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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窥爱:全一章 ...


  •   1.季伽默第一次从高倍望远镜中注意到对面39号楼1102室的那个少年,是在三年前仙后座流星雨爆发高`潮的那天。

      七月末的深夜,晚空清澈如洗,季伽默站在楼顶的天台上,等待那场上帝安排的盛大烟花。

      调试望远镜角度的时候,季伽默无意间一偏,望远镜掠过了1102打开的窗户前。五官纤秀身材单薄的少年,正赤`裸着身体趴跪在窗台上,身后有一个年龄约在四五十岁的粗壮男人,正满脸潮红的在他身后拱耸着身体。

      季伽默惊得倒喘一口气,下意识就要收起镜头,然而最后的一眼,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看到了少年扣在窗棂上的双手,BOSMA的Ω马卡的镜头,清楚到纤毫毕现的映出了少年渗着血丝的指缝。

      虽然季伽默听不到对面楼的声音,但画面里少年渗血的手指和纠结的神情,明显不是自愿的。

      于是除了研究天文和烹饪,再不关心其他事情的季教授,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一个全然陌生且正遭受侵犯的少年,摁下了报警电话。

      警车来的很快,还来不及穿上裤子的男人,几乎是被愤怒到极致的警察从少年身上拖拽下来的,连衣服没穿就被扣上了面罩让警察推搡着下了楼,从此再没有出现。

      少年被救之后,拒绝了好事或单纯好心邻居的探寻,关门谢客。

      直到屋子里彻底的安静下来,少年才脸孔灰白的冲进浴室,直到三小时后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脸色比之前稍微缓和了些。

      ……而这些,都是担心少年安全的季伽默,后来从望远镜中看到的。

      也是在那个晚上,季伽默破天荒的错过了他最喜欢的仙后座流星雨的爆发期。

      2.在少年之前,季伽默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偷窥的嗜好。

      也许最初是因为恐惧、同情和担心,但是到了最后,却成了习惯上了瘾,每天不看看少年就百爪挠心,仿佛缺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季伽默后来从报纸上知道,强`暴少年的那个男人,是他的继父,少年的生父因癌症去世后,他的母亲带着他和1102那处房子改嫁,却不想结婚才五个月就查出有尿毒症。

      可怜的女人缠绵病榻期间,欲求不满的丈夫一次又一次的侵犯她的儿子,少年顾忌着母亲的病情不敢说破,直到那晚被季伽默无意撞见,这才事发。

      少年的母亲很快就去世了,临死,满怀愧疚的把房子跟一点微薄积蓄都留给了独子。

      这些事情,都是追踪少年被继父侵犯这件新闻的记者发布在报纸上的,一时间全城言论四起,有人怜悯有人愤恨有人冷嘲有人热讽,却没人关心少年的情绪与生活,没人尊重他的意愿,问问他是不是想被这样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被人肆意侮辱,成为城市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季伽默作为一个全程参与了这件事的旁观者,看报纸看的手抖;他又忍不住从望远镜中窥视少年的生活,于是又没来由的心疼。

      独自生活的少年……实在太可怜了。

      3.少年大约是在早上的五点钟起床,因为季伽默发现他都是在那个时间拉开窗帘。

      少年会穿着胸前有大大的猫咪脑袋的棉布睡衣和拖鞋慢吞吞的晃去浴室洗簌,出来的时候,白`皙的脸蛋儿上总会带着淡淡暖暖的红晕,不过脸上总是没有表情。

      少年的早餐很简单,几片面包夹着火腿片、煎蛋、生菜,一杯冷牛奶(从冰箱里拿出来根本不会去加温),吃完了用纸巾擦擦手抹抹嘴,就起身回卧室。

      大约三五分钟后再出现,少年就会换成上白下蓝的学生制服,背着旧旧的帆布书包,换了朴素的运动鞋去上学。

      少年出门都是准时在6点55,下楼出现在楼道门口是6点58,走过街角消失是在7点09分,之后的十分钟则是季伽默手忙脚乱的吃饭、拿公文包和手提、换鞋、出门的过程——没错,季伽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早晨这忙乱的十分钟。

