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藤夏岁》观澜

50、左诺孕酮炔雌醚片

　　清晨，海的尽头，天边刚泛出一丝丝绯色红晕。
　　海边立着两个人。
　　“夏岁……她是不是有什么……”华唯皓想着他该怎么问，“她记忆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问完他静静的观察车扬俊的表情。
　　手指不自觉的捏紧，车扬俊抿了抿唇：“夏岁她说了什么？”
　　见他这个反应，华唯皓便明确了自己的想法。 “她说……有枪声。”
　　显然，车扬俊变的有些慌张，“你在她面前提到她爸爸了吗？以后不要在她面前提她爸爸！”
　　爸爸？华唯皓摇头，“我没有提到她爸爸，她就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情绪变的很不稳定，说有枪声。”
　　“车扬俊……”华唯皓目视前方，很久才收回视线与身边人对视，喉结轻轻滚动，表情有些惆怅。车扬俊没有躲避他的眼神，神情淡定的看着他。突然，华唯皓笑了起来。“就算要我叫你一声哥我也无所谓。”
　　车扬俊微愣，反应过来便冷着一张脸，“我觉得我们做同学就好。”说什么他也不会把夏岁让给他。
　　“我喜欢夏岁。”华唯皓直白的说。从未有哪个女生能像她那样让他烦心，也没有哪个女生能让他这么的心疼。
　　遇到她，他真的完全变了。
　　而且，昨晚，他还失了眠。
　　一阵阵海风吹过，吹乱了两人的发，车扬俊站了起来，“对不起，我不想和你谈论这个话题。”
　　“我会照顾好她，你这个做哥哥的可以放心。”
　　车扬俊偏过头，脸色不好看，“我说了我不会是她哥哥。”甩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
　　“你不同意也无所谓，我会让她爱上我。”华唯皓嘴角上扬，轻笑着说。
　　血红的云层虽遮住了太阳，却遮不住它的光芒，光射万里，层层递递，无穷无尽。
　　晚霞宁静，晨阳火热。
　　徐泽亚、宫正楠个个拿着个单反左拍拍右拍拍，忙得是不亦乐乎。
　　“我们去那边的塔上看日出吧。”泽亚建议。
　　帐篷里的温度还好，出了帐篷，因为是清晨，所以很凉。
　　我揉了揉胳膊，突然有件小毛毯裹在我身上，我抬头，是扬俊哥。“当心着凉。”说着他又拿着另外的一条走到Sarra面前。
　　Sarra微愣，笑着接过。“谢谢。”
　　扬俊哥站在我身边，看他风凉的样子，我不忍：“扬俊哥你冷吗？”
　　他摇头：“不冷。”
　　不信，我伸手碰碰他的手，好冰！我正想散开毯子，扬俊哥按住我的手，“裹好，我真的不冷，再说……”他笑了笑，“我们两个的身高距离裹着这个看起来会很奇怪。”
　　我挑挑眉：“你在暗示我很矮吗？”
　　他哼笑：“没有，只是我太高而已。”
　　我被他逗笑，在他胳膊上轻拧了一下：“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个自恋狂，老实坦白，你是不是经常对着镜子照很久很久？”
　　他把我的手赶回毯里，“照镜子肯定是有的，但没有很久很久。”
　　“没有吗？我怎么觉得你会经常拿着镜子对着自己照，然后感慨：我怎么会长的这么帅……”
　　“你在说你自己吗？”车扬俊忍笑，女生爱美是天性，但夏岁的爱美程度实在是……床上的枕头下面、写字桌、沙发、阳台、书包、文具盒、挂件上……镜子无处不在。在家时，你就会经常看到她伏在阳台上捏花草，捏着捏着就跑到镜子前狂照，躺在沙发上，看半小时的小说照两分钟的镜子，上网时就更不用说了，因为要和别人视频，梳子镜子发卡摆一桌子都是，不管什么课，只要她低下头或者是竖起书……不用看都知道她又在照镜子。
　　我鼻子哼声，“大家都是成年人，形象很重要。”
　　车扬俊恩的点头，自己照镜子是自恋，她照镜子那叫保护成年人的形象。
　　事实上，他真的不怎么照镜子。
