他承认今天他真的有点不对劲，然而这不对劲的源头全来自于对面那个笑起来晴空万里，犹如霁虹的裴恬媛！
　　“那我再重煮一杯！”说着又在吧台的另一边忙活起来了！
　　“这杯怎么样？”不一会儿，她又送上一杯。
　　“甜度适中，但奶味太重了，夺去了咖啡的主要基调。小姐，这是咖啡不是牛奶。下一杯。”他疯了，居然还要下一杯。
　　裴恬媛就这样一杯一杯地泡，裔子钿就这样一杯一杯地喝。
　　“对！就是这个味儿！”裔子钿递上咖啡，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裴恬媛也不管杯壁上沾有他的口水，拿起来就喝，还不忘用舌头舔舔嘴角的残渣：“嗯！真的好好喝，甜甜的，满口香醇的咖啡泡沫，奶味也适中更突显出咖啡的口感。成功了耶！”她露初一个恐怕连太阳也会被打败的笑容！“谢谢你噢！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请你吃饭吧，裔先生。”
　　“叫我名字。”公司上上下下除了程霜玲所有的人都叫他裔先生，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好刺耳，他不想因为称呼的关系而疏远两人。
　　“哦，裔子钿，去吃饭吧。”她好饿噢，“我请你，就当是谢谢你今天陪我试咖啡！”
　　“吃什么？”他也饿了。
　　“我请你吃，当然是听我的咯！”裴恬媛神秘地笑笑。

　　裔子钿觉得自己一定是病得不轻，而且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不然，他怎么会做在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内，吃着让人汗流满面的火锅，还觉得感觉很好呢。
　　“吃呀，你不饿吗？我可是饿坏了。”裴恬媛一点也没有主人翁精神的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裔子钿边吃边环顾四周，这屋子虽小，但却很干净，在屋子中央只有一张床，没有任何家具，在床边只有两三只纸板箱，看来她的家当就只有这些了。墙上挂着一本月历，还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画了两个大大的叉和一个可爱的小恶魔，写上“deadline”，裔子钿不禁笑了笑。
　　“那是什么意思？”他指了指月历。
　　“噢，本来如果这个月我还找不到工作的话，我就缴不出房租了，就得流浪街头了。不过现在好了，幸亏有你啊，真是太感谢你了。来，干杯！”裴恬媛想到以后的生活都有了保障就幸福得笑开了花，拿着装满白开水的玻璃杯子，敲击了他的。她傻傻笑着：“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咯。”说着就咕噜咕噜喝掉一大杯水。
　　他发现她很爱笑，而且每一个笑容都好美好美，直摄人心，从认识她到现在的一个下午，她无时无刻不在笑。她的笑好真实，直摄人心，他想伸手去感觉，却害怕被弄碎。
　　“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没有。”是啊，他在瞎想些什么啊，该不会是空虚太久了吧。
　　“你在公司是做什么的呀？”裴恬媛觉得他话少得可以，所以就随便聊聊。
　　她还不知道他在公司的位置啊。他以为公司里的大嘴公大嘴婆早就把公司的祖宗八代都汇报给新人听了呢。
　　裔子钿拿出了自己的名片给她。
　　“原来你是公司的执行副总啊。”对噢，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如果他不是公司的高层怎么会有敦煌这么机密的文件呢。“难怪你可以随便地把我安插到公司里呢，不过这样算不算走后门啊！”恬媛傻傻地笑着！
　　“你说呢？”就这样？这算是什么反映啊？难道她不知道，他在公司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吗？她怎么这么“冷淡”。还以为自己是“走后门”的，他真的是无语了，她真不是一般的“纯”了！或许习惯了其他人的阿谀奉承，他一时之间对这个小妮子另眼相看。
　　“应该……”算吧！可是好象又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也不知道！随便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现在都已经进了你们公司了！管他的呢！”对于这种这么复杂的事情，恬媛懒得思考，反正她那颗简单的小脑袋也想不出个答案，何必折磨它呢！
　　“是啊！”那还废话那么多！子钿没好气地看着她！
　　“你父母呢？”话一出口，裔子钿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一直不是个鸡婆的人，对于其他人的私事他也从来没有兴趣。
　　“啊！”完了！他踩地雷了啦，她要怎么回答啊。“父母噢，父母……”裴恬媛不自然地笑着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自己乌黑的长发，掩饰不了的紧张：“父母在乡下。”上帝啊，原谅我说了这个谎。
　　撒谎！裔子钿一眼就看穿了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了，但却没有拆穿她。她父母？裔子钿在心中多了一个疑惑。
　　“那你一个人生活岂不是很累？”他就顺着她的话。