      看到少年好好的去上学,他心里就会觉得踏实跟满足。

      季伽默晚上回家的时候,对面一般都拉上了白白的纱帘,但是透过灯光的映照,他还是能用望远镜隐约看到屋内的情景。

      少年在家里很少会穿猫头睡衣之外的衣服,他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吃饭、喝水、写作业、看电视,季伽默甚至很少能看到他打电话,少年的生活比他这个被同事笑称为“小老头”的三十二岁大男人还平淡、枯燥,仿佛真的提前进入老年人生活了。

      少年熄灯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晚上十点,相比较活力满档的同龄人,他睡的实在能算得上“早”了。

      然后等少年关灯睡觉,季伽默也会收起望远镜,拉好窗帘,脱衣上床。

      这就是季伽默眼中少年的一天,这种平静又诡异的生活,季伽默一天又一天的过着,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也没想过要在何时结束,就这样默默的把时间流过去,流过去,流过去……

      4.因为生活的规律简单,少年三年多来几乎没有生过病。

      直到他高一开学后的周末。

      这天早上,季伽默一如既往的早起,摆好了望远镜,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的变态,一边忍不住对准了1102,窥看屋内的少年。

      然而教人意外的是,白白的纱帘并没有按时掀开,甚至直到中午也没有。

      季伽默连早饭都顾不得吃,焦躁的注视着对面的房间,白纱覆在光线黯淡的窗户上,他看不到屋内一丝一毫的情形,却直觉是出事了。

      季伽默坐立不安,在屋内来回的踱步,满脑子胡思乱想着少年是出了什么事,视线却还是透过窗户关注的望着对面,不停的祈祷着少年快点出现。

      熬到下午一点钟,季伽默再也受不了心内油煎似的焦虑,抓起工作证和钥匙,外套也不穿的就跑出了门,直奔39号楼而去。

      季伽默找到大楼的管理员和保安,在出示自己的证件、确认了自己“良好清白”的身份后,他以“老师”的名义拿到了少年家的备用钥匙。

      季伽默跟管理员一起走进少年的家,毫不意外的发现了发着高烧的少年正满头大汗的蜷缩在一床薄被中,脸色红的不正常,平日清俊的五官皱成一团。明显一副神智昏聩的状态。

      “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管理员阿姨叹息了一声,“家里连照顾他的人都没有,要不是季老师你及时赶到,他……”

      “您还要工作,我就不耽误您了,”季伽默笑笑,轻车熟路的走到浴室里拿着干净的毛巾出来,“您先下去吧,需要帮忙我会打刚才的电话找您的。”

      “喔,那好,我先下去了。”阿姨点点头,转身轻悄的走了。

      5.莫以熏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有片刻的恍惚。

      身上干干爽爽的,完全没有出汗的痕迹。要不是还记得自己生病的原因,他大概会以为昨天的高烧,只是一场难过的梦境而已。

      莫以熏从床上拥被而起,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猫头睡衣……“咦?”困惑的蹙起眉,他惶惑的抬起手腕看着浅果绿的睡衣,虽然是一样的猫头,却不是他平常穿的浅蓝。

      床头搁着一杯水,和两片静置在干净餐巾纸上的药片,手指碰上杯沿,还是微温的。

      莫以熏敲敲有点胀痛的太阳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家还是那个家,简洁的家具,雪白的墙壁,明净的窗户,嫩黄的纱帘——等等,嫩黄的?!莫以熏蓦地睁大眼,赤着脚跳下床,蹭蹭跑到窗前,手指揪着一夜变色的纱帘发愣。

      水杯,药片,纱帘,干净的睡衣……是谁来过这里?对他做过了什么?

