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趁流年》浮光韶华

12、及笄

　　在这里，女子及笄可以说是人生大事了。女子只要年满十五，就要举行盛大的及笄礼，也就是召告天下，这个女子可以许配人家了，请大家有合适的人物色物色。当然，这都是依伊听小绿这个八卦精说来的。从家庭会议上回来，她就好好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十二月二十四日，依伊早早就被小绿从床上挖起来，在小绿的帮助穿上昨日才送来的礼服。礼服是大红色的，只在下摆和袖口上锈了一圈金边，胸前的斜扣也是一排金边，看上去富贵大气。只是穿上这个，让依伊有种做新娘的错觉。
　　张妈看着依伊，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从小带着依伊，一天一天看她长到现在，真的像是自己的女儿要及笄一样。
　　依伊很久没起这么早了，靠在桌子边晕晕欲睡，大概到是卯时未，小绿就来叫好她，说是客人都到齐了，要去前厅行礼了。吕婉儿跟在小绿后面，看来是今天的赞者了，她盈盈一笑：“小妹，恭喜你啦。”说罢，就搀着依伊向前厅走云。依伊心里苦笑，这喜从何来，要是真的有人来给她说媒，那不是愁死她了。
　　到了前厅，婉儿放开依伊，走到一旁以盥洗手，然后到西阶就位。依伊慢慢走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面向西跪在笄者席上。说起来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行跪礼，怪不习惯的。
　　这时依伊才敢抬头，只见前方坐了一个年长的妇人，那应该是今天的正宾，吕府的老夫人了吧。这老夫人平日是很少出她的院子的，只在屋里吃斋念佛，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使她的脸程现出一种异样的惨白，看起来阴森又诡异。在她旁边左右手的分别是吕相和大夫人，两人都是一脸喜气。
　　待依伊坐定之后，吕相从坐位上站起来，对着宾客行礼道：“小女依伊今日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小女依伊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吕相毕竟是朝中大员，宾客众多，大家看来都是举了代表人。只见为首一个中年男子站起，大方笑道：“吕大人不必客气，我等一点薄礼，还忘吕大人见凉。”
　　吕相笑笑，把手平举朝下一挥，示意大家坐下。然后，笄礼正式开始了。
　　吕婉儿走上前来，先是把早上小绿替依伊梳的头发散开，把头发梳平了，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自己退回位置。
　　接下来是老夫人起身，吕相和众宾也站起身。老夫人走到依伊身旁，早就有侍女等在那端着水和毛巾让她洗手，拭干，一切完成之后相互揖让后宾客又坐下，吕相也归位就坐。
　　依伊转向东正坐，小绿奉上罗帕和发笄，老夫人走到她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接着跪坐下为依伊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吕婉儿又走上来，象征性地为依伊正了正笄，然后把她扶起。
　　这时宾客就一个一个走上前来，送上自己的礼品祝词。依伊只需和他们回礼，自然就有人把礼物收好了。吕相人缘看来真的不错，光这些做下来，居然又花了一个时辰，依伊早已熬得头晕眼花，恨不得直接倒地不起。
　　做完这些，吕婉儿又扶依伊回到静心院。吕婉儿从小绿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依伊趴在床上做挺尸状不愿起来，婉儿笑道：“四妹你看你，过个今天可就是大姑娘了，要是嫁到别人家里去还这样子，那不叫人家看了笑话。”
　　依伊嚎叫：“谁爱笑就让人家笑去好了，命都没了还怕什么笑话啊。”
　　吕婉儿伸手在她头上轻拍：“傻样，怎么说话的，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说这么不吉利的事做什么。呸呸呸，童言无忌，随风散去。”
　　依伊突然有点感动，这样子的相处，她倒真像是自己的亲姐姐了。在这个府里，温暖真的是让人倍加珍惜的东西。依伊从床上爬起来，抱着她的腰不放。
　　婉儿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抚着她头笑：“好了，别撒娇了，快起来穿衣服，别让人家等久了。”
