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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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天气还有转凉的迹象，到了运动会临近天气却又艳阳高照，温度又再次反复。学校领导大发慈悲，运动会前夕给原本露天的看台装了天棚，又把看台重新粉刷一遍。
运动会第一天，平时冷冷清清的操场一下子热火朝天，看台上各班级举着自己的班旗喊着自己的口号为运动员加油。校医务室在看台边上放了张桌子，提供各种简单的药品。
沈琪被女生指使去买冰棍，不一会便回来，举着冰棍穿梭在看台人群中，一路说着“同学请让让，同学请让让”，终于把冰棍送到班级的几个女生手上。
“你们这帮家伙，也不考虑下我是运动员，还让我跑腿。一人一根别抢啊。”
学习委员张妍拿了一根泰国米仁，边剥边笑，“你也就是被拉去凑数的，大家也没指望你拿名次，还不如抓住机会为同学服务下。”
“对啊对啊。”众女生纷纷响应。几个女生都拿了冰棍，沈琪发现手上还有两根。
“哪位大小姐没有拿？”舒颜听到，举着一根跑回来，“我我我！”
“你也太贪心了吧，吃两根不怕闹肚子啊。”
“周莉不吃了，她那份我包了。”
“刚刚她还举手的啊。”
“体委说吃冰棍对身体不好。”
“啊？”趁沈琪一愣，舒颜一把抢过，
“张体委说下午周妹妹还有比赛，吃冰棍不好，给买了酸奶。”舒颜怪声怪气，边说边看着舒颜。
周莉道，“我怎么觉得挺正常一事被你说起来就怪怪的。”
“哎呦喂，还正常呢，为什么单独关心你一个人啊，不关心我们啊。”几个女生跟着舒颜起哄，“就是就是！”。
“那是因为我们几个只有我下午有项目啊。”
张正煦正要去检录，听到舒颜的话就，“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带酸味？今天早上小笼醋蘸多了？”
“张大帅哥，我肯吃也得有人肯让我吃啊。”
“别闹。”周莉挤开舒颜，对张正煦说：“体委，你要是下午能拿前三，我就请你吃大餐！”说完又赶紧补充，“就算谢谢你的酸奶。”
“哦？那我要一楼食堂的大排就行！两块！”
“没问题！”周莉点头。
“大妹子！贼爽快！”学着夸张的东北腔，说完挥挥手：“你就等我凯旋归来吧。”
十月，是今夏炎热的绝唱。周莉唯独记住了运动会第一天，热火朝天的运动场，张正煦披着阳光驰骋的身影。
“师傅，三两饭，大排要两块。”张正煦说完转向身后的周莉，“来来来，富婆，饭卡交出来。”
几个人买好饭，找了个桌子坐下。运动会期间似乎不少人没有胃口，食堂的人比平时少了很多。
周莉忽然发现少了个人，张口问：
“哎？舒颜去哪儿了？”
沈琪刚要开吃，听到周莉的话，放下匙子笑到：
“连吃仨冰棍，估计闹肚子了吧。谁让他贪吃。”
“啊？不是两根么。”
“一个女生后来回教室拿东西，冰棍被舒颜当仁不让地抢走。”
“不会吧。这么能吃？”话还没说完，张正煦后脑勺就被点了一下，
“说我什么坏话呢你们？”舒颜端着盘子坐下，看到张正煦的盘子，“呦！这么丰盛，看来体委拿了第一名啊。”
“嗯？怎么你不知道？”沈琪吃一口饭，“你下午不是在看台吗？”
“肚子不舒服，回教室休息了。”
“哦？拉肚子了？”沈琪马上追问。
“嗯。”舒颜疑惑，“你怎么知道？”
沈琪带头，大家都笑起来，周莉则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满脸狐疑的舒颜。
张正煦下午体力损耗严重，这下胃口大开。周莉看张正煦吃这么开心，下午跳高复赛没进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傍晚的天气开始起风，吹下一片树叶。