      莫以熏匆匆的解开衣裳脱掉裤子,仔细的瞧着自己光裸白`皙的身体,生怕又看到那些可怕的青红痕迹。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明亮的透窗而入的阳光下,他的皮肤、身体、所有的一切,都是好好的,像闪光的水晶一样剔透洁净。

      莫以熏茫然,刚刚揪紧的心脏却松懈下来,落回了原处。

      不是“他”,“他”在监狱里,不会再出来了,妈妈说过的,律师说过的……

      被过往深深魇住的少年,吓得不敢再多想哪怕一点点坏的事情。

      莫以熏双手抱在胸前弯腰蹲了下去,单薄的身体蜷缩在阳光里,像是被拔掉一身刺的小刺猬,明明遍体鳞伤,却又找不到可以为他疗伤的对象。

      在他的脚下,睡衣上的猫咪大大的摊开它的笑脸,眯着眼瞅着悄悄哭泣的莫以熏,笑容灿烂的不得了。

      莫以熏不知道,在他哭泣的时候,对面41号楼的1102室内,季伽默正看着望远镜中的他,长而深的叹息。

      6.最初的惊惧困扰之后,莫以熏渐渐不再害怕家里时时刻刻或微妙或明显的改变了。原本以蓝白黑三色布置的异常清冷的家里,开始出现果绿嫩黄水红淡紫这些与他的实际年龄相吻合的色彩,它们可能是一个松软的抱枕,可能是柔软舒适的家居服,可能是围裙、桌布,甚至只是一条毛巾。

      莫以熏在这些东西上没有感觉到恶意,于是他就心安理得的开始使用它们。倒不是说这孩子神经太粗,毕竟在十四五岁时就遭遇了绝大多数人可能一辈子都经历不了的事情后,谁还能指望莫以熏有同龄人的天真懵懂呢?他没有疯掉就是好事了。

      上次莫以熏会发烧,是新学校里一群好事学长戏弄的结果。莫以熏考上的那所高中,以成绩高、生源好而闻名全市,但生源再好,也架不住某些有权势的父母花着巨额择校费把自己不是那么优秀、聪明的儿女送进来镀金。

      欺辱莫以熏的那几个学长,就是这么一帮惟恐天下不乱的官二代,富二代。

      挑头的那个张行,是个非常不安分的双性恋,现在读高三。几乎是莫以熏一进校就注意到了这个报纸上曾经连篇累牍的报道过的清秀少年,开学当天就晃到了莫以熏班门口,说些暧昧挑`逗的话招惹莫以熏。

      张行有父母撑腰,自可以天天在学校乱搞依旧能上学什么的不耽误,凭自己能力考进学校的莫以熏却不行。母亲临死前,莫以熏哭着跟母亲发誓,一定会念完高中,考最好的大学。他不能把自己的人生就这样毁掉。

      所以面对张行的骚扰,莫以熏唯一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恼羞成怒的张行被莫以熏的冷漠拒绝搞的很没有面子,于是联合了跟他混的很好的几个男生,一起在放学时趁教学楼没人,强行拖着莫以熏把他丢进了校园偏僻处的空弃仓库,明言莫以熏“不答应伺候我就别指望从这儿出来”!然后几个人一哄而散。

      莫以熏在仓库里待到很晚,才遇到来学校后门巡视的校警,终于“逃”了出来。但本来就有幽闭恐惧症的少年,却连惊带怕的发起了高烧——张行骚扰他时露出的淫亵笑容,让莫以熏想起了侵犯过他的继父。

      季伽默的“出现”,从某个方面来说,转移了莫以熏对往事的注意力。家里的改变的确绫莫以熏费解惶恐,却不是面对张行和他继父时的畏惧无助。不知不觉间,他甚至开始期待家里的改变,开始相信冥冥中有一个善良的精灵在守护着他。

      有些微自闭倾向的莫以熏,甚至完全没想过要去楼下的管理室打听打听——而如果他这么做了,他与季伽默之间的弯路,是不是可以少走一些呢?

