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琪檬奈儿》栗颜

7、契卡维里族的弱点

　　夜晚满天的繁星点缀着安宅的上空，豪美而不失优雅的房屋设计。檬奈儿换上了自己已经干了的衣服，戴上了那副眼镜。
　　“檬奈儿……”
　　“有事吗？”她走了出去。
　　“一起走走吧。”安麦杰朝她笑了笑。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好紧张的。

　　安家的花园里，碧绿的草地被黑色的线条勾勒着，两个人并排坐在镂着精美花纹的长椅上，摇晃的风声格外的黯然。
　　“我以为……你不会再原谅我了。”安麦杰看着檬奈儿。
　　此情此景竟和某个画面有些相似。

　　“你很在乎吗？”
　　“我很在乎。”他回答得很快，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见她没有回答。“好了，不说那件事了。我们都不开心。”
　　“好啊，说点别的。”她抬起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夜空——如果星星多的话，月亮就不会那么明朗。”
　　“为什么？”月亮和星星又有什么不同。安麦杰笑了笑。“今天晚上，是因为我们喜欢看星星，所以，月亮才顺了我们的意。月亮的光华盖过了星星，另一番美景，我们就看不见了。”
　　“很有道理的样子。”檬奈儿笑了笑。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
　　“你喜欢安静，也喜欢星星。”
　　“是啊。因为月亮太大了，而且，整遍天空只有一个月亮，星星就比较普通。或许不大，也不亮，可是，放出的光芒却是属于自己的。”檬奈儿抬起头笑着回答。笑意变得朦胧时。她继续说：“两颗星星虽然看起来离得很近，实际上却离得很远。”檬奈儿有些感慨。
　　晚上星星也有明有暗。突然，她伸出手，指着夜空。对安麦杰说：“那到最远的那一颗小星星了吗？那就我，没有很明亮的光芒，只是悄悄地躲在天边。”
　　安麦杰弯起一个笑容，犹如沐风的清逸竟比天空的光芒更加的耀眼。“看到小星星边的大星星吗？他可能已经在那里守候小星星很久了。”
　　“看到了。”檬奈儿目不转睛地继续说。“只是，他太耀眼了。”
　　“可是，小星星并没有因此躲开她。因为她知道。大星星是真的愿意一直陪着她。”安麦杰有些动容着说，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如果你是那颗小星星，那我就是那颗大星星，一直守着你。把所有的光芒都给你。”
　　“你也很喜欢这么哄女生的吗？”檬奈儿笑着问。
　　“我从来不哄女生。”这是事实。
　　檬奈儿笑出声。
　　“你不信？”他的许多事，她都不知道。
　　“因为你不像。”
　　“我对女生很失望。”他的眸子变得黯然，好像从前受到伤害了一般。“所以，几乎不靠近女生。”
　　“是吗？”他是在说她对他是特别的吗？下一秒钟，檬奈儿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你是特别的。”
　　这句话，像是暗夜里的曙光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希望，她学会了什么是害羞，男女之间那种微妙得难以解释的牵扯。

　　“那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只记得一个画面，我在一棵矮桔树底下等一个女孩儿，整整等了她一个晚上。”
　　她的心猛然一震。“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
　　“什么？”
　　“我发了一场高烧，似乎把一些事忘了，忘了她的名字，却有一股对女生不知名的憎恨。”安麦杰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那她还真可恶。”她感到有一丝痛心，好像是在骂自己一样，愧疚得抬不起头。
　　“喂，说真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寡言少语的女孩。”
　　“所以，你使尽一切办法想满足你的好奇心。”
　　安麦杰笑了笑。“我说过，这不是源于好奇心，没有一个人的好奇心能持续这么久。”他是说真的，檬奈儿似乎还没有体会到。
　　“是吗？那是为了什么？”
　　“我……我告诉过你，我为什么要来天琪了吗？”
　　“没有……”又好像有，她不记得了。应该是没有。
　　安麦杰的笑容变得深不可测。“你慢慢体会吧，再和你说一遍，这一切——和好奇心无关！”
　　他也害羞了吧。淡淡的笑意里夹着几丝甘爽，第一次，那个名叫安麦杰的冰冷男人有了一道温暖的微笑。温暖——来自那张不美的脸孔！

