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Chapter 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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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找到戈迪的时候他正坐在城堡外的台阶上。他的表情很严肃，听到脚步声，戈迪回头看了他一眼，冲黑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瞧，那是谁？”
洛哈特正站在湖边大谈特谈如何制服一只巨型章鱼。他拎起埃罗尔搭在岸边的一条触手做示范，却被突然扭动的触手扫进了水里，引起一片惊呼。德拉科只瞥了一眼，就不屑的转开了视线。
“耐心点，男孩。”戈迪一眨不眨的盯着洛哈特。
德拉科只好又把视线转回那个蠢货身上。埃罗尔的几条触手好像打地鼠一样轮流向洛哈特拍去，洛哈特在水中拼命挣扎，最终被一条触手又抽回了岸上。他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岸边，拒绝了几个女生递上的毛巾，歪歪斜斜的逃回城堡。
戈迪忽然站起来，飞快的向城堡里跑去。德拉科连忙跟在后面。他们跑上几层台阶，戈迪停下脚步，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两人悄悄走过走廊，停在一段悬空楼梯上，从这里正好可以俯视一层的一条走廊。德拉科隐约察觉到他这么做的用意。果然，很快洛哈特就走进了走廊。他看起来很狼狈，身上沾满了泥土，但是他的神情却很平静。走到一半，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头。德拉科被吓了一跳，然而洛哈特只尴尬的笑笑，慌乱的跑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中途还绊了一跤。
“他是假装的？”德拉科问。
“……也许。”戈迪耸耸肩。他放松的向后靠在栏杆上，笑着问道：“你要给我什么？”
德拉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城堡中遍布我的眼线。”戈迪看玩笑的说：“你拿着那个书包找了我一天，应该不是为了和我打个招呼？”
德拉科把书包打开，将日记本拿出来：“是这个……呃，我想它和蛇怪有些关系……”
戈迪依旧笑着看着他。德拉科感到一阵压力。在对方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下，他忍不住低下了头。一只手抽走了日记本，秘银锁链咔哒一声解开，戈迪随意翻了翻，语气轻松：“你竟然一直没翻开过？”
德拉科花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他的声音微微拔高：“你知道？你知道……它早就在我手里？”
“当然。”戈迪耸肩。他没有解释，而是抬手把日记本从栏杆扔了下去。德拉科来不及惊呼，就看见日记本悬浮在了他们下面的台阶上。一只透明的手从日记本上浮现，接着是胳膊和身体。半透明的人显出身形，同时戈迪笑着向下挥手：“这是你的领域，萨拉！”
萨拉嗯了一声。
德拉科看了一眼戈迪，又看了一眼萨拉，感觉自己的一番心思似乎早就被人看透了。他把头重新低下，不敢去看两人的眼睛。戈迪笑了笑，揽住他：“你的变形咒练好了？”
“什么？”话题转得太快，德拉科来不及反应。
“快来，我们还能在赶萨拉开始研究前再学两个魔咒。”戈迪拖着他冲到下一层楼梯：“等等我们，萨拉！”
萨拉原本就站在那里没动。当他们也跑上楼梯时，楼梯缓慢的移开，连通到了一扇门。德拉科已经在霍格沃兹学习了两年，却从没见过这里有一道门。他跟着两人走进大门。大门正对着一面弧形的玻璃墙壁，墙壁外是黑沉沉的湖水，而墙壁前则摆着一个架子，上面横放着一根法杖，杖尖由六根盘绕的枯枝构成，中间闪着隐约的白色微光。戈迪刚踏入房间就被这把法杖吸引了注意力，他着迷的看着光滑的杖身，忽然看见上面刻着一行他不认识的小字，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萨拉的脚步不停，他把日记本放在桌上，随口解释：“来自东方的法杖，上面的字是‘非诚于心者，不可触碰’。”
“我不知道你的收藏里还有东方的珍宝！”戈迪惊叹。
萨拉的回答是扔给他一副手套。
戈迪利落的带上手套，把法杖拿起来细看：“真是巧妙的诅咒。”