      7.季伽默第一次在镜头之外见到“真实的”莫以熏那天,是在小孩高一下学期快放暑假的时候。

      自那次把莫以熏反锁在学校仓库之后,张行持续的骚扰着莫以熏,高考结束后更是变本加厉的纠缠着莫以熏,几乎把他给逼疯。

      那天下午,张行骑着自己改装过的摩托车在校门口堵截莫以熏,莫以熏为了躲他干脆翻墙离开了学校,却不料对方会骑着摩托车等在39号楼下。

      莫以熏急着回家看他的精灵又送来了什么,本不想理会张行,对方却恬不知耻的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摩托上拖,莫以熏吓的脸色发白,却固执的不肯张嘴求救。

      正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季伽默从家里匆匆下楼,冲着张行就去了,“你干什么的?这里不能停车你知道吗?!”

      “呃……”到底还是年轻,张行被体格高大气质内敛的季伽默刻意的一吼给吼愣了,下意识松开了莫以熏的手腕,莫以熏趁机摁开密码锁跑上楼去。

      等张行回过神来,已经悔之晚矣。

      季伽默也没跟张行多磨叽,又义正言辞的训了他几句,转身就回家了。

      房门在背后紧紧合起后,季伽默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近距离看过去,你是这样漂亮、安静……”

      小莫,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其实几乎是莫以熏被张行缠上的那一刻,季伽默就飞奔着冲下了楼去,之所以直到两人撕扯到一起才出现,是因为季伽默躲在自家的楼道里多看了莫以熏一会儿的缘故。

      8.莫以熏回到家,进门的同时,鼻端就嗅到了隐约的饭菜香。

      等他反应过来跑进餐厅,就看到桌上摆着香酥排骨、清炒菜心两个菜,以及两个白胖的馒头,居然都还是热乎乎的。

      莫以熏愣愣的站在餐桌前,霎那落泪。这是他的“精灵”,第一次为他做饭。

      莫以熏落泪的时候,望远镜彼端的季伽默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紧张担心的呼吸都快忘记,一瞬间他脑子里无数的想法飞腾而过,诸如“小莫不喜欢”“小莫被吓到”“小莫生气了”的乱七八糟的一堆堆的胡乱塞了一脑袋……

      其实季伽默给莫以熏做饭,初衷很简单,就是为了让他长胖一点。根据莫以熏的年龄和176的个头来说,他实在太瘦了。季伽默觉得,要让莫以熏从根本上有精神起来,吃好喝好是关键。但是早、午两餐他没办法为莫以熏做,就只能在晚餐上想办法、下功夫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第一顿晚餐。于是,在看到莫以熏被张行纠缠时,季伽默才会那么着急。他不想让莫以熏迟到冷掉的饭菜……

      然后,季伽默看到莫以熏转身去了浴室,隔了一两分钟又甩着手回来,直接做到餐桌边,默默的开吃。

      只是自始至终,少年微垂的眼皮都是泛着红的。

      季伽默看他吃的还可以,终于放了心,起身捞过电话,拨起烂熟于心的号码。

      ……还有一件事,他必须为莫以熏解决不可。

      9.暑假开始后的某次返校时,莫以熏听说了张行被他父亲强制打包送出国的事情。说这话的是他班里几个酷好八卦的同学,莫以熏只是恰巧坐在了她们的旁边,全程听到了而已。

      “……听说张行他爸听说他在学校里男女不拒的胡作非为,气的血压都高了,连夜把他送出国的呢。”

      “其实叫我说,要是我有这样的父母,我也敢这么做啊,人不风流枉少年不是。”

      “拉倒吧,张行那家伙就是一人渣,这种人该让他早死早超生才对。”

      “噗……哎哟,你嘴巴好毒。”

      “他活该!”

      “……”

      后面的话莫以熏不愿再去听了,他翻开刚发的参考书,慢慢的看了起来。

      日子就这样再度平静下来,但是莫以熏却变得更加闷闷不乐——自从他放假,他就再没吃到过季伽默给他做的晚餐。当然,在莫以熏的认知里,他还是固执的认为那是他的“精灵”为他做的。

      倒不是季伽默不再关心莫以熏,而是小孩放假后天天在家宅着,就算偶尔出去,摸不到规律的季伽默也不敢贸然的闯进莫以熏家里为他做饭。一旦被莫以熏撞到,那后果……季伽默不敢想像。