　　一边的檬奈儿站了起来。
　　“怎么了？”安麦杰觉得有些奇怪。“哪儿不对吗？”
　　“这个园子……也太单调了吧。”檬奈儿浅浅地说。
　　“呃？”
　　“四周都是草和树，你们家的人不喜欢花吗？”
　　“小姐……这是专业的艺园师设计的。”难道她除了理工好以外，还选修了庭园设计了吗？
　　“我只是好心而已。”她翻了翻眼睛。变得异常的轻松。
　　“谢谢你的好心！”安麦杰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起来没有诚意。”
　　“那要怎么样才算有诚意！”
　　……

　　※※※※

　　“和好了？”
　　“和好了？”
　　“和好了！！！”漪洁拽着檬奈儿。
　　“奈儿，你过来，你也太没志气了吧，至少要……等等，你是说昨天晚上——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家。”

　　可比美眸圆睁。“奈儿，你不会和安麦杰№￥‰？”
　　“一夜情？”
　　“学生……”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啊！”檬奈儿大声地打断身边人的“想入非非”。
　　“就是怕你挡不住他的魅力。”漪洁撇了撇嘴。

　　“哈，漪洁，你和莫秦好像也和好的样子哦。昨天，聊得还挺开心的对吧。”可比眨了眨眼睛。
　　“什么东西。我会和他好。只是发扬宽容精神罢了。”漪洁不流利地回答。
　　“还好意思说我。”檬奈儿叹了口气。
　　“算了，水手一族的人还算有人性，我们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爱好和平的可比宣布，似乎也在庆幸，那场没由来的风暴总算过去。奈儿……似乎变得不同了。

　　檬奈儿挥了挥手里的笔。
　　“别做了，奈儿，我们……”漪洁正想说什么。
　　“哎呀！社团的时间到了。”可比一个声音，便把檬奈儿给拉走了，剩下愣在原处的漪洁，有没有搞错——“神之幻”就这么吸引人吗？她是绝对绝对要把话剧社发扬光大的。不被任何的困难吓走。水手一族……漪洁的脑海里闪过，昨天莫秦被她欺凌得七窍生烟的样子，一抹不经意的微笑顺势沾到了周围的空气，格外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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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诗诗的心情也自然而然地好了很多——事事太平，和乐融融啊，窗边的慕子寰还是一脸的冰冷，就像乍冷的天气一样。却仍旧邪美迷人。
　　“诗诗……今天要说什么。”美娜笑嘻嘻的，她最喜欢听这个故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今天吗？嗯……就说契卡维里族的——爱情。”

　　“爱情……真的吗？”可比兴奋得有些发颤。“巫族的爱情。”
　　“是啊。”水诗诗笑了笑。

　　“契卡维里族的爱情对于巫族来说，神圣而荣重，不管是巫族的一个族民，还是巫族的首领，一旦族内有人确定了一生的伴侣。族人便会相聚祝福。”
　　“哇……好温馨。”美娜一脸梦幻。
　　水诗诗笑了笑继续说：“在当时，契卡维里族就已经坚持一夫一妻了。他们认为——真爱是无人可替的。”
　　“可是……如果对方死了呢？”
　　水诗诗的眸因为可比的问题轻轻地动了动——“便会建灵园，相守灵骨——到老。”
　　“傻……巫族的人怎么会死呢？”可比发现自己问得有多可笑。
　　“那也不一定。巫族的人也有可能会死。”水诗诗回答。
　　“魔力不是会让他们活下去吗？”檬奈儿插了一句。

　　水诗诗不再说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他们有可能会死。但是，契卡维里族的人相信，爱情是不会被生死相阻的，所以，忠诚就一直会坚持下去……”
　　“砰——”一阵声音不算太大，却让众人怔了怔。慕子寰冷漠地走开了。
　　“子寰……”
　　甚至连头也不回——就这样离开了馨暖的小屋……

　　※※※※※

　　飘着淡淡书香的房间再次被开启，有名挺拔的男子静静地伫立在窗外，他的手中，一本附有奇怪图案的书籍——
　　爱情……忠诚……
　　他的唇边似乎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的那道弧度让人不寒而栗。书里面，血样的字体透着淡淡的悲凉——

　　（火在烧，烧得蔚蓝的天际变得骇人。我心爱的女人站在火焰中，还是如此的美丽，我用力地在喊——别，出来啊！你出来啊。她可以的，她是有能力出来的，可是，她没有，我看见她在对我笑，第一次，她笑得很美，我听到了自己在心碎——为什么？如果知道最后是这样，她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呢？火慢慢地亲吻上她，那紫色的缎发飘着淡淡的光亮，我心爱的她，就这样……消失了。契卡维里族的族人也在第二天销声匿迹，从此，哈本图上，再也找不到那个强大的巫族——契卡维里……）