　　“不会啊。我有手有脚，饿不死的。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来赚钱养活自己。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不然我才不会没事躲着老爸呢。”裴恬媛望嘴里送了口菜，顿时惊觉自己失言了，连忙岔开话题：“我去买饮料，你慢吃。”正当她急急忙忙想冲出去时，却被他阻止了。
　　“太晚了，我该回去了。”裔子钿抢在她前面出了门。
　　“哦，好，明天见！”真危险！恬媛尴尬地笑着送他出了门。
　　她父母不是见不得人，而是她实在是难以接受父母的安排。她不想在家中当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她希望自己可以亲身体会人生的酸甜苦辣，嬉笑怒骂。所以成年以后，就离开家，没有拿过家里的一毛钱。但父亲却时不时到自己工作的地方“警告”同事们好好对她，着实让她很困扰。于是在人前总是避免谈及自己的父亲。其实她是真的真的很爱很爱自己的父母，无论多忙多累，每晚都会挂电话回家，周末也会坚持回家吃饭，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同事尴尬而已。

　　走出裴恬媛家的裔子钿却一直在想着那一句：“躲着老爸。”他越想越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了。算了，他干嘛花那么多时间在她这个小女孩身上啊。
　　裔子钿疾速将车驶到自己家中。
　　他不喜欢在休息和工作的时候有人打扰，也不喜欢别人敦亲睦邻。所以，干脆买下这栋公寓的最高一层。
　　这一层楼有三间独立的套房，裔子钿走进中间一间，为了避免麻烦，他买时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只是多了一点衣物罢了。
　　裔子钿打开电脑，换上轻便的衣服。开始工作。他调查了一下敦煌的背景。现任总裁：裴敦，妻子陈煌，育有一女，目前是外内外知名的制布企业，其下有一千多个品牌和公司，可谓富可敌国！
　　“他也姓裴。”天呐，他在想写什么啊，全天下姓裴的人那么多，他干嘛就得想到裴恬媛呢！
　　裔子钿索性关掉电脑，上床睡觉去了。明天应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吧！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睡着了。

　　那一夜他睡得及浅，清晨五点半就醒了，早早地来到咖啡厅吃早餐。
　　“我真是犯混了！”谁会像他这样这么早就来公司的，保洁阿姨都还没有上班呢！
　　“欢迎光临。”裴恬媛探出头：“啊，裔子钿啊，这么早啊。我帮你煮杯拿铁，要不要三明治？”
　　裔子钿走到吧台，瞟见上面放着一杯超级诱人的果汁，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拿铁来咯！”裴恬媛乐呵呵地端上一杯拿铁。看他瞧也不瞧自己手中的咖啡只是盯着桌上的果汁猛瞧，想要把它一口吞下去的样子。
　　“嗯……”看着他觊觎自己的果汁她慷慨地说：“我和你换吧！”大概是昨天喝了太多的咖啡，想换换口味吧！“很新鲜的，我刚刚榨的。”
　　“这里怎么会有果汁的？”裔子钿不客气地拿来就喝。嗯，果然很好喝。
　　“我不喜欢喝咖啡，太苦了，而且又没有营养，用来提神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喝咖啡嘛。”她边说边做着三明治。
　　原来是同道中人，她也不喜欢和咖啡，那昨天还喝了那么多？裔子钿浅浅地笑了笑，看来他替公司找到了个好员工啊。
　　“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哦。不要这么吝啬，多笑笑有益身体健康的哟！”裴恬媛送上亲手做的三明治。刚刚看见他的笑容，真的好美！不知道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形容美会有什么感想，他恐怕要哭了吧！
　　裔子钿忽略她的意见，咬了一口三明治：“里面加了什么？”怎么会那么好吃。平时的三明治，充其量只有一个作用就是填饱肚子，可今天却让他多了一种味觉上的享受。
　　“不好吃吗？”裴恬媛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早餐咬了一口：“不会吧，我觉得还不错啊。”虽然比林嫂做的差了一点，但也不至于难吃啊。昨晚她特地打电话回去问林嫂怎样做三明治，才会让口感更佳，她可是练了一个晚上呢。
　　“是啊，很好吃。”他又从她手上把早餐拿回来继续吃，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客气啊，吃了两次他的口水了。
　　“我把牛排煮到六分熟，蛋也煎到六分熟，一口咬下去会有血丝和蛋黄的融合，再加上林嫂的密制浆汁就成了这个超级无敌三明治啦！”裴恬媛自豪地介绍着。
　　“林嫂？”裔子钿挑眉。
　　“呃……”遭了又说错话了，“没有啦，你不上班吗？不早咯！”哎哟！怎么才七点啊，这个借口未免太烂了吧。
　　“再来一份三明治，打包。”他一口喝完果汁：“送到我办公室。”他转身就走了，算了，反正他也没兴趣。
　　“他办公室在哪里啊？”她完全不知道，等一下叫汶汶送好了。

　　“咚，咚，咚”
　　“进来。”裔子钿抬头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脸。
　　“裔先生，你的三明治。”汶汶胆怯地送上三明治。