“诅咒？”德拉科不解。萨拉的话他也听到了，现在戈迪拿起法杖也需要戴手套，是不是说明就算是格兰芬多也不能做到‘诚于心’？
戈迪瞥了他一眼：“‘非诚于心者，不可触碰’，当你听见这句话时第一个想到什么？”
当然是想自己做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德拉科想。
“一件死物怎么能判断你是否‘诚于心’？能判断的只有你自己，因为你清楚自己做过什么。”戈迪把法杖放回原位：“看似正气凛然，其实不过是一个针对精神的诅咒罢了，只要你的心灵出现缝隙，就会被它伤到。这比蛊惑之眼高明多了！”
“……你怎么想到的？”德拉科惊讶的问。谁看到它都会觉得这是一根可以检验人是否诚实的法杖，戈迪竟然一眼看出它是一根诅咒之杖？
“我好歹活了五十多岁。”戈迪脱下手套放在一边，斜眼看他：“再说，萨拉不可能收藏一件‘高尚的’白魔法物品。”
后面那个才是真相吧？德拉科黑线的想。
萨拉已经安置好了日记本。它悬浮在一块黑色的平台上，几道魔纹构成的锁链隐隐将它缠绕在中间。他从架子上取下一本同样是黑色的笔记本递给德拉科：“把上面的魔法学会再来找我。”
德拉科：“……哦。”
就算他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萨拉想要让他尽快离开的意思。他只好抓着笔记本离开了房间，等他踏上楼梯，楼梯立刻转到一边，再回头时原本是门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副画像。德拉科沮丧的看着笔记本，忽然在封皮边缘看见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
萨拉查?斯莱特林。
……这是萨拉查的笔记本！
他裂开嘴露出傻笑，宝贝的抱着笔记本匆匆往斯莱特林休息室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研究。不知道萨拉查在笔记本里都写了什么魔咒？威力巨大的黑魔法，还是失传魔药的熬制方法？呃，后面那个大概不太可能了……
戈迪目睹了萨拉又一次把德拉科打发走，若有所思：“你不喜欢他？”
萨拉抬头看他。
“是因为他始终把你当成斯莱特林，而不是萨拉查？”戈迪猜测。德拉科不止一次抱怨过萨拉阴沉不好相处，但是当他某一天发现萨拉其实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时候，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他毕恭毕敬，只要和他说上一句话都能高兴半天，因为他眼里的不再是萨拉，而是斯莱特林创始人。戈迪早就意识到这点，所以希望能借教学的机会让德拉科多了解萨拉查，不把他当成一个象征来崇拜。
“不，他的想法与我无关。”萨拉说。不管德拉科把他当成谁，他都不在意。只是……“我说过，我不会随便把千年前的知识教给现在的人。”
戈迪语塞。
的确，萨拉早就说过。他认定这会给魔法界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同意将莫林的笔记整理公开已经是他的底线，他拒绝提供额外的知识。
“骑士，你的誓言我还记得。”萨拉启动了黑色平台，魔力注入日记本，日记本里顿时发出盈盈蓝光。他没有看戈迪，就像在自言自语：“当那一天来临，如果你能做到亲手杀死德拉科?马尔福，那么我可以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子来教导。”
戈迪叹了口气。
一个有着萨拉查的力量，却没有萨拉查的自制力的敌人太过危险，就算是他也要谨慎考虑。虽然他不喜欢莫林，也讨厌陆西恩那个小鬼，但是他承认这两个孩子除了在针对他的方面做得过分以外，从不会仗着自己的力量随意破坏。相反，莫林的性格与萨拉查堪称天差地别，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是好脾气的赫尔加教出来的学生。
但德拉科……戈迪想起他的斑斑劣迹，不由摇头。
“我会给你一个答复。”他说。
萨拉可有可无的点头。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日记本上，此时一道黑色的烟雾正逐渐从日记本上被剥离，这个过程肯定不舒服，因为那缕烟雾挣扎得很厉害。锁链上的魔纹都亮了起来，烟雾猛地一抖，终于被拽了出来。日记本瞬间燃烧，化成一滩灰烬从锁链的缝隙里漏了下去。
“一片灵魂？”戈迪兴致勃勃的拉了把椅子坐在桌子旁边看他研究。