　　※※※※※

　　“把这个加上那个，再乘以这个，再除以那个，最后，再用上这个公式，然后，就是等于……”檬奈儿一板一眼地说着解题方法，面前的男人反倒一脸专注地盯着她。
　　“噫？你在看哪里啊？”不是来问问题的吗？
　　“哦，明白！明白。”安麦杰笑了笑，然后从她手中拿过本子。美其名是来问问题，实际上，他笑得有些狡猾。
　　“奈儿。”
　　“呃？”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他的眸子动了动。
　　檬奈儿只是浅浅地笑了笑。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天知道，她是一个丑女人。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这么告诉自己。她知道其实她和安麦杰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不过，还是想能够每天都看见他，每天，每天。

　　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安麦杰笑得得意。
　　“你不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和那只寄生虫有点像吗？”
　　“嘎？”安麦杰张了张嘴。“你不要把我和他联想在一起吧。”简直是有伤他安大帅哥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不会啊。”檬奈儿也笑了。“我觉得还算凑和。”
　　“用在我身上就凑和了对吧。”想不到啊想不到，檬奈儿居然还有幽默因子。
　　“你的聪明终于用对了地方。”她收起面前的书，笑得有些明朗。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哈哈……又在偷着约会。”宋亦俊的声音总会煞风景地出现。这个时候，突然安麦杰就是臭脸一张。
　　“阿杰，怎么了？铁青着一张脸。”齐桐轩也忍不住恶作剧一番。
　　“水手一族在天琪的知名度大升耶。自从赢了安琪学院，特别是你赢了楚迈野。”莫秦洋洋得意。
　　水手一族的四个人形影不离，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慕子寰几乎只是沾到了门边，也算是在这个屋子里面吧。他们看到的，只是他酷酷的侧脸。
　　“你们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啧……阿杰，你怎么忘了？阿矢今天回来。”他们白了安麦杰一眼，幸好放学来找他一起去任家，要不然的话，那个家伙。
　　“阿枫呢？”那两个身在国外的死党。
　　“阿枫……你得了吧，那家伙……”宋亦俊笑得挺贼。莫名地，安麦杰感到有些不对劲，只是耸了耸肩。
　　齐桐轩则是欲言又止，似乎想提醒安麦杰什么。“阿杰，你最好做好心里准备。”
　　“呃？”安麦杰笑了笑。“又不是没见过那个家伙，才不过一年，还会不认识他？”
　　齐桐轩干笑了两声，然后，拉着安麦杰离开了教室。在临去之前，水手一族的人都亲眼看到，安麦杰眼中对桌边女生的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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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和别人打架了？”女孩嘟着唇。“老师说，爱打架的男孩不是好孩子。”
　　“谁让他们在背后说你坏话。”男孩耸了耸肩。
　　“他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女孩认真地问。
　　“他们……他们说，你的母亲是妖怪，所以才要住到大山里。”

　　“奈儿，你说话啊。”
　　“阿杰，你相信吗？”女孩天真地眨着眼睛。
　　“我当然不相信啦。”男孩马上回答。“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小小的手叠在一起。

　　契卡维里族与墨瓦基族交往甚密。契卡维里族的人鲜少使用魔法，相反，他们就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最普通的生活。但是，一旦有外敌侵入，巫族的本性便会尽显。那里的人很明白，契卡维里族不是好惹的。只要系着红丝带——就是契卡维里的族人。）

　　“啊……”檬奈儿低呼，从床上猛然惊醒。汗冷冷地额边滑了下来。梦中凌乱的片乱，插着凌乱的声音。

　　洗完热水澡以后，还是睡不着。她站在阳台上。窗外黑骏的夜空一片星光，美丽而夺目，最远，最暗的星星————她笑了笑。风吹了过来，檬奈儿没有发现，她的头上，长在最里面的头发，变得越来越顺滑，隐隐的，在她微笑的时候，还黯着淡淡的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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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之幻的巫女故事也已经差不多说完了。冬天，降临到天琪学院，阳城的又一天，阳光照得有些不太透彻。

　　二年甲班

　　檬奈儿的手因为身边的骚动而颤了颤。这一天天琪学院来了一位新同学——尤明暝。她听到了她的名字，听说，她像翩儿和诗儿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这些日子，时间还是照过，欢笑也依然，只是在她的面前，安麦杰的笑容少了不少。除了檬奈儿之外，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安麦杰对她是特别的。尤明暝这个名字，却越来越响……

