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仰望天堂》雅畈

13、夜渐沉下来

　　夜渐沉下来，半边月亮挂在树枝头。
　　罗芊芊刚踏进家门，一股汤的鲜香味扑鼻而来，厨房还隐传出菜刀“簌簌”切菜的声音。知是褚殁在做饭，罗芊芊衣服也没换就往厨房跑。
　　掀开日式的木门，倚在门口尽冲褚殁傻笑。
　　“我今天碰到个新鲜事……”
　　褚殁递给她一口凉菜，她配合着吃了。
　　“好吃么？”
　　芊芊点点头：“嗯，好吃。”接着又冲他讪笑。
　　“什么事？”
　　“呃？”罗芊芊倒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的新鲜事。”
　　“哦……我换助理了，是个美女耶，我都想鼓励她进娱乐圈呢……”
　　“你就别瞎操心了，娱乐圈向来新人辈出，不用急着找人替你……你就这新鲜事？”褚殁转过头瞅着她，一脸的鄙视。
　　“不是啊。她是你们学校的哦，还是你一个系的！你说巧不？没准你认识呢。白夏？听说过没？”
　　褚殁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僵了几秒。
　　“我在学校认识的人不多——”
　　“不认识吗？说不定是你们系花呢，这人物都不知道，真是！”
　　罗芊芊走近一步，把鄙视通通还给他，然后得意地出了厨房。

　　第二天是拍MV。
　　化妆室里，白夏替罗芊芊穿上下一场戏要用的宫廷服。
　　衣服很厚重，暗扣又多，白夏额头上渐有细密的汗丝隐现。
　　罗芊芊好心地提了一句：“没关系，慢慢来就好。”
　　白夏话不多，只点点头。
　　其实白夏五官并不精致，只是拼在一起恰到好处了，有股特别清纯的靓丽。
　　“你跟褚殁认识？”
　　罗芊芊猛然冒出一句，白夏手上的扣半天也合不上了。
　　白夏看了罗芊芊一眼，见她极自然地望着自己，只“嗯”了一声。

　　“对，在长椅上坐下，腿微曲……好，脸慢慢转过来，头稍往上抬——”导演一一指点着，罗芊芊渐入佳境。
　　“罗小姐！”白夏却突然冒出一句。
　　大家都呆在现场，罗芊芊颇感意外。
　　不等罗芊芊发问，白夏急道：“你父亲进医院了——”
　　罗芊芊还算冷静，反应过来就撇下众人，边走边脱衣服。白夏赶紧上前来帮忙。
　　“哪家医院？”
　　“省立医院。”
　　罗芊芊直接进了车，车到半途中，才换下衣服来，然后由着白夏为她卸妆。也不在乎被认出，或者被记者跟拍，罗芊芊只戴上一副墨镜就下了车。

　　医院里，已经一大群人在。是董事会的人。
　　褚殁也在。
　　见罗芊芊到了，褚殁迎了上来。至于白夏，他则视而不见。
　　“什么情况？”
　　“还不确定，要等检查报告出来。不过，情况很不乐观……”
　　罗芊芊有些支持不住，褚殁赶紧搂住她。
　　“罗小姐中午还没有吃过东西。”白夏提醒他。
　　褚殁带她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

　　想她吃不下什么，褚殁为她点了份清淡的粥类。
　　罗芊芊只吃了一口，再强迫不下去。
　　“我爸怎么会在会议上晕倒的？”
　　“公司财务出了问题，似乎有亏空的状况……还有，前几天房地产竞标，我们本来稳拿，但是标底被泄露，几亿的项目全部落空……”
　　“至于别的，我还不清楚，但目前公司前景堪忧……”
　　“是不是有破产的危险？”罗芊芊有气无力地问。
　　问出来，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先别想那么多——”
　　罗芊芊靠在椅上，无奈地闭上眼睛。
　　她知道，若非问题重大，爸爸不会有这样大反应的，罗氏是家族企业，爸爸定不愿眼睁睁看他葬送在自己手里。
　　可是，她一个弱女子……
　　该怎么办……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