　　“扬俊哥，我真想知道你在韩国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面一样，一出门，就会有一群女生跟着你叫哦吧……”
　　“夏岁。”
　　我抬头：“恩？什么事？”
　　“叫一声给我听。”扬俊哥轻轻的说。
　　“什么？叫哥哥么？”
　　“恩。”
　　我清清嗓子：“如果发音不准，你不许笑我。”
　　我发音酝酿中……
　　扬俊哥貌似等了很久，可是，面对一个韩语讲的很溜的人我真的叫不出来，嘿嘿嘿的笑出声：“我不会~”
　　车扬俊：“不会？”那是谁在看韩剧的时候哦吧来哦吧去的……
　　我傻笑：“没有，对着你，我真的叫不出来，会不好意思的。”
　　车扬俊无奈：“你觉得会有人比你更调皮吗？”
　　“啊！”我刚想顶嘴，却踩到一块石头，脚扭了一下。
　　扬俊哥慌忙的揽住我，我跌到他怀里。
　　“脚痛吗？”他紧张的问。
　　看他紧张的样子，没感到疼，反而笑了起来。他让我坐到地上，然后脱下我的鞋子。
　　“怎么了？”华唯皓回头看我们。
　　“夏岁扭到脚了，你们先走，我们马上跟上来。”扬俊哥捏捏我的脚：“痛吗？”
　　我摇头，其实有一点疼。
　　“还好，没伤到骨头，来，我背你。”扬俊哥扶我站起来，然后他弯下腰让我趴他背上。脸触碰到他的头发，刺得皮肤痒痒的。 “抓好了吗？”他问。
　　“好了。”
　　回头看印在泥沙上的脚印，忍不住问：“扬俊哥，我有没有很重？”
　　“没有，很轻。”
　　“扬俊哥~”
　　“恩？”
　　“사랑하는그대”（哥哥）
　　他微愣，然后继续走。
　　我把头向前探了探：“你在笑对不对？”
　　他顿了一会，很坦白的恩了一下。
　　“啊！你答应了的，如果我发音不准不许笑我，你竟然笑……”我激动的扭来扭曲。
　　“呵呵……我没有在笑那个，你发音很准，而且，也还有感情。”车扬俊有些害羞，她的发音有暧昧之嫌，在韩国可以直译成：亲爱的~
　　“真的？”这下，我又兴奋了。
　　扬俊哥回头：“抓好了，别掉下来。”
　　我这个人吧，不能夸的，一夸就容易得意忘形。
　　记得在中学，有次上概率课，老师叫我们做题，我算啊算、算啊算，算得结果是81/16，老师直夸我算的好，我听完一激动，再次约分，算成9/4。老师哭笑不得，说：“夏岁啊，我觉得，在考试前，你还是把时间放到文综上吧，数学，短时间里是补不上去滴……”
　　那时我很不服气，说老师是在打击我。
　　佳美和瑞沁也为我出气，说：“打击学生的老师就不是好老师！”
　　然后每次考数学的时候，我都会把题目从头到尾看一遍，很认真地看一遍，很认真地再看一遍……结果发现还是不会做。没法，最后在交卷的时候，我在卷子的最后一页写上‘其实我真的很喜欢数学……’
　　现在的我就和当时一样，在扬俊哥背上抖啊抖，抖啊抖，抖得他都不敢动。
　　“太阳出来了，大家快过来看日出！”徐泽亚在最前面叫。
　　我按耐不住的乱动：“扬俊哥，让我下来，我要去看日出。”
　　车扬俊无奈，生怕她摔下来：“别乱动，我们来得及。”
　　“别皱眉了，心里不舒服就过去啊。”sarra嘲讽某人。
　　华唯皓真的很不爽，扬眉：“知道我不舒服还不帮点忙？”
　　“你的意思是什么？要把我让给车扬俊？”
　　“我没有这么说，喜不喜欢他你自己决定，我没有硬要把你送给他的意思。”
　　“他爱夏岁。”
　　“那是他的事。”显然华唯皓已经不悦。
　　“多么好的一对~”sarra理理秀发，悠悠然的从他面前走过去。
　　星期三的选修课华唯皓没有来，但刚下课，他就堵到门口：“我带你去个地方。”见我没反应：“你到底走不走？”
　　我双手护叉叉形，摇头坚决不走。
　　他沉默片刻，走到我面前准备活捉我，我慌张的推开他，把双手别到身后。
　　华唯皓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怕像那天一样勾起她可怕的回忆，只好站着不动：“不可以牵你的手吗？”
　　看我没动，他向我走近一步，伸出手：“把手给我。”