　　“奈儿，奈儿，马上要考试了哦。”可比巴不得马上考完试，然后……嘻嘻，神之幻又可以开始。
　　“你想提醒奈儿是不是？根本是小菜一碟嘛。小心你自己吧。”漪洁敲了敲可比的脑袋。话说，那尤明暝到了丙班，就像个发光体一样。她也曾见过她……看了眼檬奈儿，漪洁没有太说话。
　　“你们要加油啊。”檬奈儿轻轻地说。

　　“是啊————尤其是……”莫秦的声音一下窜了出来，没说完的话一派昭然。
　　“哈……是啊，水手一族，除了慕子寰以外，你们可是危险，上次是篮球比赛救了你们，这次可就不一定了。”漪洁气得想把事实的真相全都抖出来。
　　“学姐，什么啊？”水诗诗和美娜也赶了上来。
　　放学的时候，融冬的夕阳有些发凉。

　　“什么？”漪洁笑了笑。“不介意我说吧。”
　　“哼，我们水手一族可没有什么事说不得的。”莫秦咬牙切齿的回答。
　　“你们以为他们会那么乖地去参加比赛，还不是因为犯的错太多了。人家院长要家访。”哼，要不是事后知道真相，她还真以为莫秦有一点爱校意识。
　　“嗯？这么说，安学长也是被迫的喽。”水诗诗举一反三地说。
　　“是啊。”安麦杰笑着调侃。“学校已经组织了‘安麦杰研讨会’了。我如果不答应的话，就要‘出名’了。”
　　“还算诚实嘛。”檬奈儿接着说。“真想看看，你被人耻笑的样子。”
　　“喂——檬奈儿，你也不要太过份吧。我和你有仇吗？”话虽然有些重，可是，说话的人却是一脸的笑容。

　　他们是怎么了？一旁的人不敢相信————冷酷的安麦杰会和不喜欢说话的檬奈儿————争吵？？

　　除了慕子寰，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笑容。气氛还算和乐。不远处的校门外，一抹倩影。安麦杰愣住了，随之是檬奈儿的疑惑。
　　“明暝？”

　　“尤明暝？你们认识她？”水诗诗看向齐桐轩。回应她的只是一抹有些复杂的笑容。
　　“嗯……明暝？你怎么会在这儿？”宋亦俊神情慌张地走了过去。
　　“我在等人啊。不过现在不用了。”女生笑说。

　　她真的是很美，檬奈儿不得不承认，她举手投足间都散着大家闺秀的优雅气息。发现尤明暝的目光一直看向她这边。
　　“哎……”
　　“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尤明暝走了过来。大声地宣布着：“我是尤明暝。二年丙班。刚转来的。”

　　“呃……我是叶可比。”
　　“方漪洁。”

　　倒是美娜和水诗诗做得比较好。
　　“我是水诗诗，一年甲班。”
　　“我是严美娜。一年……”

　　尤明暝脸上的笑意更浓。水诗诗几乎可以马上笃定，她将在天琪造成可以与安麦杰相比拟的波澜。如果，她再像檬学姐一样聪慧。

　　最后，她走近檬奈儿。“不用告诉我，你是谁。我们很快会见面的。”她的脸上，美丽而自信的微笑。接着，尤明暝转身——“再见了，各位！”

　　“安学长，安学长？”
　　“呃……”安麦杰回过神。
　　“你怎么了？她已经走了。”水诗诗笑了笑。“新来的学姐好漂亮。”
　　四周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美娜开口：“考试结束了以后，圣诞晚会就会举行了。哇……好期待哦。”
　　“天琪学院的圣诞晚会？”水诗诗差点忘了。“很特别吗？”
　　“还好。”漪洁抽了抽眉，“今年，每位学员都要参加。”这句话是说给檬奈儿听的。
　　“嗯……”而事实上，檬奈儿也听了出来。
　　“我们走吧，别站在这儿。”水手一族的人也有了反应。

　　话题从考试，又移到了圣诞晚会，据说，主体——舞会。

　　尤明暝的话在考试以后应验了。以段三的成绩进入了甲班，果然——和檬奈儿见面了。虽然，檬奈儿还是第一，只是前十之中出现了一位美女，所有的光环理所应当地由尤明暝承接，而另一边的安麦杰也同样耀眼。