　　“裴恬媛呢？”他叫她送的啊。他有些不满！
　　“恬媛她在忙。”她也不想来的啊，凶什么！
　　“你先出去吧。”子钿连头都懒得抬，摆摆手让汶汶出去。
　　汶汶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她必须承认她们的副总真是帅到没话讲，但他也冷到没话讲，让人不敢靠近。只有远望的份，偶尔做做白日梦倒还行。
　　裔子钿盯着桌上的三明治，感觉三明治在微笑！他的头又痛了。该死的怎么老想起裴恬媛该死的笑。裔子钿准备忽略掉那份该死的三明治，低头看文件，更该死的是那些该死的字也在笑，笑得好不该死。
　　“该死。”裔子钿走出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裴恬媛好奇地看着一脸黑线的裔子钿。
　　是啊。他怎么又会来这里。本来只是想在屋外散散步，但怎么走着走着又走到这该死的咖啡厅的，他真该拆了这该死的咖啡厅。
　　“果汁，少了一杯果汁。你不觉得三明治一定要配饮料的吗？你现在叫我这样干巴巴的怎么吃啊。”他随口编了个谎，反正信口开河不用负责！
　　“没有耶。只有咖啡，早上的水果是我自己带来的。”真奇怪，他怎么阴阳怪气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果然做老板的人就是比较挑剔的。
　　“那就去买咯。”他说的理所当然。
　　“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啊。我不可以随便离职的。”他怎么了？生病啦？
　　裔子钿决定不在这里和她罗哩吧嗦。索性牵起她的手。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离开了公司，留下一片嘘哗的员工，以及一旁角落里笑嘻嘻的程霜玲：“臭小子，春心荡漾了。”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脸色不大好，要不要看医生。”她是真的担心他。
　　裔子钿翻了翻白眼，一开口就咒他，他怎么还会想见她！
　　车子来到一家超级市场门口。
　　他并不想来超市，可他没有其他借口带她去其他地方。虽然他很想带她去他的秘密基地，但是他没有！
　　在超市里，她推着手推车认真地挑选最好的水果；他走在她身后，认真的观察那娇小的背影。他认识她不过两天，实际上两四十八小时都不足，可是他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她，想起她的一颦一语，她的一投足，一微笑都牵动着他的目光。尤其是她的笑，笑得那样无邪，一直映入眼底，挥之不去，驱之不散，那么深刻。在他看过的所有女人中，她算不上是美艳性感，也不性感妩媚，但他就是无法把注意力从这个娇小的人儿身上转移，她的全身透露着一种不可玷污的美。仿佛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啊……”远处一声惊叫喊回了裔子钿的魂。裴恬媛的小屁股结结实实地吻上了硬邦邦的地板。
　　裔子钿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她身边，紧皱着眉去扶起地上的人儿。嘴里还碎碎念：“你没事干嘛非得虐待自己的屁股啊！”
　　裴恬媛撅着小嘴，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了，屁股遭殃不算，还要被他念，好委屈噢！可是，她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气急败坏的眸子。她好开心好开心，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啊。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胸腔里暖暖的，心头上甜甜的。她揉了揉裔子钿皱成一团的眉心：“放心啦，我没事，谢谢你噢！”
　　这是第一次他和她靠得如此的近，近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鼻息，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柠檬香。
　　他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嘴角也渐渐上扬。第一次，他笑得如此灿烂，裴恬媛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甚至比自己更好看。
　　“傻瓜，起来吧。”裔子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水果还没有买好呢。”她瞧了瞧只有一袋橙子和草莓的购物车。
　　“你就是因为这水果才摔跤的？”看着芒果区前拥挤的人群，他终于明白她摔倒的原因了。他觉得自己真是该死，没事带她来什么超市，买什么水果。
　　“可是我想吃芒果。”裴恬媛无辜地看着他。
　　“等在这儿。”裔子钿想芒果区走去：“小姐，对不起让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超级官方的笑脸，足以电得那人群闪一边。可是，在一旁的裴恬媛却觉得好刺眼，他对陌生人都可以挂着笑脸，却老对她绷着个脸。她好难过，好难过。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连陌生人都不如，他完全忘记刚才他紧张自己的那一幕了。也忘了自己刚刚的好开心，好开心了！这就是女人啊！
