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青春》年逝

9、chapter 9

　　有时候人会突然间变得疯狂。不讲情理，不顾后果，就像只没长脑子的动物，只有行为没有思维。然后你会发现一切甜蜜愉快都变得假惺惺的可怕，最后一切都变成无聊的闹剧。
　　这种突然发生的事情是让人吃惊的，也可以说是震惊的，因为它实在是把所有人都成功的惊吓到。
　　午饭时间，学校食堂，一桌四人，彼此对视，却不说话。造成这种尴尬局面的并不是一个人的错，事实上是在场的每个人。
　　我对于坐在我身边的米晓熙倒没多大惊讶，可以说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既然答应交往了，没必要扭扭捏捏的跟个纯情小女孩一样自找尴尬，所以现在我在米晓熙面前，压根就是没有不自然这种行为存在。
　　让人吃惊的是坐在我们对面的两人，同样黑面中的唐羽和苏汐。
　　她们从坐到我们对面开始，除了对我们“嗨”了一声以示打个招呼外，别无他话。
　　我和米晓熙对望一眼，用眼神相互询问着“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当然米晓熙并不知道昨天苏汐甩了唐羽耳光的事，她好奇的也许只是苏汐怎么会转移目标，不再粘着自己而是和唐羽在一起。
　　我好奇的是昨天还闹的那么不愉快的两人今天居然可以坐在一起吃饭？这到底是哪门子逻辑？
　　我和米晓熙识相的一致认为不应该掺和进她们彪悍的世界，所以装作没看到她俩一样，低下头继续吃饭。
　　“对不起。”
　　很轻的声音，却还是很清楚的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我和米晓熙同时微微抬头，看向苏汐，然后看见她脸上丝毫没有歉意的样子，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脸没事了吧？还疼么？”
　　这回我和米晓熙同时猛然抬头咬住了勺子，看到苏汐扭着头满眼心疼的盯着安静吃饭中的唐羽。
　　我盯着苏汐看向唐羽的那叫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当时就懵了。昨天不是还跟仇人一样扇了人家两巴掌？现在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然后我听见唐羽轻轻的“恩”了一声，就像是在说“没事”，也像是在说“恩，还疼。”看回苏汐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
　　看着眼前一个御姐型一个女王型的美人儿就在我眼前上演深情戏码，我受不了这强大的刺激，当场咬着勺子石化。
　　米晓熙也是没来得及有任何表情的愣着，我估计她现在脑子彻底浆糊了。
　　“唐羽，你离开这吧，好么？”
　　苏汐依然声音轻轻，语调却相当强硬。
　　“苏汐，我请你好好想想，就算我想离开，我家里会不会让我换学校。”唐羽满眼的认真，和苏汐对视着。
　　“你别拿你家老头子压我，我请你滚好不好，这里不欢迎你。”
　　“这里好像只有你不欢迎我而已，对于你怎样看我，我早说过，我无所谓。”
　　恢复了御姐范儿和女王范儿的两人马上开始针锋相对，完全没有之前的温柔，情绪好像还是很平静。
　　其实我就佩服这种连吵架都吵得特平静的人，不像其他乌鸦一样的女生，一吵起来就什么形象都没有满脸狰狞的样子。像她俩这种吵架方式，多养眼，多让看官享受啊。当然，对象必须得是像她俩这种美人儿。
　　我和米晓熙由惊讶到享受，咬着勺子跟俩白痴一样，直直的盯着这俩美人儿平静的吵架，还不忘摆着一张地道的观众脸。
　　“你走不走。”
　　苏美人儿的表情开始阴沉。
　　唐美人儿特鄙视的瞥了她一眼，低下头跟没听到一样继续吃饭。
　　“唐羽，你混蛋。”
　　苏汐把勺子筷子都丢在桌上，停在那恨恨的看着唐羽。
　　“换个新鲜词，我听腻了。”
　　“你人渣。”
　　“如你所见。”
　　看着苏汐铁青的脸和唐羽没有表情的表情，我和米晓熙都开始悄悄低了头安静的吃饭。是该收敛下了，怎么说大家也是同学，还彼此认识，虽然没到朋友的地步，但也不好旁观着看笑话，何况现在苏汐显然真的动怒了。
　　“呯！”
　　桌面震动了一下，苏汐的脸也涨得通红还紧紧的咬着下唇，显然是她自己气极踢了桌腿。
　　“苏汐，你这自找苦吃的脾气就不能改改？”
　　这次同时有反应的不是我和米晓熙，而是我和苏汐。当我们同时抬头看向米晓熙时，米晓熙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转头看向我，一脸慌张。
　　尴尬只是瞬间，我对米晓熙弯着嘴角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饭。低头的瞬间看见苏汐的嘴角骄傲的上扬着。
　　心头顿感小小的挫败，再吃下去的饭菜也味同嚼蜡。
　　我真的想立刻站起来出去透透气的，这里的气压低的要命，压的人胸腔里闷闷的难受。可想起米晓熙刚才慌张的表情，这样做的话她会更不自在的吧？
　　大家都安静的吃饭，连咀嚼的声音都轻不可闻，好像每个人都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打破现在的局面。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没有人再提起那个尴尬的话题，一切就像根本就没发生过。

　　午休的时间，我和米晓熙坐在那颗壮硕的香樟树下的长椅上，气氛有点压抑。
　　“晓熙，我在做梦对吧？”
　　我只是想确定这是不是个荒唐的梦，如果有人拉我一把让我走出梦境我也是愿意走出来的，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一个状态，走出的那一步是向前还是退后我都不想主动。
　　米晓熙只是如往常一样自然的张开双臂把我圈进她的怀抱，然后把下巴轻点在我头顶，轻轻的“恩”了一声。
　　我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的，我是有多喜欢有个人环抱着我和我一起轻轻合上双眼，只是凭耳朵听着对方的轻言轻语呢？应该就像贪恋新鲜的空气一样吧？平时呼吸污浊的空气也没关系的，只是一旦让我尝到新鲜空气的美好我一定会抛开一切去拼命的呼吸它享受它。也许直到它完全消失我也不会忘记那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