      于是季伽默只好透过镜头,郁闷的看着莫伊叙刚刚有点双的下巴迅速的瘦下去,原本养的白里透红的小脸儿也暗淡下来。

      季伽默这边急的乱转,莫以熏那头反倒越发安静,他开始在晚上入睡前往本子里写一点东西,至于是什么……季伽默挺好奇,却也不会想要窥探。窥视莫以熏这么久,他从最初的同情、怜悯,到后来的习惯、心动,各种挣扎各种纠结,好几次都愤怒的命令自己别再继续,甚至还为此把心爱的BOSMA扔进了垃圾堆。然而最后的最后,他还是管不住自己架设望远镜的手,想要看着莫以熏的欲`望。

      季伽默自欺欺人的想着,也许他要一辈子这么看着莫以熏了,看着他上大学、找工作,或者结婚生子……就这么看着,仿佛他是他的兄长、父亲,仿佛他的确是在与他一起生活,仅此而已。

      然后,就在季伽默这样胡思乱想的过着混乱的日子一天又一天的时候,在暑假快要结尾的某天,那个改变了他和莫以熏后面全部人生的傍晚,终于来到了。

      10.其实在那天之前半个多月,事情就有了征兆,只是季伽默并没有注意。

      喜欢宅在家里的莫以熏频繁的顶着太阳外出,而且一走就是一天,精准的跟平常上学一样,到时间出门,到时间进门。规律的异乎寻常。

      最初季伽默还是不敢去对面的1102,他怕他前脚溜进去,莫以熏后脚就会抓他个现形。

      于是他耐心的等。

      直到某天他在镜头里发现莫以熏带了一张游泳馆的课表回来,才知道莫以熏是干什么去了。季伽默给那家游泳馆打了电话,在确认对方确实有那个课程之后,在莫以熏又一次去“上课”时,季伽默按照以前的习惯带着新鲜的瓜果蔬菜溜进了莫以熏家。

      一个多月没来,莫以熏的房间还是朴素的有点冷清,不过在季伽默带进来的那些颜色各异的家居品衬托下,总归有了些少年人的朝气与活泼。

      季伽默盯着随风轻摆的嫩黄纱帘,想起他头一次趁莫以熏上学、请了假偷溜进来为小孩整理家务的情景。

      莫以熏年少早慧,经历的事情又多,所以细说起来他的家务做的还是不错的,洗衣、拖地、做饭什么的,但也只是不错,算不得好。不然怎么会瘦成那样。

      季伽默心底明白自己对莫以熏抱持的是怎样的感情,但他不敢、也不忍对莫以熏表白。他不想吓着莫以熏,更不想让他从自己身上联想到过去可怕的回忆。季伽默只想看着莫以熏好好的生活,至于他的生活里会不会有他的存在,那都是其次。这样想着的季伽默却没认真的思考过,一旦他不再这样“悄悄的”照顾莫以熏,后者会变成怎样。

      季伽默的温柔与呵护已经完全渗透进莫以熏生活的点点滴滴,就算他不承认,就算莫以熏毫不反抗。

      季伽默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收拾着莫以熏不经意间乱摆的一些小东西,准备之后擦净了地板,就开始做晚饭。然而等他收拾到莫以熏的书桌时,写满了少年端正字体的一张便签却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浅蓝的,角落上画着雪白猫咪的便签纸上,用黑色的中性笔写了一句:“我的精灵,请你打开这本写给你的日记”。

      季伽默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他不认为这本日记会是莫以熏写给他的,却又在潜意识中强烈的这样相信着。他挣扎的脑袋都要爆掉。

      ……然后,在夕阳快要漫进卧室的时候,季伽默终于抖着手合上了笔记本。

      接下来的一切,缓慢的像是老电影胶片中的逐帧画面。

      季伽默慢慢的走出莫以熏的卧室,慢慢的走出宽敞的客厅,慢慢的走出玄关,慢慢的打开了房门。

      莫家的门外,被太阳晒得脸孔黑黑的少年,在大门开启的一瞬呲着雪白的牙齿,对着季伽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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