　　“走吧，该回公司了。”裔子钿捧着两大袋芒果往她的方向走去，却发现她脸上悲伤的表情。
　　“裴恬媛，怎么了？”裔子钿摇了摇她。
　　“没有，回公司吧。”明明就难过得要死，可是还要硬撑！
　　一路上，裔子钿发现了心不在焉的裴恬媛。她一直低着头，拼命绞着手指，眼神空洞，表情黯淡。他不明白，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好好一人就成这样了？
　　他受不了了，急刹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吓了她一大跳。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你出什么毛病啦？”裔子钿生气地叫着。他很生气没错，因为她看上去在生闷气，而生气的对象很明显就是自己，最另他生气的就是，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看上去那么不高兴。他不想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他喜欢她的笑脸而不是现在满脸的乌云。
　　“你不要再凶我了啦，我又没有做错什么。”顿时，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掉，“你对陌生人都可以笑得那样好看，为什么老是凶我，老是对我板着张脸呢？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讲话不能客气一点吗？难道我就连陌生人都不如吗？我真蠢，明明知道自己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干嘛还问出来。我走了。”裴恬媛推开车门的手被裔子钿抓住了。
　　“犯什么傻呐！”裔子钿轻敲了她的脑门，真不知道她那颗漂亮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那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呢？”女人怎么就爱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神经呢，就连他身边这个有点傻傻瓜瓜的女生也是的！
　　“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啊。”从他救起自己的那一刻她就把他当成朋友了。
　　“那现在你的朋友我要带你去个地方。坐稳了。”他心情大好，原来这个丫头再为这种事生闷气。他真的有那么不近人情吗？
　　裴恬媛抹掉眼泪，静静坐在他身边。她奇怪自己怎么会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在他面前宣泄自己的情绪。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了。一个人在外让他学会了坚强。但今天她却……
　　她无法解释这一次的意外。
　　“到了，下车吧。”车子停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这是哪儿呀？”好荒凉！
　　裴恬媛闭上眼睛感受迎面吹来的凉风。虽然是炎夏，但是这里却仿佛与世隔绝般地凉快。
　　“这里以前是福利院，现在我把他买下来了，但是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很喜欢这里的荒芜，让人望峰息心！
　　“尽管这里很荒凉，但我却很喜欢。喜欢这里的宁静，喜欢这里的超尘脱俗，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好舒服！”她睁开眼睛冲他微微一笑，一扫先前的阴霾：“对不起，刚才我无理取闹了。”裴恬媛窘困地低下头。
　　“你有权利对朋友闹脾气。”她竟然和他有相同的感觉。这是他的秘密基地，他以为这将永远属于他一个人的，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裴恬媛！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恬媛随口问问，她是真的很喜欢这里。
　　“我也不知道。只是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来到这里，就会忘却一切烦恼，自然心情就会好起来。”
　　“嗯，真的呢。很神奇哦，我现在真的是窥谷忘返的呢，谢谢你，我以后不开心的话可以来这里吗？”恬媛好像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
　　“好东西不是该和好朋友一起分享的嘛！你当然可以来咯。我也很欢迎你来啊。”裔子鈿用着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温柔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里。”恬媛笑得很满足，像个吃了蜂蜜的小孩。
　　“好了，我们走吧！”裔子钿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把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