　　好像他掌心有东西一样，我盯着他的手看了很久。事实上我挑战了他的忍耐极限，他叹了口气，没等我反应就将我打横抱起。慌乱中我的双手不自主的环上他脖子，他笑了笑：“这样就对了。”
　　我羞红了脸：“你快放我下来，我去还不行。”
　　“不要，喜欢这样抱着你。”
　　我讶异，这人的脑袋今天是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
　　我的手机响了，华唯皓无奈，只能将我放下。我看看电话，又看看他：“是我扬俊哥打来的。”
　　“我现在和华唯皓在一起，恩……？”华唯皓从我手中抽走电话，转头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车扬俊吗？我会在晚上七点之前将她送回去，就这样。”
　　他挂完电话，直接将电话关机，然后放进他的口袋。
　　看完他一连串的动作，我想跟他说手机还我……
　　“下次不要再叫我的名字，直接叫我唯皓，只有和我不熟的人才会叫全名。”他说。
　　“可那样叫比较顺口……”
　　“都说了不准叫了。”
　　“那叫你小皓皓怎么样？”
　　一秒钟两秒钟……
　　他把胳膊伸到我面前，我看到一根根竖起来的汗毛，傻笑。原来他也怕恶心。
　　他抬手遮了遮直射过来的太阳，“不想我在众目睽睽的校园里抱着你，你就自己走。”
　　不是废话？脑残的人才会选择前者。
　　“这里是旧篮球场，因为要规划重建，所以不会有人来。”华唯皓打开一个柜门，下面一格是个篮球，上面一格是衣服，看样子是球服。
　　我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坐下，心想着他带我到这里干嘛，该不会让我看他一个人灌篮吧。
　　他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球服，然后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好像想到什么了，猛的转头看向我，手掐着腰，笑了：“我要换衣服，你不要把头转过去吗？”
　　我鼻子哼声。“你知道我在这里还脱衣服，你这个暴露狂。”
　　“因为这里没有女生来，我习惯了在这里脱衣服，快把头拧过去……”
　　我撇撇嘴，不满的转过头，哼，谁想看你，啊！一件衣服盖在我头上。
　　“把我衣服整理好，不要出现褶皱，走的时候还要穿”他说。
　　我揪着他的衣服：“喂！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给你整理衣服？”
　　他回头：“还没弄清楚你的立场吗？因为你是我女朋友。”
　　我狐疑的看着他，“你真的要和我交往？”不确定他这次是不是又在耍我，要知道他这个人简直就是坏透了。
　　“我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所以你也别太乐了，适当的注意一点睡眠质量。”说完他就拍着球走了。
　　我……我哪有太高兴！再说，谁要做他的女朋友，他这么花心，鬼知道他外面总共爱了多少个。
　　我托着腮看他一个人在球场上跑来跑去，不久，我就坐在原地小鸡啄米。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人投篮，还怎么投怎么中，有意思么~
　　华唯皓有个爱好就是每个星期三下午在这个废旧的篮球室里打篮球。因为这里不会有人来，他还在球场隔壁还装了一个淋浴设施，打完球就可以洗澡。
　　想把她慢慢带入自己的世界，所以才带她到这里来。
　　感觉肚子有点痛，我用手捂了捂，例假？不可能，今天才二十号。可是这种感觉不会错，是来例假时的那种难受。我环视四周没看到有厕所，看着还在打球的唯皓，问：“唯皓，哪里有厕所？”
　　他停下来，拍着球，用手指了指隔壁。
　　我拿了一片七度空间向隔壁走去。我没有猜错，是例假。可能是前几天泡了海水着凉，所以提前来了。小腹那里有阵阵的抽痛，我坐在马桶上，手扶着墙壁，要不是墙上贴着瓷砖，估计我的手指都嵌进去了。