　　依伊老实站起，让婉儿帮她穿好衣服走去前厅。回去后又是先在笄者席上跪好，先是朝吕相他们的方向一扣首，代表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依伊又面向东正坐，老夫人再洗手，再复位。小绿奉上发钗，老夫人接过，走到她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婉儿为依伊拿去发笄。老夫人跪下，为她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婉儿为她象征性地正发钗。各位来宾向依伊作揖。依伊又回到院子，婉儿取衣协助，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依伊着深衣出来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正宾，行正规拜礼。这是第二次拜。这次是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如此反复几次，依伊只觉得比切腹还痛苦万分。就在她快支持不住的时候，小绿撤去笄礼的陈设。
　　依伊分别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示感谢，立于场地中央，先后行揖礼于：正宾、客人、乐者、有司、赞者、旁观群众、父母。受礼者微微点头示意。
　　最后与吕相大夫人并列，全体起立。吕相面向全体参礼者宣布：“小女依伊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说完与依伊向全场再行揖礼表示感谢……赞者有司朋友等人先留下整理打扫笄礼场地。至此，笄礼结束。
　　宾客纷纷散去，一起去后院吃饭，依伊站在门的东阶相送。小绿和婉儿做为赞者和司者，这时也要站在两侧相陪。趁着没人注意，依伊悄悄拉一下小绿的袖子：“现在什么时辰了？”本来对这里的时间就摸不很准，今天又一直转来转去，她早就不大清醒了。
　　小绿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也悄声道：“午时已过了一会了。”一边说着却还是保持了最完美的微笑，连嘴唇都好像没动过。依伊又是震惊又是同情，这倒霉孩子，跟着自己着实可怜，笑了一天早都定型了吧。
　　小绿看依伊的表情，知道她脑子里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去了。抽抽嘴角，继续送宾。
　　依伊又道：“难怪我现在前胸贴后背了。”
　　婉儿偷偷捏了她一把，小绿年纪太小忍不住破功，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来。
　　突然，依伊觉得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向自己，她顺着感觉看过去。只见老夫人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那眼神中是不容错认的不屑，厌烦，还有一点依稀的憎恨。配上她那张苍白的脸，实在是说不出的可怕。依伊打了个冷颤，差一点又直接跪了下去。这时候你也别和她说什么女儿膝下也有黄金了，跪了一天早就成条件反射，什么金都磨平了。
　　婉儿察觉到她的不对，稳了稳她身子道：“四妹你怎么了。”
　　依伊回头对她勉强一笑：“没事，踩到一个石头没站稳。”再回头去看老夫人，却发现她根本就没看自己了，难道刚才是错觉。
　　吕婉儿低头看了看，疑惑不解，这是内屋，哪来的石头呢。
　　虽然老夫人没再看依伊，不过刚才那一眼，依伊怎么也无法告诉自己是假的。接下来的时间，依伊都是混混愕愕的过来的。
　　终于把宾客都送出前厅，依伊赶紧和小绿回了静心院，婉儿也回自己那里去了。小青真是个贴心的好丫头，早就备好了可口的饭菜等着。本来刚才是很饿了，可是想到老夫人那一眼，依伊又怎么都吃不下去，只随口吃了两筷子，就叫小青辙下去。
　　小青看出她情绪不高，只当她是累着了。边收拾桌子边道：“大户人家的女儿及笄都是这样子，穷人家的女儿羡慕都羡慕不到呢。小姐你好好休息一下，到了戌时还有晚宴呢。”出去的时候，还小心的带上了门。
　　依伊走向角落里吃得正嗨的招财，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吕相对我又温柔又冷淡，老夫人却对我厌恶不屑？”
　　招财只顾着吃，压根就不理她。依伊怒从心起，一把抢过招财的红烧鱼：“是你把我弄来这里的，你就要负责。”
　　招财伸着爪子来抢：“我怎么对你负责，我在这里又没有法力。”
　　依伊问：“那你什么时候把我送回去，我不想呆在这么诡异的地方。”
　　招财突然有点不自在，耸拉首脑袋说：“再等等吧。”
　　依伊愤怒把鱼扔回给它：“等等等，等你个头，再等下去花儿都谢啦，你这白痴破猫。”
　　招财委屈的喵了一声：“我是神兽。”
　　依伊暴走，不想再理它。躺到床上把被子蒙住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再不更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