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Chapter 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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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从圣诞美梦中被叫醒，因为有人进入了校长室。他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帽：“是谁？”
“波特家的小子和被他绑着的狼人教授。”挂在他床头的鹦鹉画像幸灾乐祸的说。
邓布利多：“……”
他穿着毛绒绒的粉红睡衣走进校长室，果然看见哈利局促的站在办公桌前，而从头到脚被藤蔓捆得结结实实的卢平正坐在椅子上对他苦笑。邓布利多没有急着问什么，而是先变出一把扶手椅和几杯温热的蜂蜜茶，招呼哈利坐下。等他坐下后才温声道：“哈利，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松开莱姆斯吗？”
卢平注意到哈利一路的表现都很冷静，进入校长室后才开始紧张，还有一种他不能理解的心虚。听见邓布利多的话，哈利立刻松开了他。好像已经被愧疚折磨了很久，他解除魔法时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卢平被松绑后揉了揉手腕，安抚的拍拍他的肩：“没关系，哈利，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可以问任何你想问的事了。”
哈利感激的看着他，又一次向他道歉，当他转向邓布利多时已经冷静下来：“邓布利多先生，我相信卢平教授通过什么方法控制了自己满月时的麻烦，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办法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邓布利多点头。他从半月形的镜片后打量着哈利，惊讶的发现男孩似乎成长了许多。这不是指他的年龄或身高，而是他的眼神和气质，他看起来已经不像个只知道到处疯跑和闯祸的三年级小巫师了：“是狼毒药剂，可以让狼人在月圆时保持意识清醒。”
狼毒|药剂，这个名字在哈利脑中转了一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过他相信邓布利多说的话，只是……“是斯内普教授熬制的吗？”
“是的。”邓布利多说。
那您确定他不会趁机毒死卢平教授吗……这个问题被哈利咽了回去，他望着卢平，卢平也望着他，他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融化的雪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外套，让他看起来很狼狈，但他还是在哈利看过来时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哈利愧疚的移开视线，轻声问道：“请问……有多少人知道您的身份呢？”
“也许一些聪明的小巫师已经猜到了。”卢平说：“哈利，我可以也问你一个问题吗？”
哈利点头。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问。
“……气味。”哈利犹豫了一下：“狼人身上有很特殊的气味，很危险。”
卢平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袖子闻了一下，他只闻到融化的雪水散发出的湿气，带着泥土味道的植物清香，还有呢子衣料的味道。
哈利的脸涨红了：“我不是指这个，先生……”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更多的是一种直觉，就像被火焰烫伤的地方只要感受到灼热的空气就会隐隐发疼一样。在狼人袭击他和德拉科的帐篷那天，两个男孩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然后一齐面对了探进帐篷里咆哮的狼头。从那之后，哈利觉得自己有能力成为一个天然的狼人探测器。
好在卢平没有多问，因为这个问题也让他觉得尴尬。他平静的给哈利讲述了他是怎么变成狼人的，以及之后遇到的问题，还有他的三个朋友——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似乎生怕惊扰了谁的美梦：“……西里斯是无辜的，我早该知道，他是那么的爱詹姆……我很抱歉，哈利，这些年我一直不敢面对过去，所以也不敢去见你。”他看起来总有些愁苦的眉毛舒展开，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希望你不会怪罪我这些年没有送你圣诞礼物。”
“不，不会。”哈利结结巴巴的说。他低着头，假装眼镜松了，借着推眼镜的动作飞快的揉了一把眼睛。这个圣诞节对他而言意义重大，他不仅收获了一个教父，还收获了一位父亲的友人。那是他还生活在碗橱里时想都不敢想的事。
邓布利多安静的听着卢平讲述过去的事。等他们两人都平静下来后，他才开口：“哈利，西里斯解除罪名后一直很想见你……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吗？”
哈利又把魔杖攥得紧紧的。他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被他咬着牙诅咒过恨过，又被突然告知是无辜者的教父。好几种情绪在他的脑袋里翻转，他想要开口答应，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
“我知道这有些艰难。”邓布利多理解的说。
“不！”哈利立刻说。吐出这个词，后面的话似乎也变得轻松起来：“我……我想见他！”他说完，用近乎于耳语的声音低声说道：“圣诞节的时候，家人应该在一起的不是吗？”
邓布利多慈爱的看着他：“你说的没错，哈利。圣诞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唔，明天怎么样？我可以动用一点校长的小特权，批准一位学生迟来的假期计划书。”
哈利用力点了一下头。
从校长室出来后，他低头默默沿着走廊走了几分钟，然后突然开始疯狂的沿着走廊奔跑。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如果不这样狂奔似乎他下一秒就会炸开。风在他耳边呼啸，他咧开嘴，傻瓜一样踩着月光投下的影子蹦跳着穿过走廊，又给了拐角的牛头人雕像一个拥抱，旋风似的冲入密道，以一个摇滚明星般的姿势从另一边跳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快乐胀破了，恨不得抓住每个人告诉他们自己有了一个家人。
一个家人！
几个小时前他还觉得布莱克脱罪是很奇怪的事，可现在他简直想为此欢呼到天明！
哈利冲回宿舍，摇醒了罗恩：“罗恩！我明天可以见到教父！”
罗恩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哦……呃……教父？”