“一片属于斯莱特林的灵魂。”萨拉下了定论。他把手伸进锁链中间，小心的取出那一小团灵魂。整个过程灵魂都非常乖巧的一动不动，直到彻底脱离锁链才猛地窜了出去。戈迪随手扔了道魔咒，准确的将灵魂拘束在地上。它慢慢拉长，最终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少年。
“你们是谁？”少年茫然的看着他们，又低头看看自己：“我在哪儿？”
戈迪笑眯眯的不说话。他冲灵魂招了招手，灵魂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他低头看着戈迪，刚开口要说什么，戈迪却突然出手穿透了他的灵魂。少年发出一声可怕的嚎叫，瞬间化成一团黑雾冲向大门。但戈迪比他更快，黑雾撞上了魔法，又一次被弹了回来。
“诚实是美好的品德，男孩。”戈迪晃了晃手指：“我讨厌说谎的孩子，尤其是干了坏事还不承认的那种。”
黑雾化成是少年比刚刚透明了许多。他看着戈迪，忽然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说说看？”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霍格沃兹四巨头之一。”他看向萨拉：“以及萨拉查?斯莱特林……我的祖先。”
戈迪笑容扩大：“真是个聪明的小子。”
少年不理会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萨拉，双唇抿得紧紧的，像是紧张，又像是期待。萨拉不带感情的目光扫过他的五官，最终停留在他猩红的双眼上。
“我不是你的祖先。”他说。不等少年露出惊愕的表情，他继续说道：“是我诅咒了你的祖先，所以他的血脉才会一代代凋零。你是最后一个。”
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杀意，少年不由瑟缩了一下。他握紧拳，大声道：“这不可能！我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他飞快的用蛇语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好像得到了激励，他的语气变得更加肯定：“霍格沃兹承认了我！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你是。”萨拉点头。少年的话似乎提醒了他什么，他对少年伸出手，纯净的魔力注入他的灵魂，令他的身体近乎凝实。戈迪不赞同的皱眉，但他知道萨拉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所以没有开口制止。
“你的真名？”萨拉问。
少年看着自己几乎和真人无二的身体，眼中闪过一道光。他不情愿的开口：“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一阵风吹过，墙上的挂毯微微晃动了一下，最末的名字由暗淡的灰色转为深灰，名字也不再闪烁，而是定格在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上。萨拉走到挂毯旁边，伸手点了点那个名字。中间名和姓氏褪去，一个单词浮了出来。
“汤姆?斯莱特林？”少年下意识念出了这个名字。这一次微风吹过了他的身体，他恍惚了一会儿，欣喜若狂的拔高了声音：“汤姆?斯莱特林？等等——”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他就突然燃烧起来，就像那本已经化成灰烬的日记本。可怕的嚎叫声从火焰中传出，戈迪被吓了一跳。他虽然给了他一个教训，却没有把他杀死的念头。只过了几秒，这片灵魂彻底消散。他眉头一跳：“你杀了他？”
“没有。”萨拉指了指地面。一块黑色的水晶漂浮到他面前，落在了架子上：“我封印了他。”
戈迪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依旧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你费心剥离他的灵魂，又改了他的名字，只为了封印他？”
“我答应过父亲，斯莱特林的荣耀不会终结于我。”萨拉平淡的说：“如果陆西恩有后裔，我会杀了他。如果陆西恩没有，我会让他以斯莱特林的名义活下去。”
远在地窖的陆西恩打了个喷嚏。
“当然，如果我们比陆西恩先有后裔——”
“这不可能！”戈迪差点咬到舌头。
萨拉道歉得毫无诚意：“我忘了。”
“……”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Chapter 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