　　在进入班级的第一句话，尤明暝是对檬奈儿说的。她的脸上除了自信还是自信。
　　“檬奈儿……天琪学院的段首。”
　　檬奈儿看不透她的笑容，空虚的感觉让檬奈儿有些发慌。
　　尤明暝伸出了手。光滑而细腻的皮肤让人嫉妒。两只手交叠。檬奈儿愣住了。

　　眼前的情景被一边沉默的男人看到，他黑色的衬衫边，红色的丝带飘动得异常的厉害。

　　※※※※※※※※※

　　慕宅

　　“少爷。老爷的电话。”
　　慕子寰听到管家的话便走了出去。
　　“爸。”
　　“子寰？我听徐伯说，最近你很少出门。”
　　“我在家里。”
　　“唉……你要我说多少次，不要再进那个房间。”
　　“爸，我知道分寸。”
　　“你……真的从里面看见了什么吗？”
　　“爸，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
　　“子寰……怎么每次都是这样？难道，真的想让我和你妈亲自回阳城吗？”
　　“爸，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

　　书房的门又被推开，那本古老的书籍一翻再翻，只是这一次，风吹起，把它撩到了某一页——
　　（契卡维里族，特殊的红丝带是族人的标志。她也有一条很美的红丝带，所有的族人都知道，族长的丝带只献给她最爱的人。我曾经偷偷地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戴过，只是，当时她还是个小姑娘，所以，她不知道，其实我有多爱红丝带映在我的白衣上。做为和契卡维里在哈本图上并称的强大巫族——墨瓦基的继承人。我有自信，有一天，我会让她爱上我。而我最忠实的朋友——水娃若瓦也会帮助我。）

　　同一天晚，檬奈儿又做了恶梦，只是这一次，苍白而模糊，只有声音在回荡，却很清晰，很清晰————

　　“契卡维里族没有弱点……”那是水诗诗的声音。
　　——有！另一股声音开始回荡。
　　（契卡维里族的弱点就是爱情——契卡维里族的弱点就是爱情——契卡维里族的弱点就是爱情——）
　　“怎么会是爱情呢？明明……诗诗说，契卡维里族最祟尚的就是爱情……”
　　（契卡维里族的弱点就是爱情——契卡维里族的弱点就是爱情——契卡维里族的弱点就是爱情——那被诅咒的爱情！）

　　“不！”
　　再一次从梦里醒来的檬奈儿，一脸的汗珠，尽有一丝不安在心里晃动。她的梦越来越纯，有时甚至夹着几点真实，那个小女孩是她吗？会是她吗？——不，一定不是，她不记得她有那么美。这个样子————不会是她。

　　※※※※※※※※※※※※※※※

　　“少爷。尤小姐……”
　　“说我睡了。”安麦杰懒得理她。
　　“是吗？就这么不喜欢见到我。”尤明暝走进房间。“舞会的时候，我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个惊喜吗？”
　　“我早就已经和你说了，为什么还要转进天琪学院？”
　　尤明暝耸了耸肩。“成绩你也知道了，我可不是那些只有脸蛋的千金大小姐。”
　　安麦杰一脸的冷漠。“和我没有关系。”

　　“阿杰，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尤明暝笑了笑。“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安麦杰仍旧不说话，只要每次看见她，他就一定会听到她的表白。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就是这样。
　　“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
　　“我已经够合作了，在学校里，没有和你敞明关系。”
　　安麦杰的脸上浮着阴云。“我劝你最好不要……”
　　“这是威胁吗？”尤明暝有些得意。“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不在乎。”
　　“我要睡了。”安麦杰走向床。看了看门边。没有继续和她缠下去的耐心。

　　“是因为那个檬奈儿吗？”尤明暝没有离开的准备。
　　“我有必要和你说吗？”
　　“哼……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她笑得镇定。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她尤明暝和安麦杰早就订了婚。
　　“是吗？”安麦杰冷冷地说。“我根本没有到场，谁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妻。”
　　“你……”尤明暝愤愤地开口：“又是这句话，我就是想让你承认我，才没有给你带来困扰，但是，你不要忘记，你的父亲已经和尤氏签下协议，而我们——总有一天会结婚！至于你，等着吧！我迟早会把你给征服！”

　　门被关上了。尤明暝的话还在回荡，以往，他根本不在乎她会在朋友或同学面前宣示，她对他的所有权，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害怕檬奈儿知道，他已经有了未婚妻。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安麦杰看了看窗外的繁星，他要怎么和奈儿说呢？

　　浮动的云清舞着梦的遗光。阳城的一端——檬奈儿的迷茫，另一端是——安麦杰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