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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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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浩来到荷花池边,毫不意外的看到郑依兰正坐在石亭的长椅上呆望着一尺的荷花。
池塘的荷叶生长得郁郁葱葱异常繁茂,其中已经有几支花苞生于花梗顶端、高高托水面之上,迎风摇曳婀娜多姿。
自从建了这池子,郑依兰只要有一点空暇就会在坐这里。
他走过去挨着旁边她坐下:“真的有这么好看吗?你每天都坐在这看这些花也不烦吗?”
依兰听脚步早就知道他来了,并不去看他,只淡淡地说:“在这个家里,只有这座池子是我的。”
“……”
郑云浩想起这句话似乎是郑清刚在球场上的一句玩笑话,却被她当真了。一时怔在那里。
她俯下身子,头枕着右臂靠在栏杆上,左手拇指无意识转动着中指上小巧的银戒:“人人都说这莲花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怎么想的。”
郑云浩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旋转着的花式简单银戒,随口答道:“既然大家都这样说,就是吧。”
依兰直起身子冷冷地看着他,讥笑一声:“好个出淤泥而不染。”
郑云浩没想到随口说出的一句话,竟然会惹得她有这样大的反映。他不说话,只是凝视着她。她今天似乎心情不佳,他这样只会多说多错。
依兰站起来指着一池荷花说:“你看看,她们扎根在淤泥之中,靠着糜烂腐朽的土质生长,却还要显出一股清新高雅来。”
她用一池荷花自比。
郑云浩站起来将依兰的双手捧在手心里。依兰不喜欢这样的肌肤接触,皱着眉看他。眼睛里有着他说不出情感,不甘,甚至是怨恨。
她的手很凉,颀长白皙而又干净,并不似一般大家闺秀般的娇弱。
“你在焦虑。”
郑依兰想要从他手中抽回双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
他有些难过地想:她只有19岁。别的女孩19岁的时候,正忙着在大学里肆意挥霍着青春,忙着打扮、交男朋友。而她却陷入世家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郑云浩下定决心要把心中的郁积话一吐为快:“每当你在焦虑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转戒指。”
依兰低下头,皱眉看着被他握的发白的手指。她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个习惯。她习惯了隐藏自己,这种细微的举动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注意。
郑云浩轻轻托起她的脸颊,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抚平那紧皱的眉头怜惜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进入我家,我也不知道你的目标到底是谁。明明知道你很危险,我应该远远的躲开你,但我还是被你吸引着,飞蛾扑火般地想要替你去得到你想要。自从我们打完网球之后,你就一直躲着我。你不说,我就不问。可是为什么你就不能设身处地为自己想想。你知不知道从你进入郑家开始包括我母亲在内的三大世家对你的调查就从没有间断过。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时时刻刻处处都被人注意着。你是谁?你的父母是谁?你为什么进入郑家?还有在你高烧昏迷中嘴里还一直叫着的师傅是谁?”
依兰嫣然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想说的就是这个。能引起各大世家关注,这是应该是我的骄傲啊。”
郑云浩有些蛮横抬起她的下巴,眼中闪出愤怒的火光:“依兰,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在这里生活了24年,这个家的险恶我比你清楚。如果你要钱,我给你。我送你离开这里。我在美国有个很好的朋友,让他来照顾你好不好?”开始的几句话怒气冲冲,到最后一句已经带有哀求的意思了。
郑依兰纤长的左手搭在他的腕上,中指和食指浮在他的脉门上。
郑云浩温热的肌肤灼伤着她的手指。他的血液在她手中跳动。不同于她的缓慢,他的是急切,带有鼓动性的,就如同与他此刻的人一样。
只要她的手指点下去,一击之间就会将他放倒。
不是他并不是没有学过近身防身术,他就是这样一个不懂设防的人。
而她不同。
她从不将后背留给别人。
坐,要微侧身行,姿容百态。站,要微向内侧,端庄秀丽。行,要轻松飘逸,落落大方。卧,自从出道以来她就没有别人所谓的睡眠。即使最挑剔的礼仪老师也无法挑出她的错处。但是她的鞋子有一只永远比另一支磨损的快。她发力的脚时刻保持着预备状态准备应付一切的突发事态。
她与他是这样的不同。她是真正接受过死亡和鲜血的。她可以看到他接手郑氏,但她怎么一味天真指望他接手黑钻。
中指的银戒反射太阳的光芒刺伤了她的眼睛。
罢了。一切都罢了。
郑依兰语带嘲讽地说:“24年。你生活了24年也看到了冰上一角罢了。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指望你帮我什么。你只要不添乱乖乖在一旁看着就好了。”
郑云浩被激怒了,狂躁地俯身去吻她的唇,被郑依兰冷冷地偏头躲开。
他的唇印在她的脸颊上。
郑云浩冷水浇头一般瞬间清醒过来,放开她身体,退后一步。学着郑依兰冷漠又带有嘲讽的口气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你根本就没有心。”
“感情这种没用的东西我根本就不需要。”
她飞快地走下石亭。脚踩在湿滑的青苔上一滑,眼看就要摔倒。郑云浩伸手想去扶她,已经来不及了。却见她已经调整好了姿势,站住了。对他礼貌性的一笑:“这世上还没有,可以让我摔倒的土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