　　华唯皓回头看了好几眼，不明白为什么女生上个厕所都这么慢。连续进了几个球，停下，看着空荡荡的球场，又看看隔壁，觉得不对劲，放下球，向隔壁跑去。敲了几下门：“夏岁，你在里面吗？”
　　我蹲在地上，紧紧的咬着唇，忍着疼痛，恩了一声。阵阵的敲门声，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去开门。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我的脸色吓到他了，他伸手覆上我的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我摇摇头：“我包里面有药，你拿给我。”我说着又蹲到地上。看我这样，他很不放心，抱着我一起回到球场。
　　华唯皓翻着包，看到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几片卫生巾，没说什么，把盒子关好拿了出来。整个包都掏空了，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药片。“是什么药？”
　　“益母草颗粒。”
　　“没有，是不是记错放其他地方了？”
　　我想了想，该不会是上次喝完了吧？“那把另一种药拿给我。”扬俊哥说了那个什么诺的药不可以乱吃，现在都要痛死了谁还管那么多。
　　华唯皓又找了一遍，“里面什么药都没有，你确定放在包里了？”
　　见夏岁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华唯皓快抓狂了，“告诉我是什么药，我现在去买。”
　　我痛的快哭出来，“不知道，是扬俊哥买的。”因为药的名字太长所以一直没记住。
　　“药名，或者药物功能什么都不知道吗？”如果这些都不知道，就只能打电话向车扬俊求救了。
　　“叫左诺……什么……我记不清楚，功能……我……”功能我知道，但是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买。”左诺孕酮炔雌醚片，上次被他扔到垃圾桶的药。偌大的篮球场，华唯皓有些担心，不能让夏岁一个人在这里。不犹豫，拿出电话拨通车扬俊的号码：“我在老校区的旧篮球场，夏岁不舒服，你去医药室买一盒左诺孕酮炔雌醚片带过来，要快。”
　　感觉她很冷，拿过旁边整理好的衣服盖在她身上，转身将刚刚掏出来的东西一一放回包里。女生的包真的是万能，手机和钱包放里面倒还是可以理解，但是镜子，梳子，卫生棉、护垫、挂件、U盘、小熊娃娃……也太不可思议了。
　　车扬俊接到电话，也不管正在上课，拿起桌上的书就走出教室。当然，他不会买左诺孕酮炔雌醚片，那种药不能乱吃。用杯子接了一杯热水，从医院里拿了一盒止痛药和一包益母草颗粒，开着车飞奔向旧校区的篮球场。
　　车扬俊皱眉，不明白华唯皓带夏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干嘛，说没企图都是骗人的。
　　推开门，看到华唯皓正抱着夏岁，车扬俊低着头走了过去。
　　“把药给我。”华唯皓接过车扬俊手中的药，看了一眼，是止痛药，想了想没说什么。
　　唯皓捏着我的下巴：“张嘴。”我皱着眉把药咽了下去，连喝了好几口热水。
　　一件外衣盖在我的身上，我抬头，是扬俊哥。“我们回家。”他说。
　　华唯皓有些不爽，夏岁不舒服又不是自己造成的。车扬俊看出华唯皓的心思：“夏岁现在需要休息，如果不是你上次硬拉她下海水今天就不会这样。”
　　华唯皓膛目结舌，这和下海水有关系？
　　夜晚，华唯皓靠在自家阳台上喝着咖啡，见sarra从浴室里出来，问：“sarra，你们女人来那个东西都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