哈利放开他，他向后倒在枕头上，一秒钟就又睡着了。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现在有了一个家——萨拉查送他的庄园，还有一个家人——明天就可以见到。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最棒的圣诞节，好像德思礼一家已经永远的被他从生命中剔除了，从这一天起他可以过和所有人一样的，轻松的，有地方去的，被人爱着的假期！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的朋友。想到做到，他立刻找出羽毛笔和羊皮纸，写下一大段语无伦次的话，然后抓着它又一次冲出公共休息室。这一刻他忘记了校规，也忘记了时间，只记得自己要跑到猫头鹰棚，与他的朋友们分享他的快乐。他沿着熟悉的走廊一层层跑上猫头鹰塔，把羊皮纸卷成一小卷塞进海德薇脚爪旁的信筒里。做完这一切后，他趴在窗口看着海德薇消失在夜色中，激动的心情才渐渐冷却下来。
我都干了些什么？他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我居然就这样把信寄出去了？天哪，明天早上我肯定会收到德拉科的嘲讽信……
虽然这样想着，在返回的路上他的嘴角还是难以抑制的上扬。似乎什么都没法把他的快乐从身上剥离，哪怕是皮皮鬼把铠甲推到了他身上，他也能哼着歌指挥铠甲把自己拼回去。就在他思索要不要用粘合咒把铠甲粘在地上来拯救下一个受害者时，莫名的感觉让他转过了身。
一个人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谁在那里！”哈利警惕的问。
那人向前走了两步，他的脸暴露在月光中——是萨拉查。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造成的错觉，哈利觉得萨拉查的脸白得惊人。他的身体周围似乎带着薄薄的雾气，就像他正在逐步融化进空气里。最奇怪的是，他明明站在月光下，却没有影子。
哈利紧张的握紧魔杖：“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一部分灵魂。”萨拉查没有过多解释。他低头看了一眼一个怀表似的东西：“哈利，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哈利不安的问。他注意到萨拉查每动一下都会有一小部分雾气像是跟不上他的节奏一样迟缓几秒才会汇入身体，这导致他周围就像一幅被墨水渲染开的画。
萨拉查把一个东西扔给他。那东西是一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头，表面有一些细微的裂痕，但摸上去很平整。他随后念了一段咒语，让哈利牢牢记住：“如果明天的这个时候你没有看到我，就对它念咒。”他说完，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念完三遍我还没出现，立刻把它交给戈德里克，明白了吗？”
听起来他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哈利紧张的抓着石头：“老师，您要去做什么？”
“去做一个实验。”萨拉查已经收起了怀表。他低头看着哈利，这个动作让哈利注意到他的瞳孔不是绿色也不是红色，而是纯粹的黑色——他的身上似乎被剥离了一切的色彩，只剩了黑与白——“除非出现我说的那种情况，否则不要告诉别人。”
直觉告诉哈利这件事很不妙，他在萨拉查转身要离开时立刻拉住了他的衣角。接着，他惊愕的看见他的手从萨拉查身上穿了过去，就像对方是个幽灵似的。
“这不是我的实体。”萨拉查似乎对他的手穿过自己有感觉，他又转了回来：“还有什么事吗，哈利？”
哈利有太多问题想问，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比如戈德里克，路西恩，或者随便什么人，听起来都比他要靠谱吧？
“因为他们会阻止我。”萨拉查说。
这个答案让哈利更加不安，他忍不住问道：“我为什么不会呢？”
“第一，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第二，你阻止不了。”萨拉查竖起两根手指。他的嘴角弯了一下，露出一个稍显可怕的微笑：“哈利，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只能由我一个人去做。”
“……我明白了。”哈利沉默了一下，小声说道。他似乎能理解萨拉查的心情，有些事他也不愿意告诉自己的朋友，只想自己亲手去完成。比如在他还以为西里斯是他的杀父母仇人的时候，罗恩和赫敏完全不知道他脑子里转过怎样可怕的念头，而且只差一点就会付诸行动。
萨拉查的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雾气，哈利试探着伸手搅动了一下，那些雾气就像只存在于他视网膜中的幻象，一动不动的，坚定不移的跟随者它们主人的脚步。
“哈利，如果你只剩下灵魂，你也不会希望别人把手伸进去的。”萨拉查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哈利闪电般的缩回手，看着那些雾气慢半拍的汇入他的身体，然后在他走出下一步时又迟钝的被抛下。这大概是哈利这辈子见过的最奇怪的情景。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些雾气消失在拐角，如梦初醒的追上去想要继续追问时，却发现走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要不是他手里还抓着那块黑色的石头，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因为睡得太晚，第二天早上他被闹铃吵醒时还迷迷糊糊的，伸手在床头摸了好几下才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块黑色的石头冰冷的躺在他的掌心，哈利小小的松了一口气，正要把它塞回口袋时，猛地觉得不对。他飞快的把石头举到眼前，用手指来回摩挲了好几下，确认那不是他的错觉——原本光滑一片的石头表面绽开了一条裂缝！
不管这是怎么发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哈利一把抓起自己的魔杖，迅速冲出了宿舍。
“早，哈利。”罗恩正和赫敏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下棋。
哈利顾不上和他们打照顾，飞快的冲出休息室。他一口气跑到萨拉查办公室前呯呯呯的敲起了门，焦急的恨不得直接闯进去。他万分后悔昨晚为什么不把事情问清楚。如果萨拉查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门开了，哈利急忙说道：“我有事要——”
“什么事？”萨拉查问。
哈利：“……”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Chapter 1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