吃完饭舒颜要回教室休息，周莉说要去操场散步，
“嗯。我也和周莉去晃晃，小腿肌肉太紧晚上睡不好。”
沈琪本来还想拉张正煦去打球，一看这个情况知趣的自个去了。周雯雯也想跟着周莉去，被舒颜一把拉住，
“别凑热闹，快扶我这个病号回教室！”
“病号力气还这么大。”周雯雯抱怨。
天色正要开始暗下来，空气中夹带着塑胶跑道散发出的味道，闻着有点干燥。周莉忍不住捏了下鼻子。
“怎么？感冒了？”张正煦扭头。
“恩。好像有一点。可能昨晚着凉了。”周莉吸吸鼻子。
“你该不会这么大了还有踢被子的习惯吧。”
“你才踢被子呢。应该昨晚空调开太凉了吧。”周莉撇嘴，心里打定主意今晚不开空调。
张正煦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脚尖踢着跑道上的塑胶颗粒。
两个人无言地前后走着，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部分叠在一起。
快绕到篮球场了。周莉看着打球的男生，想起前几天张正煦打球时利落的身影。
“为什么我感觉球在你手上特别老实，我就控制不住呢。”自己体育课时笨拙的身手，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这个嘛，是球感，多摸摸就有了。就跟你转笔的时候手也灵巧的很。”平时的小动作被他说出来，周莉觉得特别舒服。
“是不是因为你的手大，抓得住球啊？”
“同学，全校能单手抓住球的男生肯定还没有你的手指多。”说着伸出手摊开，“你看，不大吧。”五根干净的手指连着厚实的手掌，连掌纹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以为每个高中生都跟樱木花道似的能抓住球啊。”
周莉看着张正煦的手掌，真想把自己的手摊上去比比。手的主人突然说:
“要是每天能和你一起吃饭就好了。”酝酿许久，终于开口。说完停住脚步抬头看天空。
周莉啊的一声抬头，这算表白吗？我没有听错吧？
微风拂面，感觉天色顿明，空气瞬间变得稀薄，火烧云刺得自己睁不开眼，张正煦线条清晰的侧脸在眼前模糊起来。自己被抽离了重力，快要离开地面漂起来。
“这样的话是不是每顿都能吃到两块大排？”周莉还没有想好怎么回应，张正煦的下一句话就把自己拉回了地面，牢牢定住。
“美不死你！”周莉松了口气，想想自己刚才一番煎熬，抬脚去踢张正煦。
“哎？你不是通校生吗？今天怎么在学校吃晚饭？”
“今天爸妈都不在家，没人解决我的伙食。”周莉忽然想起了什么，失声叫道：
“哎呀，我给忘了，舒颜还等着我一起回家呢。”和张正煦在一起忘记了时间。
“真有你的。”张正煦看看表，“这个点都快没有公交车了吧。还是要我和副班再借车把你们俩拉回去？”
“不用不用，”周莉急急忙忙往教室小跑，“现在去说不定还赶得上末班。”
舒颜正在叽叽喳喳地和几个女生聊天，看到周莉行色匆匆地跑到自己的位子上理书包，“哎？怎么回来了？还早啊。怎么不多聊一会？”
周莉拿起一本习题册拍舒颜脑袋，“丫头，不用回家啦！没公交了都。”
舒颜更加疑惑，“我们不是申请了晚自习么？再说九月份开始公交车末班都推到九点了呀。”
周莉停下动作，“对哦！我怎么给忘了。”可惜了和张正煦这么好独处的机会就被浪费了。
舒颜伸手环住周莉的脖子，“瞎了吧？莎士比亚说过，love is blind。你看你才和他呆了一会怎么就昏头了。你让我可怎么放心呦。”
刘宇看到张正煦跟着周莉进来，赶紧凑上来：
“怎么样帅哥，采花行动顺利不。”
“去去，别说的我跟个流氓似的好嘛。”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